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你这么晚了还没睡
妮嘎正玩得开心,忽然,飘来一朵黑沉沉的乌云。
不一会儿,粗大的雨点落下来。
何文样跟着雨点一起落地,避无可避,唉声叹气:“早不下晚不下,我和你有仇啊?”
妮嘎不生气,也玩够了,说:“我们回去打架。”
雨越下越大,飞艇升高。
透过舷窗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
飞艇穿过黑云,豁然阳光明媚。
“飞得比云还高呀!”妮嘎惊奇得不得了,眼睛都要贴到玻璃上。
何文样趁机玩弄她的马尾巴,嘴里说:“这还算矮的,总有一天,我们可以飞到月亮上去。”
“真的?”妮嘎眸子闪闪发亮,“那是不是可以见到月桂女神?”
何文样笑:“只要你听话,我把她捉来当丫鬟,给你洗尿片。”
妮嘎的马尾巴像鞭子一样抽打他,恶狠狠地说:“不要亵渎神明!”
飞翔,是没有翅膀和不会浮空术的所有人的梦想,妮嘎知道何文样是个麻花不会飞,火鸟又不肯借翅膀,于是对飞艇能升空充满了好奇。
d博士给她传授空气浮力知识,莫扎甚至还做笔记,尽管两位土著对现代知识一知半解,却表现出浓厚兴趣,打破砂锅问到底。
“您是说,看不见的空间里,其实都有东西存在?”
“大爷爷,请问密度是怎么计算的?”
妮嘎在听在问,像坐前桌的女班长,何文样这个拖分数的学渣,在背后给她编辫子。
编着编着,突然惊叫:“虱子!你竟然有虱子!”
学习气氛一下子被破坏,人们围过来看,何文样两指掐着一只小小的生物。
可能在异界不叫虱子,但肯定是寄生吸血虫无疑。
妮嘎狡辩:“乱说!像我这样爱干净的姑娘,肯定是你看错了!”
“呐、呐、呐!”何文样把虱子凑到她眼前,“年纪不大,犟得和牛一样,这不是虱子是什么?是你养的宠物乜?”
“嚯!”妮嘎连忙后仰,故作震惊,“恶心的虫子,什么时候跑到我头发里的?杀死它,快杀死它!”
何文样轻轻一掐,虫子爆浆而亡。
烧了热水,何文样严厉命令她洗头,她还不肯,说烫。
“猪还想吃细糠,我给你吹一下。”何文样说着,真的只吹一下。
妮嘎翻白眼:“骗谁呢?”
何文样说:“不洗也行,头发全剃了。”
妮嘎问:“那会不会很丑?”
“你也不见得有多漂亮。”何文样说:“无论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该打要打,该骂还是要骂。”
剃头是不可能剃头,不仅妮嘎舍不得,除了火鸟,所有男人都舍不得那头金发。
光是想一下秃子姑娘,d博士心都碎了。
苦于没有驱虫药物,也不知道什么药物能用,莫扎对此也不精通。
d博士经历过苦日子,那时生活环境很差,吃饱饭都很困难,管不了太多,除虱子只能用物理方法,后来条件改善,有很多洗漱用品,具体是什么时候消除了虱子,老头也说不上来。
如今异界里的条件有限,用剔骨刀顺手做了篦子梳。
篦子篦头发的时候,何文样下了力气,妮嘎龇牙咧嘴的喊痛。
“长痛不如短痛,喏,这是我的草鞋,咬着忍一下。”
“我要咬你的手!”
勉强除去大部分,何文样吞云吐雾时突发奇想,让她盘腿而坐,收腹挺胸,双手做结印。
头发间烟雾缭绕升起,妮嘎念词:“魔鬼魔鬼,离开我的身体。”
何文样哈哈笑,给她录视频,想着以后翻出来看,肯定有趣。
浓烟把隐藏极深的虱子逼出来,做自由落体逃离。
何文样大喊:“兄弟们抄家伙,干死它!”
节伦脱鞋拍。
d博士用脚踩。
妮嘎直接手锤。
噼里啪啦中,莫扎举起木凳喊:“各位让一让!”
最后还是d博士的知识管用,试了各种带刺激性的植物,虱子全部消灭。
何文样鬼头鬼脑,眼珠一转,从她头发转到某不可描述,问说:“头虱没了,阴虱呢?”
噼里啪啦,d博士发起的进攻口号,人们对何文样一顿胖揍,莫扎高举木凳:“劳烦让让!”
妮嘎算是被带坏了,竟然学会了抽烟,叼着麻叶卷烟,眯了眼,十足女流氓。
狠狠摔下木片,大喊:“王炸!”
