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年侧福晋
弘晖污名,四爷退让,都没能阻止夺嫡的残酷,谣言终是再起,说皇上有意越过儿子直接传位孙子弘晖阿哥,又说嫡孙宏晳才是名正言顺,四爷气的晚上睡不着,用这阴险招数的左右不过是他那些兄弟,当然最有可能是老八,四爷能有什么办法,不让弘晖去了?皇上不同意呀,谣言起时皇上更是把贴身的玉佩当着大臣的面赏了弘晖,他亲自锤了谣言,挑衅了满朝大臣。
弘晖害怕吗,肯定害怕呀,他听了沈裴然的建议,直接找四爷诉苦去了,四爷这个心疼呀,跑到佛堂念了一下午的金刚经,第二天一早去找康熙:“汗阿玛,儿臣时常感念尚书房时各位师傅的勉励教授,也怀念尚书房时与众兄弟相处时光,弘晖这一辈少了很多与堂兄弟熟识的机会,所以儿臣想求汗阿玛再开尚书房让弘晖他们也能在尚书房聆听大学士师傅的教诲。”
康熙叹了一口气,他都老了,不能有个喜好吗,他高兴宠哪个就哪个,这一个个的不孝的,逼不死他不罢休。老四顾虑的也对,堂兄弟培养好兄弟感情,以后才能齐心为大清办差。再有把孙子都招来宫里读书,也免得被这群不孝的教坏了,想到这康熙下旨,所有八岁以上的皇孙都被招入尚书房读书,每十天沐休回家一天。
弘晖也入了尚书房,康熙不再只召见弘晖,其他孙子轮着来,他最喜欢的还是弘晖的实诚,这孩子不会战战兢兢,不会掐尖夺名,不会耍聪明,和满朝大臣斗智的康熙又怎会看不出这些孙子的小动作,这么小就学会了他们阿玛的陷害拉踩,把谦让恭顺都忘了,他不禁感叹,还是晚了被带坏了,难成大器。
因为离开御前去了尚书房,弘晖多了很多去德妃那里用膳的次数,开始德妃派人请,后来弘晖就直接去了,尚书房的膳食都是从外膳房提过来的,只样子好看,实际又凉又不好吃,弘晖可不想委屈自己,所以没眼色的天天去德妃那里用膳,美其名曰陪德妃用膳,他可一点都不怕德妃讨厌他,因为额娘说过,对德妃不用太体贴,只要自己舒服就行。
回家的弘晖兴致勃勃的说每天都去德妃那里用膳。
四爷有点纠结,想让弘晖体谅德妃娘娘吧,又舍不得他吃冷食。
沈裴然:“儿子真棒,聪明”
弘晖:“额娘,你说要我照顾好自己,我记得的”
“对,就是这样,功课什么的不用太累,学会就行,不用太精通,别和你那些堂兄弟攀比,他们学不好你叔伯会揍他们,你不用,你阿玛舍不得”。
弘晖听后狐疑的看向四爷。
沈裴然:“是不是呀,他阿玛”
四爷看了一眼福晋,想起弘晖这段时间出尽了风头,还是低调些,现在满朝大臣都爱盯着这点事,点点头:“弘晖,功课不重要”
沈裴然笑了:“儿子,我就说吧,你还不信我。”
弘晖笑声爽朗:“好,儿子听阿玛额娘的。”
沈裴然看弘晖越看越喜欢,遇事知道转弯,手段高明了,不行,要赏。
“儿子,来,鉴于你最近出色的完成了照顾自己的任务,额娘奖励二百两银子,随便花。”
四爷一听二百两银子,翻着白眼嘀咕了一句:“真是慈母多败儿”。想到儿子大了,手里不能没余银,终是没拦。
“儿子,额娘望你,继续保持,以后的奖励的都按此额度来。”只要弘晖以后还能继续不委屈自己,她还赏。
四爷听不下去了,银子还是少了,还要想办法赚银子了。
“儿子,在尚书房开心吗。”
“尚书房是学功课的地方,没什么开心不开心的。”
“堂兄弟相处的怎么样?”
“本来挺和睦的,后来每次皇玛法都会赏功课好的那个,所以就有点明争暗斗了。”
“这也没办法,你皇玛法喜欢看这个 ”就喜欢看儿子争,孙子斗。
弘晖了然的点点头
“没人找你麻烦吧?”
