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坑兄弟
四爷回京后第二天就去了小汤山，他亲自实地勘查，请了修建的行家划分宅邸构图，他把温泉行宫规划到了最里面，其他的宅院放在了通往行宫的道路两旁，整整齐齐的，打眼一看像个韭字，韭音同久，吉利，看着也舒服。规划好了就开始清理地基有了施工的样子，四爷也是存了躲闲的心思，那些留京的近臣几个月不见皇上心里正慌，现在皇上回来了，他们都着急的往皇上身边凑，皇上为了表示恩宠也很乐意他们的拥簇，君臣间都蜜里藏油的打的火热，当然也肯定有凑不上去的，病急乱投医的向他们这些伴驾的人打听，他懒得应付他们，说些啥吧皇上忌惮，不说吧这些大臣又不是只和他打听，他没说别人说了就是结仇，所以还不如不见。
在小汤山每天都研究各种园林建造也颇有些趣味，这既算是差事，也算是自己的买卖。忙碌了差不多一个月，这天正和建造的人商量温泉水的走向，就被汗阿玛的口谕招来了皇宫。四爷去的时候正好遇见了老七，老七也是不客气的问他：“四哥，你回来还没见过，待会一起喝酒啊”。
四爷：“好，一起喝酒。”老七是有什么事？
正说着老八、老九、老十就一起来了。
所有成年阿哥都宣召了，老七：“四哥知道是什么事吗”
四爷皱眉：“不知”。南巡也没有什么事，最近的邸报也没无大事，这几天宣召的大臣也都是礼部居多，所以不好说。
老八一脸招牌的笑的对着四爷说：“四哥，找你好几天了，急的我差点去小汤山找你”。
这是想要汤山的宅院吗，四爷装作不解的说：“八弟有事？”
老九着急的说：“四哥不是明知故问吗，小汤山的宅子你这当哥的既然都送汗阿玛了，我们这些当弟弟的也该有吧。”
这是集体打秋风来了？“九弟，哥哥举家给汗阿玛修行宫，弟弟的那份我是无能为力了”。
老七看情况赶紧出来打圆场：“四哥，弟弟我这腿冬天很是难过，有个温泉泡泡必是好受的，但弟弟也不宽裕，还望哥哥给个底价。”
四爷这才舒服些：“好，还是七弟明事理，待会一起回去你挑个位置，哥哥给你一个最低的报价。”
老七拱身笑着说：“那我就谢哥哥了”
老九撇嘴：“你们都是明事理，我不明。”
老八出来说：“老九你这脾气呀。”
十三这会也到了：“这是怎么了。”
太子也到了，众皇子见太子到了，都躬身行礼，太子看到老四没搭理，他还没消气，所以没施恩让他们免礼，等行完礼才摆手，找御前的人询问，是否可以进去了。
老大直郡王也到了，白了一眼太子没说话，拿眼睛瞪四爷，他在等四爷主动上去说，四爷装作看不到扭头和十三说话，十三被直郡王的目光吓的一直示意四爷，心里嘀咕四哥是真强大呀。
十四这会也来了，大嗓门的说：“四哥，我的宅子什么时候给我”
九爷、十爷噗嗤就笑了，拆台的来了。八爷马上说：“四哥可要一视同仁呀。”
偏十四这个蠢的根本就不会看形势接着又来了一句：“宅子我要苏杭那样的，有山有水看着也舒坦”。
四爷气的呀：“没有”
十四：“怎么就没有了，我可是你亲弟弟”
九爷跟了一句：“都不是后的。”
四爷正难堪，御前的人来宣才解了围，没一会众皇子就按照排序陆续进入御书房。“儿臣给汗阿玛请安，汗阿玛圣体恭安”。众皇子齐整整的在太子的带领下跪礼。
“安，起吧”康熙看着一众成年的儿子，心里不禁沉重。
“太子最近都读了什么书。”
“保清呢，最近身体怎么样，吃的香吗？”
“老三你忙什么呢，今天就你来的晚些。”
“老四最孝顺，给朕修温泉行宫，老四呀修行宫不要急，要注意休息，怎么能一直住在小汤山呢，你吩咐了让奴才盯着就行，不能累着……”
“老五少念些佛经多来宫里陪陪太后，老七……”
虽然每个儿子都叮嘱了，但是很明确，四爷的孝顺是重中之重，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康熙这是等其他儿子也孝顺呀，直郡王这个气呀，老四真他娘是个祸害，举家送行宫，他可不行，他举家也送不起行宫，但也不能不送，还不能送的小气。
其他皇子也是眼观鼻的在心里骂老四王八蛋，老四神神在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秉行沉默是金。老八骂完老四就看老九，老十也看老九，老九眼看的就要蹦，爷没钱，老四是个祸端，他引火烧的是他九爷。老五、老七、十二的低头忍不住的郁闷，汗阿玛这是要掏他们家底表孝心呀。
十四瞪着四爷也要发飙的样子。这是什么王八哥哥，一点好事都没有。十三看了看众兄弟，他不居长，不居幼，不居宠，他不说，等其他哥哥怎么说吧。
