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冷空气来袭
一大早何予姝裹着被从床上爬起来关窗户,感觉自己全身冷嗖嗖的,被窝里面一点暖意都没有。
这才发现暖气坏了,昨天晚上开暖气热的把窗户打开了一点点缝,整个屋里已经被寒风侵袭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的温暖。
裹着被窝在床上才想起昨天手机提示今天冷空气来袭,做好保暖工作。
何予姝打电话给工作人员让他们来修暖气,结果他们要明天才能过来。只能暂时把空调打开,可她是真的不喜欢冬天开空调,吹得人头昏脑涨的。
看着窗外的雾气,屋子里面的窗户都结满了小水珠。
听着外面寒风呼呼的吹着,像是回到了她来安城过得第一个冬天。
何予姝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刚来安城的时候对于这的寒意还不以为然。直到经历过南方的冷空气之后再硬的嘴也被这的冬天制服了。
北方的冷是明面上的冷,即使零下十几度走在外面也是吹在皮肤上的那种冷。可南方的冷是浸到骨头里的那种冷,是那种阴湿湿的连骨头缝都冒着寒气的冷。
后来在冬天快来临的时候她早早就把秋衣秋裤准备好了,冬天每次出门的时候都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在买下这个房子的时候,装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了暖气。
早上起来就感觉子头重脚轻的,就又睡了个回笼觉。中午感觉全身冷飕飕的,肚子痛的像是刀割的一样。好巧不巧姨妈和发烧一起来,这是一点也不给她留活路。就多年的独居经验她撑着最后那点力气爬起来,在电视柜下面翻翻找找找出来一盒退烧药,顺便还给自己弄了一个温水袋。
距离上次发烧都过去整整一年了,上回吃了过期的退烧药,上吐下泻的最后还是自己叫救护车去了医院,那次小命差点就没了,直到现在那个感觉还记忆犹新。
这次她长了心眼,吃之前看了看生产日期。这次和上次不相上下,姨妈痛加上发烧,真的要了她半条命。
何予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面黑漆漆的,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机才晚上六点多。中午痛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拖着无力的身体靠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伸手摸了摸烫的吓人。
看着安安静静的房间,以及自己安安静静的手机忽然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眼眶发酸,这才发觉自己连眼泪都没有了。看着天花板,何予姝在想还不如就这样悄悄的离开,也挺好的。可她想死在她外婆外公后面,这样他们就不会那么忧伤了。
“再坚持坚持。”何予姝自嘲的笑了笑。
何予姝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扒拉出一件厚棉袄,拖着无力的四肢走到小区的门口打了辆出租车去医院。
上了车之后何予姝看着前面坐着一个女司机,紧张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座椅上,“大姐,你把送到最近的一个医院就好。”
睡过去之前何予姝还在想老天对她还是不薄的,好歹看在她生病的份上还让她遇见了一个女司机。
在这种被烧的头昏脑胀的,她居然还在意司机是不是男的女的,自嘲的想原来自己还是怕死的。
大姐从后视镜看见刚上来的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的,说话听上去都气若游丝的。把她吓得够呛,担心的看着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
大姐一脸担心的说:“姑娘,你没事吧?”
何予姝实在是不想说话,嗓子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没事,大姐。你不要怕,我就是发烧,你把我送到医院就好。”
大姐看着她发白的嘴唇,额头上都是汗,看着着实吓人。
一路上大姐也没敢耽搁,也就敢多和她说话,以最快的速度给她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大姐轻声叫了她一声:“姑娘,到医院了。”
何予姝迷迷糊糊地支起身,打开车门,可身上实在没力气,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上。扶着车门缓了缓,按着自己疼的厉害的肚子,摇摇晃晃的往医院方向走去。
大姐看她一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刚刚下车那一下把她吓得够呛。急忙下车走过去扶着她,“姑娘,你这烧的实在厉害。走路都走不稳了,要不打电话给你亲人或者朋友过来陪你。”
直到把她扶到医院的椅子上,何予姝摇了摇头说:“没事的大姐,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又想起自己车费还没有给她,“大姐,我把车费给你。”多少了大姐三十,就当做大姐扶她进医院的辛苦费。
大姐也是热心看她一个小姑娘烧的这么厉害,就留下来陪了她一会。
看她背手凉凉的,走到售卖机买了一瓶热饮放在她手掌心。
何予姝出神望着手里的那瓶饮料,酸涩的眼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泪滴砸在手背上温温热热的。
迷迷糊糊地靠着椅背睡了过去,她记得睡过去之前让大姐先回去了。
“女士,醒醒。”何予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护士端着输液盘站在她面前,“输液了。”
值夜的护士好像是刚刚上岗的,摸了摸她的血管,看了好几分钟才下针。何予姝烧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了,感觉自己的手背刺痛一下,就听见刚刚的护士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你血管太细了,刚刚那针鼓包了。”
何予姝按着胶贴,轻声说:“没事。”
再次扎的时候,那个护士看着有点紧张拿针的手都有点抖,何予姝冲她笑了笑说:“没事,你扎就好,不用紧张。”
听见她说这话,小护士尴尬的冲她笑了笑,“我争取这针一定给你扎上。”
所幸第二针终于扎上了,护士端着药盘一脸歉意的说:“刚刚真的是不好意思。”
何予姝挤出一个微笑,“没事。”
输上液之后何予姝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肚子的痛稍稍好了一点,可身上还是发烫,全身上下都是酸的。
陈越霖打电话想问下何予姝,想让她帮忙给陈知意李文柏的婚礼选下礼物。
结果电话接通的时候,是一个陌生人接的电话:“您好。是何女士的朋友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xx医院的护士,何女士在我们急诊,你能过来一下吗?”
陈越霖穿上外套拿着钥匙着急的出了门,坐在客厅的唐嘉远还有于洋就听见门“砰”地一声关上那个,人没影了。
本来二十分钟的路程,他生生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
走到急诊台着急的问护士:“你好,请问何予姝在哪个房间?”
刚刚打电话给她的那个护士听到他说的名字有点熟悉,“在前面拐弯的输液室里。”
“谢谢啊。”陈越霖加快脚步走得飞快。
一眼就看见了靠在椅背上睡得昏昏沉沉的何予姝,整张脸罩在宽宽大大的帽子里,看着可怜兮兮的。
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额头上都是汗珠。陈越霖坐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眼底的情绪变得波澜起伏。心像是被攥成一团,阵阵酸涩冲到喉咙。
陈越霖伸手把她的头发向一旁拨了拨,仔仔细细的看着何予姝的脸像是要印在心底。
看着她痛的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陈越霖伸手把何予姝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小心翼翼的问:“哪疼?”
何予姝缩着身子想减轻一点疼痛,弓着腰窝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