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学剑？先自斩！
除了大唐剑圣的名号之外，他还有着另外一重身份。
诗酒剑仙李白的老师！
曾经教授过李白剑道的人！
虽是凡人，但其之一剑，足以裂天斩神！
刘芒站在坟墓之外，目送坟墓一点点远去。
四周的画面正化作一个个光点消散在空中。
视野归于黑暗，在短暂的黑暗后，一点亮光在远处浮现，并且在短时间内壮大。
刘芒睁开双目，入目所见，是一堆残垣断壁，而他则是并指为剑，向前点出。
在其剑指所指的方向，正好有着一个巨大的怪兽尸体躺在地上。
是华英所化的掠夺者！
被一剑从脑袋处切下，切成无比整齐的两半，倒在血泊中，却是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甚至就连笼罩这方世界的黑色光罩，也都消失不见，化作一个满是裂纹的黑色小碗倒扣在地上。
也就是李思姐弟住的地方没什么人，这么大的动静也才没引来关注。
若是换做其他地方，恐怕护卫队早已经找上门了。
在刘芒不远处，李元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地盯着刘芒，眼眸深处还能看见残留的惊骇之色。
“盯着我干嘛？还能动吗？能动就赶紧起来，把这里收拾干净。华英死在这里，是个大问题，必须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才行。”刘芒沉声说道。
李元躺在地上，愣愣点头。
强撑着重伤的身体，手掐印诀，召唤出几个亡灵，帮忙打扫战场。
而他自己则是拖着重伤的身子，向屋内走去。
此刻，他脑瓜子嗡嗡的。
脑海中回荡的，依旧是方才的画面。
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刘芒无数次站起，又无数次被凶兽打趴下。
甚至到最后，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身。
眼看着那头凶兽一步步逼近，就连李元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绝望，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趴在地上的刘芒浑身上下的气息发生巨大变化。
其身体忽然飘浮矗立在地上，双目睁开，只是瞪了凶兽一眼，正在逼近的凶兽就顿在原地。
下一秒，刘芒并指为剑，剑指点出。
只是这一指，便有着一股极致惨烈的剑意呼啸出来。
这股剑意不算强，但其中的意却尤为纯粹。
一剑点出，剑意扫荡，直接从凶兽中间斩过。
原本不可一世，甚至对众人造成致命威胁的凶兽，居然在这一指之下裂成两半。
鲜血顺着其身体淌下，生命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甚至不仅是生命气息。
就连灵魂，也被惨烈的剑意搅碎。
让正准备出手收集强者灵魂的李元僵在原地，直呼浪费。
但这种话，他也就只敢在心里喊几声，却是不敢说出来。
无他，只是因为那种状态下的刘老师好似换了个人一般。
变得陌生，变得冷冽，变得杀气十足。
就像……
就像一尊从尸山血海中一路杀出来的将军一般！
面对那种状态下的刘芒，李元根本不敢多嘴。
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一剑干掉！
好在，这种冷峻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
刘老师身上的气息就开始恢复正常，回到了他所熟悉的状态。
这位刘老师还真是够神秘的。
明明是个天弃者，却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剑气，甚至最后那一剑的力量，至少已经达到了七阶，甚至是八阶剑客的层次！
毕竟，那一剑之威，除了将华英所化的凶兽斩灭之外，其剑势去而不减，斩在光罩之上，径直将光罩斩碎。
甚至就连那件禁制宝物，也都被那一剑斩得裂纹密布，崩碎也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刘……刘老师，刚才的那一剑，你能教我吗？”李元拖着重伤的身子凑到刘芒身边，满脸期待地望着刘芒。
“你想学剑？”刘芒看着李元，神情稍显古怪。
随后，就看见这小子连连点头，眼里放光。
“剑客多帅啊！一剑斩出，直接就把敌人给劈死了。而且，只要我成为强大的剑客，一人一剑，站在城下，横剑格挡百万雄师！”
“那场面，只是想想，就帅到掉渣！”
李元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指比划一番。
“行啊！想学剑，很简单。先自斩一剑，斩了系统，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刘芒微笑着说道。
语落，李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嘴角抽了抽，应道：“那……那还是算了。”
“我还指望着这个系统报仇呢！”
亡灵领主系统，既然能够被列为禁忌，它的强大之处不言而喻。
就算是在方才那般绝境之下，面对癫狂状态下的华英，他依旧有着一招杀手锏，能够灭掉对方。
只是那将付出巨大的代价，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所以，让他放弃身上的亡灵领主系统，不可能！
“行了，你小子还是想想，等会儿进去该怎么像你姐姐解释吧。”刘芒指了指屋内，低声道。
李元脸色瞬间一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满脸希冀地望着刘芒。
“刘老师，等会儿能不能麻……”
“不能！”
没等李元说完，刘芒断然拒绝。
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清楚？
想让自己帮腔遮掩？门都没有！
而且，对小镇内的变故，他也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李元，自然不会让他蒙混过关。
李元小脸一垮，欲哭无泪，只能泪眼婆娑地望着刘芒。
刘芒冷笑一声，丝毫不受影响，一把将李元提起来，然后朝着屋内走去。
帮忙？
没问题！
不过，不是帮你。
是帮你姐！
我倒要看看，那你这个小屁孩儿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也就在刘芒提着李元走进房间后没多久，顿时就传来一阵阵河东狮吼的咆哮声。
这般声音响起，就连门外正在打扫战场的那些亡灵听见，也不由得缩着脖子，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色。
约莫是半个小时后，那阵怒吼声才逐渐消停。
可声音虽然消停了，但在这半空中依旧缭绕着那股恐怖且压抑的气息，压在一众亡灵身上，让他们只敢低头干活，不敢多言多语。
