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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玲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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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凤凰是雌雄的叫法,文里懒得分,统一叫了

    以后写松明峰小分队的时候统一叫师弟(懒)分开的叫的时候再叫师妹师弟

    终于出塔了,七千字呢!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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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巨大的身躯出现在战场上,所有弟子全都聚集在一起,身上伪装已经卸下。

    陆灵佑突然道:“我想起来了,三界大战……妖族惨败,原来是因为魔族找到了四大神兽!”

    朱雀生出的火被防护罩抵挡住,但也只是一时,热浪不断灼烧着防护罩,又被圣儒楼结印补上。

    言曲问道:“那人族呢?”

    若是人族也败了,后面的日子人间应该全是魔修。

    陆灵佑却脸上带着一丝纠结。

    恒靖执剑:“余弦子前辈虽然陨落,但是那时候人族已经有了后起之秀……”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言曲纳闷:“你们说话怎么都只说一半啊。”

    恒靖瞥了他一眼:“比如燕图仙尊,比如你们玄天宗的长宁仙尊……他们这个时候应该都已经成长起来了……”

    “啊。”言曲愣愣张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大概……也许能看到他们年轻的时候?”

    虽然上一辈的人早就固定了一个容貌许多年了,但是能见到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这种奇怪的体验,也难怪这两人脸上都纠结的很。

    在崩溃而逃的妖族队伍里,这群手持武器灵气四溢的组合实在引人注目。

    一声鸣叫后,天上盘旋的朱雀朝着他们俯冲而下。

    热浪冲破防护罩,圣儒楼的弟子们连忙结印,却善也连忙祭出法宝,人群面前重新升起一道金色的法阵。

    神兽的血脉压制使得兽王长弟子技能被禁,能打的也就这群剑修刀修。

    宁屿川席地而坐,将琴摆在自己膝盖上,琴声响起,绿色的法阵以他为中心涉及到了在场所有弟子,在弟子身上轻柔的覆盖了一层绿色的光罩。

    所有法光同一时间亮起,对着朱雀打去。

    朱雀转动身子躲开那一招,只是翅膀被击了一个口子,令祂不得不停下进攻的打算。

    远处有一声口哨声响起。

    朱雀朝着底下弟子看了一眼,随后往魔族的方向飞去。

    魔族的队伍分开了一道口子。

    有一辆由四只浑身通白肩上长着翅膀的马拉着的车缓缓出现在人群前。

    红衣黑发,气势内敛,肩上停着一只黑色的鸟。

    车上的人慵懒的靠在位子上,整张脸明艳,只往这群弟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就转向了人族那边。

    那张脸所有宗门弟子都很熟悉。

    是胥同。

    金丹境看不透他的修为的,但能和余弦子一起出名的胥同,怎么说也不可能只是化神境。

    他们打不过。

    圣儒楼的弟子也看清了胥同的脸,有人不禁问道:“这秘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魔头!”

    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人族后方突然亮起几道白光,最后停留在上空。

    “胥同,你竟然让神兽变成了这般模样,该杀!”

    胥同手指拢在肩上乌鸦的羽毛上,闻言轻嗤一声道:“燕图小儿,余弦子已经不在了,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空中停着的人底下弟子全都认识。

    长宁面色冷淡,比起千年后的长宁,现在的他眉目间还带着些许稚嫩。

    却也执剑立在燕图身后:“胥同,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

    “呵,余弦子陨落,你这个新的正道魁首说话也和她一样死板。无趣。”

    大佬们打架的胜负从来不是嘴皮子上讨来的。

    威压同时散发出来,底下的弟子们全都弯腰吐出了一口鲜血。

    人群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蓝衣巾帽的男子,袖口处有银线编织的北斗七星,是圣儒楼的宗主,阮玮。

    他双指立在面前,祭出一道符箓,金色的火将符箓点燃,弟子们身上都被覆盖上了一层金光。

    他转头,看向了人群中也是蓝衣的小弟子们。

    这群人族小弟子身上灵气很纯净,在这充满杂质的世界格格不入,还有他们擅长的东西……阮玮没有问他们来自哪里,师从哪个宗门。

    燕图长宁已经和胥同在天上打了起来,阮玮也手中结印,数道符箓悬浮在他周围,随后朝着空中的三人飞去。

    各有一道贴在燕图和长宁身上,还有几道立在胥同八方,红色的血线生成,将他绑住。

    燕图和长宁手中执诀,剑爆发出巨大的灵气,劈向胥同。

    魔族后方的白虎突然一声怒吼,打散了劈下去的剑气。

    一道绿光罩在胥同身上。

    燕图重新执诀:“玄武?你竟然将祂们全部炼化了?”

