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沈太太很漂亮
浴室风格偏简约，顶灯泛着暖色的光晕，更添氛围感，静谧的空气里，只有哗啦啦的水声。
他说一起洗，凡事都亲力亲为。
宋栀穿着白日里那件雪白长裙，半透明的白裙袖口，藕节般白嫩的手臂在轻纱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她赤着雪白的脚丫，踩在光洁的暗灰色大理石地板，因为没反应过来这一切，表情恼怒里透着呆滞，流露出少女的娇憨可爱劲儿。
她不知道的是，她只要站在这，不用做任何事，就能轻易勾起他心里的情欲，勾起他只有她才能窥见的另一面，凶狠的、脆弱的、敏感的、贪婪的，想吞下她一切的他。
宋栀来不及阻挡，雪白长裙被褪下，紧接着她被他顺势压到墙面，以他的手隔开冰凉的墙面，但他的手并不安分，沿着漂亮的脊背缓缓摩挲、游走、停留，周而复始。
宋栀呼吸紧了几分。
然后被身前的沈聿白捉住手腕，目标清晰而明确地往他腰间带，意味很明显，他声线很低，温柔诱哄，“要自己来吗？”
他此时穿着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和熨帖得体的黑西裤，衬得整个人清冷禁欲，衣冠楚楚，他身姿颀长，把她半圈在怀里，低着头压下来，除了溢满情欲的黑眸，怎么看也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矜贵公子。
对比此刻全身赤、裸的她，宋栀顺着他动作往前，指尖抵上微凉的金属腰带，没有丝毫犹豫地微微用力，“咔哒”一声轻响，清冷禁欲的贵公子人设崩塌，腰间松松垮垮，一派斯文皮相尽毁。
宋栀点到为止，胳膊收回，清了清嗓子，“好了。”
沈聿白被她害羞的模样逗笑，低头扫了眼，低声叹了口气，似无奈似好笑地真诚发问，“脱成这样，我怎么洗澡？”
宋栀帮忙只帮一半，她无意中瞥见放在旁边的那条洇着水渍的白裙，更没好气，“你爱洗不洗。”
宋栀起身要走，刚迈出的腿被他勾住，他一边压着她腿，一边更用力地将她圈进怀里，语气软了下来，“我错了。”
他认错得猝不及防，宋栀抬眼，跟他对视上，那双黑眸里除了泛着涌动的情欲，见不到一点悔过的诚意。
宋栀当下说出自己真实想法，“你道个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怎么就没诚意了？”他低了低身，凑近她耳边，似无奈地叹气，“我都说我错了。”
这句话简直是在她雷点蹦跶，她也不知道沈聿白是不是故意的。
情绪胜过理智，冲进了脑海里，宋栀抬手，不满地戳他肩膀，试图跟他拉开点距离，“沈聿白，谁跟你说道歉就要被人原谅了？更何况你道歉毫无真诚可言。”
话落的下一瞬，沈聿白侧头含住她耳垂，舌尖轻轻扫过，细小的触感逐渐透过皮肤，传到全身的神经细胞。
宋栀顿了下，就听他压在她耳边，薄唇轻吻了下，语气带笑，“这样呢？有诚意么？”
宋栀：“”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沿着她纤细的小腰缓缓往下，语气温柔带笑，“这样有诚意么？”
宋栀：“……”
宋栀被另一种感觉支配着，她抿着唇，完全说不出话。
沈聿白低头，撬开她的唇瓣，于是她的呼吸变得微促，嗓音也不受控地溢出甜软音调，呼吸交缠，他将她溃散不成调的声音尽数吞下。
他嗓音温柔，“我想哄哄你，让你开心。”
宋栀闭了闭眼，想给他一拳，但手和脚都被他制住，近乎被迫、却又是自愿地承受着他所带来的一切。
宋栀不想再跟他争辩，稳着细软的声线，绷着表情，“你开心就好。”
这话像是某种催化剂，几分钟后，声线压下，明显意有所指，“你不开心么？”
