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太子
白亦安眼中的红色还未褪去，他怔怔地看向门外，没有回太子的话。
太子见到白亦安的那一刻，先是一愣，随即，那张和白亦安十分相似的脸变得狰狞可怖，“哈哈哈哈哈——”
“大哥，你回来了？”
“老不死的把你救回来了”
“果然，你才是老不死最喜欢的儿子，他怎么舍得杀死你!”
太子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怨恨，歹毒，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殿外的侍卫，没太子的命令不敢随意进到殿内，噤若寒蝉。
沐轻尘肩膀碰了一下白亦安，“你……叔父”
白亦安颔首，“他认错人了。”
白亦安对他这位亲叔父没有什么感觉，他那点模糊的记忆中，他的这位叔父对他，对他娘，对他爹，总是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有时，他又会给白亦安带些小玩意，带白亦安出去玩。
他也不清楚他这位叔父到底是什么想的
先太子一事中，他出了多少力，还未可知
白亦安把包成粽子的那只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和太子擦肩而过。
太子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阴冷的嗓音在大殿内响起，“你不是太子你到底是谁”
太子扭过头，阴狠的目光投向白亦安，他这才发现，白亦安和先太子只是相貌相似，根本不是先太子。
先太子死时，不过三十又一，而白亦安看着也就二十出头，不止如此，两人之间的气质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太子细细地打量着白亦安，突然看到白亦安红色的眼眸，按住白亦安肩上的手一颤。
这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来人!将擅闯的人抓起来!”
太子一声令下，殿外的侍卫蜂拥而至，团团围住沐轻尘和白亦安，锋利的兵器架在两人的脖子上。
太子猛地踹向白亦安的膝盖，白亦安没有躲，单膝跪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问他，“先太子和你什么关系？”
“他在哪”
“先太子已故去多年，当然是在阴曹地府，不然，还能在哪？”白亦安唇角微微扬起，嘲讽地说道。
沐轻尘神色沉沉，倏地，他周围寒气逼人，围着沐轻尘的侍卫，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冻的直哆嗦。
他们警惕又害怕地盯着白亦安，在无人看到的地方，架在沐轻尘脖子上的剑，浮现一层薄薄的寒霜。
殿内的温度也降低了，一阵风吹过，窗棂晃荡几声。
白亦安撇过头，无声说，“师尊，我没事。”
“收收你的寒气。”
白亦安的话落在沐轻尘耳边没多久，侍卫剑上的寒霜就退去了。
太子阴毒的目光变得狠厉，“来人，把这两个私闯皇宫的罪人，押入大牢!”
“孤亲自审问!”
“是，殿下。”
“都给朕住手!”
暴怒声从书房那边传来，昏睡在蒲团上的皇帝，不知何时醒了。
侍卫和太子齐齐跪下。
太子：“儿臣参见父皇。”
侍卫：“参见陛下!”
按着白亦安肩上的手一松，他从地上站起来，踱步到沐轻尘身侧，低声道，“师尊，我就说没事吧。”
沐轻尘眉头轻蹙，质问道，“你的血”
白亦安叹息道，“我也没想到我的血可以让皇帝这么早醒来失误了。”
“要真知道是这样，我干脆掐灭那盏灯好了。”
白亦安半是可惜，半是遗憾，追悔莫及在他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
沐轻尘有些生气，“何必用这个法子”
白亦安靠近了一点，不确定道，“师尊，你生气了？”
沐轻尘：“离我远点。”
白亦安撤了一步，“哦。”
不等皇帝说话，太子就开始说，“父皇，儿臣发现有两个贼人闯入父皇的寝宫，还请父皇准儿臣查个清楚。”
皇帝慢悠悠地从书房走出来，“不必了，这二位是朕请来的大夫，是朕准他们进来的。”
“倒是太子，朕并没有下旨让你来朕的寝宫，这么晚来朕的寝宫，是什么事？”
太子垂着的头，神情晦暗不明，“既然是父皇请来的大夫，儿臣便放心了。”
“儿臣来这里，是来向父皇请罪的，蓟州之事，是儿臣识人不清酿此大祸。”
皇帝异常的疲惫，不想在这件事上训斥他，“先回吧，明日在朝堂上，朕自有安排。”
太子：“是，儿臣告退。”
太子和侍卫出去后，空荡荡的大殿，有些冷清。
皇帝浑浊的眼睛，在看到白亦安眼睛时，有些惊讶，“你眼睛怎么回事？”
在门边的白亦安，红色的眼眸，红光跳跃，转为深邃的黑色。
“吓到陛下了”
皇帝摇头，“送他们回去。”
老太监从殿外进来，“二位，这边请。”
白亦安：“有劳了。”
擅自闯进皇帝的寝宫，还大摇大摆地出来，古往今来，是没几个人可以做到了吧。
老太监没有问白亦安是怎么进去的，也没问他为什么。
老太监手里拎着宫灯，在前面带路。
快到德华殿时，殿外出现一个身影。
老太监拎着宫灯快步走过去，对着那身影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随意摆摆手，“免礼吧。”
老太监直起身，“太子怎么会来德华殿”
太子嗤笑道，“孤母妃的寝宫，孤为何不能来”
老太监弯腰赔礼，“自是能的。”
太子上前走了几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孤母妃的寝宫里”
老太监擦了擦汗，“是陛下吩咐的。”
太子感到有意思，“不过是两个乡野村夫，招摇撞骗之徒，哪来的资格住进孤母妃的寝宫中，父皇怕不是老糊涂了。”
老太监：“陛下的心思，咱家做下人的，不敢妄言。”
“哼”，太子走向白亦安，轻蔑地说道，“你还未回孤，你叫什么名字？”
白亦安：“白亦安。”
太子：“你这名字，还真是晦气。”
白亦安赞同道：“我也觉得晦气。”
太子问完后，就离开了。
老太监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二位，德华殿到了。”
“白公子不喜人伺候，咱家就不进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