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丁二狗子的假期
一
月初来了，丁二狗子机场送走了顾娅楠和宋慧鹏，和另外一个研发工程师后，便又收到了舰艇单位提供的声呐阵列订单，首批订单量不算太大，但丁二狗子知道如果首批没问题的话，后续的订单会源源不断。因为他们的工程师大部分接受了dd电子公司的培训，那么对dd电子公司的产品就会比较熟悉，便习惯使用它们的产品了。
丁二狗子处理了一下订单，已是晚上十点了。他熄灭了办公室的灯，看见整个公司只有前台的灯亮着。他看见顾栗正冷冷地站在前台，盯着丁二狗子。丁二狗子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工程师了，便手势对顾栗说道：“我们明天去新疆乌鲁木齐，后天去喀纳斯，大后天去伊宁乌孙古道徒步，你让车在伊宁等我，并且找一个人替我徒步。然后我可以大后天去乌鲁木齐或者回北京手术，但是手术完后必须回到伊宁或者乌鲁木齐。”
顾栗打手势说道：“嗯，好的。我会有两个人，一个代替我当前台，一个代替你去乌孙古道徒步。”
丁二狗子继续打手势道：“最好车有个完全封闭的车厢，我担心无线信号会从脑中泄露出来。”
顾栗说道：“没问题。替代你的人代号老鼠，替代我的人叫春桃。你还记得吗？”
丁二狗子觉得这两个名字十分熟悉，但是还是没有相关的印象。
第二天，丁二狗子起了后，对钟灵说道：“我们的任务有了个初步的成果。今天开始我们要给自己放个假了，我想去新疆走走，你愿意去吗？”
钟灵开心地说道：“愿意愿意，你去哪我就去哪。”
丁二狗子拿着机票跟钟灵说道：“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呆不住，我还不放心呢。走吧。”
下午飞机到了乌鲁木齐，他俩马不停蹄地逛了趟天山天池。天山天池一年四季都有迥然不同的美，鲜花遍野的草地，流水潺潺的小溪，古朴幽深的池水，圣洁高耸的博格达，没有刻意装饰的景点，只有大自然的淳朴；没有人山人海的拥挤，只有寻找纯粹的宁静。
到了夜里又去国际大巴扎溜了溜，大巴扎具有浓郁的伊斯兰建筑风格，有着各式各样的建筑，衣物和美食。丁二狗子和钟灵吃着烤羊肉串，烤馕，烤包子，拌面直到深夜才到酒店休息。
到了乌鲁木齐大酒店，钟灵拍着胖胖的肚子抱怨道：“今天可是休假第一天，用的着这么费劲的徒步吗？”
丁二狗子说道：“我们假期不长，所以就得好好利用这个假期玩遍新疆。新疆疆土可大了，你明天再看看就知道了。早点睡吧，明天见！”
二
第二天，他们又坐飞机从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来到阿勒泰地区喀纳斯机场。从飞机上俯瞰，两人被下方的景色惊艳到了，蓝天白云下，连绵的雪山和翠绿的森林交相辉映，宛如一幅美的画卷。
丁二狗子和钟灵进入了喀纳斯景区，宛如走进了仙境一般，金黄的树叶与碧绿的湖水交相辉映，远处层林尽染的阿尔泰山。
他俩登上观鱼台，望着远处碧蓝的喀纳斯湖水，以及湖水上的蓝天和白云，以及湖旁的高山和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树木，觉得这便是人间仙境。
丁二狗子问道钟灵：“你知道观鱼台的来源吗？”
钟灵大喘气地回答道：“不知道。难道是为了观鱼？”
丁二狗子说道：“你答对了。传说喀纳斯有一条巨大无比的鱼，鱼在喀纳斯湖里游着，观鱼台则能恰好看见鱼的全身，你想想这鱼大吧。有人说这是湖怪。”
钟灵说道：“大是大。可是为什么我想到的却是把它烤来会很好吃呢。”
丁二狗子摇了摇头，说道：“为什么你只想到吃呢？哎！”
接着他俩走着神仙湾，月亮湾和卧龙湾一直走出去。丁二狗子赞叹着湖面在阳光底下照射闪着细碎的光，再加上云雾缭绕，就像仙境一般。钟灵则抱怨说：“这才第二天，就要走这么多吗？”
直到晚上他们才走出喀纳斯，回到酒店，钟灵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说道：“明天我再也不徒步了。你爱去哪就去哪吧。”
丁二狗子说道：“我们明天去伊宁，我参加了一个乌孙古道徒步，一起去？”