“也有,像三伯家的宏晴他们,不过我给他说,让阿玛给三伯下帖子表示一下亲厚,他们就不敢了。”
沈裴然有点晕,原来四爷可以这么用呀。不过也不算错,当阿玛本来就应该给孩子解决麻烦。
迫于谣言开尚书房后,康熙很是低迷了一段时间,但随着后宫新生儿的出生,他又觉得自己精神了。不让孙子陪玩,那就再招儿子吧,四爷他们又被招到畅春园收麦了,顶着烈日收麦的太折磨人了,没出两个时辰,老七、十二就中暑晕了,四爷想说晚上再收麦吧,却不敢,皇上让他们这个时辰收麦,没人敢讨价还价。担心中暑,皇子们喝上了绿豆汤,还好,放以往只能渴着。
经常被康熙招去种地的四爷,小动作一直没停,年侧福晋终是进府了,颜色也就那样,沈裴然观察,四爷对她没有想象中的痴迷,大概是前面已经有五个颜色好的格格了吧,多了就不稀罕了。年侧福晋是比较能折腾,说了府里没有请安的惯例,不听,非要来请安,沈裴然没给她脸,不见,有法冲着四爷使,老往她这凑什么。
沈裴然烦她烦的厉害,看话剧时,她追来也要看:“年侧福晋,皮子太厚就多洗洗,跟李侧福晋学学怎么当侧福晋,如果再犯,我直接下帖子去年家问问家教问题。”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
年侧福晋:“福晋,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沈裴然:“知道咄咄逼人,还把脸凑上来,你是天天照镜子不知道自己恶心吗?”
“你 你”年侧福晋直接晕了,被人架回了院子。
“嬷嬷,去把年侧福晋院子里的奴才都打一顿,不知道规劝主子,再有下次就直接打杀了吧。”她这心肠是不是被四爷传染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狠了呢。
四爷办完差回府就被年侧福晋请去了,刘嬷嬷担心的说:“福晋,待会主子爷来了,您服个软,别跟主子爷僵着。”
沈裴然微笑:“嬷嬷想多了,四爷如果这么拎不清,肯定是因为他想换福晋,而不是因为我打了年侧福晋的脸。”
刘嬷嬷可能还是不明白,脸上一直挂着担心。就怎么说呢,像四爷这样的人只有装糊涂,不会真糊涂的。
沈裴然快休息了,四爷才过来:“福晋今天不高兴?”
沈裴然微笑:“没有不高兴呀,和平时差不多。”
四爷还想说什么,但顿了顿没说。
沈裴然看四爷的样子,主动说:“爷,给年家去信,让他们送一个教规矩的嬷嬷来,年侧福晋规矩上太欠缺。”
“年氏性格纯真,福晋包涵一二。”
“都嫁为人妇了,纯真会给府里惹祸的,还是先教一教吧,您说呢?”
“那我排个嬷嬷教年氏规矩吧,先不劳烦年府了。”
“好,听爷的。”
四爷走后,沈裴然呢喃一句:“纯真吗?”
第二天,沈裴然让石榴去格格那都走了一遍,传达一个意思:让她们多学学年侧福晋,进府这么久了,都没有刚进府的年侧福晋知道爷的喜好。
什么多了都是灾难,满后院全是小白莲,就问四爷,你腻不腻。可能是沈裴然的不留情面让年侧福晋怕了,也可能是新嬷嬷认真教她规矩了,后来年侧福晋倒是安静的很,但这么一个人不得不防。
沈裴然派人关注后院的各种消息流言,逮住了几个多嘴的奴才,以此为借口请来四爷:“爷,现在是要命的时候,王府的荣辱和个人的小心思并不一定一致,还是加派人手监视吧,监视扩大到后院的各个主子,咱们现在不能出错。”
四爷也知道厉害,沉吟了一下,去安排了。
弘晖这日休沐回府,在沈裴然的院子里发现多了几个修剪花草的生面孔,偷偷问了刘嬷嬷。听完后弘晖有点着急的问:“额娘,您受委屈了?”
