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牛痘法
烛火下，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季云帆接过瓷碗，将早已准备好的棉花棒放进碗里。
随即，季云帆走向衙役，“借刀一用。”
话音落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季云帆手中多了一柄雪亮腰刀。
就在众人不知所云之时，季云帆挽起衣袖，刀刃划过手臂皮肤，一条血痕随之显露。
在众人惊呼声中，季云帆将沾有牛痘脓液的棉花棒，涂抹在伤口上。
“诸位，照此方法，七日过后，便可终身预防天花病。”
随着季云帆的话音落下，大厅里众人一时呆若木鸡。
她们不是不信，而是觉得季云帆的方法太简单，简单得如同儿戏？
也不待众人消化，季云帆走向王若昭，“你是大宋日报副总编辑，你必须接种，大宋日报需要你。”
王若昭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季公子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自己，就冲着这点，还有什么好担心！
王若昭抬起葱白手臂，递到季云帆眼前。
刀刃划过，寸许长伤口处冒出血花，棉花棒沾着牛痘脓液，涂抹在伤口上。
“七日之内最好不要外出，期间身体会出现轻微不适，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云帆嘱咐完，走向贾雪吟，“你也必须接种牛痘，三国演义不能断更。”
贾雪吟撅着嘴点点头，人家王若昭都接种了牛痘，自己怎能露怯。
给贾雪吟种上牛痘，然后又是一番叮嘱。
“能麻烦先生给奴婢种上牛痘吗？”
站在王若昭身后的蝉儿，怯懦的问道。
“奴婢也要种牛痘。”
清猗不甘人后，说话间挽起衣袖，露出一条雪白手臂。
季云帆莞尔一笑，道：“大家都有份，你们一起过来吧。”
季云帆说话间，朝二女招招手。
片刻后，屋子里众人，包括那名衙役，尽皆种上牛痘。
“今日已晚，大家先回房休息，待明日清晨，你们回临安去吧！”
季云帆话音落下，转身朝厅外走去。
慈祥宫内…
一内侍太监手捧圣旨，高举过头顶，跪伏于地，颤声禀报：“据青竹轩下人说，季云帆去了余杭县，至于去干什么？那仆人也不知道？”
“奴才办事不力，请太皇太后责罚！”
谢道清猛然站起，勃然大怒道：“该死的奴才，余杭乃瘟疫重灾区，你不去将人追回，也就罢了，竟然也不知道派人去找？”
“孤交给你的差事，你就是这样去办的吗？”
谢道清说完，将案几上的茶盏重重砸在地面。
“奴才该死！请太皇太后息怒！奴才这就去将人找回来。”
内侍太监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栗不停。
谢道清厉声呵斥道：“暂时给你记下三十廷杖，若是找不到人，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那内侍太监如蒙大赦，一路跪伏出了大殿。
谢道清顿觉一阵无力，颓然倒在椅子中。
连日来的奏书都是关于安吉、余杭的疫情。
现在季先生竟然亲身犯险，一旦他有所差池，大宋以后该怎么办？
焦虑与恐惧一同涌上心头！
“来人…”
谢道清不敢再抱有任何侥幸，连忙喊道。
“奴才在！”
大殿角落里，闪身走出一名太监。
“石墨林，让你手下人马立刻出动，务必保护好钱塘郡王安全，若他有任何闪失，全部以失职罪论处！”
石墨林闻言神情一肃，高声道：“奴才遵命！”
待石墨林走后，谢道清面容稍显和缓。
余杭县衙…
王若昭站在季云帆卧房窗外，朝灯烛下的人影轻声说道：
“此地乃瘟疫重灾区，奴家添为大宋日报副总编辑，有责任了解一些实际情况，奴家明日是不会离开的！”
王若昭说完，也不等季云帆回应，便与蝉儿匆匆离开。
仅隔着一层窗户纸，王若昭的话音清晰入耳，季云帆一阵头大！
眼下疫情汹涌，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毫无畏惧！
刚想到这里，窗户外又响起王雪吟的声音…
“先生睡下了吗？”
“嗯…雪吟娘子有事吗？”
季云帆疑惑问道。
“先生与朱大人三日之约，奴家当时为先生做保。因此，奴家想留下来做个见证。”
“况且这期间，三国演义不能断更，奴家正好留下来，替先生代笔。”
贾雪吟说完，悄然离开窗户。
这是什么情况？
季云帆一脸懵逼，两个女人今晚抽什么风？
让她们回临安这是为她们好啊！
住在这里，她们难道一点都不难受？
洪水过后，到处充斥着刺鼻腥气，成群结队的苍蝇，赶都赶不走。
然而此时的衙门外大街上，大批身着青衣黑靴，头戴垂角幞头，腰挂长剑，手持火把的大汉，涌进衙门。
一名衙役迎向众人，“各位上官，此为何来？”
“吾乃皇城司干办，奉命前来保护钱塘郡王，他此时可在衙内？”
衙役闻言，扑通跪倒在地，心中惊骇莫名！
干办乃皇城司排名第三位的长官，他竟然亲自前来？
“大人明鉴，小人确实不知临海郡王是否在衙内。但今日从临安来了几位公子小姐，现在正住在内院。”
皇城司干办闻言，面色顿时稍显和缓，道：“其中一人可是姓季？”
“回禀大人，其中一人正是姓季。”
“还跪着干嘛，快起来，速领吾前去拜见钱塘郡王！”
衙役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干办大人口中的钱塘郡王，难道是那位季公子？
就在季云帆满心顾疑之时，窗外再次传来一个声音…
“请问季先生睡下了吗？”
季云帆听出声音，是今晚种下牛痘的衙役。于是问道：“这么晚了，还有事吗？”
“卑职入内省押班，兼皇城司干办石墨林，奉太皇太后懿旨，前来保护钱塘郡王！”
季云帆闻言莫名其妙，这些人搞什么飞机？
“此地没有什么钱塘郡王，石大人恐怕是找错地方了。”
随着季云帆话音落下，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
“阁下可是季先生季云帆？”
房门打开，季云帆走出门外，带着心中疑惑？说道：“在下正是季云帆。”
扑通，石墨林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