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医疗
“你要申请查医疗案件？”
走廊里刑侦支队局长办公室内，秦武刚与陈华康对坐着，秦武刚正整理一些案件，刚开始听着这陈华康讲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正在调查爆炸案吗，怎么要查起医疗案了呢？秦武刚一脸疑惑地看向陈华康：
“这突然间怎么要查医疗案？况且这医疗案不归我们管呐，这是为何？”
“我们查到郭志强的儿子郭盛林的死亡极有可能是医疗事件，这正是导致他参与这场案件的缘由，现在无论我们怎么审他，他都咬死不开口，审判他倒是容易，但没抓到幕后凶手也没用，只有查清楚了我们才知道是谁制造的炸弹,不过这涉及医疗案件需要秦局您向上级领导报备，请求卫健委调查此案。”
陈华康把这几天查到的信息汇报。秦武刚听完陈华康把这些案件的经过都一一说来，大概了解了这过程，双手抱在胸前思考，片刻后大概有了决定，望着对面的陈华康说：
“我明白了，这样，我先向上级领导申请，请求卫健委帮忙调查此案，后续你有什么困难就直说。”
说着又停顿了下：
“现在的人手够用吗，要不要从分局调派人手？”
“暂时还不需要，现在的案件只是刚有了线索，等到人手不足我再跟您申请。”陈华康摇头。
两人已说完要说的事情，陈华康走出局长办公室，许久未看到俞东恩的身影，他移步来到小江位置上问：
“俞东恩人呢，跑哪儿去？”
“哦，他刚回家了一趟呢，现在估计啊在回来的路上了。”
孙小江看了看手上的表猜测着时间，算算时间他应该是要快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俞东恩提着衣服在手肘上缓慢走了进来，
“呐，他人已经回来了。”孙小江对着陈华康说。
俞东恩瞧见那边的动静，好像他们在找他，他走过来开口说：
“师傅，你找我？”
“你中午回家一趟了？”
“对，我看着今天中午不怎么忙就抽空回去了，今天比较特殊，晚上可能就没时间回去了。”俞东恩笑着说道。
陈华康听完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日历，想起今天是俞严华的忌日，他也很久没有去看过这个老朋友了，日子都忙得快要忘记了，陈华康会意地点了点头：
“跟我去审讯室那儿一趟。’’
“好。”俞东恩。
两人共同来到审讯室内，那郭志强坐在椅子上还是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区别，他目光呆滞，神色蔫蔫，毫无生机，直到看见陈华康的身影走过来他的眼睛才突然亮了起来，他头微微昂起来说：“怎么样，你们开始查我儿子的案了吗？”
“嗯，我已经申请协助调查了，我们去他家问过话，黎祖石说你儿子的病实在是病的太严重了，医生跟医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是你一直不肯相信他们说的，还说你要赖人医生医术不好，搞医闹就是为了坑钱，去到人医院就是故意在闹事，只为了更好地搞多点钱。”
陈华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半真半假的话，俞东恩在一旁听着心觉还是师傅会撒谎，神色都不带慌的。
果然，那郭志强听这话立马愤怒了起来，大声地吼：
“他撒谎，明明就是他黎祖石害死我的儿子，还恶人先告状，我去医院找他也只是质问而已，根本就没有闹事，我这人从来没有过坏思想，都是勤勤恳恳地工作，我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是他们害死了我儿子！是他们！！！”
他几乎失控地吼着，转念一想又开口说：
“你们要是真能查清楚，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不会隐瞒半句。”
此刻的他像是被逼急了似的，打算与人做最后的交易，来一场豪赌。
陈华康看他那慌张的样子大概知道了他是认真的，也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陈华康出来后吩咐徐超跟小莉他们盯着黎祖石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动静都要报告。
另一边，在柏市城南小区处，在陈华康与俞东恩两人走后不久，黎祖石迅速恢复情绪急匆匆来到卧室，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那人正是黎承宇的母亲荣慧君，她一直侧躺着，双手放在头部太阳穴下面压着，一直沉浸在丧失儿子的悲痛中未曾走出来，双眼通红。
背后隐约听见声响，她回过身来看见黎祖石正在拿着行李箱收拾衣服，不禁疑惑问他：
“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黎祖石边收拾边着急地对着她说：“警察刚刚来问我话了。”
“问话？这不是很正常吗，承宇的案子三天两头都有人来问这问那的。你收拾衣服干什么？”荣慧君还是疑惑。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问我医院的事情，几年前那郭志强儿子在我们医院治病，刚刚警察还跟说他们查到承宇的死与郭志强有关，就是他携带的炸弹进去的，就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儿子，我怀疑就是他在报复我们，警察已经在调查他了，我们的事还不知道能瞒多久。”黎祖石说出心中的担忧。
“他们查到了什么？”
“应该还没查出什么，只是来找我问话而已。”黎祖石收拾的动作停顿下来说。
“那你慌什么，你要是现在就逃，不就等于不打自招了吗，就算他们没查到什么，一看你要逃，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你这是自露马脚。” 荣慧君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黎祖石仔细想了想也是，不能自露马脚，他对着荣慧君说：
“这样，你先收拾好东西，准备好现金，先定好后天去美国的机票，等我的通知，如果没什么事儿就最好，要是真出事儿了我会发消息给你，你就带着钱赶紧跑，知道了吗。”
“可是。”荣慧君还是觉得不必那么着急，还是想再劝劝他。
“没有可是，一个人被抓好过两人被抓，要是我被抓了，你就自己跑，不用等我了。”
黎祖石说着一脸忧愁地担心会不会真像他说的那样，他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料想到这一天竟会来的那么快。
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没有后悔，他从底层慢慢爬起，现在好不容易有钱了，享受了那么多年的优越生活，怎么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呢，没钱才是真正的可怕，他早就发誓再也不会过回从前的日子了。
只是他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儿子是无辜的，为什么不能报复在他自己身上，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替他儿子死，唯有面对他儿子的死是后悔的。
荣慧君听完他说完的话，也觉得是该准备着了，他们干的事儿要是真被抓了，还不知道怎么判呢，跑到国外至少还有一条生路，说着就紧紧拽着黎祖石的双手哭着说：“你要尽快来，我等你！”
“好，我会去找你的，你等着就行了。”
他在手机上替妻子订了张飞往美国的机票，早在几年前，他就开始慢慢转移了财产，他早前收到消息，中央近几年会来一次医疗反腐，以及政治官员打击腐败，早早地收到风，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辛辛苦苦赚的那些钱也没太大意义了，现在就盼着他妻子能够平安到达，过好他的后半生即可。
他拉着荣慧君的手：“啊君呐，这么些年，你跟着我也受累了，到了那边你就好好地重新开始过好生活，要是我到不了，你就重新找另外一个人过完剩下的半辈子，有机会的话，再生一个小孩儿。”他手指一直摩挲着她的手，万分舍不得的样子。
“你别说些不吉利的话，这些年跟着你刚开始是苦了点儿，可后面不是慢慢好转了起来吗，我们之前一家三口多快活啊，要不是儿子出了事儿，就不会出这样的事儿。我也不后悔跟着你。”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做那些事的人又不是只有他们，为什么他们家就那么倒霉，所有的事情都坏在这几天，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老天爷这么不公平，居然想他们一家三口都丧命。
两人互相抱在一起，互诉衷肠。心情久久未能平复，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