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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装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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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栀知道他故意逗他,用力拧了下他胳膊,恼怒瞪着他,“沈聿白。”

    沈聿白像认错认出经验来了,下一秒他收住笑,虚压在她身上,低眸望过来,语气放低,“好,我错了。”

    宋栀一时哽住,一口气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半晌她才憋出一句,“道歉只靠嘴巴说么?你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沈聿白忽地笑了,那双平日里温淡的眸子变得漆黑深邃,像滴了墨水大面积洇开的湖泊,他低头压在她耳畔,“那怎样才有诚意?”

    沈聿白吻了吻她的唇,勾着唇角,“这样呢?”

    宋栀:“……”

    她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沈聿白故意将错就错地误解她,眉梢微挑,“这样也不够?”

    说着,他又低头吻了吻她精致莹白的锁骨,眼眸带笑地看她,“那这样呢?”

    宋栀:“…………”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颈边,宋栀有点痒,她侧过头,想要躲,却不想反而给他提供了方便,他埋在她白皙的脖颈,短发轻擦过细腻的肌肤,嗓音低哑地唤她,“沈太太。”

    宋栀想踢他,腿动不了,退而求其次地拧了一把他胸膛泄愤,认真纠正道,“是宋小姐。”

    他胸膛有肌肉,不是健硕发达的那种,而是薄薄的一层肌肉纹理,不突兀不显眼,却有种莫名的美感和性张力。

    宋栀没如愿拧到他肉,不甘地摸索到他腰间,打算掐一把他的腰,刚伸过去,指尖还没碰到就被他捉住手腕,从善如流地带着她从腰侧移到腹部,持续往下。

    宋栀想缩回手,后悔莫及地挣扎着,但在绝对力量前,这点力气可以忽略不计,她被他引导着,握住他的情动,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嗓音,“这样认错有诚意吗?”

    宋栀没想到他还记得刚才拌嘴那回事,指尖被烫得蜷住,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情动蓬勃,她眨了眨眼,没过脑子地咕哝道,“这算什么诚意,不是让你舒服么。”

    “知道了,”沈聿白从善如流,“那让你舒服。”

    宋栀:“…………”

    宋栀不知道怎么总能说出脑子短路的话,然后又被他每时每刻地钻空子,凭他不知羞耻、不要脸的性子,逗得她脸红耳热。

    床头小夜灯泛着微弱的光,夏日天黑得晚,卧室厚重的窗帘上还有夕阳残留的橘红色余光,将室内的氛围氤氲得热烈浪漫。

    沈聿白眼底情意浓烈,喉结轻滚,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她睡衣细带,轻轻一扯就散开大半,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肤和身前的莹润白玉。

    睡衣没完全脱掉,她穿着珍珠白的真丝睡衣,身前光、裸着,后背压着贴合的睡衣衣料陷进柔软的床里,眼眸含着水光,盈盈地朝他望过来,勾人而不自知。

    沈聿白低头,吻上她唇瓣,手指从腰间缓缓滑落,探着往下。

    她眼睫颤动着,像蝴蝶扇动翅膀,细密的睫羽像一把小刷子,缓缓扫过他脸颊,清浅的呼吸时重时轻,低吟着唤他的名字,勾着他入最原始的欲望陷阱。

    宋栀闭着眼睫,感受到他炙热的气息克制地在她唇瓣、耳畔、脖颈、流连,且有逐渐往下的趋势。

    周围的空气变得滚烫。

    借着昏黄的夜灯,她缓缓掀起眼睫,澄澈的杏眸此刻不再清明。

    视线模糊里,她清楚地看见他微绷住的下颌线,碎发随意垂下,遮住冷白的额角,眼眸漆黑,如一团散不开的浓墨,明明是她,他额头却冒了层薄薄的汗珠。

    剔透的汗珠很快汇聚在他鬓角,顺着清隽侧脸,缓缓滑进他脖颈,还在继续往下,到他块状分明的腹肌,流连在肌肤纹理中,随着他手指的动作,最后隐入某个不知名领域。

    他轻咬了下她唇瓣,舌尖滑进口腔,勾住她的吮吻,宋栀仰着纤细的脖颈,顾不上回应他的吻,某个瞬间,宋栀难耐地曲起腿,隔着愈来愈朦胧的夜色,朝他望去。

    眼前有一团挥散不去的白雾,她缓缓掀开眼睫,入眼是沈聿白清晰锋利的喉结,他正侧着身,拉开床头柜上面那层抽屉,拿出要用的东西。

    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动静,宋栀下意识睁眼,望过去,她眼皮一跳,声音带着软糯,“你怎么拿这么多?”

