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三来了
御书房康熙指着一摞折子说：“老四，瞧瞧都是弹劾你的”。
四爷跪在地上：“皇上恕罪，儿臣差事办得不好。”非要打一棍子才给甜枣，每次都这么玩。没办法只能陪着，皇上哪天不和你玩了你就该凉凉了。
康熙扫了他一眼，“起吧，差事办的尚可，手段不行太糙，御下要恩威并施，你把人都折腾没了谁去办差。”这个老四手段太烈，握笔杆子的手去挖水库，磋磨那群读书的干嘛，全是弹劾他的。
“儿臣惶恐，谢汗阿玛指点。”四爷刚起又跪了。还有力气弹劾这是挖的少了，等以后的。
看老四这黑瘦的样子，没少吃苦。康熙心软了一下叹口气：“老四啊，先回府歇着吧，让太医给你调养一下身体。”
“谢汗阿玛”四爷赶紧着起身后退出去了。
临睡前四爷一直琢磨御书房的各个片段，皇上说的话，皇上的每个动作。坐在那个位子上一定要这样行事吗？虚头巴脑的，真有以后的，他一定给他改了。给睡熟的弘晖盖好被子，他也睡了。
最近风声不对，四爷抱病闭户在府，他在府里除了读书就是和邬思道下棋，底下人来报三贝勒来了，他们面面相觑，他来干什么，没让邬思道起身，四爷去弘晖念书的书房等老三，不一会苏培盛接了老三进来，四爷起身行礼。
弘晖行礼响亮亮的喊了一声：“三伯安”
“安，这是弘晖呀，这么高了，真精神，”不是说孩子体弱吗，没看出来呀
“三哥，怎么有空了，最近你那文学馆很是忙吧。”四爷试探着老三的意图。
“可以应付，不算太忙，老四在教儿子啊，雅，是个宁静致远的。”老三捧场的说着。
这是讽刺他闲吗，四爷很不想听老三说话，“弘晖你三伯是你叔伯里面学问最好的，功课上不懂的可以请教你三伯。”
弘晖高兴的应了，老三得意说：“哪里哪里”，心想老四也有会说话的时候，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
四爷想老三这眯缝眼是有点丑吧。他又问了一句：“三哥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一会该去教弘晖骑射了。”开门见山的问了，潜台词送客。
“老四啊，人家都是含饴弄孙，你这也不到这时候，现在朝廷一堆的事务，你不办差老窝在家里是怎么回事。”老三一副兄长说教的口气。
把四爷烦的呀，装什么，有点恶心到了。老大老二都倒了也轮不到你老三，四爷喝了口茶压了压：“三哥，弟弟赈灾刚好回来了，正在休养身体，等身体好了，弟弟一定为皇上分忧。”四爷说着隔空给皇上恭了一下手礼，皇上最近训斥的折子多了，请安折子也不看了，再没眼色也知道躲一躲吧，没看老八最近都低调了。
“是这情况呀，好，哥哥知道了，你身体好了跟哥哥说一声，我文学馆也缺像弟弟这么能干的人。”老三笑着回，给你梯子了看你老四什么时候用。
“好的，谢哥哥厚爱，弟弟领情了。”你等着吧，四爷起身送老三。
送走老三后，四爷嘱咐弘晖累了就玩会再写，他回去接着下棋。
“老三这人浅显的很。”四爷研究棋路。
邬思道琢磨了一下四爷的话：“三爷这是来探虚实的？这么明目张胆吗？”
“除了探虚实也想拉拢爷，连个借口都没有找。”这个三哥很让人无力。
“呵呵，三爷是真性情。他这一走，其他的几个爷都收到消息了吧”。邬思道陈述事实。
四爷执棋没再说话，他这些兄弟呀，在底下做的这些事以为皇上看不到，人都看别人比看自己清晰，太子行事……，他又是依附太子出来的，现在单独立出来不好，再继续依附也不好，所以他只能退了，退了总不会是错的。