钟灵回答到：“我不去了。你饶了我吧。我明天要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我要去喀什逛逛，你去徒步吧。”
丁二狗子说了句：“真是娇生惯养啊。也好，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啊。不过那边可能有时信号不好，可能有时信号会没有，容忍一下啊。”
钟灵说道：“没关系。到时候发些图片过来给我解解馋就行。”
丁二狗子说了句：“好的。”后便各自睡去了。
第三天，丁二狗子没有打扰钟灵。只给他留了条微信，说自己去伊宁了便走了。
三
丁二狗子到了伊宁，和顾栗，老鼠见了面。老鼠看见丁二狗子大吃一惊，正要开口，顾栗打手势禁止了他们语言交谈。
老鼠也打手势说道：“散仙，你还活着，太好了。”
丁二狗子有些不解，他手势问道：“谁是散仙？是我吗？”
顾栗手势对老鼠说道：“散仙已经失去记忆了，这次行动就是争取帮他找回记忆。我们不多说，主要说一下行动内容。老鼠你换上散仙的衣裤帽子，然后走趟乌孙古道，记得拍些路途的景色给钟灵发过去，千万别露脸。然后这是散仙的手机和变声器，钟灵估计会打电话给你，你用变声器接，就能像散仙的声音跟他交谈了。至多两个星期后，我们会回到这里跟你再见面，老鼠，能坚持到那会吗？”
老鼠有些怯弱地点了点头，手势说道：“但愿吧。”
顾栗狠狠地手势说道：“不是但愿，是一定。”
老鼠只好坚定地手势到：“一定！”
接着顾栗拉着丁二狗子上了一辆救护车，车里有个完全密封的大铁箱子。顾栗拉着他进入铁箱子，然后对他手势道：“我们这就回北京做手术，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到了傍晚，顾栗和丁二狗子的铁箱子已经飞到了北京，然后又转向了最顶级的脑部医院。
此时钟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伸了伸懒腰，给丁二狗子打了个电话，问道：“丁飞，你到哪了？开始徒步了吗？”
老鼠在那边有些慌乱，竟然忘了加变声器，他回答道：“我现在到了伊宁的琼库什台牧业村。”
钟灵听着声音好像不太对，忙说：“你那边信号不好啊，怎么声音都不对啊。”
老鼠突然发现自己的失误，赶紧加上变声器，说道：“现在呢？怎么样？”
钟灵听了下，这回对了，便说道：“这回对了。你说你到哪了？”
老鼠又重复了一遍：“伊宁的琼库什台牧业村。和一帮人明天开始徒步。”
钟灵觉得声音还是那个声音，便不再疑惑了，说道：“那你好好玩啊。明天我去喀什玩会儿。你要保重身体啊。”
老鼠回答了句“好的”便挂了，心想着还好过了这第一关。
四
丁二狗子被完全封闭的送进医院后，又完全封闭了做了ct。当天晚上医生便在讨论这次手术的目的和风险。到了后半夜，主治医生跟顾栗说了整个手术的前期的大致情况。
顾栗明白了，进入电磁封闭的铁箱里，对丁二狗子手势说道：“这次手术主要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开颅和缝合，这部分相对而言简单。另一部分便是取出你右脑中的那个小物体以及细小的金属丝，医生猜想那个小物体是块晶片，这相对而言也容易，最难的是在海马体里的小东西，医生不太清楚那是什么，而且取的时候是否会影响到海马体，一旦影响到了，可能你就会失忆了。这便是风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丁二狗子盯着顾栗，他手势道：“我相信你，你说怎样就怎样。”
顾栗收起了她的冷冰冰的面容，嘴角向上咧开，微笑地说道：“好的。那我们也相信我们的医生，做吧。”
当医生给丁二狗子理发画线准备手术时，老鼠那边已经开始在徒步了。钟灵则乘坐飞机去了喀什。
当天晚上，丁二狗子的头颅再一次被打开，医生们看见了右脑的晶片和连接晶片的极细小的金属丝，在海马体内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小物体，医生们花了七八个小时才把那些东西给清除掉，然后又花了两个小时缝合。依照顾栗的请求，他们采用非拆有机缝合线，就是缝合的有机线会跟着头皮的缝合一起消失。
