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弘晖
“母子连心,大阿哥病了十几天了,福晋怎么歇的下?”那女人又说了一句,两人这么说着,脚步响起,往外走去。母子连心,大阿哥,沈裴然这么想着心剧烈的痛了起来,痛的无法呼吸,她努力的张着嘴想要呼吸。沈裴然心里喊着,乌拉那拉停手,我知道,我知道,我会救他,我沈裴然发誓,我会救他的,母子连心,身体是你的,他也是我的儿子。心里喊着她终于指挥动身体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母子?是8岁夭折的弘晖?不好,现在他就8岁了。
睁眼看到的是违和的古代寝室,没有细看,就听到惊慌的声音传来:“福晋,福晋不好了,大阿哥……”沈裴然来不及多想,马上下炕,身体酸软无法直立,抓住窗幔迎向跑进来的丫头。“大阿哥不好了,福晋快 快……”丫头喘息间急吼吼的说着。沈裴然伸手搭上丫头略带虚弱但坚定的声音:“扶我过去。”
历史上的弘晖是怎么没的,沈裴然记得历史学家推测是痢疾或者天花。都是疫病,现代是怎么治疗的来着。退烧增加身体抵抗力。还有什么来着,物理退烧?看的小说里说过痢疾用茼蒿。天花除了牛痘预防还有什么来着。8岁的孩子,沈裴然虽然没当过人家妈,但是这身体反馈了所有当妈的痛。当沈裴然被扶进屋里时,屋里已经跪着很多人,最里面站着的是一个清瘦的个子不高的男人。他呼唤着:“弘晖,弘晖”。
炕上躺着一个小男孩,不像现代的8岁孩子,像是6岁的,孩子身体没有起伏,脸色青白。沈裴然心中一惊,忙走过去摸向孩子呼吸。虽然微弱但是还有。摸着孩子的额头和后背。糟了,高热无汗。必须先降温,高浓度的酒?抑制住出口的话,想着这是古代,先搞定主事的,目光移向男子就是以后的雍正,现在的胤禛,他有多固执历史上有写。
沈裴然跪向四爷,心里想着孩子才8岁,眼泪涌出,声音哽咽。“爷,孩子就是我的命,没了孩子我也活不下,求求爷,就最后…就最后救一救他吧。”
四爷听到后眼泪和脆弱瞬间溢出: “为人父母,如果可以我也是愿意付出所有换回他呀”。
沈裴然马上接话:“那好,我们再为孩子最后的努力。”
“来人,去拿最烈的酒到冰库,酒里放上三倍的冰块,每隔一刻钟筛出冰块和碎冰,两刻钟后把筛好的酒拿过来。”下人看向四爷。
“爷,最后了……”沈裴然泪眼看向四爷。必须提高酒精度数,现在用冷凝法最快。
“愣着干吗,听福晋的。”四爷厉声呼呵。下人领命去办了。
“去煮浓浓的小米粥,只要上面的米油”。沈裴然又把一个人指出去了。先喝点东西才能吃药,不然药会吐出来。
沈裴然看向一开始说话的女人,“嬷嬷,你去我屋里,拿来干净的床铺被褥和干净的大阿哥的衣服。”换掉所有的病菌来源。
“剩下的,都出去,把屋里的石头摆件和花盆都拿出去”她不知道里面有什么是和身体相斥的。她不懂这些,只是按照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脑洞安排。
沈裴然抱起孩子侧卧,按摩孩子大椎穴,在颈后正中线上,第七颈椎棘突的下面。这穴位有升阳退烧的作用,把孩子手递给四爷,让他按摩孩子虎口,感谢网上的各种科普。一时间屋里除了沈裴然的呼唤声,安静了下来。过了一刻多钟孩子慢慢的呼吸有所加重。不行,体热还是散不来,孩子下不来汗。
一声凌乱的步伐声传来,“福晋,你要的酒。”下人抱着酒瓮进来。
浓烈的酒香味道溢满整个屋子。沈裴然急忙用手帕占着酒精擦拭着孩子的额头颈部和腋下,一直反复擦拭,四爷看到也跟着擦着,直到孩子的额头微微冒汗,渐渐的孩子呼吸声音更重了,孩子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开始有出汗的迹象,沈裴然看向四爷,四爷意会的大喊:“苏培盛,太医。”
