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坎坷的交易

    今天是周末，但一光没有就此赖床。依旧是按照平常起床时间。咖啡馆的大门关闭着，门前的那盏昏黄的灯光也还闪亮。一光打开大门，到小木房里准备做早餐。

    做早餐这个事情,或多或少做一点，之前在上海的时候，父母亲给他的生活费很多，基本上三餐都是靠着饭馆解决的。看到木柜里有一些三明治的面包片，一光想了想,做三明治就行了。

    三明治面包先烤一遍,再煎个荷包蛋,烫点青菜,两层就够了。一光马上行动起来，先起火，加柴，这是他的日常了。他就这样在小木屋里忙活着。想着这样的生活所带来的幸福感，农村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好啊！早晨柔柔的阳光，拂过树林的风儿，以及充斥着烟火味的小厨房。

    “一光，这么早啊!需不需要爷爷帮忙啊！”咖啡爷爷笑呵呵的赶来厨房。看着在忙碌的一光。

    “不用了，我来做就行了爷爷。”一光说着，一边仔细的将方形面包切成精致的三角形状。

    “行！那我就等着吃。顺便去泡茶。”

    爷爷很喜欢喝茶，香醇的茶香飘散在整个咖啡馆里，茶色正浓，沏茶的技术也比较讲究。爷爷沏茶的水是用煤炭慢火熬出来的。李晴曾经多次嫌太慢太麻烦，多次想换个电热水器，但爷爷却坚持用煤炭烧开茶水。一壶烧开的水下去，茶叶翻滚着。茶香四溢，再配上一光的三明治。便完成了一顿精致的早餐。

    “姐，吃早餐了。凉了就不好吃了”一光敲着李晴的房门。

    &34;知道了，马上起。&34;李睛迷糊的声音从房间传出。吃完早餐已是上午9点钟了，昨天陈锐跟一光说早上要出去玩。吃完后就跟咖啡爷爷打了声招呼要出去，便骑着自行车下山去陈锐家。但家里就陈锐父母在，他们说陈锐不久前刚出去,说是要去夏林篮球场。一光说了声谢谢后便前去夏林篮球场了。

    结果到篮球场这也一个人影都没有，一光心里还在想:“我就说这胖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会来打篮球，懒得要死。”

    &34;哎!一光。你怎么在这里”回头看去,原来是梓贤。

    “差点忘了。梓贤你不就夏林的吗走吧!带我去逛逛吧!”一光说。

    “好啊!但是太阳有点大，先去前面大树下乘凉吧!”说完便带着一光去。

    夏林篮球场后也是一棵十分高大茂盛的大树,底下很凉爽，再后边便是一些乒乓球桌以及一些简单的运动设施。刚坐到大树下,就听见后的吵架声,但声音又很熟悉。一光便到墙后边的运动场看一看，果然是陈锐,正在和一个高大的成年人在吵着什么。

    一光跑过去,梓贤也跟着过来。&34;干什么？&34;一光朝着那个成年人喊了一声，站在陈锐的旁边。

    &34;你退不退？还叫人了是吧！&34;那个成年人更加不怀好意的指着他们3个人，然后指着陈锐说：“我现在想退了，你不给退对吗？”

    &34;你想退钱，你找摩托车店老板啊。又不是我卖给你的，我只是负责让你和老板交易而已，你找我也没用啊！&34;陈锐朝着他说，眼睛像个成年人一样犀利。

    &34;你给我等着!&34;那人气冲冲的走了。陈锐看了一眼旁边的一光,一光也看着旁边的陈锐。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在一瞬间浮现于脑海，然后一股劲的冲进喉咙里，被死死的堵住，接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就那样看着他。

    他们三人来到夏林湖的湖边，陈锐却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悠闲的拿着湖边的小石头扔进湖里，

    “哦！这位是谁，一光，你从没说呢？”陈锐看着梓贤在一旁坐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34;这位也是我们学校的，他叫梓贤，这位是陈锐，我很好的朋友。&34;一光把他们介绍一遍。

    &34;我先回家，没事过来找我玩。”梓贤说完就离开了。

    然后一光和陈锐回了家，陈锐将50元交给了他母亲。随后他母亲便问:&34;你50元哪来的。&34;

