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替身
面具男欺压上来，一只手环住苏青羽的腰，另一只撑在床上。
耳鬓厮磨，美人在怀，此番良辰美景，哪个俗子不动心。
苏青羽闭着眼，强忍着那只手在她的腰间不停摩擦，抚摸。
她在等，
再等一个机会，
可是面具男除了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和行为，便没有进一步其他动作，
最后苏青羽忍不住了，她把藏在袖口的小刀抽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向面具男的脖颈，
面具男却是早有预料，反手握住她的手，按压下去，手中的小刀立马被抽出扔出床边。
力道之大，让苏青羽吃痛地喊出声。
面具男用暧昧的语气问道：“怎么，弄疼小娘子了？”
可是此刻苏青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里没有半分情意，眼神冰冷的似乎让她宛如掉入了冰窖。
苏青羽心想完蛋了！
惹怒山匪了。
她提起腿，想踹开面具男，脚刚碰到他的小腿，被他反压回去，腰间的力道立马收紧，
她接着又用手往面具男的腰侧，挠痒痒，想让他松开力道。
拧他的肉，
捏他的皮，
不料，面具男的肉可真硬，也不怕痒。
待所有动作做完，苏青羽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最后面具男一只手抓住苏青羽的双手，反压在她头顶上，让彻底没法动弹。
最后苏青羽只剩下眼神攻击，
面具男看着身下的女子，眼睛圆鼓鼓地直瞪自己，眼尾泛红，脸上浮现若隐若现的不甘和委屈。
忍不住笑了，“还有其他花招吗？”
苏青羽嘴巴动了一动，却没有声响出来，她已经气炸了。
两人还在对峙当中，突然门外传来一声异响，待安静后，面具男放开了她，起身离开。
苏青羽在得到自由后，趁机取回小刀，对着面具男，
面具男在床边整理衣服，斜眼看着苏青羽如临大敌的样子，
“如果我真想做什么？你以为你能反抗的了？”
苏青羽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更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接下来想做什么。
“你几天没洗澡了？”
苏青羽：……
“脏死了，脖子上有泥。我才不想碰你。”
苏青羽被人当面这样说，脸上尴尬地红起来，她争辩道：“就两天，你试试赶山路，你还能不能像我那么干净。”
面具男眼神又恢复冰冷的样子，
淡淡地说：”想活命，就听话。“
指着地上，“今晚你睡这”。
晚上，苏青羽坐在地上，即使隔着一层被褥，也能感受到地板的冰凉。
这个黑熊寨的二当家既然嫌她躺过的被子脏，连人带被，被“安排”在地上。
按照以往，苏青羽疲惫一天，定会立刻睡着。可是一整夜她都绷紧神经，手里握着那把小刀，生怕这个神经二当家，又什么起其他想法。
但是最后还是抵不住沉重的困意，在后半夜，苏青羽实在坚持不住，脖子一歪，身子一倒。
苏青羽心想，反正跑也跑不了，说不定逃跑不成功，还被抓回来打断腿。
反正在睡梦中死去，也算是一种好的“逝世”方式了。
抛开心理负担，苏青羽本能地把自己的大脑意识交给睡眠了。
第二天，苏青羽是被人踹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二当家又变成了面具男，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乖乖呆着这里，别想着逃跑，不然你的下场比死还惨。”
说完，还没等苏青羽回应，他就走了。
待到外面响起其他人的声音，苏青羽才意识到，如果她现在出门，怕是直接面他的那些小弟了。
昨晚上，还没有看见其他人，她还以为是这位二当家喜欢清静，难道是来防止她逃跑，特地叫人守着。
门外的越来越嘈杂，她都怀疑是围在门口聊天的。
她紧贴着门缝，偷听外面的对话。
“听大熊说，昨晚二当家终于弄了个女人回来，据说长得可美了，比之前的眼光好多了，只是又是个成了亲的小娘子。”
“你不知道……”
声音渐渐小声，苏青羽趴在门边也听不清，
“可激烈了”
苏青羽：……
“你怎么知道的，大当家不是安排你白天才来的吗？”
“反正有人告诉我的”
苏青羽：……
明明昨晚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难道昨晚的异响是……
“其实……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那次大当家和二当家下山送货那回，回来后，二当家像换了个人一样，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没变。”