都说大哥脾气质直，他会不会也挺嫌弃皇阿玛糊弄人的手段呢，对着他们这些弟弟一直都大义凛然的，私底下彩衣娱亲的事没少干吧，呵呵。都是皇上棋盘上的棋子，忍着吧。
太子不用哄皇阿玛他也是最受宠的，身处冷热两极化，太子也很难吧，这些兄弟没成年时太子对他们多有照顾，每人的课业甚至吃穿用度他都有问询过，不要小看问询，太子的问询很能镇住那些大胆的奴才，后来有了二嫂，二嫂经常赏些衣物吃食。放在民间的大家族能做到太子这样兄长的也不多，皇阿玛亲手培养了那光风霁月的太子，也会亲手毁了他吧，他悔不悔呢。
老三这人，大概是从小和太监玩的太多，把他们的做事风格学了，没胆爱钻营，墙头草一样，不过也有可能是表象假的，算了管他呢，钻文酸字的，不讨人喜欢就是了。
老五在太后身边长大，也是个不傻的，万事不凑前，有太后在，怎么都少不了他的，宜妃娘娘对他都放手了，天天操心老九，他额娘德妃娘娘也是天天费神老十四那个不着调的，他和老五一样都是让额娘省心的。
老七脚破了后也安静了，本来也没他什么事。他也不傻，早早认清自己也挺好。
老八现在已经很得意吧，看他现在那张狂的样子。他都能看出老八的问题就不信皇阿玛看不出来，老八呢，他知不知道自己尾巴一早就被皇阿玛攥手里了？
老九老十都是憨货。这俩憨货除了拖后腿能干啥，老八也是傻的。他不会以为只有老九老十是他兄弟吧。
最蠢的是十四，隔着他这个亲哥去和老八掺和，没听说他摔坏过脑子呀，天生这么蠢的吗。四爷越想越无力。烦，不下了。
四爷决定找点其他事干：“弘晖呀，别写了，饿了吗？走，去你额娘那找点好吃的。”陪儿子玩会。
“饿了，额娘说今天给我做好吃的了，阿玛我们走吧。”弘晖放下笔急匆匆和四爷去正院了。
来到正院一股酱香的肉味传入鼻腔。弘晖念叨着“肉，好吃的。”跑进屋里。
“额娘，我闻到了，肉，好香呀。”弘晖高兴的跑向沈裴然。
沈裴然欣慰的看着活拨的弘晖，孩子这么好是她养的，可以考虑写养娃日记，等弘晖当了爹给他做参考，用养他的法子养他儿子，嗯，不错，很有逻辑。
“着什么急，今天怎么这么早，做了点酱香鸡架给你当零食吃，刚出锅，冷热都能吃，晚上吃也不晚，你别是为了好吃的逃课吧。”她逗弘晖。
“才没有，是阿玛也想吃了”弘晖有点羞的用额头蹭着沈裴然的胳膊把四爷卖了。
四爷刚好进屋听到：“弘晖，你好好站着，你那什么样子，稳重点。”弘晖有点跳脱了，再严重了就需管束一下。
弘晖马上站好了，“阿玛，弘晖记住了，以后不会了。”在阿玛面前不会了。
很有成就感的四爷和弘晖看着端上来的锁骨，鸡脖子，鸡翅没有肉一盆骨头。四爷：“就这，你给我儿子吃骨头。”
沈裴然笑着解释：“什么骨头，又不是正餐就是个零食嚼头，爷也尝尝，这样的肉味道很足，都是最好吃的部位。”
四爷总觉得福晋在哄骗儿子。正说着弘晖已经拿起鸡翅啃起来，他是吃过炸鸡翅的，知道鸡翅好吃。啃到嘴里两眼放光催着四爷：“阿玛，吃，很好吃，很浓的香味。很有嚼头。”
四爷看弘晖吃的香，他自己也拿起锁骨啃了两口，总觉得这样吃不讲究，福晋在唬人吧，味道是不错，但这啃肉的样子有点难堪。想起他那群兄弟，叫他们来喝酒一起难堪，一人面前摆一盆？十几个兄弟一起啃，这画面，总觉得很愉悦啊。
“福晋，你还有其他这种吃食吗，这种要嚼半天的嚼头。”四爷不太在意的问。