苏培盛惊愕了一下,三步并做二步,大喊着“太医,太医”不过瞬间就拽着一个太医跑了进来。太医心里更害怕,皇家的孩子经他的手死亡是犯忌讳的。每年都有太医因为这事被贬,主子们伤心首先遭殃的都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是龙子龙孙的,都是宝贝,晦气的都是他们这些伺候主子的。
主子跟前,他手脚一点都没敢慢。心里祈祷,千万别是回光返照呀,这可是四贝勒府唯一的嫡子。搭脉心里一惊,这是……刚才渐弱的脉象,这会有点力了。他生怕搞错,又换了一个手搭脉。对,是渐强了,这是有救了。
大阿哥的性命今天是保住了。他这关也终于过了。他跪下回复:“回四贝勒四福晋的话,大阿哥脉象渐强了,最惊险的时候过去了。”
四爷脸上退去凝重露出笑容转身对着弘晖:“弘晖……弘晖啊”。
沈裴然知道这只是一小关,孩子必须吃下去药才行:“太医,开药吧,我喂完米油喂药”。“嬷嬷你亲自去熬药,先让人把米油端来。”她吩咐嬷嬷。
不一会,下人端来米油,沈裴然端着小碗搅凉到孩子入口的温度,她坐到床上,抱起孩子上半身,捏住孩子下巴,模仿看过的给孩子灌药的视频。把这两口米油给孩子灌了下去。灌下去后马上按摩孩子神阙穴止吐。按摩了半刻钟,四爷同时接着给孩子用酒精擦额头、颈部、腋下。
孩子没有呕吐,她马上又灌了孩子两口米油接着按摩,沈裴然和四爷两个人都没有停手,一个按摩止吐一个擦酒精去热。如此反复,直到孩子喝下去小半碗米油,鼻间传来几声微弱的哼唧后,沈裴然开始停手改喂汤药。喝药后不一会,孩子开始大量出汗,沈裴然接着给孩子灌米油灌水,同时让太医一直给孩子诊脉检测孩子脉象变化,穴位按摩和酒精擦拭一直没停。
一个时辰后弘晖喉咙微弱的喊了一声:“额娘……”,沈裴然眼泪涌出。精神一松眼前发黑,耳鸣手脚无力身体打晃。嬷嬷慌忙向前扶住她。四爷也立刻站起来,让开位置让太医诊脉。
太医小心回道:“四福晋身体要养一段时间了”。太医又想了一下说:“大阿哥也已经无碍了,母子连心稍后一起将养吧”。
太医也知道今晚过的惊险,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都以为自己诊错了。“四贝勒和四福晋都是有福之人,大阿哥和主子的父子母子缘分至深。”他眼睁睁看着四皇子四福晋从鬼门关拉回了大阿哥。回去太医院后要把今天救大阿哥的过程上报,等四福晋身体好点了再来问酒降温的事情。
四爷高兴的说:“赏”。“满府都赏”。
沈裴然靠着嬷嬷也微笑着。太医和苏培盛等都正高兴谢恩。
弘晖微睁眼哭喊:“额娘,疼,难受。”。
沈裴然这个身体对孩子有着千丝万缕般的羁绊,身体潜意识心疼孩子亲近孩子。她泪眼婆娑:“额娘知道,额娘知道。”她抚摸着弘晖的额头、脸、手。
四爷这会也放松笑了起来,大阿哥知道难受,大阿哥喊难受,今天差点就失去他的大阿哥了。
沈裴然吩咐丫头:“拿水来。”继续抱着弘晖哄着:“儿子来喝点水。”
弘晖就着沈裴然的手喝半杯水说:“额娘,我疼,阿玛。”
四爷欣喜的抓住弘晖的手说:“弘晖,弘晖”。他不是慈父是严父这会心里有很多话说不出来。
沈裴然急忙说:“爷,孩子身体羸弱需要调养,我想把孩子带回正院亲自照顾。”孩子抵抗力太差,需要好好调理。
四爷愣了一下:“你身体可以吗,你也需要调养。”刚才太医也说了福晋身体需要休养。
沈裴然眼眶含泪说:“爷不用担心,我会和孩子一起调养的。”牵肠挂肚的不在身体怎么休养。
