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半兵符
李如歌望向那男子,头戴黑纱冠,他的眉眼修长舒朗,脸庞线条分明,显得硬朗而英俊,透着一股子雕塑般的硬朗之色。
他站在这污浊之地,却气场十足让人移不开双眼。
他是小说里的四皇子南宫知闲,素来不参与朝政之争,文人墨客一枚,在南宫时宴幼时在宫外散养时,时常照拂他,两人也有很深的情谊。
他被顺德皇帝送往邱国作为质子数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此处?
随即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二哥,许久不见,怎落得这副模样。”
虽是数落却又像是关心,南宫时宴随后大笑道。
“让四弟见笑,早知你归来,我定要为你备上好酒接风洗尘。”
随后上前两人相视一笑,随后南宫知闲见他这般打趣的说道。
“二哥,只怕此事不好解决。”
顿了顿说道“你那副统领将丞相的嫡亲骑兵,斩杀在军营里。此时,想必那丞相已入宫向父皇讨要说法”
李如歌吃惊不已,这事蹊跷不已,看来是丞相早有计划,想必是冲着南宫时宴的军符所来。
南宫时宴淡淡道“想必没这么简单。”
南宫知闲随即又浅笑着“随后铁骑兵又在那副将家中,发现许多玉器珍宝,更有贴身随从交代,是受二皇子命令欲起兵造反”
李如歌听见玉器珍宝,果然,是与那日王府失窃有关。
这造反的帽子可真是不小,难怪如此迅速的将自己押送至地牢,想必是做给丞相看。
南宫时宴打趣着笑了笑说道
“那四弟这是来给我送行。”
南宫知闲随后仰头大笑“二哥啊,你还是老样子。”
随后便快步走出地牢,空气中回荡着余音。
“本王且先入宫探探路,二哥在这好生歇着”
李如歌不安道“那丞相是冲着兵符来的”
南宫时宴思索许久,随即慢慢说道“要兵符还好,只怕···”
只怕,是太子为上次坠崖之事,借由此次造反之事置他于死地。
英武殿
南宫山于双膝跪地,做出垂泪状哭诉“皇上,你要为老臣做主,那二皇子欺人太甚!”
皇上喘着粗气低着头一言不发,沉默许久后说道。
“莫要担忧,朕定会给你个交待,爱卿先回府。”
丞相见状自己也演了许久,只好起身作揖“那老臣先告退。”
退出房内,迎面走来四皇子南宫知闲,心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快速恢复平静,南宫知闲俯身说道。
“小王,见过丞相”
丞相只是点头示意便快步离去,心中不免怀疑到,这四皇子此时来面见皇帝,会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计划。
“儿臣知闲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德皇帝闻声快步上前扶起他,眼含泪花嘴唇微颤着说道。
“我儿知闲回来了,让父皇看看,这些年真是难为你”
南宫山于心中泛起一阵酸楚,随后又镇定的说道。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福气,父皇莫要过多伤神,我瞧父皇怎憔悴许多。”
顺德皇帝拉着南宫知闲,来至软榻上坐下,心中不免又想起丞相一事。
随后南宫知闲先开口道“父皇为何事忧心,儿臣愿为父皇解忧。”
顺德皇帝蓦然想起一妙计,既能保住二皇子性命,又能给丞相一个交待。
自己当初将兵符交于二皇子,就是看他无母族势力,孤身一人无法起兵造反,又能随自己掌控。
只是发生如今之事,这兵符看来不得不交出来。
“知闲啊,想必你二哥之事,也有所耳闻,可有良计”
南宫知闲故作思索随后说道“丞相此举想必有备而来,儿臣愿前往丞相府为官家表率”
顺德皇帝见他此般,心底甚是满意,随即又说道“过几日,去莫娴宫看你母妃。”
南宫知闲身子轻微一怔随后回道“是,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地牢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南宫若哲带着一行人,来至牢房前怒声道“开门!”
那牢狱小厮急忙上前颤抖着用钥匙打开牢门,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南宫时宴来至受刑处,将双手用锁链死死绑住。
那南宫若哲像是泄愤一般,抽出一条两米长刻满倒刺的皮鞭,用力的大手一挥,狠狠地抽向南宫时宴。
“啪!”
