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面楚歌
“歘欻欻!”
三声风声拂面而过,三个人影呼啸而至。在我四周不远的三块大石头上,分别站着三个扮相诡异,着装奇特的人。
没错,他们果然就是昆仑四煞中的另外三煞。
“果然是昆仑四傻啊!”我哈哈大笑,满口嘲讽地说,“难怪会割了卵子去做太监。”
“放你他妈的狗臭屁,俺老三是绝绝对对的七尺三分高男人见了都阳痿女人见了就缩宫的纯爷们,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说话的是四煞中的老三胡中难,一脸横肉,满脸胡茬,脖子上一个大碗口般大小的肉瘤晃来晃去的,他指着自己脸上的胡须自证道,“孙子,看到没有,爷爷这胡子可是原汁原味的,不带掺假的。”
“中看不中用的一个摆设已。你们四煞都是没卵子的骟鸡!”我故意激怒他。
“哈哈哈哈!”胡中难哈哈大笑,说:“你在哪里见过鸡有鸡巴?”
说完他又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笑得气都喘不过来气,说:“鸡还有卵子,哈哈哈哈,你太有意思了,我给你说,老四没有割卵子,他是误把九味缩阴散当成壮阳药吃了,鸡鸡变小而已,没有割卵子,卵子还在的,哈哈哈哈!”
“老三,你跟他扯那些有的没的作甚?闭上你那婆婆嘴吧!”田花语怒气冲冲地说。
“我得给别人说清楚,省得别人见面就骂咱们没卵子。”胡中难辩解说。
“老四,跟他费什么口舌?”一个苍老无力的声音颤巍巍地传来,说话的是四煞之首白云飘,只见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柱着一根竹节拐杖,颤颤巍巍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要是没有亲眼见他迅捷如风一般的身段,真不敢相信他就是四煞之首。
“你个老不死的,我就多说两句话,你就骂我,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偏心老四,我早就受够你了!”胡中难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哭就哭。
“哼,难怪人家会骂你是三傻,话都不会听。”老二墨无笑终于开口了,他一脸漆黑,要不是张嘴说话露出一口白牙,你几乎就看不到他的脸。
“四煞就你不是东西,冷血动物!”胡中难嚎啕大哭。
我看着四煞在我面前摆了这么一道,心中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后面咔嚓一声,田花语所在的大石头一声巨响,白花花的大石头就地碎成两块,整个脚下也突然振动起来。
“让你狗日的偷袭我,让你狗日的瞧不上我!”范飞骂骂咧咧地冲上来。
没错,那一声碎掉大石的巨响就是范飞的杰作。
看着范飞满脸怒气的样子,胡中难兴奋的连蹦带跳,掏出腰间的酒壶,咪了一口后说:“这个归我了,我最喜欢和气到不行的人打架,最喜欢看到别人气得七窍生烟又打不过我的样子,哈哈哈哈!”
话还没有说完,胡中难就如同离铉的箭一般扑向范飞。
怒气冲冲的范飞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田公公这边,没有料想到会有人突然向他下手,来不及还手之后就地打滚,一个轱辘滚了好远,等到站起身来,感觉头皮发麻,伸手一摸,一手的鲜血,才知道是刚才那一滚把头给磕破了。
他不等避开冲过来的胡中难,破口大骂道:“昆仑三傻都他们只会偷袭吗?还讲不讲武德?”
“你他妈吭都没吭一声就把老四脚下的石头打碎了,要不是你准头不行,老三早就驾鹤西去了,你这种杂皮还给我讲武德,咱们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就是打架嘛,打输了屁都不是。”胡中难确实是脱俗之人,从不被道德绑架。
范飞顺脚踢起一块石头,强辩道:“我跟那个没卵子的是以牙还牙,你和我杠开始,要打就当面锣对面鼓的,玩阴的算什么好汉?”
胡中难眼疾手快,一矮身躲过范飞踢过来的石头,大呼:“好玩好玩,你还真有两下子,好玩,要不是被老四拉过来帮场子,咱俩说不定还真可以处一处。”
“我猜想你肯定不好玩,我不喜欢长得丑的人。”范飞说。
“不喜欢没关系,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当年老四也嫌我长得丑。”
“老三,你是想找死吗?”田公公怒道。
“你们打你们的,我和他一对一,你们三个打一个,不吃亏。”胡中难毫不在意田花语的情绪。
“他说的没错,你们三个打一个,一点都不吃亏!”我接过胡中难的话头,故做轻松之态,“你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起上?”