“好,我送你们回去”,四爷抱起弘晖,嬷嬷背起沈裴然一起回到正院。
丫头们重新铺好炕。把弘晖安顿好,沈裴然叫人拿来一碗小米粥,喂弘晖喝下,摸了一下额头不太热了。一边按摩着肚子一边哄着他睡觉,等孩子睡踏实了,她打手势让嬷嬷留下照看,其他人都退出外屋。
沈裴然看着四爷说:“一会叫下人端些粥,爷一起用点。”
四爷惊诧的看着沈裴然说:“好,我今晚在前面歇息,有事情唤人报我。”说完又对着下人说:“好好伺候福晋和大阿哥,再出事活剐了你们。”一屋子下人都跪了不敢出声。
乌拉那拉长相挺普通,清朝的审美正妻除了家世长相务必要端正大方。她十三岁嫁给四皇子爱新觉罗胤禛,至今已经十个年头了。少年夫妻,相敬如宾。乌拉那拉不仅长相端正,性格也端正,事事讲规矩守规矩,四爷又是一个把精力都放在朝堂上的人,守着规矩过日子的两个人,没有一句夫妻间的贴心软话,唉,闹心。
她这算救下弘晖了吗?她会改变历史吗,历史会自己纠偏吗。她看着炕上睡着的弘晖,这个身体传来一阵阵担忧心痛,这是乌拉那拉的意识,沈裴然默念:她会一次次救他的,她本来对自己的生死本就不执着,她会豁出性命救他的。这么念着,身体的疼痛担忧慢慢的停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沈裴然突然想起如果那个好大喜功的弘历当不了皇帝是不是清朝就灭不了,是不是慈禧就蹦不出来了。那可太好了,她看电视的时候最讨厌慈禧了。那个糟老太太可太恶心人了。转念又想,算了,不可能是同一个时空的,她在的那个时空糟老太太是既定事实改变不了。
沈裴然也担忧自己,在这个医药不发达的古代,一场感冒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乌拉那拉的身体可不硬朗。提高免疫力除了吃食,身体的锻炼也要抓紧。她要在这个古代活下去也要保护乌拉那拉的儿子弘晖活下去。就在胡思乱想中,沈裴然睡着了。
四爷阴沉着脸回到前院:“苏培盛去查,用上铁耙子,宁错勿放。”
苏培盛小心回:“嗻。”带着人开始各院筛查。
苏培盛把伺候大阿哥的人都捆来先堵了嘴打了二十杖。没伺候好主子再忠心也要先打一顿。噼啪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角院。搜身检举把有点疑虑的都用上了铁耙子,扒光了按地上多把铁耙子全身来回的推拉挠,和犁地一样,直到人疼死或者流尽血液而死。这比其他刑罚更狠,人基本坚持不到流光血死亡,都是直接疼死。
四爷在书房越想越怒,直接摔了书案上的笔洗。是谁要害弘晖,他没有嫡子对谁有利?想了一圈所有的兄弟,不是,他有没有嫡子不影响大局,那就是有人泄恨,是谁,是他刚处置的几个吗,听说他们和内务府有粘连。
几个时辰后苏培盛进来报:“爷,所有接触过的奴才都过了一遍,死了三十七个,没有查到害大阿哥的,只查到三个向外传递消息的,要顺着线接着查吗?”
四爷脸上更难看了:“自己去领罚。”
“嗻”苏培盛小心的退出没敢求饶,越求饶死的越快,迅速的出去领罚了。
是谁出手的事情既然查不出来就缓缓,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接下来必须想办法护住孩子不能再出事了。太子那边的差事该放手了,再抻着容易成为靶子。皇上大概会厌恶他没有手足情吧,可不放手能怎么办呢,他的弘晖都八岁了,他舍不得。不管事谁出的手,都给爷等着,爷这一次退了等以后……爷一定活刮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