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师，你被人盯上了
无尽岁月以来，刘芒别的什么本事没练就，但这一双眼睛看人的本事，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更被说在他死去的地方，另外找到好几具尸体。
其中一具，就是在列车上袭杀自己，却被自己反杀的那个傀儡。
刘昌明偏头，将刘芒的神色看在眼中，当即察觉到了什么，对着电话里说了句。
“资料我已经收到了，一分钟内给你答复。”
说完，便将电话挂掉，转而看向一旁的刘芒，询问道：“老师认识这个人？要救吗？”
“谈不上认识，算是半个仇人。因为某些原因，这家伙儿盯上了我，对我展开追杀。”
“人可以救，但却不能由他们救。若是由你出面的话，自然是最好。”
“在他的脑海里，有些情报是我想知道，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刘芒坦言道，在刘昌明面前，没有丝毫隐瞒。
闻言，刘昌明点头，脸上露出明白的神色。
有些事情，不用刘芒点透，他自己也都清楚。
“老师放心，学生知道该怎么做。”刘昌明应道。
说着，又拿起电话回拨过去。
“资料我看了，人我可以救。但我不一定能保证能够将其救活。”
“我知道在他的脑海中隐藏着很多秘密，是你们想要知道的。”
“我可以帮你们救人，但在此之前，需要先和你们签署一份协议：”
“在救治途中，一旦遇到危险，我可以放弃救治，并且提取他脑海中的秘密。”
“当然，出于保密原则和部门内部的隐秘性，你们可以拒绝。”
刘昌明缓缓说道。
他这边话音刚落，电话那边便当即传来斩钉截铁的声音。
“可以！没问题，就按照刘院长您说的办！只要院长答应救人，一切都好说！”
三言两语，便将事情定下，将电话挂断之后，刘昌明看向刘芒，欲言又止。
“望着我干什么？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又跑不了，还等着你的答案呢！”
刘芒没好气地说道。
刘昌明连忙笑着点头，将办公室大门打开，径直走了出去。
也就在其离开之后不久，一个女助理便来了。
这是刘昌明安排来照顾刘芒的。
当然，也不仅仅只是照顾，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告诉医院里的所有人，这是他刘昌明的人，一个个都把招子给放亮点！要是招惹了，就别怪刘某不顾及同事之情了！
“客人您好。我是院长安排来照顾您的，您可以叫我小菲。”小菲嘴角弯成月牙，露出甜甜的笑容。
“嗯。”刘芒不着痕迹的点头，只是看了小菲一眼，便将目光收回。
姿色是不错。
只可惜，我已经走过无尽岁月，美色于我若浮云，已经很难遇到能够让我心动的女人了。
至少，她不是！
“我有一个朋友，在这里诊治。按照时间来看，他的治疗应该已经结束了，能带我去找他吗？”刘芒问道。
小菲点头，应道：“客人您的朋友是叫张齐吧？他在手术完成后，已经被安排在了高级疗养室，请您跟我来。”
说着，小菲带着刘芒走出办公室，向疗养区走去。
半路上，刘芒左右打量着，心里却是在想着关于那个傀儡师的事情。
袭杀自己的傀儡师，在被自己洞察身份之后不得不选择退避。
本以为这家伙儿是怂了，知难而退，所以才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现在看来，那家伙儿不是不想找，是没法找啊！
他，已经死了！
傀儡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对刘芒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傀儡师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敌人？
自己的身份和实力，有没有被对方察觉？
李元亡灵领主的身份，又是否会被曝光？
……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是那群家伙儿在死了之后所留下的隐患！
这些隐患，必须得解决才是！毕竟，他可从来都不喜欢在自己的背后留下一把刀子。
说不定什么时候，这柄刀子就会捅到自己身上。
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将之毁掉的好！
刘芒神游天外之时，便已经到了张齐的房门外。
小菲停下步子，回首望向刘芒，礼貌性地笑了笑：“您的朋友就在这里面了，您请进便是，我会在外面候着的。”
刘芒点头，推开房门，走进去。
走进疗养室，刘芒却是瞧见张齐此刻正靠坐在一旁的按摩椅上，享受着机器带来的全身按摩。
那模样，别提有多享受了。
当脚步声响起时，张齐睁开双目，一眼便瞧见了走进来的刘芒，双目放光。
“我说老刘，你这家伙儿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没想到你居然能和龙国医道魁首沾上关系！”
“就凭这一点，要是你早点说出来的话，我估计学院里的校长，都得把你当祖宗供起来！”
张齐笑着说道，一边说，还一边举起右臂，在刘芒眼前挥舞。
啧！
这小子，倒真是够嘚瑟的。
“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至少能省去不少麻烦，而且，人情始终只是人情而已，一次两次可以，但要是用的次数多了，可就不值钱了。”刘芒回应道，倒是没有太多神情波动。
闻言，张齐暗暗点头，觉得刘芒这番话说得很对。
人情这东西，越用越不值钱。
“行啊！没想到还是老刘你看得通透。”
“这条手臂的事情，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也不爱听。反正我就一句话，以后只要是你老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算是让我拼命，我也绝不皱下眉头！”张齐拍着胸脯保证道。
道谢？
不用！
那是最苍白的感激手段。
真正的感激，是不必一直放在嘴上的，而是应该放在心里。
一旦恩人遇到困难，自己就算是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热锅沸油，依旧坚定不移，前去帮忙。
“我都懂！”刘芒颔首应道。
“这次好不容易才将一双手臂长出来，你可得好生吸取教训，以后做事情别那么鲁莽了。”