宋栀脸色发热，别过眼去，没脸再看，细白的耳尖透着一抹晕染的红。
知道她害羞，但沈聿白没有收敛的意思。
“轰”地一声，宋栀脑子炸了。
几乎几秒之内，快到沈聿白都没反应过来，宋栀已经在心里预测了不能伤害身体重要部位的想法，转而手指飞快平移，狠狠拧在了他大腿根。
沈聿白：“……”
沈聿白痛得轻“嘶”了声，只轻微皱了下眉，却不见一点恼怒，嗓音低沉温柔，还带着点笑意，“沈太太真是身手敏捷。”
宋栀：“……”
宋栀原本蓄积时刻准备跟他吵架的火气消了一半，她迎着他的目光，唇角微扬，“我今天如果拧那去了，你是不是也要夸我两句？”
“沈太太人很善良，”沈聿白一手还住她腰，不知悔改地往怀里带，慢悠悠地接上一句，“不会做那种缺德事的。”
他已经把人捧到这种高度，这话没法接。
宋栀却丝毫不落入他陷阱，悠哉悠哉道，“我会的，别高估我的道德底线。”
沈聿白胸膛溢出几声散漫的笑意，他低头吻住她唇，长驱直入，温柔地闯进她的领地，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
先前将行未行的感觉重新涌上来。
宋栀眼前像铺了一层薄雾，分不清是浴室里的热气还是大脑意识溃散前的景象，她迷迷糊糊地变成承受一方，又在雾气未散时，被他握住手腕，一步步，半是诱哄半是强势地牵引到他胸前。
最后宋栀忘记自己怎么愿意帮他脱的，只记得指尖微颤，触到微凉的衬衣纽扣，一颗颗将它剥离，身前满是那人的气息，唇间弥漫着俩人薄荷味的牙膏，精致的锁骨、胸膛，冷白的肌肤随着纽扣的散开一点点映入眼帘，宋栀当时第一感觉像在拆一份精美、专属于她的礼物。
混着水流声，眼前的白雾倏地炸开，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力气被抽走大半，她下意识往沈聿白怀里贴近。
沈聿白抱住她，低着眉眼吻她额角，眼眸里融着浓烈的爱意。
沈聿白将水温调好，全程温柔耐心地像对待来之不易的宝贝，女孩子肩颈线条干净利落，灯光下皮肤白皙透亮，像上好的羊脂玉完美无瑕，细腰不堪盈盈一握，双腿笔直修长，明晃晃地铺在他眼前。
沈聿白克制着随时想把人按在墙上的想法，动作加快了些。
明明他才是一切荒唐的罪魁祸首，但此时的宋栀却顾不得那些，她趴在他怀里，懒懒地闭着眼睛，任由他伺候着。
直到打在她身上的呼吸逐渐加重，宋栀睁眼就看见沈聿白眸子里深不见底的欲望，尤其是愈加蓬勃、无法忽视地抵住她，宋栀终于忍无可忍，“沈聿白。”
沈聿白还在任劳任怨地给她擦玫瑰花香的沐浴露，他动作温柔仔细，每一处都不放过。
宋栀闭了闭眼，忽视他光明正大借洗澡的机会给自己谋福利的流氓行为，“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洗澡了。”
“嗯，”沈聿白动作未停，一边应着她，“为什么？”
宋栀淡淡，“方便你干坏事。”
沈聿白先是愣了下，继而轻笑一声，“沈太太好聪明。”
他打开花洒，将俩人身上滑润的沐浴露泡泡冲走，空气里散开馥郁的玫瑰花香，然后他从旁边置物架拿起宽大的浴巾，将女孩子裹起来，抱着往卧室走去。
宋栀趴在他怀里，指尖不满地戳他肩膀，“用不着你夸我。”
“我想夸。”沈聿白说。
宋栀别过脸，没再理他。
宋栀整个人陷入宽大柔软的床里，紧接着一道清挺身影覆盖下来，将她笼罩在他的身下。
宋栀抬眸望向他。
卧室只开着一盏灯，稀疏清冷的月光洒在床角几缕，卧室昏昏暗暗，不如浴室里灯光透亮。
因此沈聿白眼底那点满溢出来的欲望此刻融入漫长黑夜，看着不甚明显，却像长出丝丝缕缕的藤蔓，无形中勾上她的所有意识，于是俩人呼吸同频率，心脏也同样的节奏怦然跳动着。
半明半暗的黑夜里，他低头温柔地抵上她额角，语气带笑地重复，“沈太太好聪明。”
