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卿颜隐隐羞遮面
三个人两瓶绵柔尖庄还觉得不过瘾，又造了六瓶啤酒。喝得巩向辉撩起了汗衫不停地抚揉着硕大而又白嫩的肚子；巩天成则直接脱掉了t恤，光起了膀子。
巩向辉跟他口口声声喊着的小叔一样，喝了酒的眼睛就跟木头桩子似的，直勾勾地盯着你看，感觉特别的滑稽，特别的有喜感。
我强忍住没笑，偏偏又看到了他叔侄两个木头桩子一样的眼神对着木头桩子一样的眼神各自张牙舞爪地吹了起来。他吹他的，另外一个听不清就歪起头把耳朵凑到嘴边问刚才说的什么。
奶白色的桌子中间依然放着两个方型的尖庄空酒瓶，我想到第一次见巩向辉时喝得茅台迎宾，实在忍不住了，站起身想到犄角旮旯处忘形的笑一场。
“李南风！”还未转身，被老巩呵斥了一声。
“诶！巩哥。”
“你干啥去？”
“我”我摸摸头，“我想尿一泡去！”
“接下来什么安排？”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我。
“听你吩咐，巩哥！”
“给张勇子打电话！”他点燃一根烟，望向巩向辉，“问问张勇子他妈的！到底怎么安排！”
他故意提到张勇子社会人的名号，意在向巩向辉传达他可以对张勇子直呼其名且挥之即来的本事。
虽然对他这种装逼的行径甚是反感，但也只能应承下来。他需要的，不就是一个装逼的排面吗？
我溜达出几米开外，拨通了张勇子8858的手机号。
“李经理！”
“张总，这个土方的事情，是今晚不能动，还是说连续几晚？”我当然还是要讲究策略的。因为我觉得：太直白，没有铺垫的沟通很不容易让对方接受。
“应该是近期都不能吧！”
“哦也没有一个确定的日期呗！”
“是的。”
“哦，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们在明清街呢，巩哥还想让你过来一下”
“都有谁在？”
“一个土建的施工队伍。”
“你跟老巩说吧！我没时间！”张勇子恢复了强硬的口气，挂掉了电话。
我感觉我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赶回到地桌，叔侄俩在规划着美好的未来，我对巩天成说：“张勇子说今晚有事过不来，哪天好好地请你一下赔罪。”
“草！完蛋的玩意。”骂了一句，回过头继续设想着他们的宏伟蓝图。
我忽然就觉得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有一种极度的被侮辱的感觉压在了胸口，就像与皎茹面对面提说了分手后在2路公交车上堵棉花的那种感觉。不单单是因为张勇子对巩天成的怨气由我替他承受，更多的还是老巩这种不自量力、恬不知耻的行为让我很是无语。
然而又能有什么办法？只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的碎银几两！失去这份还算不错的工作，我将一无所有——没有车，没有房，没有女人，什么都没有。我不能再回到从前继续做我的键盘侠，辛勤无助而又没有任何意义的码字。那样的话，对我更加不利的消息依旧会不胫而走，传到认识的人耳朵里，他们便会奔走相告、大肆渲染我连自尊都没有了。
喝下去的酒刹那间就醒了，我看了一眼烟火气息里的巩向辉和巩天成，苦笑着对自己说：即便是再无趣、再没有意义，也要陪着笑脸挺过去啊！
张爱玲曾说“旧人不知我近况，新人不知我过往”，生活嘛！始终是你自己的。还有知道你过往却不知道你近况的爹娘，他们或许始终是以你为荣的
我默默地站起来转身把单买掉，漫无目的地走在灯火通明的淄城街道上，看着好多像二巩一样的人们，在即将来临的黑夜里人造的光亮之下评说着昨天，幻想着明天——或头垂气丧，或慷慨激昂。
抛弃了从前的自己，重生的一百多天，一幕幕的回想起来。感觉自己还是蛮拼的，每天都是勤勤恳恳、忙忙碌碌，也因此而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我从心底会心的微笑了一下，刚才极度负能量的情绪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一首歌传进了我的耳畔。
曾经说过不会抽的烟/都已经吸进肺里好多年/曾经的梦想天真无邪/后来都是满脑子为了钱/每年生日闭眼许的愿/能有几个可以灵验/人总会变得抱歉;
都说生命可以不分贵贱/可有人生来就被叫作少爷/有人只能看着地面/抬头都是些肮脏的嘴脸/励志要走在社会的前列/可总是败在势力的面前/肺腑之言抱歉;
我想忘了从前的一切/做一个凡事不问的俗人/从今天起远离人群/做一只狡猾的狐狸/那天我双手合十/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我用了一半的青春/来思考做人的道理/对不起/年少的自己/行千万里/再别忘了初心
感觉忙忙碌碌的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歌了，又感觉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歌了。
对不起！年少的自己再次听到这句的时候，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我掏出手机搜了一下歌名：《生而为人》。
字字充满着无奈，却字字都很现实；字字低沉消极，却字字写到了心里。
我不自觉地跟着它的旋律，哼唱着继续踽踽前行。我用了一半的青春，来思考做人的道理。对不起！年少的自己！行千万里，再别忘了初心
正走着，收到了抖音里的一条私信：“小李，为什么你的读书作品好久都没有更新了！”
我点开看了一下，是网名“宁静致远”发给我的。随手翻看了一下她的主页，并没有能证明她是谁的作品。
能够喊我小李，说明她应该是认识我的，年龄稍长或者同龄开得玩笑话。我的头脑里第一个便闪现出姜丽丽的音容。
“是的啊，最近工作太忙了。”在没有绝对把握的前提下，我还是决定暂时装作并不认识她的样子。
“下班也忙吗？我看是忙着喝酒应酬的吧！”看到她这样的回复，已经基本确定就是姜丽丽了。
“哦？你貌似非常了解我！”
“那是必须的。”这么一说，又不像是那天的姜丽丽。
“你是谁？”虽然不像她，但直觉已经告诉了我一定是她。
“不用管我是谁，你叫我姐姐就对了！叫姐姐，快叫姐姐！”
我觉得大部分的男人，都无法抵制对一个风姿绰约、韵味十足女人的喜欢，这应该是男人的本能。即便你对她有再多的看法和成见，都无法抹杀出于欲望的乍见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