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马
看到【守墓人】几个技能的时候，杜克的第一反应是：“老多克为什么不让尸体起来自己挖坑？”
当初邪教血祭三千人，杜克是唯一的幸存者，在醒来后还给多克帮了十几天的忙，三千多人杜克起码埋了一小半。
【探灵】？
杜克疑惑更甚，这“神旨”给他的感觉完全比不上其他龙傲天小说中的系统，每次到关键时候就会出岔子，给个名字谁知道怎么用。搁置一边。
现在的墓园并没有几个坟墓，压根不用巡视，无所事事的杜克开始闲逛起来。
整个城市，不，或者说村落，并不大。两条街，一眼能看到底。
这个世界一直给杜克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世界观有残缺一样，给杜克的感觉很不对，尤其是从诺诺神父那里初步了解了这个世界以后。
世界正教分别为光明教会、风暴教会、自然教会。给杜克一种烂大街的随信者的感觉，问题就在这，这些教会，并不靠信仰生存。
也许几千年前没有神旨的时候是这样，但是神旨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人们不用通过学习就能达到“生而知之”，凡人学者逐渐消亡，历史逐渐由教会填写。
针对平民推出的教化司，宗教内部的问信所。一切的一切形成了知识垄断，这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杜克完全没想到的。
平民识字率奇低，因为教化司的学费是一银币一季，书本另算，算下来杂七杂八的至少得三银币。对杜克而言没什么，对平民而言一家三口可能三个月都凑不出这笔钱，于是教化司变成了富商，或者其他达官显贵备选。
问信所针对教会内部，属于是知识灌注后的补充，简单来说就是个洗脑机构，教导你信神，信教，遵循教条。基本上都是骑士在里头，大多数是贵族们的护卫骑士。神官？能当神官的至少得是个贵族，神旨是可以世袭的。
教堂里的小胡子神父和两位年轻的骑士都是贵族出身，只是家族落魄了才会想着重新并入教廷。两位骑士分别为：安东·逖文以及，肖·逖文。
教堂有医院的作用，平时收钱也不多。收钱真正的大头在领主那，领主身上是特制的“神旨”，能监控一地人民流动人数，自动算出该收多少税不至于引发民变，于是每年的税收基本上都是压着红线，然后交上少部分给国王。
其实国王也不在乎，国王的家里是真的有矿，普通金银铜矿，教会需要的秘银瑟银矿，挖了大几百年了还没挖完，国库的财富压根就花不完，所以王室最大的兴趣爱好还是和其他国家的王室进行各种意义上的交流，包括“神旨”。
“神旨”这个东西大家都有，但是大家的好像都有些不一样，于是就发生了三教灭邪的宗教之战。抢完东西以后才发现，诶，这玩意还不如自家东西好，于是扔到了下边，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反应。
神职者寿命都很长，这和他们的修炼方式有关，将力量附着在心脏，随着心脏的鼓动慢慢改造身体，所以活得越久，实力越强。
但是一个组织，人多了，新的旧的，难免会有一些分歧，于是【守墓人】的安排就成了其中之一。为什么【守墓人】都是退休神父来担任？那是因为有些人的职阶最多只能削减到神父。职阶并不能代表实力，但是年龄能。
那些在教廷中郁郁不得志的“神官”们找到了生命中全新的归宿，在好几百年对【守墓人】的研究中逐渐放弃了研究。带着光明属性的力量两个技能都用不了，毕竟洗个手都能当圣水用，什么魑魅魍魉能近身？
或是因为疏忽，或是因为不在意，杜克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非神职者的【守墓人】，但是很尴尬的是，两个技能还没学会怎么用，【灵魂灯塔】先熄灭了……
小胡子神父无语的看着杜克。
“灵魂灯塔一般是由神职者自己充能，你看下边，对，这里有个孔……”
逖文的双手微微发光，嗤的一声，油灯又亮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坏了呢……”
杜克接过，欲言又止。