    陈锐如实交代，原来一个外来人们在这里定居，但是距离工作的地方很远,便想买辆摩托车，陈锐便将他介绍给摩托车行的老板，老板将摩托车卖出之后,便答应了给他79元作为交易成功的费用，陈锐就从中间赚了这些钱。但他什么都没享受到。50元给了家庭之外，20元给了奶奶。剩下的9元给了在弟弟,但那个外来人居然想退款,找上了陈锐、陈锐让他去和车行老板商量,说自己只是一个牵线的联络人，又不是卖家。哪知道那人还赖起来,指责是陈锐的错、但在这之前，交易的两人又是各自同意了。陈锐有理在先，丝毫不怕。便跟他吵了起来。

    倒是陈锐的母亲忧心忡忡，担心着陈锐会遇到什么麻烦。慌张的说&34;锐儿你还小，不懂社会的险恶，要不把你舅舅找来，让他帮帮忙。&34;

    陈锐则大声起来,说&34;又要去叫舅舅，一丁点事就找舅舅。我自己能处理，我现在是个大人了，况且，我也是有理在先，我没有必要怕他的。&34;

    顿时将陈母说得哑口无言。之后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陈锐的肩膀、说了声:&34;行，锐儿，长大了。我们赚钱一定要赚得有理,也不能违反法律赚，总之，一定要正正直直，清清白白，只要做到这点就行了。&34;

    陈锐轻轻点头，望着陈母走向厨房开始匆匆的忙碌。好像恍然间明白了，世界上,人的成长与成熟其实只在一瞬间。之后便开始了匆忙的奔波,望着熟悉的身影,听到亲切的声音，才渐渐明白。这条路走过了很多人,而所爱的人以及爱你的那些过来之人,只不过想让你在走这条路的时候少走一些崎岖与坎坷。他们的忧心自己的时间往往比忧心你的时间少，但慢慢的发觉他们所保护的人已经长大时，也从未忘记帮你再撑伞,哪怕再撑多一点时间。再放开你去淋雨奔跑。

    陈锐叹了一声，接着招呼一光坐下喝茶。

    &34;所以，你每天就这样的来跑去找交易？”一光问他。

    陈锐悠闲的沏茶，边说：&34;差不多，交易有很多的。&34;

    &34;比如呢&34;

    &34;代打游戏，帮人推销、做一些手工。&34;

    &34;不考虑读书？&34;一光问。

    &34;就读着吧！但不一定会一直将这条路走下去吧!但陈季你，可以坚持下去，读出片天地。”陈锐将茶放在一光的面前。

    &34;不早了，我先回去,我告诉他们出来不会太久。&34;一光说。&34;你不用送我了，明天见？”一光看看将要起身的陈锐。陈锐也笑了笑，说了声明天见。

    一光再次走过这条长长的小巷，这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熟悉的地方依旧不变，就算以后如何改变，也许熟悉的样子依旧在记忆里永存吧！永远的，尽管来来往往这么多年、小孩变成成年人,后来就变成另一代小孩,再次走过相同道路，再次的长大，跃入茫茫的人海，寻找着那个想成为的自己。

    一光回到咖啡馆，也是很早的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每天晚上，最安静的时候，就是一光一个人待在自己房间的窗户旁，回想着他经历着的所有事情。有时也会不知不觉的眼泪溢出眼眶，或者闭上眼睛轻声叹气。

    他看着窗户，想到陈锐的话和陈锐的经历、再想想那些流浪的日子。匆匆忙忙，却又如此的碌碌无为。咖啡爷爷透过门缝，静静的看着他，看看他流泪，再到坐着发呆。

    “一光。”咖啡爷爷推开门。一光赶紧的拭去了眼角残余的眼泪。“怎么了？跟我说说吧！”咖啡爷爷抚摸着一光的手，握在手心里。

    “没事。”一光故作微笑的说。

    “你不相信爷爷吗？”

    &34;没有。&34;一光低头，抿了抿嘴。&34;爷爷，你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感觉越走,发现有的人其实早就在和生活战斗，并且慢慢的体会到生活所带来的痛苦。而我自己，还算是幸运的。但只是也会感觉自己很渺小……”

