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辰收万礼
太傅寻了好的字帖,晴徽一笔笔写着,写到手麻,比拉弓还磨人。
写了几十篇,晴徽觉得自己要被宇文括同化了,不仅字迹和他越来越像,一招一式也有着他的影子。
宫里已经开始准备晴徽的生辰宴会,六局二十四司忙得不可开交,晴徽也要准备好赏钱,好好奖励她们。
女皇也会遍邀世家大族和王侯将相,晴徽定能和凭风见上一面,他的眼睛越想越迷人。相隔千里,凭风就诈然出现在身旁一般,让晴徽回想起他的柔情,嘴角情不自禁笑起来。
书桌被戒尺敲击出刺耳的嗒嗒声,宇文括看她表情不对,她嘴角笑得要裂到后脑勺了。
晴徽回过神,心虚的继续写字。
生辰宴办得很奢靡,珍馐美味数不胜数,琳琅方灯边侍立的宫女宛如绰约仙子,钟鼓乐声萦绕四方。
宫女陈列一排排端着各类华服和钗环首饰,晴徽左看右看都觉得美则美矣,毫无新意。
贵重倒是贵重,可没那么好看。
或是因为习武时穿惯了朴实的常服,现在觉得衣裳越华美就越不喜欢,看不顺眼。
岫玉看晴徽拿不定主意,过来帮她搭配。
在岫玉给晴徽梳头时,晴徽还有些期许的问:“则谦有没有来?”
金色蝴蝶发钗在灯光打照下熠熠生辉,岫玉为晴徽插上发簪,“没有,一早就派人盯着了,上都护只带了嫡长女和嫡次子来。”
晴徽:“他真是下了决心,要置我于死地。”
明明是庆生的好日子,岫玉问:“这话怎么说?”
“本宫想他了,想得快要死掉。”
已经见多不怪了,岫玉提议:“则谦郎君的弟弟,方则桐也是出类拔萃的可人模样。要不殿下等会儿看看,则桐郎君和殿下之间有没有前世姻缘,今生情缘。”
听说则谦还有一个弟弟,晴徽有了些兴趣,问岫玉:“芳龄几许?”
只是单纯问问,没有什么想法。
岫玉回想小宫女的回话,笑意顿起,“也就比茂风大两岁呢!”
说起茂风,晴徽很喜欢茂风送来的鹦鹉,羽毛艳丽,活力满满。然后再三嘱咐,要好好看护鹦鹉,等宴会结束,晴徽就回来陪鹦鹉玩。
好歹是爱宠,以后在凤阳阁也是高高在上的鹦鹉,晴徽思索着要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女皇和君后坐于最尊贵的上位,晴徽上前行参拜大礼,深谢女皇道:“儿臣深受母皇的生育之恩,深念父后的呵护之情,让儿臣能立于天地之间,知万物,受万福,享尽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伏愿母皇和父后寿与天齐,健康顺遂。祈祷花蕊国时和岁丰,穰穰满家。”
恐怕没两个月,母皇就要临盆了。
想起母皇生自己时,伤了身子,晴徽就伤感不已,恐这次产子又损耗母皇的身子。
女皇挺着沉重的身子站起身,君后小心扶着她。女皇被晴徽的一片孝心所感动,让她起身,“今日是晴徽的生辰,合该是母皇许你一个愿望,若是想到了随时可以告诉母皇。无论什么时候,晴徽都是花蕊国最尊贵的皇太女,任何人都不能动摇你的地位。要是有人敢造谣生事,母皇替你斩了他的脑袋。”
女皇脸上的骄傲一分不少,用锋利的眼神一扫而过。
下面的臣子们乌泱泱跪了一片,诚惶诚恐的说:“谨遵女皇教诲。”
落席时,漫天飞起绚烂多彩的烟花,照亮黑沉沉的天幕。抬眸间,那五颜六色也映入眼帘。
找个空隙时间,晴徽把凭风约了出来。
觥筹交错,众人夸夸其谈时,谁也不会留心到少了两个人。
相互走近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进了晴徽的心里。
久违的想念,晴徽一跃揽住凭风脖颈,恋恋不舍放开他,紧紧贴着他的怀抱,“风卿,本宫再见不到你,就要得相思病了。”
周着芳香四溢的风,尾尾吹来。
尽管凭风也很想念晴徽,也细语提醒道:“殿下,这样于礼不合,别让人看见了,有损殿下名誉。”
晴徽傻笑着,立即松开了他,“好,怎么样都好。”
凭风见她消瘦许多,比以往多了许多刚毅之气,掀起万般心疼。
晴徽:“知道你初心依旧,本宫就放心了。只要风卿坚定不移,本宫将来必不负你,东宫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凭风:“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柳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凭风送上生辰礼,“祝殿下生辰快乐,椿龄无尽,朝朝暮暮都快乐。”
是他研制的桂花头油,晴徽高兴的接过,打开花朵形状的小瓷合,香气馥郁,“风卿心思细腻,做出来的东西比宫里的能工巧匠强上几百倍呢!”
“以后无论到哪儿,本宫身上都带有风卿送的味道。”
晴徽笑得灿烂芳华。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