“大小也不过只是个二阶天启者而已，比你强的人，就算是小镇里也有一大把。凡事量力而行，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也用不着你当这个出头鸟。”
“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这笔钱，你是拿去养老也好，赌博也罢，都看你自己。”
“人活这一辈，为的是啥？不就是开心吗？”
刘芒笑着说道，言语中，明里暗里都夹杂着一些离别之意。
话中深意，张齐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甚至就连眼前这一幕，他也并不陌生。
当他看到刘芒和刘昌明的关系那么密切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更重要的是，两人都姓“刘”啊！
有了这个发现的张齐，就像是发现了一座新大陆一般，脑海中顿时脑补出数以百个可能。
所以，刘芒的离开，在他看来已经是必然。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罢了。
“看来你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张齐挑眉，望着刘芒，问道。
刘芒颔首：“他帮我介绍了份不错的工作，我想去试试。”
“学院里面，就咱们两个关系最好。这些年，那些家伙儿明里暗里的瞧不起我，看不上我，也就只有老张你没有那样。”
“我从心底里认定你这个朋友！”
“既然是朋友，我帮你一些力所能及的忙也是应该的。你不必有任何心理压力。”
“放心，就算是走，我还是得跟着你一起回学院收拾之后才走。”
刘芒笑着说道，又和张齐唠起了往昔的一些事情，很久方才离去。
等到刘芒远去之后，张齐望着刘芒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低着头，整个人的气息都显得有些悲凉苦涩。
晚些时候，当刘芒在刘昌明特地安排的住所住下后不久，就瞧见刘昌明到来。
这位院长来的时候还不是空着手，大包小包的提着，都是一些吃食。
将吃食放在桌上，刘昌明笑呵呵地走进来。
二话不说，先把这些吃食展开，然后给刘芒倒上一杯酒。
直接开吃！
事情什么的，之后再谈！
也是酒足饭饱之后，两人毫无形象地靠在椅子上，但都觉得颇为惬意。
刘昌明歪着头，咧开的嘴角扯了扯，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老师，一个坏消息，你被人盯上了。”
刘芒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正常，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我知道。那个家伙儿的死因是什么，查清了吗？”刘芒反问。
“我提取了他的灵魂，想要透过灵魂查看他的记忆，却没想到他灵魂深处被种下了强大的禁制。一旦有外力入侵，就会从内部自毁灵魂。”
“那个人记忆，我只是得到了一些碎片而已。不过，从那些碎片来看，他之所以会找上老师你，是因为亡灵领主系统。”
“老师最近替我们收了个亡灵领主的小师弟？”刘昌明挑眉，一脸古怪地望着刘芒，眼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只是顺手帮个忙而已。即便是领主系统，也随时有可能死去。毕竟，之前被封为天级系统第一位的签到系统，不也在不久之后跌落神坛了吗？”
“说到底，都只是一群被操控人生的可怜虫而已。”
刘芒叹了口气，言语间带着几分无奈。
对此，刘昌明深表赞同，连连点头。
“杀他的人呢？看到是谁了吗？”刘芒继续问道。
“看到了，不过是个陌生面孔，不认识。我已经将他的画像临摹出来，交给治安署的人。”
“不过，从他们的记忆来看，亡者和凶手应该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不同部门。”
“死者是傀儡师。而且他的傀儡师系统并非是天生的，更像是通过某种邪恶仪式后才得到的。”
“通过那种仪式，不仅能够得到傀儡师系统，同样能够得到掠夺者系统、杀戮系统、毒源系统等。”
“这些人的任务是潜伏在各个地方，从那些天才天启者身上剥离系统，收集送回。”
刘昌明说到此处，眼中隐隐有着一抹杀机一闪而过。
通过邪恶仪式，以后天之法获得系统。
固然能够得到强大的力量，但代价也是极大的。
每一个和魔鬼做交易的家伙儿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必定的事情！
只有杀死傀儡师的凶手？
从记忆中的对话画面来看，后者更像是散布在世界各地的监控者。
监控着特定人群。
刘芒，就是他们的监控目标之一。
后者之所以会杀掉那个傀儡师，便是因为傀儡师的手伸得太长，一度影响了他们原有的计划！
这才让他们心中杀意，痛下杀手，将之斩杀！
刘昌明所说的“被盯上了”，也由此而来。
“从傀儡师的记忆来看，凶手的目标应该是老师你。他们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经注意到老师您了。”
“这些年以来，一直未曾放弃对老师的追踪和调查。甚至就连现在，在老师身边，也有他们的人存在。”
话到此处，刘昌明双眼微眯，其体内顿时有着一股磅礴的杀意瞬间迸发出来。
汹涌的杀意翻滚，好似浪涛涌动，一个浪头翻起，然后扑打下来，将整个地面都附着这一层寒霜。
闻言，刘芒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
“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你怀疑张齐是他们的人？”刘芒挑眉，出声问道。
刘昌明话里的意思，他都明白。
这家伙儿话说得再委婉，想要表达的意思总是变不了的。
“老师也这么觉得？”刘昌明愣了一下，看向刘芒，问道。
“我不是觉得，我是肯定！老张就是那群家伙儿的人！”刘芒答道，脸上露出肯定的神色。
那一刻，他脸上的慵懒之色尽数褪去。
满脸冷峻，杀机暗藏，隐而不发。
“我说小六子，你该不会真以为你老师是草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