    &34;一光，生活就像一场瞬息万变的天气，有时候变出来的，是美丽的风景。但是有时候呢，它可能是一场灾难。但是，灾难还是风景，这是你不能决定的，但是你可以决定自己的定义，如果你看待眼光不同，那看到的就不再是一样的。你渴望看到夕阳，你就必须接受夕阳过后是黑夜，你渴望彩虹，你就必须接受彩虹之前的风雨，人生小起大落，坎坷不绝，但是你也要看到它美的一面。”

    一光看着咖啡爷爷，重新露出那张轻淡的笑脸。点了点头，轻声的说了一句，知道了，要用其他的眼光看，要看到那一种类。”

    咖啡爷爷将灯关上,狭窄的房间里变得昏暗，只剩下窗户外边的零散的灯光折射过玻璃散落在地面上。爷爷看了看已经躺在睡床上的一光，将门轻轻的关上。

    爷爷一个人走到咖啡馆，夜色已经深了，从山上望向那小村的方向，大片路灯也已经熄灭。也只剩咖啡馆前,借着这一盏昏黄的灯光,爷爷摆了一张小桌子坐在外边。在这之前，望了望二楼李晴房间窗户，灯光也已经熄灭。再次走到旁边一光房间的窗边，在窗外看着已经熟睡的一光。自己才走回到门口，坐在椅子上。平时很少抽烟的爷爷。一个人抽起了一支烟，看着这个皓月当空。想起了尽兴，&34;不知道尽兴那臭小子怎么样了,这么久也没来一次电话。”

    火种渐渐的烧尽了，爷爷才有些睡意，关上了咖啡馆门前的灯光，最后一盏灯光。

    今天周日，加上昨晚可能太过于疲惫，一光今天睡得很晚。刚起来便听到一段轻快的钢琴声从二楼传来，一光顺着声音向二楼走去。是李晴姐在弹琴。旁边还有一把积满灰尘的吉他。看着李晴在弹琴，一光也拿起用抹布轻轻的擦了擦那把吉他。

    &34;哎！一光，你怎么上来了。”李晴刚弹完琴,看着旁边正在轻擦着吉他的一光。

    &34;姐。这把吉他能用吗？&34;一光问。

    &34;当然可以啊。这把是你尽兴哥的，那时候我们姐弟俩要一时兴起想玩乐器,我就选了架钢琴,而尽兴选了把吉他。但这小子学不到一会就放弃了,后来这把吉他就积灰。你还不认识他吧。到时候他过年就会回来了。&34;你弹一弹啊!

    一光开始拿起吉他,熟悉的拨动着每一根琴弦。吉他那雄浑的声音,低深的飘荡着，而弹起钢琴、声音轻柔而又婉转。就如同行云流水一样不断向空中飘去。飞鸟也开始啼鸣，阳光洒落在身上，则可以不惧怕黑暗、心生温暖。最美的声音,则可以不惧怕外界的嘈杂。生活本就是一场未知的旅途,下一站会发生什么也是未知数。平淡的脸上依旧夹带着一丝一丝的稚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流水冲淡,或者被岁月抹去。

    小时候，一光自己就很喜欢音乐。在父母高要求的读书成绩搞定后,就经常一个人闷在房间里。后来生日礼物,母亲给了他一把吉他，在这之后,他只要一有空就弹吉他。母亲看他这么喜欢音乐,便又给他买了架钢琴,一光本来就不太喜欢社交。在离开家乡去到大城市后,就没怎么交朋友。总是一个人,一光母亲也每天担心他搞得自闭了。看到他喜欢乐器后,一个人空闲弹奏乐器,她才松了口气。

    一光想着曾经的往事,只是看着那架钢琴，笑了笑。

    &34;一光！&34;

    一光朝着窗外向楼下望去，是陈锐那小子。

    &34;你不用下来,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明天早上记得叫我。明天是我班主值日，&34;他喊着，然后挥了挥手、骑着单车就向下坡骑去。

    &34;小心点！&34;一光摇了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小声说了句：“这小子，怪不得这么积极要我叫他起床。&34;

    小厨房的烟囱里，炊烟袅袅的升起，柴木的香味渐浓渐浓的的飘起，一光又准备回到起火的位置，开始了一家人的忙碌。

    陈锐的独白：

    人世间各有各要走的路、尽管崎岖坎坷。你却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并勇敢的走去。美好，是自己用双手争取努力创造而来的，绝不是凭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