    法阵燃起一道黑色的火,胥同重新得了自由,肩上的乌鸦身形在空中变大。

    他笑:“一群畜生,我打服了自然为我所用。你们要试试吗,我一向对宠物很包容的。”

    玄武以防御出名,那身防护罩燕图两人难以砍碎。

    长宁微微思索,与燕图一起执诀,手中剑悬浮在空中,随着法诀的催动变成了一道剑阵。

    漫天全是嗡鸣的长剑,在法诀催动下朝着胥同击去。

    属于剑道魁首的气势令底下弟子的佩剑震动,似乎也想脱离自己主人的手加入战场。

    言曲捂着自己的胸口:“这,就是师尊?”

    第一次见识到长宁的招式,比松明峰那轻飘飘的一剑多了杀气。

    阮玮手中快速结印,一道红色的法阵一分为四,形成墙将胥同包围。

    剑阵也同时到了胥同面前。

    “轰隆——”

    剑阵和法阵同时爆发,一道血红的烟雾在半空中弥漫开来。

    云辞抬头,看着枝头的凤凰,低声问道:“你是余弦子身边的那只凤凰吗?”

    “是。”那凤凰垂头也看着云辞,“余弦子告诉我,要我等你。一千年了,你终于来了。”

    不等云辞回话,祂继续道:“一千年太久了,云辞,你怎么才来。”

    “我……”云辞哑口,天道不可言,她说不出自己为什么现在才来,她只能问,“余弦子要你等我做什么?”

    寻龙城那场幻境只有云辞一个人经历过,其他人并不知晓。

    在场四人都没有想到云辞会和千年前的凤凰有交集。

    只温吟知和习星渊突然想到传送阵发动后云辞消失了一段时间。

    “她让我交给你一样东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凤凰声音愈发的低,但还是很温柔,和余弦子那样温柔。

    似乎是在回想和余弦子度过的时光,凤凰沉默了一会。

    整个空间只听得到风拂过带起的叶子的碰撞声。

    “余弦子说,所有的经历都是定数,不要去恨,不要去怨,带着你的初心和使命,一往无前的走,她会帮你。”凤凰终于开口,“她让我告诉你,你的道是正确的,但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云辞眼中含泪:“她为什么会陨落?”

    那个潇洒的、能看透世间万物的天骄,为什么会证道失败?

    “明明她已经半步证道,为什么会失败?”

    凤凰摇头,在金光中化成了人形。

    火红的羽翎化成了绚丽的衣裳,袖口是一层又一层堆叠的羽毛,裙摆长长垂下。黑发盘在树枝上,眉目间有一个火红的凤凰印记。

    祂右手上挂着一个红玉葫芦,绿色的丝线打成的穗随着风摇摆着,祂问:“你要再尝一尝这口酒吗。沉浸了一千年,应该味道更好。”

    红玉葫芦被祂抛下,云辞接过,将它打开仰头喝下。

    酒液醇香,经过时间的磨合并不似当初那般辣口。

    酒香中凤凰开口,回答着刚才的问题。

    属于所有人千年来的关于余弦子为何陨落的疑惑得以解开:“她并没有失败,千年前她证道成功了。”

    可是余弦子依旧在众目睽睽之下陨落。

    “她证道成功,只差一步就可飞升成仙。只是在那之前她看到了一些东西。”凤凰垂目,“云辞,她看到的是你,千年后的你。”

    修士飞升前会堪破时空,可知从前,可知未来。

    余弦子在那个时候看到了云辞,不是小白龙那会见到的云辞,而是千年后的云辞。

    那个无父无母、靠着自己意志活着最后被自己指点过的长宁收留的云辞。

    那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因果原来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结局。

    她选错了答案,最后身死道消前她将凤凰留了下来,只为千年后告诉云辞,不要恨。

    许多事说不出来,凤凰垂目去看底下眼中含泪的云辞,叹息道:“她的陨落是她的选择,和你无关,你不用自责。只是云辞,你并不是孤身一人,你现在身边有许多伙伴,就像余弦子说的那样,你要一往无前,别回头。”

    “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那个云辞。

    “算我一点私心,请你带着她的道,一起去证明。”

    如余弦子所说,现在的云辞再也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了伙伴,不用再一个人去扛。

    有志同道合的朋友,陪她一起扬名天下。

    “我会的。”云辞握着葫芦的手微微发抖,“我会成功的,你放心。”