小胡子神父在这两个月和杜克的交谈中，也摸清楚了杜克的一些习惯，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杜克有事所求。
在空无一物的小教堂内，小胡子神父和杜克蹲在墙角抽着烟。
“所以你的【幽灵马车】还没有马？”
“是啊是啊，这不是我不知道怎么抓么……”
“等等……”
小胡子神父捂着额头，他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你会光明之力吗？”
“不会。”
“老多克没教你？……该死的酒鬼！”
小胡子神父站起来，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不该教你……算了……”
“看着我的眼睛！”
小胡子神父严肃的与杜克对视着，那双灰色的眼睛异常的好看。
【信息接收中】
【接收完成】
【光明礼赞】
“行了，平时没事都念念，差不多念个十几年就能到我这水平了。”
诺诺·逖文神父拍了拍杜克的肩膀，强忍着恶心站直，微笑着送客。
杜克并没有着急修炼，有另一个东西需要解决。
【斗气：3】
和前世一样，杜克总有漏气的感觉，一个多月下来容量却只有3，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虽然被“神旨”说是“斗气”，但杜克觉得这更像是道教所说的“炁”。只可惜现在也没办法验证他的猜想，于是他准备用自己的方法测试一下。
“气过玉枕……穴开三丹……入泥丸……”
很显然，这段口诀是杜克瞎背的，杜克这种懒人怎么可能学会打坐，他的脚做不到五心向天，但是杜克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睡觉。
这个呼吸法杜克只看过两三回，过了两个月再找只剩下404了，记错很正常。中医对于经脉穴位都是很严谨的态度，但杜克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气冲玉枕他连玉枕在哪都不太清楚，只知道往脑袋冲就对了。
于是杜克在一瞬间被剥离了所有感官，而后似耳鸣般的钟声在杜克脑海中回荡，深红的血液从七窍流出，杜克的身体在小屋的床板上，像一条蛆一样的扭动着。
杜克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至于三天内无人问津那更是正常。逖文拉他来本就是凑数，有个守墓人就不用他们三兄弟轮流守墓了。
杜克第一感觉是通透，好像整个世界重新在他眼前展开了一般，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随后是一阵强烈的眩晕和饥饿感。
在冲到餐馆内狼吞虎咽半个小时后，杜克扔下了三枚面值为10的锡币。
“不用找了。”
杜克用手擦擦嘴，用没喝完的清水擦了下脸上干涸的血迹，大步流星的向教堂走去，去要工资了，而他的眼前闪烁着：
【斗气冲击脑域】
【脑域防守失败】
【斗气冲入未知之地】
【精神辐射增强中】
【健康程度下降中】
【……】
【未知能力激活】
眼前的文字不断刷屏，杜克去教堂的目的是路上两个月的薪水，买了一大堆生活用品的杜克身上还剩下一枚银币。
在得知来意后的诺诺神父很自然的从小教堂的忏悔室拿出十银币交给了杜克。
“【光明礼赞】开始了没”
“还没。”
“哦，要抓马的话，安东兄弟可以帮你。”
“好。”
两人的交流很快结束，杜克还不知道抓马是个什么流程，回到小屋内的杜克拿着一个铁质马车模型仔细端详着。
【幽灵马车】
【缺失状态】
【其一：灵】
【其二：肉】
“灵？肉？”杜克皱着眉，低头卷着烟，正准备拿灵魂灯塔点烟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油灯自动漂浮到杜克身边。
【未知能力发动中】
……
“所以这是念力？”
杜克自语，于是【未知能力】变成了【念力】。
杜克眨眨眼，说道：
“斗气是炁。”
很遗憾，没有任何变化。
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杜克的小屋内锅碗瓢盆乱舞，玩了好一阵，新的文字出现：
【念力】
【极限30】
【性质：灵】
【精神值极点已到达】
杜克搞不明白，于是决定不懂就问。