“太狂了,瞧瞧爷爷我的劈龙斩。”墨无笑冷冰冰的,不容分说,舞着一把钢刀就朝我飞奔过来。
我不敢大意,歘地拔剑相迎,只听见当的一声闷响,钢刀和宝剑混在一起相互绞杀,我顿时感到虎口阵痛,这劈龙斩果然不同凡响,硬碰硬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墨无笑也不轻松,这一碰撞让他差点钢刀脱手,吱吱吱赞不绝口,连声说了好几个厉害,他重新握紧钢刀,一个鹞子翻身,平地站稳,说道:“怪不得老四非得拉上四煞一起,果然不同凡响,爷爷我离开江湖没多久,江湖早就翻天覆地了?”
“老二,让我试试!”白云飘纵身一跃,从巨石上飞到我和墨无笑中间,手中拐杖一栏,将墨无笑挤出战阵,顺势又将拐杖腾空打出,和风细雨地说道,“让老夫领教领教江湖新秀的妙招。”
我侧身躲过白云飘的突袭,举起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地朝着他的拿着拐杖的右手刺去,说:“那就受教了。”
白云飘见我轻易就避开他的攻击,而且反手就对他的反击恰到好处,不禁吱吱赞了起来:“不错不错,老夫还真没看走眼。”
“那是,虽然你们在江湖上名声不咋地,但是一般凡夫俗子也不可能像你们一样臭名千古。”我臭骂了这个老匹夫一句,不失时机地又刺了对方一剑。
“哎呦呦,少侠可是谬赞老夫了,千秋万代,能够遗臭万年,那也是够厉害的了,多少英雄豪杰,不过几十年便烟消云散,不知所以。”白云飘忽然展开双臂,歘地一声,拐杖瞬间变成了两把尖细的利剑,寒光闪烁。他双手持剑,身手快如闪电,剑芒在他身边筑成一道防护墙,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招招惊险,处处设陷,稍不留神就会着道,陷入万死一生之绝境。
白云飘似乎对自己的书法十分满意,一边舞剑,一边乐呵呵地问,“少侠,见过这么厉害的剑法没,看仔细点了,老夫没有收徒弟,老夫死了之后可就真的绝后了。”
“九转夺魂诀?”我顿时一惊,当年白云飘可是凭借这套剑法横行江湖几十年啊。我平心静力,小心翼翼地跳过他招式里面的陷阱,却也意外发现这其中的多处漏洞。
九转夺魂决意寓九死一生,或许是白云飘自诩四煞之首,打遍天下无敌手,故意在两个招式变换之中留下一个活口,让对手陷入绝境之处又可以凭此逃生。
然而这个活口也是凶险无比,设若对方进入这个活口,反应有所迟钝,马上就会被下一个剑招封的死死的,情势马上就变成永不复生之地,轻者断手断脚,重者小命不保。
这样的设计似乎是在提醒对手,不是我的剑法有漏洞,而是我手下留情。
“好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晚辈佩服。”侦破端倪的我说。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白云飘喜上眉梢,赞不绝口。
我抓住了九转夺魂诀活口的瞬间,然而我并没有顺势脱离白云飘剑芒的封锁,反而我事先预判了他剑锋的走向,顺势而为,在顺着他的剑势绕了一圈后后,突然逆势反击,攻击他持剑的手腕。
或许是白云飘自信过度,并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突然的转变让他猝不及防,若不及时避让,持剑之手必定要被我斩断。
白云飘不愧是江湖老手,眼见我锋芒毕露,剑气逼人,他只是轻轻一个翻身,巧妙躲过我的进击,终于大声叫了起来:“一起上,一起上,这小子有资格跟我们一起玩,一起玩。”
田花语早就按耐不住了,听白云飘如此一说,纵身便加入战斗,把那由金丝所编制的拂尘甩的呼呼直响。
昆仑四煞中任意一个都可以和我一番周旋,现在除了老二胡中难,其他三煞都加入了这场争斗,从各个方位,采用不同的手段夹击我,我渐渐感觉力不从心,只能奋力抵抗,仰面躲过田花语的拂尘,侧身避开墨无笑横劈过来的钢刀,矮身逃过白云飘的双剑夹击。
一时间除了躲避,我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每逃过三煞的一次攻击都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后怕。
见我艰难逃过他们的第一轮围攻夹击,白云飘顿时兴奋起来,说:“有意思,这小子真的有意思!”