    凤凰微微偏头,将手抚在梧桐木上:“这棵神木是世间唯一一棵了,”树干打开了一个口子,露出里面一颗火红的蛋,“我的力气已经挡不了我的涅槃火,云辞,帮我照顾我的孩子,这颗梧桐木当做谢礼。”

    话落有火光自祂的裙摆燃起,祂紧盯着云辞,在火光淹没祂的时候突然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来。

    火光渐渐消散,带着祂最后的一句话消散在空中:“谢谢。”

    有一把剑悬浮在云辞面前。

    鎏金形成的流水纹路包裹在白色的剑身上,干干净净的剑脊上用小篆刻了两个字。

    坠雨。

    遮天蔽日的梧桐木化成一个圆型的珠子钻进了云辞识海之中。

    云辞凝神去看,原本干净的识海处长了一棵小巧的梧桐木,树冠围成一个巢的形状,将一颗蛋拢住。

    火红的蛋壳上刻着金色的凤凰图腾。

    眼睁睁看着一只凤凰陨落,并知晓了余弦子陨落的原因,在场所有人都沉默着。

    作为昆仑山的弟子,温吟知难得露出一丝惆怅。

    他问:“道,到底算什么呢。”

    无数修士为了证道而陨落,到头来身死,连一个轮回都没有。

    能记得他们的只有他们的弟子。

    余弦子陨落并不是云辞的原因,这并不怪她,在余弦子活着的时代,云辞还没有出生。

    这是余弦子自己的选择。

    连余弦子都不怪她,其他人自然没有资格去给云辞加上莫须有的道德枷锁。

    云辞手中握着葫芦没有说话,季朋微微转头沉默地看着她。

    当初扬兰国是她稳固了自己的道心,凡事有来有回,他轻咳一声:“余弦子说她的选择不关你的事,那你也别放在心上,带着她的道一起去证。”

    云辞扯出一抹笑:“我知道的。”她一向很清醒,唯一被自己情绪占据理智的时刻只在寻龙城发生过一次。

    凤凰告诉她如今的她并不是孤身一个人,她也有朋友。

    不用再如上辈子那样孤身作战没有归宿。

    上辈子的事她说不出来,只能低声道:“有你们一路同行,是我的荣幸。多谢。”

    突然得了云辞一声谢,在场四人或多或少都得过她的帮助,这声谢让他们有些不得劲。

    仲长煦伸手拍了拍云辞的肩,收了劲,没有拍的砰砰响:“咱们既然是朋友,一路扶持是应该的不是吗,谢谢这话多见外。”

    白茫茫的空间里只剩他们几人,习星渊执扇轻敲自己的手心,打断了煽情的场面:“既然这个空间已经失效,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找我们的师弟?”

    对哦,他们师弟还不知在哪呢。

    “劈开这道空间,他们在外面。”温吟知拔剑,“我能感觉到,外面不止他们一个,你们做好准备。”

    一剑划破虚空,白茫茫的空间碎开时如走马灯那样浮现着三界大战的起始。

    几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时空之旅,从空间里看到了最初和谐的三界变得互相猜疑、忌惮,最后兵刃相见。

    血红的雾弥漫整个上空,五人连忙祭出法宝停留在半空之上。

    “是师姐/师兄!”底下有弟子惊喜的喊道。

    五人来不及低头去看,就见红雾中漫开大片红色的曼陀罗,雾中逐渐露出一个身形。

    “就这点能力?”有一道黑色的法相生长出来,浑身通黑头生麒麟角,是一个衣领半敞的浪客形状,手持长剑,座下一只巨大的鸟展翅停留在上空,“余弦子得意门生也属实丢脸。”

    法相挥剑,前方的长宁和燕图同时后退,身后也各自出现一道金色的法相。

    长宁的法相如他这个人一样是个温润剑客,肩膀上缠绕着飘带,手中剑如有实质。

    燕图身后则是个一手持宫灯一手执令的眉目带着怒气的判官。

    黑色的法相挥剑的动作没有停止,朝着底下弟子挥去。

    一个手持罗盘身后悬浮着星图的蓝色法相结印挡住那一剑,是阮玮的法相。

    剑客和判官同时出招,令牌在空中画诀,剑客则带着那法诀朝着黑色法相砍去。

    天上法相打法相,底下人也没闲着。

    胥同祭出小刀,脚踏黑鸟冲着长宁率先刺了一刀。

    长宁回剑格挡,刀剑碰撞中灵气凝出一条冲着胥同面门打去。

    胥同翻身躲过,落在鸟背上手中也掐出一道法阵,被地上的阮玮射出符箓打散。

    “啧,烦人。”

