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开始养娃
在担忧中睡了一晚,睡眠质量虽然不好,但是比昨天浑身软力好多了。早上,沈裴然安排弘晖的早饭,让刘嬷嬷煮姜枣小米粥调和弘晖的脾胃,先把姜片大枣煮水捞出,再把去皮去核的大枣加小米用姜水一起煮熟。刘嬷嬷懂药理从乌拉那拉小时候就跟着她,沈裴然打算以后跟着刘嬷嬷学一学药理。古代活下去不容易呀。
主子起床后,丫头开始进来服侍,沈裴然吩咐她们:“石榴进去守着大阿哥,银杏伺候我梳洗。”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觉得有点亏,没有原来的她好看。想着难免打交道的皇子福晋,她以后要在衣装上多花点心思,太丑不好。梳妆台上摆放的擦脸粉霜,她挨个拿起来瞧了瞧没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成分,衣柜里的衣服真是一件比一件颜色深沉,这些衣服都不喜欢,四平八稳的长相再加上老气的衣服,乌拉那拉真是埋汰自己没够呀。她过成这样为了个啥?脑子不好,苦了自己也没取悦到雍正。
指挥丫头把衣柜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将就的找到一件刚嫁进来不久时的衣服,镶滚团花纹散花锦裙,颜色还算鲜艳,仿汉家的衣服,样式也简单。簪子、钗、镯子啥的太沉了都没戴,让银杏简单的挽了头发。一只木头雕花簪子就可以了,在家还是简洁点好。
收拾好自己,喊来丫头传膳。她自己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刘嬷嬷端来姜枣小米粥在暖炉上温着。沈裴然想着今天需要做的事情:“石榴去喊灶上烧水,大阿哥醒后洗澡用。”石榴回了话就出去了。
刘嬷嬷觉得今天的主子有点不一样。穿着打扮说话都不一样。“主子,大阿哥现在洗澡吗?”。
沈裴然知道她是担心大阿哥,“没事,就在这屋里洗,弘晖这病有蹊跷,先把能换的能洗的都收拾了。”
刘嬷嬷一想也对,大阿哥很久没出府了居然得了疫病。“要报给贝勒爷查查吗?”
沈裴然看了一眼嬷嬷说:“没有证据的事情,嚷了有什么好处,再说昨天已经当着爷的面换了弘晖屋里的所有的摆件被褥。这也是爷的大阿哥,他会自己看着办的。”
“嬷嬷今天有时间再给院里的丫头小厮紧紧皮子,查一遍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嘱咐完嬷嬷,弘晖正好醒来了,沈裴然端着粥去喂他。
沈裴然哄着弘晖喝了几口粥吃药后给他洗澡。8岁的孩子身体瘦小到差不多6岁的感觉,这次病遭了大罪了。弘晖有些害羞躲闪着不想让沈裴然给他洗澡,“额娘,让石榴她们给我洗吧”。
沈裴然拒绝的说:“等你有力气了再说要求,现在听额娘的,你是从我肚子里生的,额娘心疼自己的儿子了”。弘晖害羞的看着沈裴然笑。
沈裴然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伸手托住他的头,细胳膊细腿的,她身体涌出一阵阵的心疼。这个乌拉那拉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那些小厮丫头的哪能有亲妈照顾的好。孩子这劫难乌拉那拉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洗完澡把弘晖抱到炕上后,弘晖突然看着沈裴然的脸色小心的说:“额娘,对不起,我没给你争气。”
沈裴然心里一紧,记忆里乌拉那拉一直嘱咐弘晖争气,乌拉那拉这额娘当的,孩子又不是贪玩的性子,她抚摸弘晖的后背说:“是给额娘争气吗?那标准是额娘说了算吧”。
弘晖斯斯艾艾垂头的回了一句:“嗯”。
沈裴然抱着弘晖说:“既然是额娘定的标准,那弘晖,你在额娘心里最争气了,你是最好的儿子,额娘的弘晖是最好的。”
弘晖开心的笑了,害羞的掀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半天,喃喃的说:“ 额娘~”。沈裴然和刘嬷嬷石榴都笑出了声。
又过了一会弘晖掀开被子装正经的说:“儿子好几天没有读书了,待会就读吧。”
沈裴然马上拒绝说:“那可不行,你不能读书,额娘身体不舒服,我们弘晖是个孝顺的孩子,要陪着额娘。”
弘晖担心的望着沈裴然问:“额娘哪里不舒服,请太医吗?”
