第3章 真相
苏落飘在空中。
看着眼前明显小了一圈的沈煜哥哥，稍微懵住了一下。
“从这神情，五官，这是哥哥没错。”
随后她发现，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做，沈煜哥哥都没有办法发现她的存在。
她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知道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些真实存在过的事情像一部电影一样在苏落眼前上演，并且她发现，她没有办法飘到离哥哥5米之外的地方。
原来，沈煜的妈妈，叫萧蓝。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追她的青年络绎不绝。
加上性格温柔，自带知性的气质，整个人美好得像一幅水墨画，更是让众多追求者们心动不已。
那个时候沈丘任也是高大挺拔一大小伙子，当时就对萧蓝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死心塌地。
在众多追求者中，沈丘任能脱颖而出，入得了萧蓝的法眼，主要就是看在他为人老实，贵在坚持，对她也很有耐心。
不管最开始萧蓝怎么拒绝他，他都是笑脸相迎，赖在她身边，想尽办法对她好，逗她开心。
后来两人顺顺利利在一起，也是幸幸福福地过了好几年美满的生活。
有一天，得知萧蓝怀孕了，小夫妻俩都高兴得不行，满心期待一家三口的生活。
开心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那个时候，丘任对媳妇真的是宠到不行，生怕她磕到碰到，什么都自己亲力亲为，为人也有上进心。
两口之家，不说多么富裕，但是也是生活得很美满幸福，有盼头极了。
光阴荏苒，不知不觉已经快到预产期了。
这年的冬天格外冷，凛冽的寒风好像能吹到人的骨头里，街上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行人们都裹紧自己的衣服，把手伸进口袋里，用围巾包住脸颊，抵御寒风的侵袭。
医院里，一片灯火通明。
沈丘任坐在手术室前，不停地跺着脚，双手握拳，下颌线紧绷，正在焦急地等待媳妇出来。
“怎么还不出来啊？一定要平平安安。”
“老婆，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结果，萧蓝在手术中大出血，没有挺过来，只留下了小小的沈煜。
苏落看到主刀医生对沈爸摇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节哀吧。”
沈爸双膝跪地，手上青筋爆起，死死地抓住医生的裤腿，“医生救救我老婆吧，医生，医生……救救我老婆吧……”
“真的尽力了。节哀”
这时候护士抱来刚刚出生的沈煜，洁白胖胖的小脸蛋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翘翘的眼睫毛，来到沈爸旁边，“这是你们的儿子。”
沈丘任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哭得浑身颤抖，小孩子似乎也知道自己没有妈妈家了，和爸爸一起号啕大哭。
哭声越来越大，不绝于耳。
医生和护士们都走了，冰冷的手术室门口，长长的医院走廊上，只有刚刚失去最爱的丈夫和孩子，相互依偎。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少女也和他们依偎在一起，她的手抓着小婴儿的手，默默地给予他力量，和他一起哭，一起悲伤，只是没有人知道。
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闪电如同一把巨斧猛地劈开天空，像是要释放其中的凶兽，豆大的雨点垂直而下，打在屋檐上，树叶上，马路上。
一切世界上的不为人知的一面似乎都在这场大雨中消失不见。
当沈丘任失去爱妻后，为了麻痹自己，就开始酗酒，一开始喝得并不频繁，也会照顾小沈煜，只是精神状态不太好，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大概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并且苏落发现这个空间发生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不太一样，五年和一个月差不多。
这时，沈丘任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
整日也不干正经事儿，不好好找工作养家，就知道喝酒赌博，浑浑噩噩。
甚至觉得沈煜就是害死老婆的罪人，十分不待见他。
平时恶语相向都是轻的，最开始酒醒了看到沈煜身上的伤痕，还会有愧疚感。
时间久了，麻木了。
一丝丝的愧疚感都不存在了。
更甚者，不喝酒的时候都会通过暴力来发泄，仿佛这样能找到存在感，能体现自己的强大一样。
每次看到沈煜哥哥没人疼，吃不饱饭，苏落在旁边都非常揪心，想把哥哥偷走，抱回家自己养。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旁边看着。
就算她挡在哥哥面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拳头穿过自己的身体，打到哥哥的身上。
无力极了，心痛得都不能够呼吸。
小沈煜脱掉衣服，处理自己身上的乌青和其他出血的伤口的时候，苏落都会在旁边给他吹一吹，摸摸哥哥的头“哥哥，很疼吧。”
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从有记忆以来，他都是过的黑暗无光的日子，也没有任何的朋友，都已经习惯了，反正也没有什么所谓。
苏落看着哥哥小小年纪就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再稍微大一点，就去给人家端盘子，扫地……一切能赚钱的事情，他都去做。期间遭遇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受尽别人冷眼，他一心只想攒钱去上学。
沈丘任，会找他要钱去买酒，所以沈煜会偷偷藏一部分钱，不被他发现。
当学费快攒得差不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当有一天他干活回家，家里静悄悄的，苏丘任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桌子旁边喝酒，沈煜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去赌博去了。
可是他手里根本没有钱了，沈煜飞快跑到自己房间，颤抖着手，打开单人床旁边的小柜子里的小铁盒，发现锁被撬开了，里面的钱都不见了。
苏落看着小小的哥哥好不容易攒的钱，没有了，小小的一只蹲在墙角，蜷缩在一起，头放在膝盖上，眼神呆呆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就觉得特别的难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脸颊。
其实她真的很希望哥哥可以哭出来，好好发泄一下。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沈煜哥哥过的是这样艰难的生活，怪不得从她4岁和哥哥相识，之后接触的很多年中，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季，很多时候哥哥都是穿着长袖。
之前问他的时候，总是回答说，他喜欢，不觉得热。
其实是为了遮住身上的伤痕，不想让她发现。
在人们都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可爱的精致的像洋娃娃的鬼魂一直都陪在沈煜的身边。
不管沈煜做啥都陪着他，晚上也静静的陪在哥哥的身边，有的时候是守在他旁边，有的时候静静地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