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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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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缘向洛蔺保证道:“三殿下,我们一定会来的。”

    其他人收到宫宴请帖后也有些兴奋。

    洪毅深吸一口气:“三殿下,我可以拍照吗?我想让我外公看看皇宫的样子。”

    洛蔺霸气挥手:“可以,玩得开心最重要。”

    洛蔺本来就养的有猫,那两只又白又胖的兔子就留给了能养的人。

    别说,穆缘伏域两人抱着兔子的样子还挺有夫妻相。

    终于迎来了长假,学生们都很兴奋,只是洛蔺在与联笙分别时,莫名有些不舍,他将其归咎于自己只是喜欢吃联笙做的饭。

    不舍什么,皇宫什么没有?

    联笙的不舍都快溢出眼睛:“殿下,这一分别,就是两个月。”

    洛蔺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两个月而已,你宫宴不来?”

    联笙咬着后槽牙。

    真无情。

    只是在洛蔺转身的工夫,他鬼使神差地,从人家行李箱里顺了一条内裤。

    米花蹲在洛蔺行李箱的空位,看到这一幕,整只猫都清醒了,瞪着眼睛看这个人类到底想做什么。

    联笙心虚地摸了摸米花的脑袋,算是贿赂。

    米花:奇怪的人类,奇葩的举动。

    洛蔺当然什么也没发现。

    花望看着洛蔺脸色复杂。

    “真不懂你,回家居然还带着一只猫。”

    那猫的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钉,熟悉得过分。

    “你耳钉怎么分给它了,快取回来,那么重要的东西。”

    那东西可是殿下生来就有、能保命的宝贝,殿下怎么能把它给一只猫呢?

    两人于是开始了争夺之战。

    花望拿出了杀手锏:“你要是不把耳钉收回去,我就告诉你母后你在宿舍养猫,最后连学校和陛下都有可能知道。”

    洛蔺用眼神骂着她的狡猾,最终选择了妥协。

    当精致完好的狸花猫以少了一只耳朵的形象出现时,花望愣住了。

    洛蔺的耳钉能拟像,所以能幻化出洛蔺最渴望的天空之翼,而在这只残疾的猫的身上,则让它重新完整。

    花望托腮看着窗外,心想:不过一只猫而已,殿下自己的事还没理明白,同情别人做什么?

    车子行得很平稳,周边的建筑和植被不时掠过一道残影,当路过一个游乐园时,里边放出的稚嫩快乐的“世上只有妈妈好”的童声,让花望心里涌起万般伤感与柔情。

    她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很早就夭折了。她的丈夫征战沙场也走得很早,后来她就一直没有孩子,所以她一直把洛蔺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照顾。

    洛蔺说:“我不喜欢这首歌。”

    花望讶然:“为什么?”

    洛蔺:“游乐园是给小孩子玩的,要是有的小孩刚好没有妈妈,听到这首歌肯定会难过。”

    花望笑了,叫司机停了车,又叫了一个保镖去了游乐园,让换了首歌。

    “这首呢?”

    洛蔺颔首:“还行。”

    米花在洛蔺腿边悠闲地舔爪子。

    突然车子猛地弹了一下,花望连忙问司机:“怎么回事?”

    司机也有些慌乱:“我下去看看。”

    然而当车门打开,等司机探出头时,一条章鱼触手以雷霆之速缠上了司机的脑袋,司机脸上露出惊恐绝望的表情,下一秒,他的头居然被触手直接挤爆,脑浆和血液糊了整个车身。

    花望赶紧捂住洛蔺的眼睛,可是洛蔺早就看清车外的一切,又惊又恐,推开花望伸手把米花捞进了怀里。

    “殿下,我先下去看看。”花望背着弓箭跳下了车。

    “万事小心。”

    当花望看到面前的东西时,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刷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几十条触手的东西,这个世界存在这种怪物吗?

    花望的魂鼎是紫藤萝,她发动魂力,身边水泥地上顿时冒出了十几条带着紫色花骨朵的藤蔓,藤蔓像有意识似的,纷纷来到花望背着的箭筒旁,举着箭向那怪物有力地扔去。

    这些箭已经附着了花望的魂力,将那怪物的触手死死钉在了水泥里。只是那东西似乎是在在发狂的边缘,就算将自己的触手弄断,也挣扎着攻击花望。

    没完没了了。

    被反击回来的弓箭划伤了花望的大腿,她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红着眼一边躲避一边操纵藤蔓去缠住怪物。紫色的花朵染上了怪物的血液,开得更艳了,像在笑一样。

    等等,血液。

    花望心里一惊。

    还没等她多想,顾延菲和顾恪渝从怪物身后跑了过来,两人在奔跑的过程中变成了毛发雪白灵气十足的白狼,两人呈对方的反方向开始围着怪物转圈,怪物为了抓他们,成功将自己的触手缠绕到了一起。

    花望连忙操纵藤蔓缠住怪物的触手,两头白狼停止奔跑,转身重重地撞在了怪物头上。它们体重不清,这一下把怪物撞了个七荤八素,怪物晃了晃身子,被缠住的触手里又偷偷分出了一支,并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在藤蔓的遮掩下,缠着车辆的方向摸了过去。