这样的状态又保持了数个小时。
直至深夜，笼罩在一众亡灵身上的强烈压迫感方才散去。
狭小的房间内，刘芒和李思坐在椅子上。
李元双手扯着耳朵，跪在两人身前，脸上的神色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姐，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就让我起来吧！刘老师还在这儿呢！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李元乞求道。
不曾想，话刚一说完，就看见一道黑影扫下。
却是李思抓起鸡毛掸子，抽李元几下。
“臭小子，给我跪直！”
“你还好意思说！这一次要不是刘老师在，我们两个早就死了！”
“还有，我告诉你，刘老师不是外人，他是我们李家的救命恩人！”
“爸妈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忘了！”李思冷声教训道。
堂堂四阶亡灵领主，愣是被李思这个一阶舞者训得死死的。
连腔都不敢开。
这，就是血脉压制！
“行了，这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你也不用揪着不放。”
刘芒开口，打了个圆场，也就将这些含糊过去。
随后其回首望向李元，眉宇间的神色顿时变得严肃了不少。
“李元，我问你。你确定你那天晚上只是重创了孟冰的灵魂，没有杀她吗？”
“刘老师，我不知确定，甚至可以肯定，我真没杀她！”
“一个天资不错的二阶天启者，我要是杀了，肯定会拘她的魂，填补我的亡灵国度。”
“但我为了不给姐姐惹麻烦，真没杀她。”李元无比诚恳地说道。
人，真不是他杀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自己也不知道！
李思没说话，只是偏头看向一旁的刘芒。
她知道，老师不会问没用的话。
既然老师问了，也就代表这件事情很重要。
至于李元，这小子平日里虽然混蛋些，但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你没杀，麻烦就大了！”许久，刘芒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没杀人还有麻烦？
李思有些不解。
“老师，这件事和我弟弟无关，就算要报仇，也算不到他头上来吧？”
“你呀，还是太天真了。”
刘芒苦笑，接着解释道。
“现在已经不是杀人和报仇的事情了。而是他的亡灵领主系统惹眼！”
“人不是你杀的，就代表在这座小镇里必然还隐藏着一个凶手。”
“这凶手，如果只是毁掉了孟冰的灵魂还好说。但如果他吞下了孟冰的灵魂，从灵魂中捕捉到碎片化的记忆，那李元的身份也就离暴露不远了。”
“身为亡灵领主系统的宿主，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天下虽大，却没有你们容身之地。”
“到时候，你们唯一的去处，也就只有极恶之地！”
“不过，就你们现在这样子，去了极恶之地，也只是羊入虎口而已。”
刘芒开口解释道。
极恶之地，是独立于所有势力之外的一片混乱地区。
在那片地区，杀戮每天都在上演，唯有拳头够硬，才能立足，才能存活。
就算是七八阶的天启者，在极恶之地，也随时会有死亡的风险。
更别说面前这两个清纯的小羊羔了！
此话一出，姐弟二人眉头紧蹙，拧成个川字，显然是被刘芒刚才的那番话吓住，在思索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事情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至少，直到现在，李元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出来。”
“这是一个好现象。不论对方是不知道李元的身份，还是对方想要独吞。只要他不把风声放出去，就是好事。”
“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他！”
“这个地方，你们是不能呆了。李思，接下来你带着李元，去学院旁边的居民区租房子住。”
“靠着学院，就算是那个家伙儿想要动手，也会顾及一些。”
刘芒对着李思说道。
李思抿着嘴唇点头，脸上露出稍显为难的神情。
“缺钱了？”刘芒猜到了李思的困难。
“不缺钱！姐，放心，以后弟弟养你！”
没等李思说话，在地上跪着的李元当即抬头说道。
钱，他可不缺。
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收了那么多亡魂。
其中有不少亡魂都是有身前财产的。
他将那些财产转移出来，放在储物空间内，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天启者身份，才没有告诉李思。
如今既然已经全部坦白，那他藏着那么久的小金库也能重见天日了。
唰！
又是一阵破风声响起，火辣辣的痛感从肩膀传来。
“我让你起来吗？跪下！”李思厉喝一声，李元连忙又跪在地上，满脸委屈。
刘芒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倒是觉得这对姐弟的感情颇为不错。
“行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安排。华英的事情总得有个交代，就由我去处理好了。”
说着，刘芒起身，便要离去。
不过，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却被李元叫住。
“刘老师，等一下。”
李元招手，屋外的几个怨灵飘荡着过来，手里还捧着好些东西。
这些都是华英死后留下的。
天启者死后，其所自带的储物空间会崩碎。
在储物空间崩碎的同时，会有部分宝物掉落出来。
但更多的宝物，则会被吸入虚空乱流中绞碎。
“刘老师，这是从那个女人死后留下的宝物，您收着吧。”李元开口说道。
人是刘芒杀的。
战利品理当归刘芒所有。
虽然有些不舍，但该交出去的东西，就决不能藏私！
尤其，是对自己的恩人。
这是父母的教诲，李元不敢忘！
刘芒的目光从那些东西上扫过，拿起几件宝物在手里跌量几下，又将之放回原位，笑着说道道：“不用了，这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我修的是自身，不是外物。诸天万物，皆可一剑破之。”
“这，才是我的剑道！”
说完，刘芒将双手负在身后，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
李元站在后方，望着刘芒远去的背影，喃喃低语：
“修的是自身，不是外物？”
“诸天万物，一剑破之？”
“这，就是剑客吗？”
“虽然只是地级系统，但却能够和天级争雄的剑客系统！”
“刘老师，果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