“是变了不少，以前二当家经常把女人带回来，要不就是去红香楼”
“那肯定变啊，你想想他以前多宝贝他那张脸，自从那次毁容后，面具就没摘下过，虽然他表面不说，但是你看，大当家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事，这对他多大打击。”
“哎、哎、哎，你们不觉得大当家对二当家的态度也有点奇怪吗，二狗和我说，大当家曾派他偷偷跟着二当家呢……”
“嘘……，不要命了，别讲了。”
苏青羽还想再听，但是那些人仿佛谈到了什么禁忌一样，全都噤声了。
苏青羽大概开始慢慢理清思路，通过这几个人的只言片语，二当家和大当家之前下山送货遇到事了，然后二当家毁了容，导致他缺乏信心，从此良家妇女受到他的迫害变少了。
可是昨晚的他的行为，却不像是一个人人口中的“淫魔”，特别是那声异响，现在回想起来，面具男放开她，是发生在那声异响出现之后，难道他真的是因为这个？
他知道有人来监视他？故意让她陪他做这出戏？
刚刚还有一句话“大当家安排人来守面具男，并且还派人跟踪面具男”，这明显是不信任的行为，一个是大当家，一个是二当家，都是寨子里的首领，如果真是产生了信任危机，说明其中的事情大了。
那她的作用就是陪他演这出戏？
苏青羽越想越不对劲，好像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刚刚那几个人的话语还在她的脑海里环绕，
对！
他们说是毁容了，打击到二当家的信心。
可是昨晚那张脸，怎么可能是毁了容的样子？
难道他不是二当家？
可是他为什么却一点也不防备她。
苏青羽不清楚自己对他有没有利用价值，她最担忧的是最后变成了“只有死人才是最严守秘密的”的结局。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得想个办法。
黑煞刚一出门，就被手下告知白虎想要见他。
刚一进门，白虎浑厚的声音就传入耳边，“二弟，你来了！”
说着，毛茸茸的手就往黑煞肩上搭，身上宿醉的气味十分熏人，黑煞不动声色地和他保持距离，将白虎请到上座，“大哥，昨晚又喝了不少酒，可是又有什么美事？”
“还是二弟了解大哥，确实是有一件挺好的事”
白虎让其他人都退下，才说：“陈荣昨晚托人给我们送来了，”说着，他举起五根手指，
“整整五箱，还是金的。”
“那算他会做，那他有说新来的那位怎么办吗？”
黑煞端详着手中的茶杯，在听到五箱的时候顿了一下，之后又若无其事继续喝茶”
“让我们这几日就把人送到他那，他自会处理。”
白虎也略有感慨，“为他做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下重金，就是为了抓一个老头。”
黑撒眼眸低垂，似有沉思，“大哥，我去送吧，我怕手底下的人出差错，既然他出这么多钱，我们不能让人有闪失了。”
“我找你来，就是为此事，正好你主动提起，那早做准备，早点给人送到。”
“是，大哥，那我先回去招呼兄弟们。”
白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叫住黑煞：“二弟，我听弟兄们说，你昨晚带了一个俏姑娘回来啊。”
黑煞咧着嘴笑，似在回味，“我昨晚才带回，没想到大哥这么快就知道了，确实这几日小弟有些寂寞了，下山时，碰巧遇上这么一位俏姑娘，一时没忍住……”
白虎听出黑煞话中的讥讽，摸摸鼻子，“我也是刚听说的，大哥这不是关心你嘛，我还挺高兴你像以前一样，那才是我二弟嘛。”
“多谢大哥关心。”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小娘们，你还把她留在寨子里呢？”
白虎发现自己又说漏嘴了，立马话锋一转，“你的脸还痒吗，让大哥瞧瞧。”
说着就上手想揭开黑煞的面具，黑煞躲过他的手，后退几步，“大哥，我最近有坚持敷药，没什么大碍了。”
白虎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要不是你为了救我，也不会这样，我知道你一向在乎自己的脸，是大哥对不住你。”
“大哥，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怪大哥，当时情况紧急，难道小弟能白白看着你处于危险之中，重来一次，即使要了小弟的命，我还是会去救大哥的。”
“我在黑熊寨能如此受弟兄们照料，有今日的地位，多半是靠大哥呀。”
“好，我以后不说了”
“带回来的那个小娘子，真长得不错，小弟一时还没舍得，再留两天，等送新来的去陈荣那时，把她买去红香楼。”
“你喜欢就留下吧，咱们寨子多个女人也不会有什么，你自己处置好就行，去准备吧。”