    下一秒,车内响起了猫惨厉的叫声,像婴儿的哭声,花望一下红了眼眶,朝着洛蔺的方向拼命奔过去。

    一双金色的翅膀自洛蔺身后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圣洁的羽毛上面是斑驳的点点血迹,米花全身是血地躺在他身旁,嘴里死死咬着一条触手,死不瞑目,而触手也紧紧缠着它的舌头,却因为被花望用魂力及时砍断,而保持了这样的状态。

    花望向顾家两位小主人道了谢。

    洛蔺眼里含泪面如死灰地看着顾恪渝。

    顾恪渝莫名后背有些发凉。

    洛蔺语气平淡没有任何感情:“你跟踪我?”

    顾恪渝:“……我只是担心殿下。”

    洛蔺眼眶还是湿润的:“我的猫死了。”

    顾恪渝不太懂他的难过,安慰道:“殿下,这只猫死了,就找下一只更好的。”

    洛蔺却只是道:“这次多谢二位相助。”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

    顾延菲主动提出帮助:“殿下,我们帮您找辆车吧。”

    花望:“多谢顾小姐,我已经向皇宫发了讯号,很快就有人到了。”

    皇家护卫队再见到洛蔺都是心里一惊,洛蔺面无表情:“这是第三次了,上次你们就说不会放他走的。”

    花望惊讶:“殿下认识这丑东西?”

    “夏家二少爷,夏瓷。”

    “夏瓷?他的魂鼎不是章鱼吗,怎么……”意识到什么后,花望止了声。

    她之前看到这怪物流血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一想还真是,章鱼的血是蓝色的,能流出红色的血的,必然是人类。

    洛蔺的表情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淡淡的,让花望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愧疚。

    “殿下,那只猫,我会赔给你的。”如果不是她让殿下将耳钉收回,那只猫也不会死。

    “不用。”洛蔺转身上了车,他原来的车已经报废了,“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只是让她惊讶的是,洛蔺一路上都没有掉眼泪,看到魏皇后时还笑着和她问好。

    等到暮色降临,洛蔺进自己屋前对她说:“奶娘,我养猫的事能别跟母后说吗?”

    花望连忙点头:“殿下放心。”

    洛蔺叹了口气:“奶娘,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愧疚。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了。”

    进了屋,洛蔺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上面魏皇后看着还很年轻,笑得眉眼弯弯,一点不像一位生了孩子的母亲,俨然是少女的模样,而在她身旁,是被她牵着的洛蔺。

    那时候的洛蔺才四岁,笑起来活泼开朗像一个小太阳,母子俩站在一起看着就让人不自觉露出笑容。

    洛蔺拿起了照片,轻轻地擦掉上面的灰尘。

    他始终觉得,父皇应该也在上面的,不然他和母后看起来好孤独。

    只是母后好像从来不在意父皇会不会来看她。

    他很小的时候听到下人议论,说自己和母后长得不太像。

    是了,他有着一双飞扬跋扈的凤眼,而母后眼尾下垂,看着就很温柔。他的眼睛也不像父皇,据说,他的长相……很像父皇失踪已久的哥哥、他的皇叔瑞王洛熔。

    洛熔是谁,他也没听母后说过,这个人在自己的记忆中是空白一样的存在,如果不是从下人口中听过,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位皇叔。

    还没等他多问,宫里的下人又换了一波,想问都没得去处。

    这张照片还是他求着母后拍的,魏皇后对他一向纵容,拗不过就同意了。

    只是,可惜他没有给米花留下任何一张照片。

    米花是为了保护他才死的。

    当时米花明明只要待在他怀里就可以不用死的。可当那只触手探进来时,米花一下从他身上爬起,对着触手哈气,在触手朝着他的心脏袭来时,米花一下扑上去咬住了那只触手,至死没有松口。

    耳钉释放的天空之翼只保护他,没有保护米花,所以米花死了,死得血肉模糊。

    在被金色的翅膀覆盖的那一瞬间,洛蔺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没有任何时刻比那时候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与弱小,可是在花望赶过来之前,他又及时调整情绪,没有让她发现自己的眼泪。

    正如顾恪渝所说,这只猫死了,找下一只就好。不过一只猫而已,他不必为它难过。

    可是米花太惨了。

    他遇到米花的时候,那只断了一只耳朵的小狸花正呲着牙哈着气跟凶神恶煞的恶狗抢食。

    它是那么的弱小,又是那么的顽强,身上的毛发掉了许多,连皮肉都结着难看的让人不忍直视的痂,尾巴还断了一节,可是它身上散发的气魄逼得比它大好几倍的恶狗节节败退。

    这让洛蔺想到了自己,虽然他天生魂鼎缺陷,还会遭到父亲的冷待和一些人的冷嘲热讽,可他至少吃得饱穿得暖,还有一位温柔的疼爱自己的母亲。

    而有的生命就没有自己幸运,生来就没有母亲,连生存都困难。生活埋了他们,他们却将自己当成种子,生根发芽,向上生长,洛蔺平平淡淡活了十几年,内心不禁被这样的顽强与不屈深深震撼着,于是他救下了那只狸花猫。

    他学不来它的气魄,但他会给它足够的食物与关怀。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洛蔺喃喃出声,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需要你这种小东西的保护。”

    “就算死,我也不需要。”

    明明答应了带它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它死得好惨,是他害了它。

    如果当时把它留在了那条堆满垃圾恶狗乱吠的巷子,它会不会——不,再来一次,他都会把它带走。

    “殿下醒了吗?”

