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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季冬梅又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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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问了出去,却收到她的反问,轮到我陷入了沉思:我想要问什么样的问题?又期许得到怎样的答案?

    我的幸福她替我感到高兴。我问“你呢?”,是要问她幸福吗?还是要问她一个人幸福吗?还是想问其他的什么。

    “你”我依旧迟疑,好的是在黑暗中,窘状不易被察觉。我慌不择路,冒然而语:“你就打算这样,一直一个人?”

    “要不然呢?复婚?或者再婚?”连续三个问题,而且都是我没法选择答案的问题。

    “也是!于幸福而言,好像都没什么意义。”

    “放心吧!在你之前我没有,在你之后”她拢了一下头发看向我,“不会是随随便便的一个男人就会怎么样的。”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知道你难以开口却会给你想得到的答案。

    “犯不着的”

    “不是为了你李南风,而是很难再遇到一个李南风。”她没容我说完,就把话抢了过去,说得更加直接明了。

    我相信她说的话。她已经历练成一个宠辱无惊、百毒不侵的女人,只不过当初遇见了千疮百孔、万念俱灰的我。又于阴差阳错的万幸之中,我成了那个唯一可以打开她心门的幸运儿。

    “没有伤到你吧!”她意识到她的表达可能会让我产生误解,可能会因伤及我的自尊,引起我的不悦,“我只是想说,我”

    “你不会那么随意和随便。”我抢了她的话头,说出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她没再言语。我们总能说到彼此的心里去。所以跟她在一起,一点都不会觉得累。

    当然,我不能否认的是:在与我相识、相知的交往过程中,她足够宽裕的经济基础,支撑起了我们所表现在精神领域的共同和共融性。这有点类似于“贫贱夫妻百事哀”通俗理解意义上的对立面。吃不饱吃不好的爱情或者友情,又能步履蹒跚多远、多久。

    十多年前的皎茹曾经跟我讲过:爱是付出,不是索取;爱是成全,不是霸占;爱是快乐,不是负担;爱是祝福,不是为难。她讲得很明白,而且还归顺了可以忍受一切、包容一切、宽恕一切的耶稣,却因为容不下我有异于她的信仰而分道扬镳;

    姜丽丽从来没有像皎茹,说过什么情深义重的话语,却一直在为我默默付出,从未有过索取;她成全我跟张珊珊义无反顾,因我幸福深感快乐;未雨绸缪我会左右为难,默默无闻只身而去

    我曾执拗地守身守心十五年,转身牵手张珊珊却在一瞬间。连我自己都唏嘘不已。

    是不是我们大部分都要妥协于现实,败给世俗?

    小学的语文老师李艳华曾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

    是长大以后努力追求幸福吗?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什么是幸福,幸福的含义是什么。

    理想,就是这样被恶意愚化的。科学家、工程师、宇航员、人民警察谁都不会朝着理想的道路奔赴。

    入冬以后的火锅店经常会满员。今天的井格也不例外。大厅、卡座、包间,除了我预留的位子全都是熙熙攘攘的人满为患。窗外的雪在昏黄路灯的映射下飘落得越发诗意盎然。冬雪飘落的宁静祥和哄衬着室内市井繁华的人间烟火,如果可以用摄像机记录这一刻,那该是怎样的暖意融融、温馨和谐?

    “不介意点一份内蒙小肥羊吧?”落座以后,她动情地望着窗外,我礼貌而又绅士的问询到。

    “好”她没有看我,“将这幅景拍下来,都可以当屏保了。”

    “是啊!”我再度唏嘘。她所在意和挖掘的美,竟然与我如此相像。三个小时以前,我几多思虑的效果在此刻水到渠成、完美绽放。

    “点完了吗?快帮我拍张照片,我要记录一下这个温暖而动人的时刻,记录一下淄城的第一场雪和第一顿火锅。”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天真、渴望、跳跃的灵动。

    “第一场雪”?闻听她说出的这四个字,我不无感慨。距离上一次对第一场雪的心生怜爱还是在二十年前平安夜理工大的操场上。

    时光落下我们的记忆,究竟是有多么得久远啊!比特么刀郎2004年唱《2002年的第一场雪》还早了三年!现如今,刀郎都不咋出来了。除非再给他写几首关乎《聊斋志异》的民间小调,掺杂进些许“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情调和旋律,或许他还会复出再唱几首。

    “南风!”她见我灵魂出窍,知道我是回想到了陈年往事,轻轻地唤我道:“如此发呆,又想起了什么?”

    “没有”我冲她微微笑着,“2004年,刀郎的一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火遍了大江南北的街头小巷,现如今都不怎么见他出来了。”

    “我,说”她一字一顿,佯装生气地白了我一眼,“让你帮我拍张照。”

    “来来来”我站立起来走到她那边,对着她和落地窗的外面街灯,“你不是向来都不喜欢拍照的吗?”

    “今天的气氛很应景,要不就错过这绝佳的时机了——用我的手机!”

    其实,她强调晚了,我已经拍了几张。她毫无防备、无比自然。照片中的她眉目如画、仪态万方。

    只是她不知道。我将她们永远地存在了我的手机里。

    “好”我俯身接过她递上来的手机,“1、2、3,好。可以摆姿势了,1、2、3,好”

    平心而论,她笑得很牵强,并且不怎么上相,比不上我手机里抓拍到的那几张。

    “先生,你们的菜到了。”

    “好的,往这边摆吧,谢谢。”

    我坐回到我的座位上,开始用公筷给彼此的锅里夹肉,她则翻看着刚才的照片。

    一分钟的时间,我将她锅中的肉片捞起,放到她的蘸料碗里:“等会儿再看吧,羊肉要烫嘴的才好吃。”

    “好!”她站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衣,将之叠好,我接过来放在旁边的编织筐里。

    “谢谢”她抿嘴微微一笑,“我是不是很不上相?”

    脱下水貂的她,里面着一件湖蓝色的高领毛衫,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性感完美,我几乎看呆了,狠劲的咽了一口唾沫,如实的回答:“有一点吧!”

    被我目不转睛地盯红了脸,羞涩地笑道:“所以,我很少照相。”

    “不上相的人如果在她不知情的前提下,照出来会很自然,很接近本人。”

    “哦!羊肉的火候刚刚好,你掌握的时机恰如其分。”

    “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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