“那小弟就告退了。”
白虎笑吟吟地目送黑煞出门，就在黑煞转身那一刻，两人的脸色同时冷下来，刚刚的情深意重的表像化为唇角的讥笑。
两人各怀鬼胎。
这边苏青羽正在着急地和地上躺着的人交换衣服。地上躺着的正是她观察的这么多守卫中最瘦弱的一个，身材和她一般大小。
可能正是因为他瘦鸡一般的身材，才会被打发来给她送饭。这两日面具男没来找过她，守卫也撤走了许多，苏青羽隐隐约约觉得他们应该在忙活着一件重要的事，不然也不会心大到只留一人守着她。
恰巧，她听到给她送饭的小弟又来时，门口的守卫说要出去下午要出去望望风，让他送完饭，锁好门再走，后面还加了几句威胁的话。
她便抓住这个机会，趁送饭的小弟进来时，躲在门后，出其不意地拿棍子往小弟脖子上抡下去，小弟如愿地被打昏了。
这一招是李轻舟教她的，只需认准几个穴位，往这几个地方伦，人就会失去意识昏倒，虽然之前苏青羽觉得非常无耻，但是李轻舟说这是在教她遇到危险时用的招数，不是没事让她往人脖子招呼。
所以这次，她翻箱倒柜，找到一根棍子时，便知道这招可以派上用场了。
在此之前，苏青羽偷偷地在房间模拟过很多次，做了好多次心理建设，还为自己想到如果失败了，用什么借口为自己开脱。
所幸一次就成功了。
趁着暮色降临，苏青羽把头发盘起来，穿着小弟的衣服，拿起饭桶，模仿小弟的身姿，成功走出大院。
傍晚时分，寨子里人基本都在喝酒吃饭，没什么人注意到，在阴暗处，有一个小身影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走。
夜色越来越暗，苏青羽看不清路了，她只能胡乱地走，走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下山的路口，中途碰到几个巡逻的人，她只能躲起来，等人走了，再接着走。
终于等到她摸到一个一个下山的路口，却发现，面具男早已在那等候。
双手抱胸，一幅整暇以待的模样看着她，似乎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苏青羽不敢看他，她知道她这次必死无疑了。
在黑煞开口的前一刻，她抢先靠近他说道：“放过我，不然，我就告诉他们你是假的黑煞。”
黑煞脸色一黑，抓起苏青羽的衣领，弯腰靠近的她的耳朵，开口道，
“你以为我会在乎吗？不然你以为凭什么在看完我的脸后，还能活着。”
他撩起苏青羽耳边的碎发，“既然不听话，那就要承担不听话的后果。”
“把她关去地牢里。”
苏青羽还来不及挣扎，就被两个人架起胳膊拖走。
“你还不如杀了我，一直耍我干什么？”苏青羽生气地对两边说，“你们以为他真的是你们二当家吗？他根本没有……”
“嗯——嗯——”
黑煞面无表情地一个“劈刀”手势打晕了苏青羽。
苏青羽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潮湿的草铺上，在一点烛光照耀下，勉强能看清自己的手指。
她撑起身子，忍不住吃痛地叫出声，她的脖子好痛。
“混蛋…——”
苏青羽一脚踢向铁门。
一脚很不够解气，又来一脚。
突然一桶水往苏青羽的脸上迎面泼来，
“啊！”
“吵什么吵，再吵，把你吊起来打。”门外的小卒狠狠地威胁道。
小卒看见苏青羽被淋湿的样子，突然、淫笑道：“长得确实不错，也怪不得他们肯帮你逃跑，说说看，你答应他们多少次，说不定爷也可以帮你。”
“恶心，滚开——”
苏青羽看着那张淫笑的脸，觉得既恶心又恐惧。
“你还敢骂我，我告诉你，你再不听话，二当家说了，就把你赏给弟兄们，到时候——呵，爷还不玩死你。”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他们帮我逃跑，他们是谁？”苏青羽此刻反应过来刚才的话。
“你还想指望着他们帮你，呸，我告诉你，他们已经被二当家杀了，也不知道你这个狐狸媚子做了什么，在西寨门就地斩杀，敢背叛山寨，没有好果子吃。”
说完，又把桶里剩下的水泼向苏青羽，大笑着扬长而去。
苏青羽抱着自己淋湿的身子坐在墙角，深思刚刚那人的话。
那些人哪里是因为帮她逃跑才被杀的，分明是因为听见她说了黑煞是假的二当家，才被黑煞杀死，以免落人口炳。
他说他分明说是不在乎，可当她说出来时还不是怕了。
那为什么不杀她？最该死的人反倒是她呀！
夜里，地牢的气温越来越低，苏青羽浑身湿透了，她冷得开始打颤，身子缩成一团，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把刚刚的小卒剁成肉泥，把黑煞做成人皮，两者包裹在一起，喂给野狗吃。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敲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