皮鞭所过之处衣裳碎裂,豁然出现一条血肉模糊的裂口。
南宫若哲开口怒斥道
“说,是否指使那刘统领起兵造反,刺杀同僚。”
南宫时宴抬起头,眸子死死的盯住面前之人,嘴角渗出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眸中更添几分狠厉。
南宫若哲有些发怵,但一想到自己的胞弟惨死军营内,心内怒火中烧,抬起手臂正要挥下皮鞭。
“圣旨到···”
南宫若哲瞳孔瞬间放大,反应过来后,立即跪下迎接圣旨。
南宫知闲与曲公公一行人来至牢房中,那公公上前说道。
“二皇子纵使副将刺杀同僚,属监管不利之罪,特撤去军机处越骑校尉一职,禁步王府一月,将兵符交往丞相府,钦此”
那南宫若哲愤愤不平的起身,那丞相大人许诺,让自己取这二皇子的性命,为自己的弟弟报仇,怎么这旨意来的如此之快。
随后南宫时宴被放开,颓然的跪倒在地,低着眉淡淡的说道。
“臣南宫时宴领旨,叩谢皇上龙恩”
南宫若哲望着南宫时宴离去的背影,紧握着宝剑的手用力的收紧,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更是恨意横生。
郾城玉江
上官忠明站在船头,今日江面雾气腾腾,船前的路已是模糊不清,心里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路似乎太过平静。
船的尾处一个铁钩甩过来,船尾被死死的钩住,刘副官用力拉住那绳索,接着一条小船紧靠过来,一群蒙面人悄声的跳上船。
为首的人问道“人在何处”
刘副将悄声的回道“在船头,先埋伏好。”
随即一群人朝船中四散而去,船舱中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将士的尸体。
刘副将来至船头俯身说道。
“大将军,船头风大,进船内歇会吧。”
上官忠明随即转过身吩咐道“这水路只怕有水匪,小心行事。”
刘副官假意回道“是”
随后目送着上官忠明的背影进入船内,上官忠明一步接一步地走着,那门廊后方那黑衣人已在此等候多时。
上官忠明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身姿立马进入防御状态。
上官忠明放慢脚步,握住佩刀缓缓的抽出,慢步向前挪动。
那黑衣人猛的跳出“啊!”
迎面袭来的刀被稳稳地接住,相互刀尖摩擦过后猛的滑开。
上官忠明虽说久经沙场,但面前人武功上乘,招招毙命而来。
心中顿感不妙,大声呼喊刘副官,船只上却无人回应。
走神之际那黑衣人猛的上前一个剑步,将他的腰部划开一道剑痕,上官忠明捂着伤口靠着船壁,佝偻着身子做出防御状,缓慢的向后退去。
这时,躲在一旁的刘副官将手中的佩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腹部。
“啊!是你!!”
上官忠明嘴角渗出大量的鲜血,身上的疼痛渐渐增强,腰部的匕首处还在往外涌出大量的鲜血。
这叛贼里应外合,想必今日自己在劫难逃。
刘副将佯装无奈的说道“大将军你莫要怪我,安心去吧!”
右手抽出身侧的佩刀,猛的冲上前欲再补上一刀,上官忠明瞅准时机,纵身一跃跳入滚滚的江水之中。
刘副官与那黑衣人急忙来至船边查看,那滔滔不绝的河水里早已没了人影,刘副官随即说道。
“他身受重伤想必也活不了”
随后,用佩刀在手臂上划开许多血口,眼神中的欣喜早已藏不住,丞相许诺自己,待老将军一死,将军之位就是自己的。
不远处
一搜载满货物的船只,顺着江水一路向西前行。
吴凡正在船舱中清点盐袋,却听闻船外哄闹不止。
“哎哟,你看那飘着个什么东西”
“诶,我看看,是个人!”
“怕是已经死透”
吴凡来至船外,只见船边飘荡着一个人影,立刻大喊道。
“快!快!救人”
——
南宫知闲身穿官服来至丞相府,丞相坐在正厅主位一言不发。
“小王知闲见过丞相大人”
南宫山于自知伸手不打笑脸人,随即不紧不慢的说道。
“四皇子,多年不见,如今倒成大人物,既可替官家行事。”
南宫知闲自顾自的来至旁侧坐下,当年就是由他举荐前往邱国,作为质子多年。
“丞相大人言重,今日前来是给大人道喜。”
南宫山于猛的起身愤愤的说道“那二皇子杀我嫡亲侄子,如今皇上一道圣旨,却安然回府,我这丞相怕是不中用,干脆告老还乡罢了!”
南宫知闲随后唤来小厮,掀开木盘拿起那兵符双手奉上。
“这兵符是父皇让小王,特意交往大人手中,想来大人也不必告老还乡。”
南宫山于面色不变,一旁的苏管家上前拿过兵符,南宫山于余光瞥见,木桌只有一半的兵符。
南宫知闲随后一字一句说道。
“父皇还说,体恤大人官务繁忙劳心过度,特让小王掌管另一半。”
随后,便起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丞相府。
南宫山于望着那半边兵符,脸色铁青的望着南宫知闲的背影。
走了个南宫时宴,又来个南宫知闲,好啊!你个老皇帝这是在耍老夫玩呢。
“去告知梵音大师,陛下的萝岱茶想必要多加点。”
“是”
吴凡望着甲板上躺着的人,探过鼻尖还有微弱气息,腹部直直的插着一把匕首,那造型独特不像民间之物,思索过后面色一变,紧张的环顾船四周后说道。
“今日之事,勿要宣扬,快把人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