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跟祎祎在一起了?
“哥,说,那天宴会开到一半,你跟一苗一起消失了,去哪了?”桑卓玉一把揽住厉慕城的脖子,随手从桌子上捞起一支笔,怼到他的唇边,准备严刑逼供。
“就在停车场。”
“靠,哥,你们这么猛?!”桑卓玉英挺的眉毛高高翘起,眼睛一下子睁得滚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车 震?这么劲爆?
厉慕城斜着睨了一眼,拍拍搭在肩上的手,从桌上拿起一本文案:“太闲的话,就去追一追这个项目,资金目前还没到位。”
桑卓玉拿起文案,往后翻了翻:“不能啊,那天宴会上容巨的洪总亲口答应我,5个工作日会将资金打到位的。”
“明晚你约洪总出来吃个饭。”
“嗯嗯,行。对了,哥,你没接爷爷电话是吗?这几天他一直打电话给我,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家吃饭?”
“就今晚吧。”收拾好桌面的材料,厉慕城平静地出声。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
方一苗今天乐得清闲,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厉慕城跟她说,晚上不回家吃,他要回老宅。
那岂不是代表今晚可以放假?
老实说,最近她白天上班,晚上还要给厉慕城当家政,简直就是连轴转,很久都没跟祎祎联系了。
“喂,祎祎,晚上一起出来玩吗?”方一苗一边嗦着螺蛳粉,一边兴奋地打电话。
“嗯……别闹。”付祎声音发虚,低声叱道。
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听着像在撒娇:“说你没空,说你没空。”
“啊?祎祎?谁在说话。”方一苗嚼着半口粉,声音含糊。
“没谁。”付祎清了清嗓子。
“肯定有人。”这下她确定。
“对,就是有人,你家厉三哥呢?干嘛来打扰我们。”被打断好事的温衡一把夺过手机,对着话筒毫不客气。
“他回老宅了。你是温衡?”方一苗含着粉,惊得没敢吞下去。
上次就打算问祎祎来着,奈何被元清和厉慕城打断了,后面找过几次,付祎都说很忙,推脱了过去。
今天被她逮个正着。
“对,我是。”
“你跟祎祎在一起了?”
“是的。”显然某人被“在一起”这三个字取悦了,语气甚是愉悦。
“没有,你不要听他瞎说。”付祎抢回手机,“晚上我有空,找我去哪玩?”
两人迅速约好地点之后,就挂断了。
温衡显然还沉浸在刚刚那句直接抹灭名分的句子上,直到付祎换好衣服,化好妆,还侧躺在床上,脸色晦暗不明。
付祎拿起钥匙,背好包,冲着躺在床头的英俊男人:“我要走了。”
男人半裸着上身,腰间皮带松松垮垮的坠着,健硕的胸肌和腹肌幅度恰到好处,展示着主人长期以来良好的健身结果,已经发过一轮汗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度了一层哑光,透着危险的性感。此时,他眼睛里的神采已渐渐暗淡下来,清冷得如同神明:“付祎,我们算什么?”
付祎被他的话问得一愣。
是啊,算什么呢?
“算炮友。”付祎答得轻松,脚步却虚浮,几乎是落荒而逃。
男人来回摩挲着下颌处新长出来的胡茬,缓缓地回味着刚刚那两个字:“炮友。”
……
怀旧影院今天放的电影是《恋恋笔记本》。
从大学起,她们两人就很喜欢来这个影院,人不多,都是随机播放国内外经典老片,价格便宜,很适合学生党过来过电影瘾。
她们两个在这里一起刷过的电影不下百部。
后来参加工作了,还是会经常约着一起过来。
付祎看着电影中唯美的画面发呆:那些美好的爱情只会在电影中出现,祎祎啊,你还是得爱自己。
方一苗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付祎现在的心情很差。
从进来,到买爆米花,到坐着看电影,直到现在电影将近结束,付祎的眼神都是空洞且麻木的。
“祎祎,祎祎?”方一苗小声的叫着她。
“嗯?”付祎从发呆中回过神来。
“不想看电影的话,我们去其他地方坐?”
“一苗,今天陪我喝喝酒吧。”付祎用力的眨眨眼,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好啊,不醉不归。”方一苗握着付祎的手,无声地抚慰。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有这么一两个朋友,不需要问为什么,也不介意什么时间,只要你有事,我就一定会生死相随。
……
付祎拿着钥匙,手微微的发抖,插了几次都没插进去。
方一苗放下手里打包回来的一打啤酒、果酒和一堆烤串,从付祎手里拿过钥匙,利索地打开了门。
家里一片漆黑,寂寥的空气扑面而来。
原来还是走了啊。
付祎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转身将钥匙放在门口的盘子里之后,窝在沙发上出神。
“祎祎,你喝什么?”方一苗拿着果酒和啤酒问。
“随便,都行。”
方一苗将食物放在茶几上一一摊开,拿着开瓶器起开一瓶啤酒和一瓶果酒,打算倒进杯子里。
“不用,就这么喝吧。”付祎一把夺过来,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又重新望着天花板出神。
方一苗拿着一串烤牛肉,小口小口的扯着,眼神来来回回地瞄了好几次,才斟酌着开口:“祎祎,如果有什么,可以跟我讲一讲。”
“喵喵,我爸又问我要钱了。”
“我回去打他。”方一苗愤怒地将牛肉小串砸回盘子里,义愤填膺,“他凭什么问你要?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知道,我是不会给他的。”付祎抠着啤酒瓶上的标签纸,细细碎碎落下来纸屑在手里搓成团。
付祎的母亲因生付祎落下了病,失去了生育能力,无法再给付双立生儿子完成他那奇葩的传宗接代梦想。两人一直打打闹闹,感情不好,付祎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没劝过母亲离开渣男。可能是母亲真的太爱了,一直忍气吞声,一直用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来当借口,欺骗自己继续生活。终于,在她10岁那年,小三大着肚子找上门,付母的精神崩塌了,不堪屈辱,一气之下跳了楼,只留下年幼的付祎在风中瑟瑟发抖。
可是这么激烈的反抗有什么用呢?除了让白发人送黑发人,留下孤女,还成全了狗男女。
从此以后付祎就没有家了。
啤酒瓶渐渐地变得光滑,手心里的纸团越来越大。
付祎如同狐狸般的眼睛被氲起的水光遮得模糊。
爱情真的是全世界最不讲道理的东西,无论对方做了多过分的事,爱了就是爱了,好像收不回来了。
祎祎啊,还是爱自己才是最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