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府求盟
英武殿内
皇帝目光混浊紧锁着眉头,翻阅着手中的经书。
曲公公上前来报“禀皇上,梵音大师前来觐见。”
“快··宣大师”
梵音大师进入堂中,目光落在皇帝手边的萝岱茶盏,还有那敞开的手抄经书,嘴角闪过一丝不寻常的笑。
随后俯身作揖“小僧梵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眉眼的阴郁消散,只是面容上依旧疲态尽显,正欲开口诉说。
随即梵音立马说道“皇上这几日,可是感到心慌心悸深夜难寐。”
“大师,真是料事如神,这几日朕总是疲乏的很,可有良方呐。”
“禀皇上,这几日小僧见皇上星位有变,特来禀告皇上。”
皇上瞬间双眼放大,带着些许惊慌,曲公公急忙遣散宫人,一同退出房内。
皇上随即重重的开口道“为何会变!”
只见那大师闭眼轻捻指尖,嘴里呢喃许久,片刻后睁开眼缓缓说道。
“有一煞星正在逼近皇上的星位。”
顺德皇帝抬起头,不由想起前些日日灾粮之事,脑海中竟闪过二皇子的脸。
如今朝中局面紧张,上官大将军乃是自己少时玩伴,如今为自己镇守边关要塞。
而那丞相一党日益壮大,贿赂文武百官勾结商贾。如今局面实乃费心经营,才让双方能互相牵制。
不免长叹一口气“大师,可有化解之法。”
大师只是回道“时如忽间来,宴从随性止。”
顺德起低头思绪许久,嘴里呢喃着“时··来,宴··止。”
随后向房外大声呼唤道“召二皇子进宫”
曲公公先是一怔,皇上已有许久年未召见过二皇子,反应过来后立即跪地回应。
“嗻奴才这就去”
南宫言酌望着眼前的南宫时宴,他自上次猎场之后,像是变换了性子一般,越发的让人看不透。
随后柔声道“二哥,前些日的杖罚,身子可好些。”
南宫时宴淡淡的回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今日主动拿着账簿来求盟,这南宫时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酒。
这时冯五从怀中拿出,那本人口贩卖账簿,来至南宫言酌身前递上。
南宫言酌不解的眼神望向他,随后接过账簿说道。
“二哥,这是从何而来?”
南宫时宴不紧不慢的说道“沁芳园。”
南宫言酌瞬间明白其中之意,回想起那日太子匆匆赶往沁芳园,想必与这账簿有关。
“今日,我将账簿奉上,你我同盟对抗太子一党。”
他顿了顿,抬起头二人目光相望,随后又说道。
“若是日后你登上皇位,还望饶过二哥一条性命才是。”
他的眼里看不出一丝情绪,就像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无关之事。
柳如歌更是一头雾水,这南宫时宴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难道,他在计划着什么。
南宫言酌看不穿他的用意,只是之前猎场与灾粮之事,二人同盟一事在太子等人眼里,已是不言而喻。
那今日又为何要亲自上府,难道是为了做给他人看。
南宫言酌起身端起手中的茶盏,扬声道“言酌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一小厮匆匆上前说道“禀告二皇子,皇上召您进宫觐见。”
南宫言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随着他的背影,渐渐消散在天边的余晖。
顺德皇帝背着手站在竹帘前,南宫时宴快步进入房内径直跪地。
“儿臣时宴,见过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德皇帝透过竹帘,望着眼前下跪的男子,思绪不免飘回多年前召见他的场景。
那时他才十岁,哭的眼泪婆娑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自己,求朕莫要将他送出宫外。
岁月如梭自己也老了,随即沉声道
“起来吧,灾粮之事,朕听闻于你所为”
南宫时宴不卑不亢的说道“儿臣只是为了父皇解忧才出此下策。”
却听见皇上鼻尖猛哼一声“哼··好一个为朕解忧!”
