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为什么不能乖一点?
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罩住,一股熟悉的味道袭来,让她喉咙里的尖叫打了个转又咽了下去。
好热……
刚刚习习凉风去哪了?怎么这会儿如此燥热。
前一刻还觉得惬意的蝉鸣,此刻却仿佛在心尖上鸣唱,叫得人心痒难耐。
方一苗困在这结实的胸膛之中,空间逼仄,昏天暗地,闭着眼,感觉变得单一而明确。
他仿佛是一团火,手指带着火苗,轻点慢捻,如蛇游走,所到之处无不灼热。
她被烧得滚烫,困在这茫茫火海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此刻她无比的后悔为什么刚刚要脱掉高跟鞋,悬殊的身高差让她的下巴只能被迫抬高,才能追逐那能让自己舒缓火热的两片柔软。
空气都仿佛被这团火烧得稀薄,呼吸变得极困难,方一苗清晰地听到耳边有两股交缠着的粗喘声,一个是他,另一个,是从未有过的自己。
一开始他吻得温柔,彼此轻啄追逐,缠绕中羞人的水渍声,烧红了她的粉颊。逐渐的他的吻变得凶狠,将她唇舌之间搅的翻天覆地,从嘴角流出的液体,被他用力地吮,吮的动作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去,霸道且专注。更可怕的是他的怀抱,越收越紧,越收越紧,长得过分的手脚仿佛编成了一个笼子,牢牢地困住了她,任她左逃右躲,还是在他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她越来越往后仰,厉慕城越来越不满足。
路灯从树叶的缝隙中倾泻下来,星星点点照在她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珠光。
这个小傻子尝起来有种水水嫩嫩的感觉,脸蛋晕着粉色,好像他再用一点点力,她就要溶化了似的,厉慕城基因里的暴虐因子前所未有的悉数迸发,凶狠无比地吃着她已经红肿晶亮的唇。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似乎还是不满足,碍事的蓬蓬裙被挤到一边,轻而易举地钳住了她的腰,甚至还挪了一只去按住她颈后,用力把她往后仰的身体收回怀里,要融进自己身体里一般的揉。
葡萄酒的香气缠绵着整个吻的过程,起初是火辣辛烈的,品的时间久了就变成淡淡的甜,那甜味引人入胜,让人觉得下一秒会更为甘美。
哒哒,哒哒。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方一苗吓得心脏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挣扎着胡乱推推他:“快放开,有人。”
“唔,不要乱动。”厉慕城的声音似痛苦,又似愉悦,微弓着腰,将下半身稍稍拉开了点距离。
哒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近。
“快放开!”方一苗挣扎得更加厉害。
“不要动,再动我可就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了。”声音陡的冷峻。
一个可疑的热源,硬硬烫烫的熨帖在小腹上方,方一苗下意识地不敢乱动了。
厉慕城抱着她一个转身,躲进了汽车的阴影里。
远处又传来另外一阵脚步声,哒哒哒哒,似乎很着急。
“元总,原来您在这啊。刚刚容巨的洪总找。”
“嗯,好。马上就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不一会儿,脚步声一前一后渐行渐远。
两人在阴影里静静地抱着,一动不动。
停车场离宴会厅有一段距离,那边的热闹随着晚风一阵有一阵的飘来,听起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遥远得不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厉慕城缓缓地放开了她,额头相抵,双手摩挲着她软乎乎的脸颊肉。
方一苗挣扎着抬起头,对上了黑暗中格外清亮的眸子,带着微醺后特有的湿气,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咚咚咚咚。
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声都纠缠在了一起。
“你是不是对他旧情复燃了?”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啊?谁?”方一苗涣散的眼神早已清明,只是妆容凌乱,红唇依旧湿肿水亮,沉浸在温暖的拥抱中脑中一片混沌。
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微怒着捶他的胸口:“怎么可能,都是八辈子之前的事了。”
“那就好。”终于高大的身躯轰的松了劲,整个人软倒在她的肩上。
那就好,这样我就不必害怕失去你了。
“为什么不能乖一点?”厉慕城窝在她的颈窝里喃喃的出声。
“哈?”微热的酒气喷在她的颈窝里,格外的痒,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肩上的人仿佛没了骨头,整个赖在她身上,方一苗张开手使劲抱着不住往下滑的身体,很着急:“不要这样,会摔倒的。”
厉慕城耍赖皮似的,更加往她身上压。
“我快要抱不住你了,要不我们去车里吧。”
厉慕城点头同意。
一阵折腾之后,两人都坐进了后座里。
厉慕城扶着额头,侧身躺在她的腿上,方一苗轻轻地帮他按着太阳穴。
厉慕城闭着眼睛静静地享受她的温柔,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挺直的鼻梁英气逼人,此刻的他很放松,呼吸匀称。
“你喝醉了?”
厉慕城摇摇头。
宴会上的葡萄酒,他并没有喝多少,车内的气氛却让他生出了几分醉意,仿佛又回到了经常梦到的那个场景。
“一苗,你还记得东湖公园吗?”
“东湖?你说靠近我们大院的那个东湖公园?”
“嗯。”
“当然记得。”一苗的手越揉越轻,语调也变得欢快,“小时候我爸妈最爱带我去那边玩了。”
“慕城,你也是在沪城长大,你父母是不是也经常带你去那边玩呀。很可能我们小时候就见过了呢。”
“我的父母没有带我去过。”
他语气平静,但是不知怎的,方一苗从他的话里听出来悲伤。
他的嘴里偶尔会提一下厉爷爷或者他的兄弟姐妹,但是好像从没有对自己提过他的父母,偶尔两人瞎聊的时候,方一苗也问过,他总是转移话题,将她绕到别处。
就像他没有父母。
方一苗不再追问,父母健在却数次的避而不答,大概是他的父母在他的成长中没有给过他什么温暖吧。不过没关系,那些错失的温暖以后就由她来补吧。
方一苗低头亲了亲躺在她腿上的脑袋,轻声哄道:“如果你想去,我们随时一起去。”
躺在腿上的某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这个方一苗,大多数时候笨的一根筋,有时却又剔透的像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