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智斗无赖,天外有天
我和范飞来到拦河庙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拦河庙离青山镇很远,我们一路上都不敢点火把照明,是连滚带爬摸过来的。
庙门没有关死,我和范飞摸黑进入庙里,另外一个小屋子里亮着灯。
毫无疑问,二桶被我用计激走,亮灯的自然就是大桶了。
范飞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和范飞同时挤进屋里。
屋里亮着一盏油灯,不是特别的亮,左右跳动的灯火让屋子有一种闪烁摇摆不定的感觉。
屋子里没有人,再看看里面空荡荡的,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错,也许我们中计了。
我一激灵,奔向房门,使劲拽门把手,只觉外面卡的死死的,哪里拽得动。
局中局啊!我暗中叫苦。
我用粪坑困住了二桶,以为对付大桶这样一个病殃殃,手无缚鸡之力的下流坯子,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没成想自己反倒被对方给算计了。
范飞见我一脸慌张,问:“怎么了?”
我捏了一把汗,说:“咱们中计了。”
“中什么计?”范飞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二桶不是被咱们淹在旅馆的粪坑里面吗?”
“如果运气好,咱们有可能会被烧死在这间屋子里。”我喃喃自语。
“哈哈哈!”外面传来一阵笑声,“你个卖瓦罐的贱货,自作聪明,竟敢算计我兄弟俩,挑拨我兄弟感情。”
“老匹夫,你最好把门打开,否则我打死你!”范飞一脚踹在门上,没想到门结实的厉害,动都没有动一下。
“知道这门结实了吧,想打死我,估计你是没有机会了。”门外的大桶声音里充满了杀意。
“哈哈哈,有种你就进来杀死我们!”范飞大喊大叫,想以此激怒大桶。
门外,大桶捂住嘴嘿嘿嘿地笑了,他说:“拳脚相向,那是莽撞匹夫所为。”
“你想怎么弄死我们?”我有些急了,刚从监狱里出来,又在这里被弄死了,我他妈倒八辈子血霉啊。
“方才你提议用火烧,我觉得还可以。”大桶一本正经地说。
“他不会真的烧死我们吧。”范飞有点慌了。
“烧死你们很过瘾,很解恨,但是目标太大,说不定还会惹上官司。”大桶分析道。
“对对对,烧死人太残忍了,更重要的是烧人的那股味道很难闻,谁都受不了。”范飞列数用火烧死人的各种不好。
“对对对,最好的杀人办法是下毒,毒死对方后扔到河里人不知鬼不觉,哈哈哈哈!”大桶在门外哈哈大笑。
“你不用唬我,我们才不会上这种当呢!”范飞还在嘴犟。
我心里清楚,我们确实是中毒了,而且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
我已经感觉到身体的麻痹,叮嘱自己要保持清醒,但始终无法控制中毒后全身的不由自主。
范飞暴怒地使劲砸门踹门,终究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因为用力过度第一个倒下。
而我,没有等多久也晕了过去。
或许是主角光环,亦或是我说作者的缘故,我在还没有扔进清水河之前醒了过来。
那时天下着雨,我被一个麻绳栓在腰上,正被大桶一步一步地拉往清水河。
躺在地上,我似乎已经听到清水河湍湍的流水声了。
我心里庆幸,庆幸我和范飞真的成功离间了他们兄弟的感情。
现在对付我们的只是这个干瘦无力的大桶,否则我早见阎王去了。
现在下起来小雨,被这小雨一淋,我醒了。
可是我全身被困的结结实实的,想逃脱是万万不能的了。
人最大的悲剧就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能为力自救。
我心里默念:“我是作者,作者是不会死的,我是作者,作者是死不了的,我是作者,我是男主角,我不会死的。”
可能是大桶年迈体衰的原因,他用绳子拉着我,费了好久才把我拖到清水河边上。
大桶把手中的火把插在地上。
借着火光,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空荡荡的,没见范飞的影子,我想范飞大概率已经遇害了。
“你得感谢我,没让你们各走各个的!一起上路,也好有个伴,我够讲究了吧!”
大桶见我醒了,倒是没有显得特别的惊讶。
反正我现在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这里离镇上很远,即便是我喊破嗓子都没人听得见。
更重要的是,他们兄弟现在是一张烂膏药,人们避之不及,谁自动贴上去让他们敲诈勒索?
“这话倒也没错,这件事你做得挺讲究!”反正是一死,最后关头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倒也不怂!能动用这么多人,离间人心,挑拨我兄弟感情的人,果然不是怂货!”大桶面无表情,但是火光照耀下,他的脸显得是那么的祥和。
“你真是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混蛋,竟然可以置自己兄弟生死于不顾!”我大声骂道。
“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大桶面无惭色,轻松地说,“你们不过想教训他一顿,并无取他性命之意。正好我也想给他上一课,给他一个教训,没有我,他屁都不是。这一点,还得多谢你的成全,哎,这个二桶呐,是越来越没有个规矩了!”
听他阴阳怪气的,我气不打一处来。
我谋划这么多,居然全被这老狐狸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也不用怕,跟你那个人,已经上路了,路上有个伴,自然就不寂寞了。”
我心里一惊,他已经杀了范飞。
“你杀了他?”我问。
“没有,我把他扔进河里,应该是被水冲走了。这是要细论起来,他是河水给淹死的,怎么能说是我杀的?”
“砰!”
一声闷声响起,大桶直勾勾地倒在我身上,头压住我的脸,把我压得严严实实的,有气无力地说:“百密一疏,防不胜防,大意了。”
大桶虽然干瘦,但是还是把我压得气都出不来,我使劲折腾好久才把这老混子掀开。
只见一个壮硕的大汉站在我面前,人高马大的,像一根擎天柱一样。
“跟我玩心眼,什么玩意!”壮汉发话了。
我一听声音,原来是范飞。
他手持一根木棒,一身湿漉漉的站在我面前。
他说:“这个王八蛋,下手还真狠啊,我都说了我不会游泳,还硬是要把我扔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