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非曲直说白黑
巩天成一晚上的运气都很差,除了一块钱一块钱的打底和偶尔上几把牌被别人吃掉几乎没怎么赢过,本来有些黑的脸加上酒精的刺激和牌局的不利越发显得黑。
不同于和其他施工队玩牌,巩向辉似乎并不多么故意地谦让他,这就让他看巩向辉的眼神多了几分怨恨。接近23:00点时的战果是我赢了两百多,巩向辉赢了一百多,毕作超大概输了七八十,剩下的便是巩天成输的了。
虽然巩天成输得最多,但是存在着一种现象:打巩天成最惨的是巩向辉,也就是说巩天成所输的三百多,大部分让巩向辉赢走了,而我又从巩向辉身上赢了过来。当我和巩天成正面pk的时候,我是很照顾他的,即便是再大的牌,我也会第一时间主动开他。
所以巩天成最恨的并不是间接赢钱的我,而是巩向辉。
“妈的,点儿太背了,一晚上被你这个狗日的吃!”巩天成有些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但从辈分上来说,他完全又能骂的着。
“嘿嘿,那我又没赢多少,总共也只有六七十块钱。”被骂的巩向辉很显然是必须要吃这个哑巴亏的,一来是客观事实,他的确赢走了他小叔的钱;二来骂他的是他小叔。他狡黠地笑着,照例露出了大银牙。
“狗日的!”
“嘿嘿”
做贼心虚未必,不做贼者亦心虚。巩天成那么一骂,我竟然觉得有点像在骂我。
直到巩天成洗了牌,情况骤变。
“我值两元。”我是庄家,首家发话的是我的下家巩向辉。
我观察着他的神情:沉着稳定、胸有成竹。不难看出他的牌应该很大。
“我跟两元。”毕作超看过牌后也跟了两元。
我的目光转向毕作超,有一丝得意的神情掠过,没有瞅他的上家巩向辉,而是注视着下家巩天成。说明他并没有把首家发话并直接提价的巩向辉放在眼里,他的牌肯定也不小。
“狗日的上来就提价,而且都值两元”巩天成转动着眼珠子,“我也跟两元看看情况!”他并没有在意我偷看了他得意的表情。
我手上握着一个金拖,清一色黑桃的3、4、5,出现同花顺的概率是0217。如此低的概率,胜算的可能性也就是说会很大很大,我毫不犹豫地跟了两元。
第二轮。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我小了”巩向辉再度核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牌,摁到胸前,“怎么着不是怎么着,输就输吧,两块!”
“两块!”毕作超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从巩向辉的动作上,我分析他的牌应该要大过毕作超。他把牌摁在自己胸前,第一的心理反应是生怕被偷梁换柱,只有足够大的牌才可能激发出他的保护欲。当然这也只是用我学过的那点心理学知识,我自己的主观臆断而已。
而毕作超,一晚上都没怎么出过太大的牌,鉴于此种情况,如果说他现在手中拿了一个较大的拖拉机,他的潜意识里就会觉得他自己的牌已经是很大了。
“卧槽,你俩这么玩,没头没尽。我干脆打打假,再提一次价,看看到底谁是皮笊篱,五块!”巩天成依然是轻佻的笑,他的牌应该也很大。
“五块!”我跟毕作超一样,也是未加思索,而且没有看向任何人。我在分析他们每个人,却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去揣摩我。
第三轮。
“俺小叔讲话,你们没头没尽了还!”巩向辉露出了喜悦的笑意,“那就来吧!五块就五块,这一把我陪你们玩到底,五块!”
毕作超左右顾盼,讪笑着。巩天成瞥了他一眼面露不满之色还未爆粗之时,毕作超来了一句“五块!”
“五块!”巩天成有些不耐烦了,甚至于放弃了演戏和再去诱敌深入。
“五块。”
第四轮。
“五块!”
“五块!”
“五块!”
“五块。”
第五轮。
“五块!”
“五块!”
“五块就五块!”
“五块。”
第六轮。
“五块!”
“五块!”
“五块就五块!”
“五块。”
桌上的钱已经有了一百多,这对于打一元钱的底来说,已经是出现了奇迹,而且早就过了三轮,是允许放钱比牌的。你放了钱跟别人比,你大别人走,别人大你丢牌。
我暗中瞅了他们的脸色,没有人要主动比牌的意思。这个时候,主动去比牌就说明你已经是很胆怯了,而且主动比牌的那一家,往往是小于别人的。
第七轮。
“五块就五块!早晚跟到底!”侄子套用了小叔的台词,脸上早已没有了笑意。
“我”毕作超四下看看,“我五块,比比巩哥的牌。”
在他的意识里,他的牌还是要大过巩向辉的,只要把巩天成比下去,再一轮巩向辉可能会主动开他吧。
巩天成没作声,轻蔑地笑了一声,示意毕作超拿他的牌自己去比。
毕作超悄悄看过巩哥的牌,把自己的牌丢掉了。他的举动似乎更加助长了巩天成的嚣张气焰。
“作超走了,我看有必要再打个假出来”巩天成俨然一副联合国维和部队的姿态,“我提十块!”
我估计毕作超可能是一个比较大的拖拉机,他能败给老巩,老巩有可能是金拖或者是豹子,但无论哪一种,很显然是大过我的,我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
“十块!”我不能再打持久战了,如果要跟老巩比,他会觉得我轻视他,我心里决定跟巩向辉比,“我跟巩经理比一下。”因为辈分不好排,我只能喊他巩经理。
巩向辉抓过我的牌,看过后笑了一声,扔进了牌堆里。
我的金拖同花顺也被淘汰了。毕作超捡过我的牌看了一下撇了撇嘴。
“比你大吗?”我问向毕作超。
“大!”他五体投地的点了点头。
剩下了叔侄爷俩的巅峰对决。
“跟十块!”
“十块!”
“十块!”
“十块!”
“十块!”
“卧槽!遇上豹子了不成?”叫板几轮后,巩天成看似的自言自语道,“二十!我看能不能呲跑你!”他坏笑着看向他侄子。
“有牌!不怕呲,哼哼,我跟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二十!”
叫了不下于十轮,爷俩还在硬刚。
三种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同时出现在一局牌中,已经是极不合常规的现象,我的思维快速地往前追溯。
巩天成在叼着烟洗牌
巩天成的嘴角在那时闪现过诡异的笑
“你们爷俩还有必要硬磕?不如平开吧!”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做了一个和事佬。
“好!”两个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赞同道。
巩天成为自己见不得人的把戏,大概是有点自责的吧!
巩向辉也担心自己真的遇到大牌了,照顾别人也等于照顾自己吧!
“卧槽!!”自己的豹子3被巩天成的豹子7灭掉了,巩向辉的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还能有这种事?!!”
世间的事,有的说无巧不成书;但芝麻非要掉到针眼里,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