老八出列跪下说：“汗阿玛，儿臣也愿意孝顺汗阿玛，儿臣和老九、老十也一起给汗阿玛盖个庄子吧，就在畅春园那，汗阿玛住畅春园烦了就去儿臣修的园子新鲜几天。”
康熙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三个儿子才修一个园子，但是有了就行，他高兴的说：“好， 老八、老九、老十也孝顺。”
老十四赶紧喊：“八哥，你们搭我一个呗”
老八呵呵笑着就是不回话，老十四爷眼看着要蹦，老四赶紧出来说：“汗阿玛，儿臣听说多吃鱼不但延缓衰老还能补脑，十四弟正是长脑子的年岁，让他去南方运些海鱼回来进献给汗阿玛，他自己也能趁此多吃些鱼补补脑子。”
老十四青筋都出来了，张嘴就想回骂，你才没脑子，这是什么哥，康熙看着急眼的十四笑了：“好，十四就跑一趟吧，朕喜欢吃新鲜的。”
十四听康熙这么说了，只能安耐着脾气接旨：“谢汗阿玛，儿臣一定运活的回来。”
这会了十三开始着急的示意四爷给他想办法。四爷接收到十三的示意又说：“汗阿玛，让十三搭伴十四一起去吧，听说西洋的织布机类的比咱们精良，让十三去接触一下南方西洋人看能弄来哪个给咱们大清增益了。”
康熙正色的点点头，俩人相互监督也好，省的下去四处结交。“也好，给咱们大清增益也算是孝顺了。”
听到康熙这么说，剩下的老三、老七他们就有思路了，修行宫谁也负担不起呀，老九则埋怨老八蹦出来这么早，不然也不用这么大出血，他也想跑去南方找织布机，不单省钱还能挣钱。
剩下的着急的出来表态，老三说给汗阿玛采购一批笔墨纸砚，直郡王说给汗阿玛送上百匹战马，老七说汗阿玛修补宫殿……
都是些既花费家底又耗费时间的礼物，康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赏了众皇子几筐水果打发走了，出来御书房所有人都相视哭笑，太子先开口：“老四，你如果不忙我这有几个监查旱涝的差事，你去全国跑一下”闲的你，找这事。
直郡王也出来说：“老四，我这也有南疆军务视察，你替哥哥跑一趟。”
四爷看这些兄弟幸灾乐祸的样子，马上恭敬的表态：“替哥哥办差本也是份内的事，但汗阿玛让弟弟在户部当值，户部这几年的账目需要理一下，等忙过这阵再去给哥哥们办差。”
太子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直郡王也白他一眼，老三刚想蹦出来说几句，四爷赶紧表态要去德妃那一趟，着急的走了。
这是又坑了所有兄弟一次，人仰马翻的全都大出血了，四爷心情很好，特意在德妃娘娘那坐到被她赶才出宫回府。
第二天八福晋不知道怎么了，没送帖子强势的直接怼到了门房那里，门房看阵仗赶紧来报。沈裴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八福晋活的可真任性，耐着性子请她进来。
八福晋：“四嫂这门真够难进的，见您一面这个费劲”
沈裴然本来就气不顺，你还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八福晋，这大上午的找我撒气来了？”
八福晋翻了个白眼：“那我哪敢呀，千难万难的见不着您，哪里敢撒气”
“怎么，见我容易就可以撒气了？”沈裴然反问
“那也得容易了再说吧。”八福晋声势不减。
沈裴然这会都想赶人了：“八福晋，要不等你脾气发完了我再过来，正忙着呢”，你又不是银子，谁愿意哄着你。
“四嫂你什么意思，我一来你就忙？”跟谁不知道谁似的。
这是找不到事不罢休？“什么什么意思，八福晋这是四贝勒府，不是八贝勒府，差不多就得了。”
“你们两口子可真像，四哥自己孝顺不顾兄弟的死活。你是油盐不进跟谁都没个来往的”八福晋愤愤的说着。
“八弟妹慎言，你在抱怨什么，大清以孝立国。我是看出来了，老八不敢找他四哥撒气，所以让你来找我”沈裴然挖坑。
八福晋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这事跟我们家爷没关系，是我的意思。把兄弟都得罪了有意思吗”八福晋说完拿着脸色招呼都没打起身走了
没来往也比结党营私强吧，这个时候活成孤家寡人才不招人，康熙才会放心，一堆如狼似虎的儿子，他担忧着呢。沈裴然起身回屋了。
四爷在心里给老八两口子记下狠狠的一笔“连累福晋了，别理那四六不懂 ，福晋做的很好，是我想要的福晋”。
“没什么，不是大事，我还能跟她一般见识吗”沈裴然慢悠悠的说着。
四爷继续安慰：“下次老八媳妇再这么无理直接轰她走。”老板两口子张狂的没边。