“弘晖,安静,想想额娘的脾性再说话。”
对,额娘不是会受委屈的人。“额娘”
“儿子,现在朝堂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吧。”
弘晖点头,很关键的时候,他也想最后赢的那个人是阿玛。
“咱们府里现在人多,心杂,皇宫里你能保护好自己,如果在府里你做不到,那额娘没有这么蠢的儿子”。
是府里有情况,是阿玛的新侧福晋吗?“额娘,我可以,我不蠢”。
“好,额娘记下了,还有,你阿玛虽然聪明,但也有一叶障目的时候,你只管保护好你自己,你阿玛的事他会自己处理的。”
“额娘,我懂了”。我会对阿玛也保持警醒的。
“我儿子真聪明,想吃什么吩咐厨房做,晚上早休息,明天回尚书房不要迟到。”
是回不是去吗,“儿子懂的”。
弘晖突生担忧的看着沈裴然,额娘如果有办法,就不会赶他回宫里了。
不是什么大事,但沈裴然没有安抚弘晖,给他脑子里加根危险的弦很重要,不要以为府里就安全了。
年侧福晋也不是多聪明的人,还没搞懂状况呢,就想来给她下马威,挂着个侧福晋的名,她还真以为可以与福晋抗衡了,侧福晋又能比格格高多少,奴才罢了,又不是废不了,想分她这福晋的权,天真。
打发走弘晖后,派人去唤歌女来唱曲,结果人没来,说是年侧福晋唤去了,沈裴然一听就气笑了,怎么着,没完没了是吧:“刘嬷嬷,派人去看看爷在不在,在的话,请爷务必立刻去一趟年侧福晋那里。”
刘嬷嬷:“福晋,您消消气,别跟不懂事一般见识。”
“呵呵”
领着院子里十几个奴才杀去了年侧福晋院子。
进院子抓来四爷刚派的教规矩的嬷嬷,按下就叫人板子先打着。
年侧福晋气的脸煞白:“福晋,您这是要做什么”。
沈裴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示意奴才再抓年侧福晋贴身伺候的人也打板子。
年侧福晋急吼吼的一直叫嚷,沈裴然听着满院的板子声就是不说话。
第一轮板子没打完,四爷就来了,年侧福晋看着四爷就开始哭诉。四爷心里急不急的看不出来,不急不缓的安抚了几句年侧福晋,就来到沈裴然这里:“福晋,是年氏做错了什么吗?”
沈裴然笑笑,没回答四爷的话,看向年侧福晋:“年侧福晋,以后想听剧听曲的,找爷要,府里的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才可以,从来没听说过,福晋听个曲子还要等侧福晋听完的,懂了吗”。
年侧福晋不回答,眼含泪花望着四爷,四爷也明白又是年氏张狂了,但福晋的阵仗要这么大吗?
等了一会年侧福晋还是只哭不说话,沈裴然加重语气:“怎么,年侧福晋舌头不管用了?不管用就割了。”
年侧福晋还是接着哭她的,沈裴然看向四爷:“爷,建议您多方考量,满身反骨的奴才还是慎重着用,年家的家教教不出您需要的奴才。”
四爷一听懂了,是啊,福晋毕竟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说的这么明白了,年氏都没有服软,这确实不是叫板了,是反骨,福晋怕是借着年氏说年羹尧吧,既张狂又反骨,提起来容易,压下去却难。
“年氏,福晋问你呢,你懂了吗”四爷眼睛冷了起来,责问年侧福晋。
年氏一脸的不敢相信,眼泪哗哗的流,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沈裴然可不能让她躲了,“年侧福晋,如果我再听不到你的回答,我会进宫请旨,尊卑不分的奴才没有必要留着。”
年氏一听,福晋是要请旨诉她年家尊卑不分吗,不,她不能连累年家,到此时她才不情不愿的回答:“奴婢懂了”
沈裴然没说话,看向打完板子的嬷嬷:“嬷嬷,咱们府里最重规矩,如果教不了,就换个人教。”
四爷也跟着说了一句:“无用的奴才,爷不留。”
嬷嬷吓的跪趴地上,没敢求饶,她知道主子,越求饶,死的越快:“奴才能教好,奴才能教好。”
达到目的了,沈裴然转身回去了,四爷也跟着沈裴然走了,只留下满院子的哭泣声。
回到主院相对坐了喝了茶:“爷,宫里新生出皇子是爷的二十四弟吧,听说很招皇上喜爱。”
四爷端着茶盏想到宫里的新皇子,皇上的身体大概没有想象中的糟,病是故意露出来的吧,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福晋,年氏那里,福晋也派个嬷嬷过去教导吧。”
“爷不是已经派人了吗,爷最重规矩了,我相信爷。”
年家太不重规矩了没教好年氏,年氏院里还要再派人,一时不查就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