老鼠则拍了几张高山森林蓝天白云的图片，发给了钟灵，顺便微信里写道：“琼库什台牧业村，清新的空气，蓝天白云，银色的山和墨绿的林，连房屋都是木头的。”钟灵则躺在喀什老城的宾馆里玩消消乐。
过了一天，丁二狗子被送往icu，顾栗则拿着晶片，金属丝和黑色的小物体来到国安局。老鼠则拍了张琼达坂的图片发给钟灵，微信里写道：“琼达坂海拔3744米，这里没有树木，草皮稀少，但是琼达坂很酷吧。”钟灵除了微信问了句：“今天到哪了？玩的怎样？”外则依旧躺在喀什老城的宾馆里玩消消乐。
过了三天，丁二狗子终于从icu出来了。他慢慢睁开眼，一张漂亮的仙女面容出现在他眼前，她看着丁二狗子，微笑着。
“热娜老师，你来了。”丁二狗子轻声地说道。
“二狗子，我来了。”顾栗慢慢地升起床铺的上半部分。
“你知道我叫二狗子啊。我现在在哪？我怎么了？”丁二狗子摸了摸头，问道。
“别急，二狗子。手术很成功，慢慢地你都会想起来的。”顾栗笑着看着丁二狗子，满眼都是泪水。
五
接连几天，钟灵都是微信问道：“丁飞，你到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老鼠则拍一些天堂湖，远眺天山山脉的图片给他，然后写上一些：“满天繁星，天堂湖真是天堂啊！”“看看雄伟凌厉的天山山脉！”
顾栗则在医院照顾着丁二狗子，丁二狗子的记忆慢慢地一点一点又回来了。他的7057组织选拔，他参加香山定向越野，知道了热娜的真名是古丽，还有他和古丽的一次次的任务，尤其是他们的圣米歇尔山的极限危险，西藏珠峰大本营的古丽的舍身相救，还有他们的兰州小屋以及婚礼。
丁二狗子想着想着，眼睛也开始含着眼泪，但嘴却咧开了，露出了白白的牙齿，他终于这么多年后又笑了，尽管含着泪。
顾栗说着说着，看着他笑中带泪，她也哭泣着。她对丁二狗子说道：“二狗子，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丁二狗子傻傻地盯着顾栗说道：“是的，亲爱的古丽，我都想起来了。我突然想到那个手术竟然把我之前的记忆都给屏蔽了，真是可怕。”
古丽说道：“可怕的不仅仅是这个。他们在你的脑袋里安装了一个超小型的计算机，那个晶片能把你说的话存储起来，并在适当的时候发射出去，但是发射的功率并不强，所以你们公司应该有谁有个中继器，中继器可以把你脑中存储的信号转发给神眼组织。”
丁二狗子说道：“怪不得后来你总是用手势跟我说话，你是怕我们的对话被神眼组织听见。对了，我也被万师公打了神眼的标志，还有枚神眼的戒指。”
古丽笑着回答道：“你再看看你胳膊上的标志？”
丁二狗子挽起袖子，那个神眼标志竟然没有了。他好奇地看着古丽。
古丽说道：“我让医生给你去除了。这对他们来说可真是小事一桩。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他们不仅仅放了一个微型计算机在你的右脑，还控制着你的想法和情绪，当你对某些熟悉的东西感兴趣时，便会有些刺激信号来阻止你这么想。”
丁二狗子说道：“难怪我觉得你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你是谁。”
古丽说道：“最最可怕的是那个藏在海马体的黑色小物体，它是一个微型炸弹，它可以由遥控器发射信号，然后引爆，要是真的引爆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小白了。”
丁二狗子有些后怕地说道：“是谁呢？应该是神眼组织，它害怕我透露它的秘密，那么神眼组织的人，除了我，那就只有，钟灵！对了，他就是钟智灵！”
古丽微笑地回答道：“你终于串起来了。所以遥控器应该就在钟智灵手里，他应该就是神眼组织用来监督你的人，如果他发现你有任何的问题，便可能开启你脑中的炸弹。”
丁二狗子把这段时间的经历想了想，的确是他！但是他现在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他决定这一次一定要把神眼组织彻底地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