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鬼市（上）

    怀道还有两周左右才开学，在家的时候除了盯着怀羽读书，就是五术的学习。经过怀渊的调理，怀羽觉得气息上明显要比之前更畅通一些，比如以往在使用道火的时候还需要吟咒，现在可以明显感觉到道气很自然地便往指间涌去，弹指之间道火便集聚在指间，道气转化为道火的过程变得水到渠成，不再需要通过吟诵来促进转化。

    修行的进度确实比去药王山之前要强些，但也谈不上多惊人，至少怀道还是一脸不尽人意的样子。除此之外，怀道在离开前的一周，怀羽还需要继续吃一个疗程的药，也就意味着她才开了一周的荤，又要再过上一周清汤寡水的苦日子。不仅如此，之后的每一个月，都要如此反复一周。

    “我还在发育，不能每个月都饿七天，会长不高的。”怀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哀求着怀道。

    “你也有一米六了吧，就算不再长高也够用了。而且爷爷已经考虑到你还在发育阶段，不然原计划是每个月至少两个疗程。”怀道不以为然，催着怀羽赶紧上楼写作业，写完作业还要继续修炼五术。

    今天是周五，这个周末外公外婆正好要来县城里看表哥，顺便也会过来陪她过周末，所以明天怀羽不用早起。晚上九点多，她完成了怀道布置的全部任务，懒散地瘫在沙发上，打着哈欠和小黑一起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期间怀道接到一个电话后便神神秘秘地出了门，走前还提醒她早些休息。

    怀羽看着怀道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他肯定是溜出去玩了，定是去些未成年人不得入内的地方，不愧是无知真人的宝贝徒儿。对了，无知真人？怀羽拿出无知真人藏在沙发底下的玉佩，自从药王山回来以后，她就一直将这块玉佩戴在胸口，倒是忘了找聚仙阁的钱老板结账了。

    怀羽走上二楼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有一个小猪模样的储蓄罐，不禁想起了丁子翔，十年了，也不知道他在申市过得好不好。从抽屉里拿了五百块钱，怀羽下楼套上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和小黑一起出了门。

    两月中下旬的晚上十点，江南虽然很少下雪，但这夜里的风直往人骨头里吹，阴冷阴冷的。怀羽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加快了脚步，朝茶楼地方向小跑去。聚仙阁距离怀羽住的地方有半小时的步程，路上偶尔路过几个零星的夜归人，小黑迈着四条腿在她的身边碎步小跑，柔软又厚重的毛发随风飘散，七十多斤的大体格，颇有些像破风而行的小马驹。

    不过二十分钟，她们便到了聚仙阁门口，此时的茶楼内灯火通明，楼顶的牌匾被射灯点亮，在昏暗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眼。令怀羽奇怪的是茶楼的大门和侧门都锁得严严实实，平时钱老板的茶楼为了招待像她们这样特殊的顾客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一般会留门前的一盏小灯和一扇侧门，今天却反常得很。

    怀羽走到茶楼的侧门，发现原本一直守着侧门的小厮也不见了，便抬手敲了敲门，她和小黑蹲在屋檐下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怄气踹了一脚门就准备离开。

    “吱，”小厮终于匆匆赶来将门打开：“怀羽，你怎么来了？钱老板给你邀请函了吗？”

    “怎么现在才开门啊？”怀羽不悦地说道，带着小黑就往门里钻。

    “我不能放你进来。”小厮用脚顶着门，“今天钱老板在里面办鬼市，有邀请函的才能进。你要是有事，明天再来吧。”说着就要将门带上。

    小黑还卡在门里，它身子粗壮，硬是给挤出了一大条缝，怀羽朝里望去，正看见怀道和一个打扮妖娆的女性并排坐在角落里，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不知在窃窃私语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儿女情长。

    “我和怀道是一起的，你也知道我们是一家的吧？”怀羽姓李这件事，其实钱老板和小厮都是不知的，她第一次来茶楼的时候已经改了名字，他们只以为怀道和怀羽是亲兄妹，两人都是sarah的徒弟，而无知真人只是sarah养的一只有些本事的猫妖。

    小厮将门一松，小黑咻地就钻了进去，怀羽立刻跟了上去。钱老板的茶楼很特殊，别说是小狗，即便你带只老虎进去，只要有市场，他都来者不拒。

    怀羽朝着怀道的方向，鬼鬼祟祟地贴着墙角移动，小黑也跟在身后像模像样地匍匐前进着。怀道身边的女子穿着性感，胸前两座巨峰间的深沟都快赶上马里亚纳大海沟了，下半身的包臀裙几乎差点就要包裹不住她丰满的臀部，如果非要用两个成语来形容就是深不见底，呼之欲出。

    怀羽心想，怪不得怀道被迷得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这哪里是什么鬼市，根本就是一个少儿不宜的声色场所。

    怀羽看见茶楼内一楼的位置几乎都坐了客人，但是每桌的人都不多，最少一个，最多不过三四个。大部分都是些看似普通的人，也有两三桌是鬼魂，不过是些黑影或人鬼修而已，钱老板既然是做这方面生意的，有些鬼界的朋友也不奇怪。

    “怀道，你大半夜的在这里和美女干嘛呢？”怀羽幽幽地出现在怀道的背后。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想要吓死我吗？”怀道被她突然的问候吓了一跳，莫名有些心虚，刚送到嘴边的茶撒了一桌。

    身边的美女站起来，微微俯下身，一手拿起桌上的皮草外套，一手撑在桌上，两座巨峰几乎一览无余，娇媚地说道：“小帅哥，那你再考虑一下吧，曼姐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哦，记得给我打电话。”说罢还搔首弄姿地献了一个香吻给怀道，才恋恋不舍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在家里等你好消息哦？怀道，放着大学里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你不喜欢，你喜欢这种这种风情万种的大姐姐？”怀羽坐到怀道对面，拿起桌上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又扔了一块给小黑。

    “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那些里面有猪油，你不能吃。”怀道说着把桌上沾荤腥的糕点都挪到了怀羽够不着的地方。

    “不跟你闹了，你来这里到底做什么呀？还有鬼市是什么？跟鬼做交易吗？”怀羽的嘴里被糕点塞得满满的，还不忘问个明白。

    怀道被她发现以后，有些心神不宁，明明和那名性感女子没有什么瓜葛，却总担心被怀羽误会。他重新倒了一杯茶，喝了好几口，才缓缓开口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