何文样看着手中仅有的三,对她说:“你是不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老子单报,你炸什么炸?波哥才是地主,我们是一家!”
妮嘎说:“我乐意,你管不着!单走一个三。”
莫扎一个二管上,妮嘎要不起。
莫扎最后一个二,地主赢了。
妮嘎掀桌子:“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何文样也表示体验极差。
d博士平静的说:“姑娘家要矜持。”
“哦。”妮嘎乖巧地收拾木牌,给牌友倒茶,淑女极了。
她的兽皮衣裤被何文样全扔了,用保存好的西裤与体恤改了款式,妮嘎穿起来更软和、更贴身。
为避免激凸,还有咕叽白毛兽皮做的兜兜。
妮嘎难受的扭来扭去,粪坑里的拱屎蛆一样,想要脱了,何文样说:“与野兽区分开来,就要这样,不许脱。”
深层次原因当然不好意思说,连皮皮鲁都是公的,有个走路晃荡的,相处确实难堪。
妮嘎是半兽人,人性和兽性掺杂,有听话的一面,也有野蛮的表现。
吃饭用手抓,油腻腻的又往身上擦,何文样说了两句,她就往男人身上擦,再说,她就嘭嘭嘭锤人。
但她懂得尊重长者,d博士说的她都听。
“以后吃饭前要洗手,不要到处擦,慢慢学用筷子,慢慢来不用急,最主要是快。”
d博士语气不重,甚至是溺爱,像对宝贝孙女一样惯着她,好吃好玩的第一时间只想着她。
何文样和节伦,哪凉快哪呆去。
至于妮嘎抽烟,老头不仅不骂,还帮她点火呢。
那些年,春晚节目上可以抽烟、领导开会烟雾飘荡、一家五姊妹抽烟稀松平常,d博士从那个年代过来,虽然自己不抽,但对别人吐云吐雾保持不抵触、不责怪的心理。
说句不科学的话:劝人家戒烟的死在抽烟人的前面。
所以,妮嘎跷二郎腿叼烟打牌,老头并不反感,还偷偷把何文样卷好的烟塞给妮嘎。
换得一句“谢谢大爷爷”就眉开眼笑,感觉心情舒畅,能再活三十年。
何文样时常和d博士吵嘴,妮嘎就站队老头,指责莽夫没大没小。
妮嘎:“错错错,是你的错,你能不能不要再啰嗦?”
何文样:“我们好不容易一起生活,心里有什么就坦白的说,你是不是不爱我?”
于是打是亲、骂是爱,最后扭打在一起,那小拳拳捶在胸口,砰砰作响。
何文样很怀疑,马姑娘是不是打算锤死自己后,好再找个男人。
上层的食物舱被腾出空间,做了软和的床,本来是单独给妮嘎睡的,结果有一晚,节伦起夜尿,发现隔壁床没有何大侠身影,仔细一听,食物舱传来声音。
妮嘎的声音:“哎呦,干嘛。”
何文样的声音:“呀!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我白天不是睡了好几次嘛,那里睡得着?”
“其实你的身材曲线条已经够美,别把自己弄得太劳累。”
“别乱摸,我锤你哦。”
“白天锤吧,晚上就要安安静静,让我分担忧愁消除你的疲惫,你愿不愿意一辈子和我睡?”
“哼,说实话,你有点臭,我不想和你睡。”
“真的?我怎么闻不到?现在就算了,明天再洗干净,虽然我不敢保证做到最完美,至少跟我在的时候,不会让你受累让你吃亏。”
“啰里啰嗦,你到底想干嘛?”
“当然想,可是你还小,但是又很大,隔着衣服我就在外面摸一下,就一下。”
节伦听得起鸡皮疙瘩,然后就是拳脚相加的声音,一会儿后,何文样眼眶淤青的下来,见到节伦很诧异:“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像鬼一样?”
节伦哼他,你这个色鬼。
第二天,节伦打他小报告,d博士严厉批评何文样,说人要有自控力,否则和野兽有何区别?
妮嘎添油加醋:“摸尾巴不够,还要摸人家肌肉,姿势摆得古怪,臭不要脸!”
节伦煽风点火:“我全听见了,要不是电话打不通,妖妖灵就来抓人了!违背妇女意愿,是要杀头的!”
莫扎保持中立:“我平时睡着了地震都不会醒的,发生什么事了?”
你一言我一句。
何文样就感叹:“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妮嘎扑通,倒地又睡了。
火鸟百般不愿,被d博士安排去和妮嘎睡,如果马姑娘真睡了,火鸟就趁机拍她几耳光。
白天在何文样耳边叽叽叽报告,获得大拇指点赞。
“殿下,还是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