沈裴然看着啃锁骨的四爷总觉得很喜感，正了正嘴角说：“有的，酸辣鸡爪也好吃，比这些更有嚼头，更过瘾，就是食材不好弄，需要大量的鸡鸭，剩下的鸡鸭肉也要想好怎么处理。”她的意思就是费钱。
“不拘银钱，你来准备，爷要请爷那些兄弟喝酒，其他菜不用弄，就这些新鲜的吃食就行”。挑个沐休之日。
沈裴然想象了一下一群皇子啃鸡爪的画面，她拿着帕子半遮嘴，四爷不至于这么促狭吧，算了就不拿自己的小女子之心渡四爷的君子之腹了。
心里盘算着十几个人，锁骨、脖、爪、舌头大概需要300只鸡鸭，需要新鲜的，这群爷不能糊弄。先让庄子收购吧，养在庄子里，等吃饭的前一天再让大师傅二师傅去庄子里杀了处理好带回来就行，府里的丫鬟嬷嬷胆子都不大，在府里杀这么多鸡鸭吓到了就不好了。
爷张张嘴，下面的奴才要好几天跑断腿。给四爷和弘晖一人一杯酸梅汁，让他们慢慢啃，沈裴然去找人安排，调料什么的也需提前备。喝的酒也要备好，每个爷爱喝的酒都不一样，虽然四爷说其他菜不用但是不上是不行的，这些鸡脚鸡脖子的就当是前菜了。
皇子们什么没吃过，就当换个吃法吧，主菜也跟着来粗俗的，炸鸡块，冷串，烤串再放几个凉拌青菜解腻，主食就来拉面吧，一群皇子秃噜着吃面也有趣。提前做点蛋糕，给各位爷打包回去哄孩子。用夜市地摊忽悠一群皇子，成就感马上就提上来了。
还要准备些玩意，戏班子人多杂乱不行，她也不爱听。不如来个说书吧，市面上说书内容这群人精肯定都听过，就说没听过的，从历史上拽出来一个人来埋汰，李渊的儿子李元吉吧，没人会对他敏感，沈裴然吩咐下人找门客写李元吉的说书段子。
四爷要去皇上那报备一下，进了御书房行了礼。把给皇帝的蛋糕拿出来递给李公公。“老四拿的什么”。康熙问。
“回汗阿玛，是蛋糕，家里的新吃食，软糯香甜，弘晖他们很爱吃”。四爷一脸温柔的说道。
康熙一愣，老四对孩子倒是一点都不冷：“好，那朕尝尝。”说着瞧了一眼李德全，李德全打开盒子放在康熙面前。
康熙看着嫩黄糕点，有点像发糕，吃了一口，点头说：“软，味道不错，好吃。”
“汗阿玛喜欢就好，这是方子。”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李公公。
老四照顾起人来很是妥帖，康熙温和的说。“老四身体养的怎么样了”
“回汗阿玛，除了睡眠还有点短，其他都好的差不多了。太医说再养段时间。”四爷小心的回着。
“那就再养养，不着急办差。”康熙心情不错
找准时机四爷说：“汗阿玛，儿臣家里最近做的新吃食腌制的鸡爪、鸡脖的很适合做下酒菜，就想着邀请兄弟们喝喝酒。”
“都邀请谁？新鲜下酒菜？给朕送过吗？”康熙问
“所有兄弟都请，鸡爪鸡脖的都有点粗俗了，儿臣……”四爷解释，谁敢让皇上啃鸡爪。
弘晖这次的病让老四说话口气都比以前温柔了。康熙想着：“那你们喝吧，让十六十七十八也去吧，他们就不要喝酒了，你们兄弟喝酒也别喝太多。”他们这些兄弟长大了没有小时候的亲密了，各有各的心思，一个谦让的都没有，聚聚吧，只要别跟老八一样拉拢个别兄弟结党营私就好。
“嗻，不会多的，只给大哥和十三准备的烈酒，其他兄弟都是糯米酒，给三哥准备的挑花酿，弘晖喝也行的。”四爷回着。
康熙感到一阵的欣慰。“好，兄友弟恭。”无论是不是真心，做了就是好的。
四爷立刻承诺：“应当的，谢汗阿玛。”
康熙哈哈笑了几声：“去吧，再准备了新鲜吃食记得呈给朕尝尝。”
四爷领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