    “还没呢。殿下累了几个月了,可不得好好休息。”

    “那我怎么回复大殿下啊?”

    “你傻呀,那位来了直接让他走呗。我们殿下有多见不得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

    下人敲了敲门:“殿下,午时了,您醒了吗?”

    见里面没动静,她就又叫了几声,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殿下,奴婢进来了。”

    洛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床头柜上放着花望带给他的蛋黄派,只咬了一口。

    不对劲,他家殿下向来不喜欢浪费,饭要么不吃,要么一点不剩,更何况蛋黄派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等掀开被子,自家殿下正面红耳赤喘着粗气,一摸额头,烫得能再蒸个蛋黄派了。

    这时洛蔚也闯了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洛蔺时,他摸了摸洛蔺的额头,皱起了眉:“你家殿下烧了一天了,你们没给他请医生?”

    下人脸都吓白了:“一,一天?”

    “他前天晚上就一直烧着,昨天才退了些,你们不知道?”

    下人简直冤枉,昨天殿下还去和皇后说了好久的话,皇后这个母亲都不知道的事,他们下人怎么可能知道?

    洛蔺这时从床上坐起来,但他似乎意识还很清醒:“不关他们的事,我本来已经好了,但昨晚没盖好被子,就又烧起了。”

    此刻下人眼里的三殿下简直带着温柔的圣光,她忙不迭地请罪:“奴婢这就去请医生。”

    洛蔺没想到皇帝居然也来了。

    皇帝原本是在皇后那儿,听到他生病就火急火燎地过来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给自己甩脸子,一看到自己就背过身去,眼不见心不烦。

    皇帝一下就恼了:好啊臭小子,我这么担心你,你居然敢给你爹摆脸色?

    “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到底要怎样才长得大?”

    洛蔺带着鼻音回道:“别烦,我病着呢。”

    这臭脾气也不知像了谁?好吧,像他。

    皇帝:“身体这么差,每次有考试还敢请假,不知道哪来的脸。”

    洛蔺:“父皇,您是我偶像,我当然是跟您学的。”

    居然敢对你爹阴阳怪气。

    “放肆,我以前可不会这样。”

    “是吗?那我可能是跟皇叔学的。”

    这句话不知哪儿触犯了皇帝,他居然默了声。

    洛蔺一看有问题,转过身看他爹:“怎么,我还真像皇叔啊?”

    皇后打着哈哈插嘴:“哈哈傻孩子,你皇叔跟你父皇可是亲兄弟,你是你皇叔的侄子,像一点也不奇怪。”

    洛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说话,随后闭上了眼睛:“父皇,我现在病着有点娇气,怕待会儿骂脏话让您听着不舒服,您就先出去吧。”

    皇帝听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想骂他。

    他咬着后槽牙,连说了几声“好好好”退了出去。

    母子俩面面相觑。

    洛蔺小心翼翼地开口:“皇叔他——”

    魏皇后带着得体的微笑:“我不知道。”

    洛蔺叹了口气,虚弱无力地抬起一只手指着门:“你也出去。”

    魏皇后笑着答了句“好嘞”,飞快地走了,还帮他关了门。

    就那一瞬间,洛蔺仿佛看到了联笙。

    联笙的笑也是得体而不容僭越的,但又不失温柔,只是这份温柔仅限于自己。皇后也是如此,她对皇帝是不笑的,所以在洛蔺印象中,两人并不如外人传得那么恩爱。

    洛蔚又进来了,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布偶猫。

    洛蔺瞪着他:“我这屋子很好进吗?”

    洛蔚举了举手中的猫:“三弟,我是来给你送猫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洛蔺拒绝了:“我不喜欢猫,拿出去。”

    “不喜欢?那恪渝说你因为死了猫哭得很难过——”

    “谁哭了,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乱造谣。”

    连皇帝都来了,洛蔺生病的事闹得很大,连贵妃都来了。

    贵妃长了一张巴掌小脸,化着精致的珍珠妆,一进来就咋咋呼呼:“呀,小蔺啊,怎么突然就病了啊?”

    她突然想起什么捂住了自己的嘴:“唉瞧我这记性,小蔺身子一向不好,这病得还真是……没出乎我的意料。”

    洛蔺冷着声音:“问镶,把疯婆子请出去。”

    问镶是在他身边伺候的侍女,也就是因为洛蔺发烧差点被问责的下人。

    问镶站在门边,朝门外伸出一只手:“贵妃请吧。”

    贵妃顺了顺额间的刘海,跺了跺脚离开了。

    反正她来过了,不怕外人说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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