李如歌只觉得这皇帝话里有话,不像是对儿子的训话,倒像是对臣子的逾矩而感到愤怒。
南宫言酌身子微微一震,他自十岁那年被召见,后来便被放出宫外放养。
这是第二次单独觐见,没有父子情深的画面,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训斥。
顺德皇帝随即转过身,眸中深不见底,怒目横眉道。
“身居何位,谋其职,莫要贪图才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李如歌算是听明白,这顺德皇帝是在点醒他,虽是身处皇子之位,但是其身世卑贱,更劝其莫要贪图皇位。
华容大道
以梵音大师为首,一行人抬着几口木箱子缓慢前行。
末尾的两名小太监小声嘀咕着”哎哟,你说这经书怎么这么重。”
另一位太监呲牙咧嘴的说道“是啊,你说该不会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随后来至天禅阁,门从里面打开来,两人相视一笑。
相互行礼后,木心望向后方的奴才们说道。
“箱子往里抬,勿要乱看,小心你们的脑袋”随即用训诫目光扫过众人。
两人来至一旁远离众人,相互寒暄道“你近来可好”两人同时出声,随后又相视大笑。
木心随即想到什么似的,从内袖中取出一瓶丹药,“此物你交予丞相”
梵音结过后收入怀中,又将自己在房中与皇帝说的话一一道来,随即担心的问道“师傅那边··”
木心无奈道“还是老样子·对了,你同丞相说,近日药剂量多,试药之物急需”
“好,你在这宫内多加小心。”
南宫山于握着手中的药瓶,脸上浮现一抹喜色,随即说道
“过几日再进宫时,将试药之物带进去便是”
随即顿了顿缓缓说道“经文也一同送去。”
“是,梵音谨听丞相调遣”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皇帝今日召见二皇子进宫,看来自己的计划有效。
在皇帝心中种下一颗疑心的种子,日后想必大有作为。
随即将手中的玉瓷瓶丢给苏管家“去吧··”
南宫山于眼角的笑意不达眼底,是时候该让他们吃点苦头。
夜色降临,院中树影斑驳,透着些许落寞孤寂。
南宫言酌独坐在藏书阁的窗边,心中的阴郁挥散不去,他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是贱婢之子。
可是,那皇上是自己的生父,就连他也觉得自己不配吗?
李如歌坐在一旁,只见他拿着酒袋疯狂地灌酒,红唇轻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那老皇帝说的话确实伤人诛心。
南宫时宴的脸黑的像墨汁一般,再这么喝下去非醉死不可。
李如歌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袋,仰头喝下一大口,却被呛的面露苦色。
“好辣啊!!”
努力张大嘴用手挥舞着,试图挥散那舌尖的辛辣感,南宫时宴侧过头,见她脸颊涨的通红,被烈酒辣的不行,随后心头的阴霾驱散爽朗一笑。
李如歌这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开心的笑容,倒也忘记自己此时的窘态。
随后和声细语道“南宫时宴,你笑起来真好看。”
南宫时宴猛的收回笑容,所有人都在斥责自己,告诉自己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能做,从未有人真正的关心他是否真的开心。
此时一阵吵嚷声划破黑夜的宁静,只见一道人影在瓦面上行走。
“抓刺客!!抓刺客!!”
南宫言酌顺着视线望下去,只见那道黑影朝着他挥了挥手,便纵身一跃跳出王爷府外。
冯五快步来至南宫时宴跟前“禀告王爷,那黑衣人跑了。”
南宫时宴望向那窗外的夜色,眸中的神色黯淡“丢失何物。”
“只是盗走几件玉器珍宝”
南宫时宴从牙缝间挤出几字“自行领罚。”
“是”
脑海中想起那毛贼还和自己挥手,如此招摇的来到王府,却只带去几件玉器就扬长而去,一定没那么简单。
李如歌见那毛贼如此猖狂,生怕南宫时宴愤怒的跳下去,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一个小毛贼进入王府,却只是偷走几样玉器,难道这背后藏着什么阴谋。
按照自己的小说里的故事线,再过几日便是上官大将军回府,丞相会安排无间派的人在郾城水路袭击。
还好大将军身手敏捷逃过一劫,只是回至朝中已受重伤。
随即丞相安排自己的侄子,南宫若哲登上大将军之位。
两日后
铁骑军以南宫若哲为首,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至二皇子府邸。
南宫时宴见这阵仗倒也不惧,上前问道“这是何意··”
那南宫若哲抬起头狠狠地扫视眼前之人,铿锵有力的说道。
“奉皇上之命,特来捉拿叛贼乱党”
说完亮出手中的皇家御赐金牌,李如歌眼皮猛的一跳,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难道,与那日毛贼盗窃有关。
冯五快步上前,拉出利剑眼神凶狠的望着面前的铁骑兵。
南宫时宴淡淡的说道“下去,本王随你们去便是。”
冯五诧异的回头,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南宫时宴用手暗示,去找三皇子。
冯五只好退至一旁,眼看一行人离开王府,急忙从后门快马加鞭的,朝三皇子府邸跑去。
南宫时宴被关入地牢之中,李如歌理了思绪良久,随后呢喃道“这南宫若哲是丞相的侄子,难道此事与丞相有关。”
南宫时宴侧耳一听,随后从容自若道“小仙倌··可有良策”
李如歌见他还真是刀架脖子上,还是这副云淡风轻模样。
突然,想起前些日南宫时宴拿着账簿去求盟。
随后弱弱的开口道“南宫时宴,就凭那账簿,三皇子会救你吗?
南宫时宴低着头不回应,只是在牢房内来回的踱着步。
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人直直的来至南宫时宴的牢前,南宫时宴略显吃惊的望着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