    沈聿白不紧不慢地扒拉着那几个小方袋子,认真数了数,“不多,才五个。”

    宋栀噎了下,“你听不懂人话?”

    沈聿白低声笑了,他虚压在她身上,动了下,让她感受得明显些,低眸凝住她,低声道,“五个已经是底线了。”

    宋栀:“……”

    这东西跟底线怎么掺得上关系,宋栀趁着脑子有几丝清明理智,不由分说地拿起三个袋子,丢进抽屉里,合上。

    泛着微弱光亮的室内,她无畏地对上沈聿白的视线,在他腰上掐了下,语气揶揄道,“沈总,年纪大了这么逞能会吃不消的。”

    沈聿白勾起唇角,低头吻着她嫣红的唇瓣,细细吻着,慢慢辗转到耳侧,他呼吸有点沉,落在耳边莫名的撩人,“嫌我年纪大?”

    “不是,”宋栀绷着小脸,一本正经,“只是陈述客观事实而已。”

    凭借身高优势,沈聿白很轻易把抽屉拉开,拿出刚才被她放进去的那几个,又多拿了两个。

    宋栀:“??”

    沈聿白慢条斯理地拆着袋子,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想和沈太太证明下,最近健身有效果,应该能弥补年龄的不足。”

    宋栀:“……”

    宋栀觉得自己要完。

    她有点懵,反应过来要跑时已经被他揽住腰,捞进怀里,熟练地压在身下,像只待宰的羔羊,像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窗帘上夕阳残留的光晕早已褪下,夜色逐渐暗沉,清冷的月光安静地铺在床尾,周围一片安静,卧室里暧昧的声音清晰可闻。

    宋栀手指抵着他胸膛,被他牵着,引导着抱上他腰,经常健身的缘故,他劲瘦的腰际有肌肉,像连绵起伏的山脉,凸起硌着宋栀的手心。

    她抬眸看向沈聿白。

    宋栀想起今天下午在华越顶层的总裁办,他穿着规整整洁的白衬衫坐在桌后、垂着眼眸一丝不苟地处理工作的模样,气质清冷禁欲,浑身都透着淡漠疏离感,和现在的他完全不一样,眼尾勾起浅浅的弧度,眸色漆黑暗沉,不知名的情绪如墨翻涌着,裹着无边无涯的欲念,让人沉溺。

    宋栀知道这人为什么让她抱住他腰了,浪潮比预想中来的急,一阵比一阵汹涌,她像大海上漂浮着的一艘船,海浪毫无预兆地涌来,一下一下拍打着船身,这艘船也在海浪里摇摆,任它来势汹汹。

    白茫茫的雾色蒙住了眼睛,隐约能看见眼前有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光线被分割成一缕一缕的细绳,根根分明地在眼底摇摆晃动。

    宋栀感觉到,有人挑起那根细绳,把它绷到极致,距离最后一线断开时,他又缓慢温柔地将它收回去,恍若一切都没发生,但濡湿的床单骗不了人。

    一缕一缕的光线最后汇聚成一团莹亮的光晕,像释放积攒许久的力量,像夏日的汽水易拉罐被拉开,像升空的烟花,忽地在眼前炸开,所有感官都被侵袭,她指尖颤动着,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的腰,拖她进深渊的罪魁祸首却成了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

    后来的事宋栀没什么印象,迷迷糊糊中她只记得自己被沈聿白抱进浴室,然后他抱她到沙发里,换了一套新的床单,最后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她很久,像在等什么,似乎有话想跟她说,但宋栀太困,没来得及多想,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寻着吵闹的声源,手机正搁在床头柜,她摸索着把手机捞回来,指尖滑动,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闺蜜江瑶的声音,“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

