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案
夏天的早晨总是来得如此早，早上六点多，清晨的阳光穿透过云雾，像是要奋力拨开面前的云雾缠绕挣扎着露出脸庞，像个天真孩童般好奇的打量着整片大地，街上的早摊小贩骑着车来到路边停摆，早早就出摊了。陈华康眯着眼来到一家小摊面前。
“老板，照例来份早餐。”
“好嘞，陈警官，看样子你们昨天又通宵了呀，你们当警察的呀还真是不容易啊。”
那摊主瞧着陈华康那疲倦的面容就知道又是一晚没睡，心里想着这警察经常整天整夜的熬，这样下去，谁会受得了啊。这年头当警察的既辛苦又危险，心疼地给他们多塞了几根油条和包子，让他们能够吃饱点。
“嗯，谢谢。”陈华康回应摊主的话，付了钱伸手接过早餐，提着往回走。
“大家先来吃早餐再干活吧。”陈华康提着给众人买的早餐放在旁边的饭桌上。
警员们停下手中的工作，熬了一宿了，终究是没有多少精气神了，有人吃着早餐，有人趁着这间隙睡觉。
待到早上八点，众人围在一起讨论案情。
“公安局那边的资料传送过来了，郭志强的儿子郭盛林五年前在一家名叫渝安第二医院里面救治，医院那边病例显示的是肝癌以及胰腺炎，经过两次手术。郭盛林在两次手术过后不久因产生不良反应，身体极度虚弱最后不治身亡，当时的主治医师是黎祖石，事后不久郭志强还去医院里面找过黎祖石，据当时的人员称只是起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并未闹大。”
其中一员资料员说。
“黎祖石？他不就是黎承宇的父亲吗？郭志强是为了帮他儿子才报的仇？”赵大群在听到黎祖石这个名字的时候惊呼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怀疑他儿子是被黎祖石害死的所以才要炸死他儿子？”
“郭盛林的手术会不会是有问题？”徐超问她。
“这个……医疗案件涉及专业知识，我们暂时也不太清楚，况且。”
她有些犹豫：“医疗案件可不归我们刑事案件管啊。”
“确实，医疗案件要查起来比较麻烦。”有人说。
“那师傅，黎祖石我们要查吗？”俞东恩问。
“不查怎么抓到凶手，没看到郭志强那坚定的模样吗，宁愿死也不肯说出来，除非我们查清楚他儿子的案子了，他才会松口。他的目的就是黎祖石。”
陈华康手指敲击着桌面，思考片刻后又开口道：
“小东，待会跟我一起去见一下这个黎祖石。”
“好。”俞东恩点头回应。
两人坐在车上，俞东恩正专注着开车。
“小君明天就放假了，我也没有时间去接她，让她妈和她弟弟一起去接了。”陈华康像是无意间提起话题。
“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前几天小琳也放暑假了，这不，我也还没回去一趟呢。”
俞东恩赶紧扯开话题：“哎师傅，你说这郭志强参与爆炸案是为了他的儿子，那这幕后的凶手是为了什么？”
“还不知道，我们目前了解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光是才查出一个郭志强就又牵扯到另一个医疗案。”
陈华康多年的办案经验直觉告诉他，策划这场案件的凶手所图没有那么地简单。
半个小时后。
两人按照查到的地址来到了城南小区里，乘坐电梯来到12楼，俞东恩按下门铃，里面传来声音：“来了，谁啊。”
开门的正是黎祖石：“你们是？”
男人有着所有中年男子该有的模样，身材微胖，脸型圆润，带着白色的眼镜。
“市公安局刑侦队，您儿子的案件正由我们查办，现在我们有些事情需要找你们了解情况。”俞东恩亮出证件开口。
“进来吧。”黎祖石让出路他们进去坐下过后又说：“之前不是已经有人来问过话了吗？怎么，我儿子的死你们查到凶手了？”
“郭志强您认识吗，我们查到正是此人拿着炸弹进入会场。”俞东恩直接拿出照片说明来意。
“郭志强？”他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却没有结果摇摇头：“这人我不认识。”
“几年前他儿子在您所在的医院里救治。”俞东恩停顿了一会儿继而又说：
“您当时是他儿子的主治医师，他儿子死了之后还来医院找过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俞东恩疑惑，这难道救治的人员太多，在医院闹过也完全没有印象？
那人听完这话，他仔细回忆着，慢慢的他的瞳孔开始剧烈收缩了一下，眼神开始有些慌乱，片刻后又稳定神情说：