    胥同叹气,随后重新凝气,这次目标不是长宁,而是两人身后的云辞几人。

    黑气在半空中变成了无数的燃着黑火的小刀,长宁连忙回头,却被四棱小刀刺进左手臂。

    血液喷洒间胥同笑道:“小子,打架分神可不好。”

    无数小刀被云辞和习星渊捻诀阻挡。

    湛蓝色和金色的法光中小刀被挡在面前,黑色的火蔓延开,云辞丢出雪中盏:“出来。”

    冰火将黑火和小刀一起吞噬。

    “咦,这群小崽子还有点东西。”说着不能分神,胥同还是留意了云辞那边的动静,“几个元婴小子,活腻了加入我们的战斗?”

    既然能召唤出法相,战场上的人最低也是合体境,如胥同所言,元婴境加入他们的战斗,他只需要一个威压就可以解决。

    白色身形浮现在空中握住雪中盏,温吟知执剑和雪中盏一同冲向胥同。

    在胥同凝出一股黑雾挡在自己面前时,一人一剑灵同时转身,直冲进底下的魔族阵营。

    金色的符箓接连飞出,铺天盖地将魔族全都包在一个空间里。

    被虚晃一招的胥同只觉腹间一痛,长宁抽出剑将剑上的血甩掉:“打架分神可不好。”

    同样的话被说了回来,胥同气笑了:“好的很。”

    脚下飞鸟回身去了底下对付温吟知,而他则重新执刀,黑色的雾气凝聚在小刀上,延长了刀身。

    燕图也执剑加入战斗。

    三人打的有来有回。

    胥同年纪上比长宁燕图两人大一些,修为更深厚,再加上胥同收服了四大神兽,神兽的能力被他加注在身上,一时间两人竟然拿胥同毫无办法。

    天空上的四个法相还在打斗,黑色的法相双手幻化出两把长剑,每挥一下就有红色的曼陀罗散开,在人前爆炸。

    阮玮一边结印抵挡,一边祭出符箓给燕图他们打辅助,灵气消耗的极快。

    脚下突然出现一道金色的聚灵阵,快用尽的灵气快速被补充,阮玮转头,看到了身旁不知何时来的习星渊。

    他愣了片刻,微微点头:“多谢。”

    楼主给自己说谢谢,不知要折寿多少年。

    习星渊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圣儒楼弟子,所有弟子都立马结印,与阮玮同时结出一道防御法阵。

    他们本就是阮玮宗门弟子,学的也是阮玮的心法。

    虽然只是金丹,但有了他们的加入让阮玮节省了许多力气。

    宁屿川重新抚琴,一曲中弹得人战意突起。

    音修本就是辅助,能够加持队友攻击力度,也能补充队友消耗的蓝条。

    其他弟子没法加入,只得尽力去看强者之间的对决,争取悟出一门剑意。

    弟子有楼主阮玮和习星渊守阵,云辞手持生枯兰,对季朋和仲长煦说道:“你们去帮温吟知,灭了那群魔族。再想法子把神兽解决了。”

    “那你呢?”

    “我?”云辞捻诀,身后浮现出半人高的阵法,“我去解决胥同的法相。”