    宋栀半眯着眼睛把正在通话的手机贴在耳边,身前有点异样的感觉,还没仔细看清,就被沈聿白捞进怀里,整个人撞进他温热的胸膛。

    宋栀以为他一早就离开了,一时有些无措,她抬手,指尖轻戳了下他侧脸,轻声提醒,“等会儿,有电话。”

    沈聿白也睡得迷糊,隐约觉得怀里一直拥着的温暖溜走,他要再抱回来,他以为女孩子闹小脾气不愿意他抱,抬手摸了摸她发,温柔哄她,“别乱动,再抱着睡会儿。”

    宋栀:“……”

    就在宋栀犹疑手机收音好不好、抱着对面的江瑶不会听见的侥幸心理时,耳边虚虚挂着的手机里传来她幽幽的声音,“我是不是打扰你俩的好事了?”

    宋栀:“……”

    “没有,”宋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嘴比脑子快地说了句,“事早已经办完了。”

    话落,电话这头和那头同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宋栀也懵了,瞌睡醒了大半。

    她睁眼看见面前的沈聿白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刚才的对话毫无疑问被他听见,他一手枕在她脑后,一手环着她腰,是昨晚的睡前姿势,那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眼底有似笑非笑的揶揄。

    宋栀:“……”

    电话对面的江瑶沉默着。

    宋栀不得不先打破寂静,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电话那头江瑶静了片刻,慢悠悠道,“第一次见你这么口无遮拦的样子,太帅了,我有点不习惯。”

    宋栀:“……”

    江瑶深知她的性格,再调侃下去恐怕以后见面没她好日子过,小祖宗会想各种办法报复回来。

    江瑶轻咳一声,切入正题,“你今天下午有时间吗?下午我去找你,就在你家附近的咖啡馆,陪我待会儿。”

    江瑶知道她每天上午练琴的习惯,所以每次约她都定在下午,宋栀想了想,确实没什么事,“好,不过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咖啡馆,比我家附近这个漂亮,前几天网上看见的,很多好评,咱俩去那家吧。”

    “都行。”江瑶说。

    江瑶是咖啡的忠实爱好者,最疯狂的时候一天喝几杯都不在话下,每次有新开的咖啡馆她总会拉上宋栀去品尝鉴赏,以此决定这家店在她的红榜还是黑榜。

    但她这次听起来没有以前兴奋激动,宋栀还想再问几句,江瑶先一步道,“我这边有点事要忙,有什么话我们下午见面再说。”

    宋栀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点点头,“好。”

    挂断电话后,宋栀才认清现在的形势——她窝在沈聿白怀里,脸颊半贴着他胸膛,举着电话的胳膊肘不知什么时候借力随意地支在他身上,那人正低垂着眼,懒洋洋地勾着唇角望着她。

    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宋栀处理这种小场面得心应手,她无比镇定地把耳边手机移开,放到枕边,平静地回眸看他,“怎么了?”

    沈聿白更平静,“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口无遮拦的样子,有点不习惯。”

    宋栀:“……”

    早晨,卧室窗帘拉着,有初升的阳光透进来,把冷淡风的卧室渲染成温暖的氛围。

    宋栀想起床,翻了下身感觉到身上的痛意,腰间酸疼,浑身都骨头都像是断了一样。

    昨晚到最后他拿出来的那些当然没用完,可能只用了一半,当他再拆第三个的时候,宋栀已经开始口不择言地骂他了,脑海中所有能搜刮出来的污言秽语全骂了个遍。

    当时沈聿白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骂,边撕包装袋边慢条斯理地说,“骂吧,我这人报复性很强的,你骂得有多狠一会儿都会毫无保留地反馈到你身上,你确定还要骂么?”

    宋栀立刻乖乖闭嘴。

    但这也没阻止得了他拆第四个包装袋,当然也没阻止得了宋栀骂得义愤填膺、声泪俱下。

    回想起昨晚,宋栀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力道有点大,抬腿的时候撕扯到腰,忽然更疼了,她缩了缩身子,轻“嘶”了声。

    沈聿白原本是躺着的,也没躲,心甘情愿地挨了她一脚,看她皱眉反而直起身来,柔声道,“怎么了?”

    宋栀手指轻揉着腰,缓解痛苦,边愤愤地瞪他一眼,“你在这装什么好人?虚情假意。”

    沈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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