“谢谢爷，有您在，我就没怕过谁”沈裴然很是感恩四爷的努力，有四爷才有她这么安稳的生活呢，哪怕外面腥风血雨，府里仍万事依旧。虽不免要察言观色，但因她索求不多软肋几乎没有，所以四爷琢磨什么她并不在意，站在上帝的视角她是知道结果的，所以更少了杞人忧天的关卡。她的任务就是顾好自己吃喝玩乐的基础上，照顾好弘晖的吃喝玩乐，最后再狐假虎威的照顾四爷的衣食住行。
在四爷眼里，福晋持家贤惠在府里从不行差踏错，更不会在他不允许的情况下行事，除了关心他和弘晖其他的都不在意，福晋做的很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再相比他那些弟妹，他还是满意自己的福晋，除了衣食住行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做的很好。
四爷琢磨了一早上，把手里的汤山规划图看了又看，分别在三个二进院和两个一进院做了标记后，剩下的都是卖的，已经有五个在建了，温泉行宫也已经测量了，修建材料运来的不到十分之一，所以修建起来非常慢，明年冬天可以用上就好，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着急。朝廷越来越乱了，也不怪官员心浮气躁，皇子斗的太狠了，殃及到了朝堂。汗阿玛的平衡之道啊……四爷叹气，他不言不语默默的修建他的温泉行宫。
人人都想当官，当了官无论清官贪官都天天提心吊胆，尤其是皇上近臣，皇上高兴了，皇上不高兴了，皇上这会在想什么，生怕领会错皇上的意思被贬。当皇上近臣难，当不上皇上近臣更难。很多人四处钻营只求有一个到达圣听的机会，但皇上近臣虽然伴驾在侧，在很多时候还不如零碎谣言灵通。皇上每天批了什么折子，见了什么人，今天心情如何都要铺开很多关系网才能知道，所以，奴才都这样更别说那些大臣了，不结党营私才怪。
不知道太子又哪里惹到皇上了，皇上说太子生活奢靡，安排太子的乳公灵普担任内务府总管，作为太子一系的领头人，你说皇上这是真宠太子吗？这怎么看都是作践太子名声呀。康熙又开始了，一会一个样的，太子还真是坚强没疯。
沈裴然看儿子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的都麻木了，决定逗逗他。
“儿子，三国志里面额娘最喜欢谁，你能猜出来吗？”沈裴然拉着弘晖说话，孩子越来越大了，已经开始有了政治的思维，四爷也是一直在拿邸报给他琢磨。
“赵云？”
“不是”
“关羽”
“也不是”
……
猜了几个都不对，弘晖就不懂了。
沈裴然高兴的挖坑“是张飞，至于原因，你要自己去想”。男人和女人在思想上差别有多大呢。
弘晖对额娘的答案目瞪口呆，三国志怎么说张飞来着，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这形象比蒙古人不逞多让呀。
沈裴然接着说：“儿子，不要把自己的喜好强加给别人哦，人与人是不同的”。
“去找原因吧，找到了额娘有赏。”她揶揄的打发走了弘晖。
“福晋看过三国志？”晚膳时四爷说
这是弘晖说什么了？“打发时间时看了两眼 ”
四爷反问：“张飞”？性刚烈耿直，疾恶如仇，行事鲁莽。
沈裴然笑着摇头：“爷，张飞擅草书，对自己的家人很温柔，体贴妻子，疼爱子女，四个子女都成才了。”那个时代维持一个家庭挺难的，可见他付出了很多的精力。
福晋着考虑问题的方向还真是，一本三国志福晋只关注到了家庭圆满，福晋的心思也只在这里了。
“爷不要告诉弘晖，让他自己想，他都大了，该了解男人和女人想法的差异了。”沈裴然笑着说
四爷说：“是呀，都这么大了，过几年我都可以当爷爷了。”
“放心吧，你会是帅气的爷爷的，我也是漂亮的奶奶。”沈裴然附和
沈裴然来到这里已经一年多了，她也有些适应了，很多事情已经可以游刃有余，但政治方面还是不行，每次去宫里请安都担心被陷害，刚来的时候她唾弃乌拉那拉死守规矩，但是她现在很多时候也开始用规矩自保了，在府里严格执行四爷的标准让接待谁就接待谁，让赏谁就赏谁。到宫里，严格守礼尊礼，务必按时按量去德妃那里请安，其他绝不攀扯。做好这些基本任务，其他就是她享受的时间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像听音乐了有歌女，想看剧了有话剧，乏了也有人按摩，很是恣意，就是花银子有点多，这倒也没什么，有四爷呢少不了她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