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雪落无声万籁寂
雪没有停,也没有什么故事发生。吃罢晚饭,我将她送到-2层的楼宇门前才意识到一件事。
“nf699你在物业登记了?”
“是呀!”
“哦”我终有所悟。
虽然再下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你回去慢点,好好地哄一下珊珊。”她拿起外衣准备要下车了。
“拥抱一下吧!好久不见。”
她愣了一下。我将她搂过,揽进怀里嗅着她的发香。她慢慢地将手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许久过后,她灵巧的手指像弹钢琴敲在我的双肩上。我知道那是她在提示我要分开了。
“好好的啊!我走啦。”她嫣然一笑,鼓励着我。
“鞥!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我微笑着点点头。
她就莲步轻移地进了楼宇。
出了车库的横杆,我停下车要把手机里的原图发给她,却收到她发来的信息:“副驾驶门板的雨伞厢里,我放了一张油卡,平时加油用吧。”
“鞥!”我应了下来,“给你抓拍了几张,要比你手机里的更自然,更漂亮,更耐看。”
我发给了她。
“不要留在手机里,删掉吧!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鞥!”我仍然是不假思索地应承了下来,将她们悄悄地移至私密保险箱。
“快回吧!将你完璧归赵,呵呵。”
“鞥!”
我驾车缓缓地离去,欣慰于一个异常完美的结局。
一切不好的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必要再向她诉说,也仅仅是因为不想再打扰她占用她的心思。有张珊珊一个人为我牵肠挂肚就够了。人情还是不要欠太多的好!
美好的,都在赶来的路上,有珊珊陪着我迎接,更要不间断地憧憬。当然,我内心里还是希望可以与姜丽丽一块分享,让她默默地为我感到欣慰,感到骄傲和自豪。
回到华庭,还未拍净身上的雪,珊珊的信息便如期而至。
是一条语音:“亲爱的!你躺下了吗?”
悦耳动听、细腻如丝,像春风吹过,像细雨柔和,宛如敏捷的小溪哗啦啦清脆起伏,又如同天籁之音空灵娇媚。
赏心悦目,我马上用语音骚气十足地回复了她:“你亲爱的刚躺下,一丝未挂!”
她不再用语音,但回复得很快:“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呵呵,我逗你呢!终于听到姗宝儿对俺换了一个称呼。”
“开心吗?”
“绝对的。”
“还在下雪。”
“是啊!我都听到了他们落在屋顶的声音。簌簌 簌簌 簌簌”
“家里冷不冷亲爱的?”
冷不冷?我的脑海里马上就浮现出母亲往铁炉里锄煤的情景,于是快速地回复:“还可以,烧着暖气了——再说了,即便是没有暖气,就凭哥哥这强健的体魄是没有丝毫问题的。strong!strong!stronger!!”
“呸呸呸!”
“呵呵。”
“不冷就好,晚上吃的什么?”
“排骨炖冬瓜、粉丝果仁菠菜、酸辣白菜。”是不加任何犹豫的。
“听上去真不错。”
“有时间亲手做给你吃!”
“是吗?你会做菜!”
“什么话?风哥哥是文能千百年诗书篇篇熟练,武有十八般武艺,川鲁粤淮!”
“说的什么跟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最后应该是‘样样精通’好不啦!”
“样样精通是菜系吗?哥哥现在跟妹妹是在探讨吃的!”
“你就臭屁吧李南风。”
“我去!珊娃子你不服是吧?”
“是啊!隔得远你能拿我怎样?”
“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
“我想吃你!”
“来来来!正中下怀,让你吃个够。”
“抱歉哥哥,是我没动脑,中了你的圈套。”
“无妨!心甘情愿让你依靠。”
“嗯!”
“明早我想去接宝儿呢。”
“不用,太赶了,你得起多早!人家可舍不得你睡不好。何况已经跟司机说好了,会提前出发先送我的。”
看似再平常不过的话语娓娓道来,却向我传递了极其重要的信息:她父亲要么是企业主,要么是机关领导。否则是绝对不必要配专职司机的。
“那好吧!困了吗,姗宝儿?”
“还好啦。”
“不行,10点多了,你该睡了。”
“好吧!你也睡。”
“嗯!我也睡。抱一下,晚安吧!”
“晚安!”
“安!”
最后一声道晚安是我从皎茹开始就养成的习惯。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良好的修为——眼中有光,心里有爱,可以风雨同舟,可以齐头并肩,可以花前月下,可以搀扶向前,可以睡前互道晚安。好的习惯一旦养成便再也不舍得丢弃,因为培养她,需要很多年。
和惦念的人互道晚安后,依然没有要睡的欲望。我听不到雪落屋顶的声音,那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一个充满着诗情画意的晚上,用不同的心境妥善地安慰好两个人,恍恍惚惚,半睡半醒,传来缥缈的忧伤旋律。
三冬暖,春不寒;天黑有灯,下雨有伞;善其身,遇良人;暖色浮余生,诗意总相伴;所有爱慕意,止于唇齿间;掩于时光里,匿于我胸前;
三冬暖,春不寒;雨天有伞,入梦皆安;温而善,心坦然;时光静而缓,你我永不散;人生路漫漫,携手渡尘间;昂首阔步走,此生皆如愿。
恍恍惚惚,半睡半醒。一周之前,张珊珊跟我还担心的麦苗,已经盖上了厚厚的越冬之被。浩渺苍穹满足了善良的我们一个美好的心愿。三冬寒,麦苗欢,雪落四野盼春暖,春暖扬新帆。恍恍惚惚的半睡半醒间,我与姜丽丽在红火黄炉温言馨语的不知不觉中,瑞雪兆了一个丰登之年。
每一个雨雪天气,都可以让我们在潜意识里找到偷懒的理由和借口。这是十九年前皎茹对我说的。我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常常搁浅在回忆里不肯决绝地走出来。我深信皎茹所说的,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不做,就那么赤裸裸地缩在暖暖的被窝里,一次又一次的做爱,累了就抱在一起呼呼睡去。
雪落无声,万籁俱寂,这个雪夜我睡得十分香甜,不同的梦依旧是接二连三,不厌其烦。梦中的风景、牲畜、清风、玉树、女主、小路朦朦胧胧的都不是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