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调查
夜幕慢慢降临，繁华的城市灯光逐渐亮起，街边的灯光一盏盏地亮起，有几盏路灯因年久未修在忽闪忽暗着，像闪电般一暗一亮。
漆黑的夜晚几乎没什么人出来，只有24小时便利店还在开着，白日喧闹的车流声在深夜极度安静了下来，马路上只有寥寥数几的车辆还在行驶着，路上空旷，偶尔有一辆车故意在飙车，发出极大的轰鸣声，像是故意制造噪音，在空荡的四周留下刺耳的声响，惹人想骂街。
刑侦支队监控室内。
一个稍微昏暗的房间里，浓眉下的一双大眼睛正紧紧地盯着电脑上快速闪动的屏幕，屏幕反射出来的光亮照得他眉头紧蹙，神色略显不悦。
俞东恩从下午一直在看案发现场记录的监控视频一直看到了凌晨两点儿多，连平日里散发着炯炯有神般光彩的大眼睛里，此刻也布满了血丝，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手指头捻着额间，他闭上眼睛，稍微眯了一小会儿。
少倾，他睁开眼睛，强撑着精神继续他的工作。
与他坐在正对面的一个同事小郑则与之相反，神态自然，这平日里经常看监控的，自然比俞东恩这种跑外勤的更习惯这种枯燥的工作，经常熬夜盯着屏幕长达几十个小时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儿。
俞东恩正单手托腮死盯着监控画面，生怕看漏了哪些信息，往返地看了好几遍。
从他看了几遍的录像上看，暂时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员和片段，其他几位同事也跟他一起看到现在，目前都没有发现异常。
爆炸那晚来看演唱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个体育馆能容下现场观众五万人，还不包括维持秩序安排工作等相关工作人员。要在那么多人里面找到可疑的人，不仅需要几天时间，更像是在大海捞针。
他看到监控上面的人目睹爆炸案发生后，人群拥挤着争相逃跑，各路逃窜，有些区域还险些发生踩踏事故。
来看演唱会的有带着小孩儿来的，有老太太跟着来的。有年轻的，有中年的。可以说是各个年龄层的人都有那五人的粉丝。
这个团体是正当红的明星团，听说演唱会开票没多久一秒就售空了，场场爆满，来看演唱会的人都没料到会发生爆炸，亲眼目睹人被炸死，那些人估计会留下不少阴影，谁能想到只是看一场演唱会而已，竟然会发生爆炸呢。
就在他思绪满天飞的时候，他的师傅陈华康带着几份宵夜走了进来：
“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吃点宵夜再干。”陈华康拿过一碗粥递给俞东恩，其余的递给其他同事：“来，先吃饱再干活，辛苦了！”他拍了拍对面那人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陈队，刚好饿了。”
“查的怎么样监控？有什么发现没？”陈华康分完宵夜移步到俞东恩的位置上，看向他说。
“暂时还没有发现异常，监控这边还需要继续看，对了，师傅，技侦组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他接过宵夜迅速拆开包装开吃，刚巧也饿了。
“嗯，出来了，案发现场的这颗是凶手自制的定时炸弹，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凶手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一一排查起来不难，只是需要时间。”他双手习惯交叉抱胸：“这几天徐超他们已经在一一排查了，现在差不多该收集到了一些信息了。”
“今天晚上你就先回去吧，早点睡，明天早上要开案情分析大会，剩下的交由他们盯着。” 他瞟了眼俞东恩的黑眼圈儿说。
“好，那师傅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俞东恩松懈下来，泛起了困意，打着哈欠儿，看电脑十多个小时，真的比他跑外勤还要累，他那眼睛估计快要看瞎了。
