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借屠奶奶法宝一用
烈日下，季云帆沿着官道一路走来。
沿途所见，池水浑浊，庄稼荒芜。
城门外四周，到处都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灾民。
季云帆一行人弃车步行，进入城中之后，只见街道上关门闭户，四处都是洪水过后残留的污泥，入眼所见满目疮痍！
远处几个差役推着木轮车，正沿途泼洒着生石灰。
整个余杭城，尽显凋敝衰落！
众人来到隔离区外，道明来意，衙役连忙朝里面人喊道：“临安府来人了，快去禀报知县大人。”
“片刻后，只见来人口蒙白布，露出两鬓斑白，身穿葛布长衫。”
“若不是足上穿着一双泥泞不堪的官靴，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一位官员。”
“吾乃余杭县朱成功，不知是哪位要找本官？”
朱成功说话间，走出栅栏，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看向众人…
县尊大人请了！
李匡朝朱成功拱手一礼！
说道：“在下国子监太学生，李匡见过大人。”
“不知你找本官所为何事？”
朱成功疑惑问道。
李匡侧身朝朱成功介绍道：“这位乃吾师，云帆散人。”
朱成功闻言，先是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三国演义的作者云帆散人，只是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
两人相互见礼后，季云帆开门见山说道：“听闻余杭有瘟疫肆虐，不知此次瘟疫是何名目？”
“现已查明，此次瘟疫乃疟疾和天花病。此病一旦传染上无药可治，各位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
虽不知云帆散人，问这些做什么？朱成功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听到这话，季云帆心头顿时大定！于是说道：“季某有一法可治这些病症。”
众人闻言无不侧目，看向季云帆的眼神里，充满惊讶？
自夏朝以来数千年，瘟疫便是不治之症！他此时竟然说有办法医治？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嘛？若不是知道其身份，定然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朱成功面色一沉，就待训斥…
“季先生所言，奴家做保！”
贾雪吟虽然不知季云帆为何会如此说，但她还是无条件选择支持。
因为她知道季先生有未卜先知，洞悉天机之能。
也不待朱成功反应，继续说道：“奴家临安贾雪吟，家父贾平章。”
此话一出，朱成功顿时目瞪口呆！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便听到…
“奴家也愿为季公子做保！家父临安王知府。”
朱成功一阵头大，没想到一个个来头这么大？
“县尊大人信与不信，大可一试便知？”
季云帆自然是胸有成竹，关键是要说服人家知县大人，只有得到他的支持，才能最大程度上控制疫情，救治病患。
朱成功定了定神，眼下疫情凶涌，官府已经出尽全力，但每天仍有数以千计的百姓被感染。
不管他说的办法是否可行，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不知要如何试？”
“县尊可知道黄花蒿？”季云帆当即问道。
（没办法，人命关天，相信屠奶奶知道后，也不会怪罪！）
“何为黄花蒿？”朱成功疑惑问道。
“县尊不识黄花蒿，可识得青蒿？”
“青蒿自然识得，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早有记载。”朱成功嘴上虽然如此回答，心底却有些失望！
葛洪的方法他早就已经试过多次，全然无效！
季云帆自然知道朱成功此时的心思，微笑道：“青蒿叶子锯齿细而密，黄花蒿叶子锯齿宽而疏。”
“青蒿果实成半球形，个头稍大。黄花蒿果实近似椭圆球体，个头较小。”
“潮湿地方发现青蒿可能性较大，干旱的不毛之地，发现黄花蒿可能性较高。”
朱成功眼神顿时一亮，见季云帆说得这样仔细，心底便又活泛起来。
季云帆见朱成功听得认真，于是说道：“县尊可派人大量收集黄花蒿，然后将其砸碎，绞取成汁后，给疟疾病人服用，三日后，自会见分晓。”
朱成功闻言微微一愣！这就完了，就这么简单？
于是带着心头疑惑，吩咐人手按照季云帆的方法，去采集黄花蒿。
“诸位若不嫌弃，今晚可暂住县衙？”
此时眼见日头西斜，朱成功作为一县长官，自然不能怠慢了贵客。
“那就有劳县尊。”季云帆拱手说道。
在差役的带领下，众人来到县衙。
“老师，黄花蒿真的能治疗疟疾吗？”
李匡憋了一路，现在没有外人在，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
随着李匡话音落下，众女脸上也相继显露出好奇之色。
大家心里都清楚，从古至今疟疾都是无药可治！
见众人这副神情，季云帆心中暗自好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徐徐说道：“若不能治，你以为吾跑来做甚？”
此话一出，众人心里皆是一阵轻松。
“季某要在此地待上几日，你们留下来也没有意义，还是尽快回临安去吧。”
“不过在你们离开前，某要给你们种下预防天花病的牛痘。”
季云帆也不管众人的惊骇表情，朝李匡说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看附近谁家的牛感染了牛痘。”
“找到之后，将牛痘浓液取来。记住，一定要找到，这关乎无数人的生命！”
见老师说得如此郑重，李匡不敢大意，匆匆出了衙门。
季云帆的话，无疑让众女心底掀起波澜，令人谈之色变的瘟疫，在他这里，居然都有办法预防治疗？
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方法，有没有用？
就连贾雪吟心里都不免泛起嘀咕来，他这一出手就拿出治疗两种瘟疫的方法，要是不灵光怎么办？
那世人以后会怎样看他？贾雪吟想到这里，已经开始替季云帆暗自着急。
就在众女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暮色悄然笼罩四周。
衙役手持灯笼，李匡手里捧着个瓷碗，两人一同走进衙门。
“老师，牛痘找到了。”
两人走进院子，李匡忙大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