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真相大白
“莘莘”寒暮烟抱着他，平稳地落到地上，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这才把尘莘放开。
尘莘红着脸，有些慌乱地抬了抬手。
“这个、这个是我刚刚在一片混沌之中看到的，琉璃盏的碎片。”
小小的碎片晶莹剔透，宛如一块美玉。
“好巧。”寒暮烟说着，从腰间的兜中也拿出一块，和尘莘手里差不多大小的碎片。
刚刚在混沌中，什么都看不到，唯独一块碎片闪着光。寒暮烟伸手一碰，就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唔，你的这块，似乎比我的这块大一点。”尘莘接过他手里的碎片，仔细对比起来。
寒暮烟看着他，笑了笑说道：“也许当初摔碎的时候，有地方摔到了地上，有地方没摔到地上。我比你的大一些也很正常。”
接着，他突然想起在刚刚的幻境中看到的场景，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扶过尘莘的肩膀，义正言辞地对他说道：“莘莘，一定要小心尘初。”
听到二哥的名字，尘莘顿时打起精神，他有些激动地问道：“你见过我二哥吗？难道他还活着吗？他在哪里呀？”
寒暮烟并没有见过尘初本人，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着。他只在刚刚的幻境中看到了尘初所做过的一切——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好几次，他都企图引诱尘莘走入歧途，幻境中的寒暮烟看得牙痒痒，恨不得当面给他来一击。
好在尘莘天性善良，内心纯净如水，这才次次都没有中了他的圈套。
“我刚刚在幻境里看到了他。但是死是活，我还不清楚。”面对一脸疑惑的尘莘，寒暮烟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若是知道，自己正苦苦寻找的哥哥，在背地里做过多少伤害自己的事，他会怎么想？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响起，一块巨石顿时被一道巨力劈成数不清的小石块，冲他们砸来。
两人同时瞳孔一缩，同一时间寒暮烟的身体先于大脑，直接拽过尘莘的手腕奋力一跳，眼看着一块石头就要撞上他们，寒暮烟大手一挥，一道光闪过，石块瞬间碎成粉末，飘散在空中消失不见。
尘埃散去，一个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尘莘定睛一看，那双闪着寒光的凤眼，还有汇聚在那人手上的紫色光球。尘莘呼吸一滞——那是瞳玄凤。
再准确来说，那是暴走状态下的瞳玄凤。
瞳玄凤正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嘴角肉眼可见地上扬。
“莘……尘莘……尘莘哥哥……”瞳玄凤的嘴里不停呢喃着，突然，他的眉头皱起，额头有青筋暴起。
他突然捂起头，看上去似乎很痛苦的模样。但他嘴里依旧不停地叫着尘莘的名字，仿佛每叫一声，他就能稍微不那么痛苦。
尘莘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他刚想伸出手，位于瞳玄凤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头银发，抱头蜷缩着的身影…
一个想法顿时出现在脑海中，尘莘挣脱寒暮烟，不顾一切地跑向那个人。
在与那人仅有一步之遥时，尘莘觉得自己好像踩在棉花上，双脚瘫软无力。他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些，因为急促而气喘吁吁。
“请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说这话时，尘莘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意外、惊喜、恐慌……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化作极速的心跳声。
那人抬起头的一瞬间，尘莘觉得，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哥哥？”
尘莘轻声唤他。
可尘初看到他，却一脸惊恐，随即是连连向后撤去。
“你走开，你不要过来！你走开！”
“哥哥，我是，我是尘莘啊！”尘莘先是惊喜，继而伴随来的是疑惑。
为什么，尘初哥哥看起来，那么畏惧他？
尘初每向后一步，尘莘也紧跟一步。一个踉跄，尘初跌坐在地上，却仍旧不停地向后挪动。
寒暮烟随后也赶到尘莘身旁，他看到尘初这副模样，也满腔疑惑。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别过去，他很危险。”寒暮烟拉住尘莘的手腕，不让他再向前走。
但尘莘却转过头，皱起眉毛焦急地说：“暮暮，你放开我，我要找二哥。”
他又想向前，却因被寒暮烟拉住而无法前进。尘初向后撤着撤着，突然撞到一棵大树，无法再向后。
他绝望地看着尘莘，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恐惧。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嘴里还一直念叨什么，说个不停。
“尘初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尘莘看他这副模样，也被吓得不轻。
“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做！我不该——”他听到尘莘的声音，变得更加恐惧起来，抱起头防御，仿佛尘莘就要打他一样？
“你到底做什么了？”尘莘问道。
寒暮烟心中的不安却到达了极点，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猜想……
不会吧……不会这样的吧……
“我，我不该——”尘初颤抖着说。
寒暮烟眼疾手快想要捂住尘莘的耳朵。“尘莘别听——！！”
但一切都晚了。
“我不该杀害爹娘，和大哥。”
尘初的这句话，还是流入尘莘耳朵里，句句不落，句句诛心。
“你说什么……？”
尘莘突然觉得，一股温热从眼眶中流出，顺着脸庞流下，重重地落在地上。
“你再说一遍？！”尘莘突然以极大的力气摆脱寒暮烟，在他措手不及的时候，尘莘已经冲到尘初面前，捏着他的衣领，用气得发抖的声音问道：“尘初，我让你再说一遍！你都做了什么？！”
“杀害了爹娘，刺死大哥，嫁祸、嫁祸给狼族……”尘初害怕极了，被尘莘这么一逼问，他直接把一切都招了。
听到“嫁祸给狼族”，寒暮烟也皱了皱眉。他看着尘莘，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尘莘现在，有多生气。那双攥着尘初衣领的手止不住地抖着，仿佛要将指甲嵌在手心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尘莘红着眼瞪着他，昔日里那双总温柔笑着的弯弯眉眼，如今也有了几分棱角。
“你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你，尘莘。”尘初听到这个问题，突然理直气壮起来，他也不再抱头，干脆直直地瞪着尘莘，看着尘莘那双鲜红的双眼，指着他说道：“我告诉你，尘莘。一切都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