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鸟都死了
她有四个1200斤的卧式塑料圆桶，是在一个宾馆的后厨发现的，这是装水的主力。其余就是十几个大大小小塑料和不锈钢的水桶，从几十斤到几百斤不等。
她又看了一下二氧化氯净水消毒片，还有几十瓶，这药片一瓶有500片，还能用好久，可惜这次药厂里倒没有这种，没有补充到。
南星换好了衣服，走出来找她，小过将一个摩托车头盔递给他：“我看过了，驾驶舱里还有零星几只鸟，我们出去应该也就飞走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点点头，“姐，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你往我后面站，我们两个，你比较要紧”。
小过在入口处站定，没等她说话，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她拍了拍南星的手，身随意动，两个人同时感到了外面的冰冷空气。
两个成年人突然挤在狭小的驾驶舱里，地上角落里打盹的两只鸟，吓得满地乱窜，南星伸手把半开的门打直，飞鸟翅膀一张，从这里扑棱棱飞了出去。
一阵刺骨的风从门外更猛烈的吹进来，戴着头盔的两个人感受到衣服缝隙里钻进来的寒意。
窗外一片灰白，雪下得不是特别大，但看得出来断断续续没有停，现在还飘着雪粒子。
没有浪费时间，南星顺着梯子往下爬，头盔里传来沉闷的声音：“姐，手上抓牢，慢慢爬。”
一段梯子一段钢梁，亏得还没冷到结上冰，不算太难爬。
两人下了地直奔码头而去。
地上浮雪几厘米厚，但走了几步，他们惊惧地发现，雪下面，全是飞虫的尸体，最可怕的是，这些虫子，都特别大，小一点的也超过了半个巴掌。
小过一阵恶心，踩都踩不下去，南星自己也吓白了脸，但回头看姐姐这样，壮着胆说：“姐，我背你。”
这怎么能行，小过顾不上恶心，摇摇手就往前继续走。
前面雪地上，竟有三四只鸟，在地上啄食虫子的尸体。
这些鸟，之前被虫群撵得无处落脚，现在在死了的虫子尸体上找回场子。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隔着头盔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担心，虫子是带传染病的，这鸟
现在还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避开前面几只鸟，南星带着小过来到码头有喷淋头的地方。
小过一抬手，一只塑料圆桶出现在地上，他们研究了一下，将上面喷头拧下来，带着管子塞在水桶里。然后有一个人踩在原来喷头下的地面开关上，就能放水。
小过拿出一个简易检测水质的装置，检查以后发现这水就是自来水，水质没有问题，甚至于带回地堡可以直接抽进去用，不需要消毒药片。
这就大大提升了效率。本来，所有的容器装满一次大约三吨，水质如果不好，带回去沉淀48小时才能把容器腾出来用第二次。
现在就来来回回放水的时间就行，只要有力气，这里水不放完，就可以一直搞。
她让南星看着水，“我去厂区看一圈。”说罢拿出她躲避第一轮虫灾时做的绿纱帽子，那时候她参考养蜂人的装备用帽子和窗纱做的，戴在南星脑袋上，再给自己戴了一顶。“虫子有没有死绝不知道，那个鸟你也别去惹它，有事先跑。”说完塞了一个棒球棍给他，自己往办公楼而去。
在办公楼的二层，有个大礼堂，南星以前把自己真正睡觉放东西的地方，安放在礼堂二楼的放映室里。
小过去看了一下，有几双大小风格不一的鞋子，衣服被子，还有两只没电了的手机，她都帮南星收了起来。
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花了大半个小时，她回去码头那边换了一个水桶，还准备了一个空桶在旁边。
她把手机给南星，又塞了个充电宝，让他乖乖在原地看着第二桶，而她继续去宿舍楼看看。
到底还是小孩子，看到自己失而复得的手机，开心的眼睛都红了。
宿舍楼里能找到的食物不多，每一个抽屉都是被打开的，小过知道前面半年南星也不会放过这里，主要来帮他找点男人的衣服。
最终，十几套比较像样的男人衣服，几床干净的被褥，一张书桌，两把椅子，还有台灯热水壶之类的小电器，就是所有的收获了。
回到码头，那两桶也灌满了，南星在焦急地等她。
她问南星，附近有没有危险，我先把三桶送回去，你自己在这里看着有没有问题？
他点点头，“我一点不好的感觉都没有。”
于是，小过回到地堡，二次检测了一下水质，确定没问题后，在设备间开启抽水。
地堡的能量惊人，三桶水放了两个多小时，抽走只用了二十几分钟。
就这样两个人从早忙到晚，估摸着十几吨水运了回去，正当他们一人举着根烤肠在一起等的时候，地面下一阵震动，水管发出哐哐几下声响，就见半透明白色的水桶里放出褐色的水流。
小过连忙扔开龙头水管，看着放出来的脏水，对南星说：“应该是见底了，这是铁锈水了。”
南星十分可惜，“那这一桶浪费了。”
“没事，放点药片，沉淀几天，走吧。”
回去的路上，黑夜沉沉，星光黯淡，一阵阵冷风往人身上扑过来。
手电筒照着的地面上，突然两人同一时间注意到地上躺着几只死鸟，看颜色就是他们白天出来时看到的那些。
小过喃喃自语：“我送水回去的时候，还没事，还看到它们在动呢。”
几只鸟不但死了，而且眼睛通红，翅膀下面流出黑色的血，十分恐怖。
“它们，是被传染了死的吗？”
小过沉声回答：“我们踩到了虫子的尸体，回去站在门口不要的动，要彻底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