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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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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如雪放下手头的工作,匆匆忙忙回到家里的时候,只看到了两具尸体。

    以及,正伏在安颂祈尸体上哭的快要晕厥过去的刘温良。

    那一刻,仿佛安如雪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的脑袋陷入强烈的眩晕之中,若非一旁有过来看热闹的人把他扶住了,他都要失去意识晕过去了。

    安如雪死撑着一口气,在好心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来到父亲面前。

    可距离拉近,亲眼见到母亲灰白色的脸庞时,那种窒息感和心痛在这一刻简直能杀了他。

    “爹”安如雪都不知道怎么怎么说的话,他这一刻,似乎灵魂都云游在外。

    刘温良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脸上那种悲伤到绝望的神色,再一次把安如雪的心狠狠刺痛。

    他眼中的泪无法克制的掉了下来。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娘和妹妹为什么突然死了?”

    刘温良流着泪摇了摇头。

    “如雪,爹也不知道啊中午没见如风来吃饭,我扶着你娘去她屋里找她,可一开门一开门就看到如风她上吊了你娘你娘受不了这种刺激,心疾复发,直接跟着去了”

    望着安如风脖子里那道深深的勒痕,安如雪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都原谅妹妹了,父亲母亲也原谅妹妹了,可为什么妹妹最后还是上吊了?

    想起自己之前因为家中负债之事对妹妹摆出的冷脸,安如雪还以为是因为家人的漠视,安如风心中的愧疚压垮了她才在最终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父子俩痛心疾首的哭声在这一刻突然放开。

    像是大厦摇摇欲坠之前的警鸣。

    惹祸的妹妹死了,重病的母亲也死了。

    在外人看来分明甩脱了这两个拖油瓶是好事,但安如雪还是疼的无法呼吸,感觉自己日夜以来经受的那些痛苦都在这一刻全部翻涌起来,在脑海里狰狞的作祟,让他痛到完全失去了意识。

    妹妹和母亲的葬礼是安如雪一手包办的。

    时间过去了几天,死人不等人。

    下葬的这一日,安如雪在墓前跪着哭了很久。

    因为他在妹妹的房间里发现了安如风死前留下的一封信。

    信里,满篇,密密麻麻的写满三个字。

    ——对不起。

    安如雪几乎要崩溃了,他真的以为安如风的死是因为自己和家中人。

    所以跪在坟前,对妹妹哭诉了许久的歉意。

    “哥哥从没恨过你,只是气你不争气,让安家沦落到这种境地你若是心里难受,你只管骂我打我,为何想不开要去死,你死了母亲也跟着死了,你让我和爹爹在这世上怎么办?”

    “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不该在你本来就愧疚的时候说出那些难听的话,是哥哥对不起你,对不起”

    刘温良的身体,也在安颂祈和安如风死了之后变的脆弱不堪。

    葬礼上他险些哭瞎了眼睛跟着安颂祈和安如风一起去了,还是安如雪一直安慰着才强撑着走了过来。

    可也因为这件事,他的身体从此变成了比安颂祈还要严重的药罐子。

    一家人搬到小宅院里的时候为了省钱,没有收下人,家中的事务都是刘温良一人打扫的。

    许是因为之前在大宅院里没怎么做过家务事,刘温良打扫起来总是极为费时费力。

    小院子每个房间他都要打扫,一来二去,时间还不久就因为打扫灰尘,染了肺病。

    他成日的咳嗽,面色苍白如土,再也没了曾经正夫的贵气,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肺痨鬼”三个字。

    安如雪在痛苦中,日复一日的继续努力,高强度的工作和长期的心理压力下,他也病倒了。

    但相比刘温良,他还好。

    家里收了几个下人,可整个院子似乎都充斥着一种不幸的死亡感。

    刘温良痛苦,时常咳血,眼睛也花的看不清东西。

    安如雪也痛苦,他休养了很久,但心里愧疚的坎始终过不去。

    死一般痛苦的日子。

    一直持续到那年的十二月二十七。

    近年关。

    安如雪的身子恢复了大半,但他和刘温良两个人早就没了当初的模样。

    他时常冷着脸,坐在一个角落里闷头研究胭脂,别人跟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跟以前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个人。

    刘温良的眼睛都快瞎了,成日里什么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有时候安如雪大半夜回来发现他屋里亮着灯,靠近从门缝一看,发现刘温良正跪在母亲和妹妹的牌位面前哭。

    似乎也是不愿意惊扰旁人,所以选择了拼命压抑着哭声。

    连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比他的哭声要大。

    安如雪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也不知怎么去安慰。

    因为他都有些麻木了。

    终日反复在这种环境之中,他成日昏昏沉沉,每晚都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梦见妹妹和娘亲都会再次哭着醒来。

    眼下的乌青一层层,看着十分没精神。

    其余人都说,安颂祈和安如风死后,刘温良和安如雪这对父子就跟疯了似的。

    好像变了个人。

    经历这种变故,谁不是会变个人呢。

    安如雪深夜从工坊回来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院子里都亮着灯火。

    今天在工坊的时候他就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直到回到家,才确定了,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猛地推开门,心脏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在这世上,他只剩下了刘温良一个亲人,如果刘温良出了什么事,那他真的愿意直接一头撞死,起码九泉之下一家人能够团聚。

    等安如雪破门而入,看到刘温良安生的坐在院子里,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而院子里一堆的女人,冷不丁让她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你们是谁?”

    那些女人们统一看向了一个方向,一个十分眼熟的女子缓缓从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那女子的脸,安如雪头皮发麻。

    这就是之前上门要债的那个女子。

    女子笑笑,笑里藏刀。

    “好久不见了,安公子。”

    “钱不是早就还完了吗?你们还来这里做什么?再不走,我就去报官!”

