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爆发
“今日最为重要的事情，酆都大帝病重。”
“鬼官换届可能会加入酆都大帝的职位。”
两句话，把这次会议的核心讲完了。
接下来是文武判官没有说话，任由会议席上的众鬼官消化议论这两件事。
霍辰没有想要讨论的意思，这和他工作时的习惯不同，人界的会议只有领导说话的份。
但他的法力在整个酆都都是排名前十的，走位的一路生逃不过他的耳朵。
“酆都大帝的更换，只有现任鬼帝不能胜任或者主动退位才行，鬼帝大人会是哪种？”
“我记得鬼界有史以来是有一次的。”
“我也记得，一千年前嘛。上一任酆都大帝突然萌生了重入轮回的想法，心甘情愿放弃至高的酆都大帝一职，降入六道轮回。”
“确实，上一任鬼帝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霍辰听着周围的讨论，想到最近在鬼界看的书上，有关于鬼帝的描写：
鬼界见到过鬼帝的鬼少之又少，即使是鬼差也是从鬼王口中得到鬼帝的命令，但因其至高无上的地位，在鬼界的威望甚高。
且因一个传闻，使鬼王权/力威望之外，多了神性的怜悯众生，而备受鬼界众生崇敬。
酆都大帝和鬼界众鬼的接触非常少，但是所有人都会有至少一次和鬼帝见面的机会。
过奈何桥时。
传闻，鬼帝会站在忘川彼岸，给每一个即将投入转世的鬼，送上一只盛开的彼岸花。
这些是在书上看到的，白无常房间书架上的书多是鬼界学究类。
正陷在会议中，背后被人戳了几下，他不理会，那手指不罢休的继续戳。
霍辰无奈扭头，是赤红鬼王，他看到其座位上的名牌：“人事部鬼王”。
“鬼帝前几日召见你，和此事有关吗？”
霍辰淡漠地扫了他一眼，转过身坐正。
五分钟过去，会议席众鬼差自然而然的安静。
文判官继续讲话：“孟婆正在医治，情况不容乐观。恰逢鬼官换届前夕，”
说到此，文判官眼神给到人事部赤肚鬼王身上，继续说：“鬼帝之位加入换届名单虽少见，但是并无不合规定之处，众位需做到照常工作，及时提交换届意向。”
文判官言毕，武判官宣布：“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和人事部鬼王留下，其他，散会。”
话音刚落，不待众鬼官起身，一个马面队员匆忙跑进会堂，向牛头汇报。
霍辰和牛头中间只隔两鬼，听得清楚。
“鬼疫突然爆发，整个山腰一下区域全部沦陷。”
牛头马上下令让这位队员去询问孟婆，问鬼疫解药是否研制出来。
他则上台和文武判官商议。
准备离开的鬼官被武判官重新喊回来，听从牛头部署，全部控制鬼疫。
霍辰则和牛头以及文武判官一起寻找拘魂鬼和高成勉。
众人行动的路上，牛头介绍情况：“此次鬼疫不同以往，孟婆检测混合多种不干净的厉鬼病，从前对普通鬼疫的药根本不起作用，孟婆正在加紧研发。”
“结合从拘魂鬼出回来的队员报告和黑白无常关于高成勉的反馈，基本可以确定就是这两人搞的鬼。”
其他鬼官已经全部离开，他们四人在会堂里推测高成勉和拘魂鬼可能的藏匿地点，谁知白无常背后突然掀起一阵冷风。
霍辰跳起来越过桌子，看到从角落中冲出来的高成勉。
原是眉目清秀的小少年，却看不出半点曾经的样子，眉目间尽是疯狂的戾气，嘴唇发紫，眼眶乌黑。
满口獠牙中吐出乌黑的长舌，已是一副厉鬼的样子。
文武判官出手阻拦，而牛头则因对讲机里的内容朝酆都府大门跑去。
“队长，酆都府门外发现拘魂鬼，鬼阵缠住众多鬼差。”
牛头三两步踩在会议席的椅背上，冲出会堂。
这边文武判官祭出巨大的毛笔和卷轴，分立高成勉两侧，暂时将其牵制。
但是高成勉漆黑的眼洞始终朝着霍辰的方向。
虽然文武判官是酆都府的二把手，仅次于鬼帝，但其实力仍然处在八位爷的行列，法力在八位爷中第一，但和鬼帝差远了。
霍辰抓住时机，手握哭丧棒，燃起森森白火，挥臂劈下。
高成勉右手中突然显出三叉戟，朝一侧的文判官扑过去，口中长舌甩向身后，粘稠腥臭的推卸呈扇形撒开，阻止身后武判官的靠近。
霍辰收起招式，踩上身后的台子跃起，技能【抓不到我吧~】，出现在高成勉身侧。