宋栀没懂他什么意思，没等她细想，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她腰，浴巾倏地滑落。
宋栀感觉到身前一凉，惊呼声卡在喉咙里，然后更热的温度贴上来，驱散了空气里泛起的凉意。
细碎的吻随之落下，落在她脸颊、唇瓣，如星星点点落入璀璨星河的烟火，所到之处泛起一片灼热。
沈聿白低着眼睫，眼底似浓墨，牢牢地将眼前女孩子锁住。
他呼吸很沉，明明已经在克制不住的边缘徘徊，动作却温柔缓慢，没有少年的青涩，更没有横冲直撞，时刻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宋栀察觉到这一点，她抬手抱着他腰，他腰腹肌肉倏然绷紧，块状分明的肌肉硌着她的手心，她轻声道，“你肌肉好漂亮。”
沈聿白低笑，嗓音哑了几分，“沈太太也很漂亮。”
宋栀偏头，避开他灼热的气息，微蹙着眉，“这能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沈聿白低头，寻上她的唇，一刻也不愿意跟她分开。
呼吸交缠，周围空气热得发烫。
她夸他身体部位，他夸的是人，哪里一样？宋栀不想再跟他争辩，毫无诚意地敷衍他，“一样一样，你开心就好。”
沈聿白：“……”
沈聿白惩罚性地咬了她下唇，修长冷白的手指握住身前的羊脂玉，意有所指，“沈太太好漂亮。”
宋栀：“……”
沈聿白虚心请教，“是要这样夸吗？”
宋栀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
她飞快地想纠正，不等她开口，沈聿白的手先她一步落在腰间，轻轻摩挲了下，“沈太太这里也很漂亮。”
宋栀：“……”
宋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说什么，愣神了一瞬，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先拦住他手还是先捂他嘴巴、不让他乱说。
他温柔低哑的声线，“沈太太这里也很漂亮。”
宋栀很想踢他一脚，整个人被他锢着，人也没什么力气，距离她最近的是他的唇，她抬起胳膊勾住他脖颈，往自己身前拉，没有多加犹豫地咬上他唇。
力道不重，像羽毛刮过挠痒痒似的，加上女孩子睨过来的眼眸，警告意味十足。
沈聿白舌尖碰了碰她牙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咬疼了没？”
宋栀听出他在说反话，扑哧笑了下，郑重地点点头，“有点儿。”
沈聿白配合着她演戏，眼眸带笑，”那要怎么办？
宋栀言简意赅，“再让我咬一下吧，可能就不疼了。”
原以为这人会拒绝，谁知在宋栀话落的下一秒，沈聿白就把被咬过一次的唇送到她唇边，吻了吻她唇瓣，语气宠溺又透着无奈，“咬吧。”
宋栀：“……”
宋栀缓缓掀起眼睫，眼眸盈盈像一汪清澈的湖水，隐匿在湖底仍有几分未褪的情、欲。
她抬手勾住他脖颈，和先前的动作如出一辙，却没再咬，主动吻上他的唇，舌尖安抚性地掠过刚刚她咬过的地方，像温柔舔舐着伤口的大型食肉动物。
沈聿白对这种哄人的方式十分受用，他有点遗憾地想，早知道该让她多咬几下，就能多亲他几次。
宋栀体力有限，更何况身上那人一边跟她亲吻，一边不安分地使坏，丝毫不耽误他恶劣地做坏事，细碎的亲吻声逐渐越来越小，消散在空气里。
沈聿白化被动为主动，攫取着女孩子清甜的气息，连同她的低吟、难耐的嘤咛，温热的气息一路辗转，流连在她耳侧，似挑逗似温柔地勾着她的耳垂，呼吸微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