    安如雪面对十几个身高体壮的女子,心里早就怕的不得了了,但碍于父亲在她们手里,所以再怕也要装出很镇定的样子。

    那女子不以为意的又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东西。

    是张纸条。

    “上次的钱还完了,那是上次的,这次的是这次的。”

    她把纸条展开,让人送到安如雪面前。

    安如雪看了一眼。

    竟又是一张安如风的欠条,日期就是安如风自杀的前一日。

    目光微微下移,她心脏狂跳,担心着欠款的数字。

    他怕是个天大的数字。

    心里好像着了魔似的,疯狂的反复想着。

    不要千万不要是天大的数字,他的生活真的经不起再如此折腾一遭。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仔细看清上面的欠款,安如雪感觉瞬间被人一刀剁下了自己的灵魂。

    五万两。

    时间仿佛瞬间静止,心跳也跟随着静止。

    同一时间,刽子手落下了刀,斩碎了他心中那一丝不愿被磨灭的希望。

    “这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安如雪真的崩溃了,“我妹妹都死了,你们别想用假的欠条来骗我!”

    他再也不敢想象,如今这样劳累还要再背上五万两巨额负债的感受了。

    那简直还不如一头撞死。

    女子呵呵一笑,“你妹妹当天赌的时候可是不少人都看见了,又不是光我们赌场的人,你若是不相信咱们明天就官府见,这欠条就是你妹妹自己写的,妈的,前一天欠了钱,第二天直接一脖子吊死,还真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她虽然死了,但你身为她哥哥还活着,那你就替她还了吧,你要是不还,我就只能让你爹去还了。”

    提起刘温良,安如雪这才着急了。

    “我爹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要他怎么还?”

    刘温良坐在椅子上,神色如同死亡一般灰白。

    女子倒是不在意。

    “怎么还?把他卖去花楼,花楼多的是喜欢磋磨人的变态,就算是生过两个孩子的老男人,也多得是人要。”

    “不行!”

    安如雪大吼道:“不许你们欺负我爹!”

    “那你就拿钱来啊?”女子也不甘示弱的说:“你那个短命鬼妹妹一死了之了,我们只能找你们,谁让她是你妹妹?你这么大个人,要是扔下你爹跑了,你爹一死了之,我们岂非亏了?没凑齐钱,你休想我们放人!”

    安如雪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是说不出愤怒还是绝望的疲惫了。

    他抄起一边的长竹竿,对着那群女子疯了一样的挥舞。

    “滚!都滚出我家!”

    那些女子本来都要动手,但被为首的女子阻止了。

    “别打,万一打死了,就没人还钱了。”

    其他女子都对安如雪这疯了的模样逼得退避三舍。

    安如雪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脑袋里那根弦终于在此时此刻绷断了。

    曾经俊美如玉人人追求的公子,现在像个被生活磋磨到崩溃的疯子一样。

    女子见势不妙,带着姐妹们就要走。

    临走还不忘说。

    “明日我们就去报官,反正你们家还有个酒楼和胭脂铺子,你和你爹死了,那些东西就直接归我们了,如果你舍不得,也可以选择以身还债,估计以你的相貌和名声,五万两银子应该在花楼用不了多久就还完了。”

    她们走了之后,安如雪才扔下竹竿,一个人跪在地上疯狂的哭着。

    刘温良颤颤巍巍的起身,想走过去劝一劝他。

    “如雪”

    安如雪却一把推开了他,真的像是疯了一样,在院子里又哭又笑。

    “好啊!好啊!安如风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他抬头望着天,就像是望着已经死去的安如风一样,表情狰狞,言语狠辣,说话都是撕心裂肺的怒吼。

    “我说你为何突然上吊 !你又去赌!你答应过我不再去赌钱的!你一死了之!你让我和爹怎么活?!你真要活活逼死我吗?你就该下地狱!十八层地狱层层都该有你的名字!你死得好!你不死我也要杀了你!大家都别活了都去死!”

    刘温良听着他疯了一样的话,也泣不成声。

    五万两银子,就算是买了现在的宅子。

    祖传的酒楼和胭脂铺子也根本不够!

    这个年。

    安家没过上。

    因为隔天那女子就报官了,因为确确实实是安如风赌的,赌场不少人都见了,所以这笔钱是一定要还的。

    要是不还,官府就会强制性把安家现在的产业全都卖了。

    安如雪挣扎了很久,好话赖话说尽,才拖延了两个月的时间。

    真的有种面对天命,无力回天的感觉。

    像是漂浮在水上,只露出口鼻,看到岸上有人想要求救,可一张开嘴,水就会往里灌,为了活下去,不敢求救,所以只能眼睁睁期盼着被岸上的人发现。

    但,偏偏岸上钓鱼的人又是个瞎子。

    二月初八。

    酒楼和胭脂铺子都被卖掉了。

    因为银钱实在不够,京城里都知道安家现在缺钱,原本能卖一万两的铺子,都被强行压价到五千两。

    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人太多了。

    安如雪在这两个月里跑遍了所有关系,又把现在家里的院子卖了,租了个很破的土房子,这才勉强凑到了三万两。

    还差两万两。

    但这在断绝了所有经济收入后,安如雪是绝对赚不到的。

    没人愿意借给安家,因为大家都知道安家为了还债,产业全都低价卖出去了,这钱借出去是不可能回来的。

    那么一大笔数字,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借。

    安如雪为了还债,愿意把自己嫁出去。

    可以前追求他的那些女子,一听娶他还要背负两万两的负债,全都被吓跑了。

    眼看着还钱的日子越来越近,这钱要是再还不上,安如雪和刘温良都可能会被赌场送去花楼里卖身还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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