如此近距离施展不开哭丧棒，他飞掌乘风，拍向高成勉侧腰。
高成勉瞬间放弃文判官，手中三叉戟将文判官逼退，硬受了这记掌风，欺身贴近霍辰，左手五指利爪抓向他的面部。
一口獠牙的嘴吐出两个字：“偿命。”
霍辰空中翻身，躲过利爪，脚踩桌面弹起数丈高，脚掌等在天花板冲向下面的高成勉。
高成勉的三叉戟脱手飞出，刺向一边的武判官，漆黑的长舌扫过另一边文判官的卷轴，然后迎着霍辰追上去。
锋利坚硬的指甲抓了个空，在天花板上留下五到巨大的口子，可以直接看到外面昏暗的天空。
天花板上厚重的混凝土和霍辰一同落地，高成勉紧随其后，落地后短暂的缓冲让霍辰无法立刻行动。
眼看高成勉漆黑的长舌要缠绕在他脖子上。
巨大的毛笔横扫而过，霍辰得以起身闪开，另一边武判官的卷轴趁机缠住高成勉。
霍辰再次挥起哭丧棒，却见被卷轴缠住的高成勉双臂肌肉激增，撑破皮肉疯狂涨裂，成股的肌肉裸露出来，直接撑破卷轴出来，不惧森森白火的哭丧棒，迎面对着霍辰冲过来。
霍辰的哭丧棒穿过高成勉的魂魄，高成勉的长舌扫过霍辰的手臂。
高成勉的魂魄出现短暂的水纹波动，而后毫发无伤，霍辰整条右手臂被腿也腐蚀，哭丧棒砸在地上。
对哭丧棒还不熟练的霍辰后知后觉明白，完整的魂魄需要经受黑白哭丧棒的洗礼，而高成勉还没有经过，刚刚那一下，只不过是洗礼。
只有第一次之后的，才能对鬼魂造成实质性伤害。
之后高成勉像是发疯一样紧缠着霍辰不放，文物判官腐蚀性的墨水落在他身上灼烧破皮肤，露出成股成股的肌肉块，他全然不顾。
文判官看出高成勉的意图，对霍辰喊道：“跑远，我们拖住他。”
霍辰跳上房顶，脚踩房顶朝远处掠去。
没一会儿，高成勉手提三叉戟从会堂房顶的破洞出跃出来，长舌甩出，漫天的唾液洒在周围。
文武判官躲得快，没有受到伤害。
却是半山腰密密麻麻的疫鬼像是受到召唤一样，移动速度加快，成片的朝山顶蔓延。
或飞或跑或跳，从房顶、空中、地面逼近酆都府。
整个平都山，竟除了被拘魂鬼鬼阵和高成勉缠住的鬼官，再难找出正常的鬼。
高成勉权利追逐霍辰，凄厉的嗓音喊着：“黑白无常，我要你们给我妹妹偿命。”
几个跑躲得快的疫鬼已经进入酆都府，文武判官忙于对付。
没人牵制的高成勉几步便追上了霍辰，原还能说些只言片语，如今已经疯魔，不停重复同一句话。
“还我妹妹！”
“还我妹妹！”
疯魔武力值深不可测的高成勉，显然已经有了厉鬼到夜叉的趋势，以迅捷闻名的夜叉特性加上高成勉的实力，霍辰虽然有【抓不到我~】在身，仍然显得吃力。
如今鬼界已经称得上鬼灵涂炭，霍辰喊道：“我带你去见你妹妹！”
文判官整齐的西装已经泛皱，挥动毛笔的同时提醒霍辰：“别喊了，他现在五感尽失，吃鬼的后果。”
武判官补充：“只能等孟婆熬出汤药，解了鬼疫，其他就好对付了。”
末了，文武判官一同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用招魂幡。”
“成了。”
随着牛头队长的吼声，众鬼差看到，山顶茅草棚的孟婆携着一口比她还高的砂锅浮在山顶。
汤勺从砂锅内舀出汤药，洒下，笼罩整个平都山。
感染鬼疫的鬼逐渐缓慢，拘魂鬼的鬼阵和高成勉的鬼疫受到明显削弱，并且随着汤药越洒越多，战局逐渐逆转。
却不成想，高成勉眼目漆黑，青面獠牙，朝山顶冲过去。
虽是五感尽失，但是对危险本能的感知让他马上去解决最棘手的存在。
霍辰马上追上去，文武判官紧随其后。
本就离山顶不远，三五秒的时间，已经到了。
有鬼官上手去拦，高成勉长舌扫过，铺天盖地的唾液漫天散落，速度没受多少影响。
霍辰顾不上那么多，硬着头皮迎着毒液追上去，一只眼睛着落了唾液，视线不稳，坠下空中。
摔在地上，全身都是唾液侵蚀的灼烧感，而后传来砂锅碎裂的身影，锅内的汤药洒落在整个平都山，也洒在霍辰的身上，痛感减轻不少。
脑海中系统尖锐的提示音不停提醒：
“躺平值归零！躺平值归零！”
被唾液灼伤的眼睛已经无法视物，霍辰一只独眼紧紧地盯着山顶。
茅草棚顶，高成勉锋利的三叉戟将小孟婆整个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