    解决法相云辞擅长,虽然没有说,季朋和仲长煦点头,直冲底下魔族。

    符箓变成一道红光,将大部分的魔族困在地上,温吟知三人只需像切菜那样就可以解决掉大部分魔族。

    云辞召回雪中盏,与她一起冲向胥同的法相。

    比起红谷里遇到的法相动作很慢的祁罗,胥同的法相比他更加成熟,行动间并没有延迟。

    甚至能在三个法相中抽出一点精力阻挡云辞同雪中盏的进攻步伐。

    曼陀罗在身前不停的爆开,形成红色的长绫试图缠住云辞。

    云辞周身凝出一道冰火做成的防护罩,微微后退躲避法相挥来的一剑。

    剑客挥剑挡住云辞面前的剑,随后上挑将剑劈开,判官也在这时画出一道法诀打在浪客胸口。

    瀚蓝的星图悬浮在浪客周围,无数晶亮的星辰闪烁。

    其中一个金色的符箓从星辰中射出。

    符文翻转,露出贴着符文一同飞向法相着的云辞。

    湛蓝色的法阵在身后快速旋转,凝出数道蓝色的光束朝着浪客的眼睛射去,最后在浪客眼前炸开。

    光芒促使浪客下意识闭眼,符文贴在了浪客手臂上。

    与此同时,雪中盏也落在了浪客腰间。

    生枯兰和雪中盏同时发出光芒,一金一白,围着手臂和腰腹快速旋转一圈,右手被生枯兰斩断,腰腹也被割出大片口子。

    符文和法诀也趁着法相自动修复时在浪客身上发动,金色的咒火灼烧掉浪客大片胸膛。

    云辞脚下凝出冰鸟,乘着爆炸起的风飞至浪客眼前,身后法阵浮动,云辞手持生枯兰,对着法相笑了一下。

    这一笑带着莫名的骄傲。

    随后生枯兰在它双眼上一划,金色的光形成咒文在法相体内爆开。

    法相消散,胥同突然吐了一口血。

    长宁手中剑趁机刺入他的胸膛。

    燕图祭出宫灯,试图将他收进法宝里。

    “几个小毛孩就想困住我。”胥同握住胸口的剑,血从他嘴角溢出,底下魔族已经被消灭,四大神兽也被金色的符文困守住。

    他却毫不在意,只缓缓将剑从自己胸口中拔出来,红色的血变成了一团黑雾:“我还没完成……离死还早的很。”

    “不好!”燕图收了法宝,拉着长宁连连后退,只来得及在半空中凝出一道剑意。

    黑色的雾瞬间爆开,波及整个空间。

    半空中的云辞被炸的摔倒在地。

    再一抬头,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地上是浅浅的一层水,只正中有一朵透明的莲花。

    重明鸟立在旁边,身上初见的黑色杀孽已经不见,祂羽翼丰满带着金光,正立在莲花旁边微微偏头去看云辞。

    云辞趴在地上吐出淤血,身上错位的骨头咯咯作响,又自动修复。

    忍着这痛,她坐在地上,抬着头去看祂。

    水池中泛起涟漪,倒影缓缓在云辞浮现成实质,像照镜子,又有些区别。

    面前的“云辞”眉目间带着疲惫,那股意气被戾气遮掩住。

    “云辞”看着她,云辞皱眉。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面前的倒影终于开口,问道:“何为道?”

    “道?我所修即是道。”

    “何为道?”

    云辞皱眉:“我就是道。”

    “何为道?”

    相同的话被问了三遍,云辞有些不耐烦,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她皱着眉:“我心即我道,我想做的事就是我的道义,有什么不对。”

    那倒影认真的看着云辞,摇头:“可是有人会因为你想做的事死去,这也是你的道义吗?”

    教书先生为了她死去,那个村子里的人因为她而死,小白龙为了给她铺路慷慨赴死,就连只有一面之缘的余弦子也因她证道失败。

    无数人因云辞而死。

    倒影问:“这也是你的道吗?”

    “我的道,”云辞皱眉,“是他们教给我的。前人证道身死,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慷慨赴死。总会有人带着这份信念一直走下去。

    “他们的死我会永远记着。

    “但这并不是困住我的理由。

    “我的道义问心无愧,这就是我的道。”

    倒影眉头逐渐松散,以两人为中心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倒影伸出手,生枯兰变成一把小巧的剑悬浮在它手上。

    它盯着生枯兰,突然笑了一声:“你说的对,这才是你的道。”

    人形逐渐融进水中,它继续道:“云辞,好好秉着你的道义活下去。”

    重明鸟发出一声鸣叫。

    云辞转头去看,她有许多疑问,最后只问道:“塔中的事,是幻境还是我们回到了以前?”

    第二层心魔关的时候,温吟知曾说过曾经确实有凡人堕魔,而第三关,云辞发现内力和灵气的运转方式相同。

    “我们,是回到了过去,对吗?”

    重明鸟点头:“这一切,都是人为。你可以选择改变过去,也可以选择按兵不动,都是自己的决定。”

    “原来如此。”云辞恍然,“那三界大战呢,既然是回到了过去,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段记忆?”

    “世间所有一切都存在着自己的道理。”重明鸟低头,有血滴入莲花中。

    水池中的莲花升起悬浮在空中,底下是九层琉璃塔,而重明鸟则变成烟雾在塔身上形成了花纹。

    消散中重明鸟道:“他们的记忆被封闭,自然也有原因。”

    塔落在云辞手中。

    是一个小巧的带着紫色烟雾花纹的金色的塔,塔顶上是那朵透明的莲花,莲心处是九颗金色的小珠子做成的莲蓬。

    白色的空间逐渐散去,云辞被秘境弹出。

    耳边有声音响起:“贺君得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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