“我想起来了，当年他儿子的病我们医院真的已经尽力了，可他一直都不相信，非说是我害死了他儿子，还来找过我质问，后来我给过他鉴定报告，他一个没文化的人看了也看不懂啊。”
他着急地朝着两人说：“警察同志，一定是这个郭志强怀恨在心，在报复我们，我就这一个儿子，请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说时迟那时快，居然流出了眼泪，泣不成声。
“您先别激动，冷静下，这案子我们很快就会查出真相的，请您放心。”陈华康安慰他。
“那没什么事儿我们就先回去了。”
那黎祖石一直手掩脸面哭泣，摆手道：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陈华康眼神示意俞东恩，俞东恩只觉奇怪这就走了？这还没开始问什么问题呢，怎么走了？
“师傅，怎么不继续问下去？这黎祖石的话能信吗？”
在电梯里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看他那情绪激动的样还能问下去？，至于他的话能不能信得让证据说话。”
这黎祖石很明显不对劲儿，故意不想让他们继续追问，从他想起来郭志强就笃定是他害死了他儿子，怀疑都不带地就笃定，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们还没查到。
今天也只是想来看看这个黎祖石，才刚开始盘问，就找借口推脱，一看就心里藏着事儿，也不算白跑一趟。
俞东恩中午抽空回来家一趟，在电话那头通知了林舒兰，刚开门进去，他妹妹俞东琳就听见开门声跑了过来：“哥，你终于回家了，我都已经回家好几天了硬是一面都见不上呢，可真是大忙人呢。”
俞东恩听着她那抱怨的话语，摸了摸她的头：“就知道阴阳你哥，这么闲，作业做完了吗？你现在可是初三，得抓紧学业考个好的高中。”
“你放心，我成绩好着呢。”俞东琳一脸骄傲。
他一脸宠溺地朝着她摇了摇头。
“开饭了，你们两个快坐下来吃饭。”林舒兰把最后一盘菜放下，现下菜已全部齐了，吩咐两人：“小东，厨房里还炖着汤，你去把他端出来吧，小心烫啊。”
“嗯，好，我来就行。”放下手中的手机，步入厨房拿着两条毛巾放到砂锅的两边，提起，出来放到餐桌。
林舒兰再扭头过来跟女儿说：“小琳，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三人吃着午饭，这一桌菜，香飘四溢，色泽诱人，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
俞东恩夹起一块椒盐虾，吃了一口，这虾炸得金黄酥脆，椒盐味浓郁扑鼻。
“怎么样，好吃吗，你妈我啊，好久没做这些菜了，你和小琳经常不在家，我就自己随便做点吃的，手艺没生疏吧？”
“没有，很好吃，妈，你做的饭就没有失手这一说法，哪次不是做的非常好吃呢？”俞东恩笑着说。
“来，快尝尝这汤，专门给你炖的，瞧你最近瘦了这么多，多吃点，好好补补。”说完舀了一碗汤过去，里面全是满满当当的鸡肉。
“来，小琳，妈给你盛一碗。”伸手过去，等着小琳把碗递过来。
“妈，少盛点儿肉，我吃不了那么多。”她递过去，多次叮嘱少放点肉，喝点汤就行。
“知道啦。”嘴上说着知道，但碗里还是盛了比较多的鸡肉。
汤刚出炉，还很烫，俞东恩吹了几口，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鸡汤，汤汁香甜鲜美，很好喝，再吃一口鸡肉，这鸡肉不像是市场上卖的那些软绵绵地，像是走地鸡，鸡肉肥美有嚼劲，弹性十足，非常好吃。
三人吃着中午饭，聊着家常话。
期间俞东琳像只叽叽喳喳般的小鸟一样诉说着她在学校的发生的事情，林舒兰则耐心地听着，俞东恩偶尔损她几句，惹的她那小脸表情万般丰富，看着甚是可爱。
吃完饭，俞东恩主动收拾碗筷，不让他母亲沾手，让她在一旁好好歇着就行，碗筷那些他来收拾。
待收拾完东西，林舒兰喊他：“快过来，今天是你爸生日，给他上炷香。”
俞东恩闻言便走了过来，拿着香拜了拜便插进了香炉。
林舒兰侧过身喊小琳过来上香。
“妈，我局里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
俞东恩拜完就拿起衣服朝着林舒兰道，他得回去了。
“行，去吧。”
林舒兰望着他远去的方向，直到消失在门口才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