“老大,三个打一个传出去多丢人啊!”墨无笑截住话茬,进攻也没有先前那样奋力了。
见老二消极懈怠了,田花语恶狠狠地警告道:“老二,磨洋工是会死人的。”
“老四,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警告你,要不是老大拉着拽着,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要再见你。”墨无笑喋喋不休起来,“咱们兄弟遁走江湖,隐姓埋名二十几年为的那般?还不是因为你当了太监成了朝廷的鹰犬吗?”
“墨无笑,再啰里啰嗦小心我让你笑不出来!”田花语受够了老二的百般诋毁。
“不要再闹了,这小子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倒下去,这要传出去以后昆仑四煞还怎么混?”老大白云飘边应付我边念叨,试图从中化解两人间的矛盾。
“这话倒是很现实。”墨无笑哈哈大笑,攻击我的兴趣大涨,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他的大钢刀传送到我的身上,我顿时感觉虎口发疼,趁他得意之际,抽身离开,那想一旁虎视眈眈的田花语趁机一拂尘朝我脸上少来,我躲避不及,只好举剑拦住,让拂尘死死地缠住我的剑身。田花语见我被缠住无暇抽身,一掌得意昆仑追魂掌便毫无顾忌地向我袭来。
昆仑追魂掌来势汹汹,我抽身不能,惊起一身冷汗。上次被昆仑追魂掌打伤,我可是让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恢复过来。正局促无奈之际,只见白云飘双剑合一,挥出拐杖,拨开了缠绕在我剑身的拂尘,一手腾空伸出,砰的一声硬生生地接住了田花语的这一昆仑追魂掌。
“老四,你这他妈下的是死手啊!”白云飘厉声骂道。
“是啊,不是说好的只试试他功夫有多深吗?”墨无笑也抱怨起来。
“还没完吗?你们也太没用了,我都打完收工了。”我回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这边我还应付不过来,那边老三胡中难已经把范飞捆成一头猪了。胡中难看着我们这边还在纠缠不休,索性跑过来,跃跃欲试地想加入战斗。
“王八蛋乌龟头,你他妈使诈,你爷爷我不服,有种你放开我咱们重新打。”被捆在地上的范飞骂骂咧咧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又无能为力,那狼狈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昆仑四煞从来不在乎规矩,打赢了就可以制定规矩,你先打赢我再说。”胡中难不屑一顾地说。
“丑鬼,怪胎,有种你放了我咱们重新打,我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丑的人,注意力分散了才被你打败的,这次我已经看够了,放开我看我怎么打死你,你敢吗?”范飞口无遮拦,专挑别人痛处说,“还有,你脖子下的那个大肉瘤,像一个猪尿包似得,你知道吗?那是癌症,放开我我把你打到癌细胞扩散!”
胡中难生平最怕别人说他丑,范飞这一侮辱顿时让他怒不可遏,于是放弃了和另外三煞合起来攻击我,转而一跃跳到范飞跟前,大手一挥,将范飞高高拧起,高声叫道:“敢这样说你爷爷,你他妈找死!”
眼见自己就要被甩出去,范飞吓得灵魂出窍,花容失色,大声叫道:“还没有解开我呢,就开打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昆仑四煞什么时候自诩英雄豪杰了?”胡中难大声呵斥道。
“要比就真刀真枪的比,你这种趁人之危赢了我也不服。”
“你难道不是被我真枪真刀的打败的吗?”
“第一回合,你用丑陋分散我的注意力,现在你又把我捆起来,这是真枪真枪真刀吗?”
“老三,不要被这个混蛋玩意给忽悠了,他在故意激你呢。”田花语把范飞的伎俩看得透透的。
胡中难可不管这一套,他义愤填膺地高声叫道:“爷爷我天生专治不服,今天不把这孙子打到服服帖帖的爷爷我绝不善罢甘休。”说完哗地一把解开绑在范飞身上的绳子,手一扬就要把范飞扔了出去。
“彪哥,当心啊!”我尖叫一声,我心都快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