沈裴然装出虚弱的表情说:“弘晖昨天吓到额娘了,额娘的心现在还在疼。你要好好的陪陪额娘,等额娘的心不疼了,再说读书的事情。”
弘晖大概是在判断额娘的话愣了半天小大人般答应了。“好,我陪着额娘,额娘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沈裴然笑着说:“真乖”,“儿子,趴下,额娘给你按摩一下穴位,厨房做了羊肉山药粥,咱们消消食过会一起吃。”这孩子免疫力太差,暂时没办法运动,先按摩看看。
弘晖惊喜的睁大眼睛:“肉,羊肉,好,额娘我要吃,最近都没有肉吃。”
乌拉那拉从开始生病就担心难克化没再让弘晖吃肉,清朝这饿肚子疗法真坑。抓着孩子的细细的手腕,沈裴然心里想:爱吃肉怎么还这么瘦?她挠了一下弘晖的痒痒肉:“那我们弘晖以后陪额娘一起锻炼身体,争取顿顿吃肉。”弘晖躲闪着笑了起来。
在现代沈裴然看过身边养娃的妈妈怎么给孩子按摩,她学着给弘晖捏脊和按摩背俞穴、大椎穴、足三里穴、天柱穴。边摸索着按摩边教嬷嬷丫头们。
一屋子下人都围着炕认真的学手法的时候。四爷悄不声息的走了进来:“弘晖怎么了。”
沈裴然忙起身请安,四爷摆手叫起接着喊了声:“弘晖”。弘晖嘴里喊着阿妈就要爬起来请安。被沈裴然手快的按了下去:“不能起来。还没按摩完。”四爷也说:“听你额娘的,别动。”沈裴然让嬷嬷接着按摩,她起身对四爷说:“孩子身体太弱,给他按摩通一下脉络。
四爷点头说:“嗯,待会再请太医过来看看。”弘晖还没完全好每天都需要太医来复诊。
沈裴然也是这么想的,她又想起一事:“爷,我想让太医给弘晖开副泡澡的药,他身体需要好好调养,太容易生病了。”
四爷同意了,看着弘晖说:“弘晖早上用的什么饭。”沈裴然有点惊讶,四爷心这么细吗?她没回答四爷的问题,转而说到:“爷,我让灶上煮了羊肉山药粥,你陪着弘晖吃点吧”。
早饭过了,午饭还没到时候吃的什么饭,四爷刚想拒绝,又看到弘晖一直扭头看着他:“好,传膳吧。”
沈裴然摆了炕桌,他们三人两大一小三碗粥加几碟小菜。弘晖肉吃的很香,她不得不哄着弘晖:“儿子,咱们今天只吃四分饱,额娘给你准备了六顿不同的饭,这才第二顿,下一顿肉更多哦。”
弘晖有些委屈的看着额娘阿妈碗里的肉放下自己的空碗。四爷嘴角微微上扬,两口吃完自己的粥。沈裴然送四爷出门后回来看着屋里这些深沉的摆件,太碍眼了,什么审美,她不喜欢,喊嬷嬷,全换。
四爷从昨晚到今早一直有些疑惑,福晋说话做事怎么突然变了,不再那么死板了,昨天是为了弘晖情有可原,今天又是为了什么,遭遇变故顿悟了吗?但愿福晋悟到的是好的不是坏的,不过弘晖好多了,四爷也轻松了,此刻他生出了一丝洒脱,想想他在御书房时做功课的辛苦,又想起昨晚弘晖青白的脸色,突然感叹也没必要让儿子事事拔尖,他自己骑射也不出众,学问上不用苛求。不过弘晖有点呆不够灵活和变通,待人处事要好好教教。
沈裴然指挥着丫头换了屋里的摆件,换了盆花,窗幔也换了。把衣服折腾了一遍,淘汰了一大半,倒也不急着置办新的,她一边收拾屋里,一边观察弘晖,弘晖这孩子太安静了,半歪在炕上,也不说话,一点都不像8岁的熊孩子,这点不行,性格需要板一板。夫妻俩同一时间都想要改变弘晖,太乖也没好处呀。
康熙听说老四的孩子进了鬼门关又救回来了,特意唤了太医问孩子的情况,太医详细的说了昨天的过程,确认是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康熙很重视这个问题,皇子皇孙很多,每年都会有几个夭折的孩子,昨天听说老四家的嫡子不行了,老四可就这一个嫡子,庆幸孩子救回来了,看来父子间还是有几分缘分的。他下旨让太医院按照这个方子好好研究一下。
李德全报老四来了,康熙没抬头说了声:“传”。没抬头手里换了一个折子说:“给四贝勒搬个凳子。”李德全:“嗻”四爷进来后,康熙放下折子看了一眼老四指着凳子:“弘晖又让太医看了吗?”
