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可以喜欢我
回到琼雪居时风衍萧正在一楼的房间里看书，窗户开着，秋岁宁推门进来的时候风衍萧恰好朝她看去，两人眼神相撞。
还是风衍萧先避开了，他道：“你回来了。”
“嗯，”秋岁宁跨过门槛，回身关门，“本来今天早上就想回来的，但被一些事耽误了。”
“是因为无影宫的人？”他平静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秋岁宁疑惑道。
“我在映日峰看到你了，当时你被那个小宫主拉着，走得很急。别站在窗前，进来坐。”
“哦，好。”
秋岁宁走进屋子，跪坐在风衍萧对面。这次她特地看了一眼风衍萧身前摆的书，很好，不是食谱。
“无影宫才来两日……你认识符黎？还是程凡？”
最后一句话问得极轻，似乎只是随口提及。
“实际上……”秋岁宁停顿一下，很明显感觉到对面的人紧绷了起来，“实际上我都不认识。”
风衍萧悬了一上午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幸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秋岁宁解释道：“是昨天我跟薇薇去采药，恰好碰到他们了。那小丫头跟我一见如故，非要邀请我跟她一起玩。”
风衍萧低下头看书，然而心思早就不在书上了，“传闻无影宫小宫主嚣张霸道，好为事端，你要小心些。”
秋岁宁点点头，“我知道，其实她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风衍萧不置可否。
秋岁宁忽然想起她小时候的脾气也不好，他那时候对她的意见还蛮大的，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这种类型。
虽然心里有底，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道：“风衍萧，你觉得我现在跟以前比起来怎么样？”
“什么？”风衍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性格之类的啊，跟小时候比有没有好一点？”秋岁宁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头微微地偏着，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就是怕你对我的印象太差嘛，我感觉我现在好多了。”秋岁宁道。
“是比以前好多了。”风衍萧肯定道。
然而秋岁宁却并没有多开心，她没有回话，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他对面。
一阵风袭来，吹起她的发丝，昨夜一场雨下到天明方歇，如今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意。秋岁宁往外看了一眼，梨花树的树叶中冒出一个个翠绿的小果实，已经快要立夏了。
“风衍萧，如果我……”话说到一半却止住了。
风衍萧抬起头，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秋岁宁尴尬地望向窗外。
风衍萧却把书合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秋岁宁很喜欢他这双眼睛，仿佛一池清潭，而看人的时候则又淡淡的，像是被岚烟轻抚一般。
而此时，那双眼睛里只有秋岁宁一个人。
“宁宁，”他道，心脏从来没有跳动得这么厉害。
秋岁宁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下意识地坐正了。
“你可以喜欢我，我也会尝试着喜欢你。”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炸开了一样，秋岁宁大脑一阵眩晕，并没有感到惊喜，只是十分意外，她怔怔地看着他。
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却又那么不真实。隐秘的爱意在潮湿中开始氤氲。
“尝试？”她道，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
那双眼睛很平静，没有欣喜，没有愤怒，甚至没有疑惑，仿佛他们只是在说一个很平常的事。
风衍萧耳朵变得通红，他的手放在双膝上无意识地抓住衣服，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地面，“在你之前我没有喜欢过谁，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
看见他如此情形，秋岁宁的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她一只手按上桌面，整个人俯身凑到风衍萧身前，面对心上人突然放大的清丽面容，风衍萧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那先亲一个感觉一下？”秋岁宁笑道。
“……”风衍萧的脸瞬间红了。
秋岁宁坐了回去，摸了摸同样滚烫的脸颊，本来想逗他的，没想到把自己整成了这样子。她道：“我开玩笑的。”
风衍萧嗯了一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还是秋岁宁先打破了局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像你知道我喜欢你那样。”
这倒是秋岁宁意料之外的回答，她还以为风衍萧这种人会一板一眼地说出来呢。
“你不是修的忘情道吗？也会喜欢人？”
“我并没有修忘情道，师父说我还没有真正的体会世间百味，参悟大道，不该先修行功法。”
“那外面都说你练的忘情道？”
“为了骗父亲，这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行……
秋岁宁的手指在衣带上打转儿，低垂着头看向桌面，风衍萧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他开始紧张起来。
半晌她道：“虽然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是我们现在年龄还太小，很多事情还不能做决定……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吧。等以后，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我们再试试？”
风衍萧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好。”
在那之后的几天他们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微妙，秋岁宁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虽然一切都说好了，可是那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再想修补起来可就难了。
两人就在这种纠结中迎来了太虚秘境试炼。
秘境试炼的前一天宗门召开集会，四大掌门齐聚沧澜派广场，对此次试炼做出鼓励。风掌门宣称此次历练的第一名可以去沧澜派宝库里任选一样法宝，由此又激起千层浪，在场的所有弟子都兴致勃勃。
天雩宗掌门独孤辰接着道：“若第一名是天雩宗弟子，天雩宗宝库的法宝也可任其选择。”
这还是天雩宗第一次参加沧澜派举行的秘境试炼，不知道第一名会鹿死谁手，不少门派都在暗地里等着看好戏。
沧澜派这边纷纷押宝风衍萧，一边又在心里祈祷，他们的第一天才可千万别被女色所惑，把第一名拱手让人。即便让，也万万不能让给天雩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