“嗯。”陈华康。
俞东恩迅速吃完东西就收拾开车回家，随后不久陈华康也驱车离开，局里就剩下值班的人还在忙碌。
第二天一大早，重案组所有相关人员纷纷拿着笔记来到会议室坐下，有的早已准备好要开会的资料，有的还在埋头写下报告。
待全部人来齐后，陈华康扫描了一圈儿，看着人齐了，拿着笔记本落座：“开始吧，大家都各自汇报一下调查的情况。超儿，小莉、群儿，你们那组走访排查的怎么样了。”
“‘向光青年团’一共有五名，周阳、孙康、黎承宇这三名在现场当场被炸死亡，法医那边鉴定结果因爆炸死亡，目前发现其他异常，另外杨志鹏、施辰良这两人重伤在医院救治，至今仍在昏迷当中，已经交代过医院一有消息立即通知警方。”徐超拿着本子汇报这几天查到的相关线索。
“他们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有没有仇家之类的。”一名坐在旁边的警员问。
“已经访问过了，都说没有或者不知道的，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一致都说这五个人在业内风评口碑很好，很敬业、很尊重人等这些都是好的评价，并没有人说过一句不好的话。” 女警员回复。
“一致好评？不会是不敢说出来，怕惹祸上身，怕警察怀疑到他们头上吧？”小莉说。
“暂时还不清楚，我们这边会继续排查。”
“根据我们这组的调查，‘向光青年团’的演唱会举办活动是由一家名叫微光传递演出机构包办的，这个机构公司早年间就已经有一套非常成熟的流程系统了，曾举办过多位知名艺人歌手的演唱会，向光青年团的经纪公司阳光传媒与微光演出机构有过多次合作的经验，旗下的艺人举办演唱会招商活动，微光传递有过多次中标，再加上，有过几次的合作经验，今年的演唱会也就由他们公司包办。”
“另外，安保安全方面，现场总指挥两人，副总指挥三人，安保人员一百人，观众入场不得携带任何易燃易爆炸、有毒危险物品以及刀具、金属器械等物品，除此之外、气体打火机，火柴、饮料等也不得携带入内。”另外一组警员汇报。
“那那枚炸弹是怎么带到会场的？”有警员发出疑问。
“会不会是由于当天现场人员太多，安保方面难免会有疏漏。”有人回答。
“不太可能，凶手如果是拿着一枚炸弹进入会场，无论是拿着包装还是伪装进去，都容易引起怀疑，除非他是安排在别的地方跟随物品一起进入，炸弹有可能提前一天或者几个小时前早就已经装好了。去排查那个微光演出机构的公司，把这两年来新入职的员工重点排查下，还要排查那些舞台搭建，音响设备携带进场的工作人员全都要排查。”
陈华康分析完后迅速确立调查方向，吩咐各个组开始着手调查，现在就得争分夺秒地抓住时间，拖得越久，对案件越不利。
这时，有人小声迟疑地说:“都要一一排查的话，需要很长的时间，这工作量也未免太大了吧。”
“工作量大也得查，民警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我们警察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抓到真凶，你当在拍电视剧啊，你要什么都不查，还需要我们警察干什么，光是在那里推理看着就成了？你以为警察个个都是神探呐。”俞东恩一咕噜地说出一大堆话，怼地那人哑口无言。
抱怨的那人在心里捣鼓：不是，他就是小小的抱怨了下，怎么还不能抱怨吗，唉，算了，谁让他要当警察这行儿呢。
说着，失落灰溜溜地干活去了。
众人开完后有条不紊地离开会议室，各自忙着事情。
陈华康刚走出会议室没多久，迎面就跑来一个小警员气喘吁吁地说：
“陈队，厅里来了几位受害者家属，专门等着你过去呢。”
“家属？谁的家属。”他微微皱眉，直觉不妙。
“那几人说是周阳的爸爸妈妈，还有几个是他的亲人。”小警员招待那几人的时候，直觉就觉得他们不好打发，非要见过陈队长才肯罢休，尤其是那名老者，虽然说他一路不怎么说话，但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还应付不了这种级别的人物，于是匆匆跑来告知陈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