四爷会意坐下:“回汗阿玛,儿臣一会回去的时候带上太医,弘晖好多了今早因为吃的肉少还委屈了半天呢”。
康熙听了也高兴的说:“孩子有食欲了,那是好了。”
康熙看老四脸色不好很是憔悴:“你呢,身体怎么样了,让太医瞧瞧?”
四爷到口的话酝酿了一下才说:“儿臣当了阿玛,才懂当阿玛的心,昨天弘晖最险的时候,儿臣恨不得付出所有救一救他,儿臣小时候生病,汗阿玛也是一样的焦心吧,儿子多有不孝呀。”
康熙叹息一声:“都是当阿玛的,都一样心疼儿子。不急着当差,你好好养养身体。”
四爷语气有点哽咽:“儿臣让汗阿玛担心了,儿臣会日日为汗阿玛抄经祈福,保佑汗阿玛圣体安康。”
离开御书房,四爷马不停蹄的请太医回府,本来就请了一个,结果来了五个,都想再给弘晖诊脉,也想要昨天的冰过的酒,太医们给弘晖和福晋都诊了脉,开了吃的、泡的好几副药方,最后抱着冰过的酒走了。沈裴然也不能说冷凝法是为了提高纯度只解释说是把酒中的水捞出来让酒更有效果,最好还是用蒸馏法。
四爷是真累了,喝着茶懒懒的嘱咐沈裴然说:“弘晖这次太引人注目,你圈他在府里养段时间吧。”
沈裴然想这还用你提醒,不说你那些坑人的兄弟,就你这院里都还有问题没查出来呢,别说孩子了,她也不敢出去呀,就她这种没古代生活经验的小白,碰上谁都脆皮,赶紧着答是。
看看天色她又说:“爷要陪弘晖一起用饭吗?”
四爷想起早上沈裴然说六种饭食,回了一声:“嗯。”
沈裴然唤弘晖来外屋吃饭“只有蛋黄的鸡蛋羹,还有鲋鱼汤,另外捞出炖汤的鲋鱼肉和骨头抄酥。”
四爷回了一声:“嗯,”抄酥的鱼肉骨吗?没吃过的。
“儿子,赶紧吃饭,都是额娘给你做的”。弘晖对和阿玛额娘一起吃饭也很高兴,一边吃饭一边抬头冲着沈裴然微笑。
“儿子,这鱼肉炒的怎么样,很酥吧,喜欢吗?”骨头补钙,沈裴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她也不打算养成这种习惯。
弘晖胆怯的看了四爷一眼,笑着冲沈裴然点点头没有说话。
“看你阿玛干嘛,问你呢,没问你阿玛。”沈裴然坦然的应向四爷瞪过来的眼神,示意四爷看弘晖。
四爷心里想福晋这胆子真是不一样了。看着弘晖温和的问:“弘晖,鱼肉喜欢吗,你还没说。”
弘晖马上惊喜的看向四爷,露出大大的笑容:“嗯,好吃,阿玛喜欢吗?”
四爷也冲弘晖笑了一下:“阿玛也喜欢。”
沈裴然看着,这才对吗。父子又不是夫子,有什么好拘谨的。
饭后沈裴然大胆的使唤四爷陪弘晖一起做风筝,等弘晖好了再去放。现代的亲子作业一大堆,以后都给四爷安排上,当爹的不能省事。
四爷话在舌尖半天看着弘晖惊喜的笑容忍了。心里想着乌拉那拉大胆。沈裴然想的却是,你把心思都拿去琢磨你爹和你兄弟了,什么时候轮到儿子,当然要主动出击了。
四爷被乌拉那拉的大胆行为梗了一晚上,回到前院都没消下去,反复的在心里嘀咕乌拉那拉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