“所以灵是指带有灵属性的力量？那灵属性的力量是什么？”
小胡子神父被杜克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随后在自己神父袍的内衬翻来翻去，最后扔了两本书给杜克。
“拿去看去吧。”
《力量与属性》
《变种运用》
光明教会的“神旨”都有传承，各种问题“神旨”就能解答，小胡子神父没有回答是因为说不出口，这两本书并不是教会的传承，而是小胡子神父的家中收藏，虽然很鸡肋，但是封面很好看，分别由自然教会和风暴教会出版。
对于光明教会而言，没有灵属性力量这个概念。因为在光明之力下，没有其他力量的容身之地，光明教会的疗养所治疗手段相当粗暴，光明之力洗澡，其他异种力量不跑便会消融在阳光里，所以疗养所向来以见效快，后遗症严重而闻名。
在自然教会的《力量与属性》中，所描述的灵属性更像是一种万金油属性，啥都能干啥都有，啥都用不上它。
“灵属性根据研究应该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力量……”
“……长老临死前一个念头，铁树开花……”
“……整个教会都好像‘看见’了长老的笑容……”
“也有人能凭空移动物体……”
“没有任何能量溢出……被……视为完美的体现……”
“……力量，对无形之物最佳……”
这就是这本书对灵属性的全部解释，毕竟是两千年的古书，很多单词解读不了很正常。
《变种运用》中则说了一个小故事，说某些“灵”能隔空取物，某些人也能隔空取物，那这时候人和“灵”有什么区别？
……
沉默，如果杜克没猜错，这是在问人和鬼有什么区别。
如果杜克没记错，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呼气声了，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马灵不一定得是马吧？”
一句话，两分疑问，八分肯定，杜克已经想好了怎么抓这匹马，至于肉？随便几张皮子能撑起来就行，幽灵马车要什么实体。
那场三千人血祭并没有完全失败，在山城的某天晚上，那个声音还在杜克耳边嘶吼，只不过“神旨”给他翻译了出来。
只是让杜克没想明白的是，那一晚的老多克表现的完全不像一个退休神父，在他身边一个多月没看见他用过光明之力或者是【守墓人】的力量，多克给他的感觉是骑士大于神官，而且那架幽灵马车，只有灵，没有肉，它是怎么开起来的？
杜克有很多问题想现在就冲回山城去问老多克，杜克眯着眼睛，复盘着重生的这几个月。
烟盒自动打开，一支卷烟自动卷好飞到杜克嘴边，油灯飘过来将烟点燃。杜克推开门，油灯飞到杜克的大衣里，挂在挂扣上，旁边是幽灵马车。
杜克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五岁，但是有将近六寸高，一寸约为33厘米，据说是某位国王的丁丁长度，杜克在和小胡子神父聊天时当场表示怀疑，小胡子神父表示，那位国王高十寸多，这就合理了起来，三米四五，确实正常。
杜克拿出灵魂灯塔，仔细观察着其中的火苗，火苗偏向哪边，哪边就有强大的灵场出现，这是小胡子神父告诉他的，在来边城前，他和许多守墓人交谈过。
真可惜，这个世界的职阶进阶不需要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仪式，只有两个简单的条件，一是能力达到，二是职阶上位册封。
守墓人的上位之路是被教廷砍断的，无所谓，守墓人“神旨”对杜克而言更像是个三无学习机，有的用就行。
于是杜克在灵魂灯塔的指引下来到了一片树林，微弱的灯光下，树林被一眼看尽，一具衣着破旧的白骨被一根绳子吊在树林中，树枝到地面的距离很明显要低于尸体的高度，所以这个倒霉鬼是被人杀死以后挂在这的。
一阵寒风吹过，灵魂灯塔中的灯火摇曳不定，耳边再次传来沉重的呼气声……
【偿命……】
这位灵也许是在世上待的太久了，所有的执念只剩下了两个字。
【念力】发动！
一道无形的波纹扫过，一个只剩下头颅和躯干的透明轮廓在杜克的脑海中成型。杜克马上摸出幽灵马车，一道无形的吸力被念力激活。
【幽灵马车】
【灵：已完成】
【肉：缺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