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惊恐的眼睛
2天后，小过从一套虐恋小说里回过神来，走到厨房长桌前，看到南星正老神在在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旁边一台笔记本还放着咬牙切齿的说唱音乐，可能是怕吵到她，声音倒是不大。
在他脚下的地上，垒起了十几台笔记本电脑，最上面一台看到有清理过的标签。
“这是你这两天弄的吗？”小过很惊讶。
“对啊姐，你来看我登记的。”他把笔记本屏幕转了个方向。
小过给过他一个空白表头，就一行分类，简单好懂。
但此刻屏幕上的表格密密麻麻，一眼就看出她给的分类下面还做了二级分类，而且还有几处标了底色。
“可以啊这家伙，办公室天才，表格都自学成才了。”小过不吝表扬。
“嘿嘿，姐，我才发现，原来我在这上面确实有天分。关键，关键，我摸到一台电脑，心里有感觉，这里面有点好东西，还是一塌糊涂啥用没有。”
嚯，不得了。小过拿过他拷贝过的硬盘，翻了地图和库存两个标签的出来，准备好好看看。
不过，有点饿了，先做吃的吧。
为了表彰这小子工作成绩突出，小过问他：“你火锅爱吃吗？”
“爱吃，但是姐，我吃不了太辣。”南星可怜兮兮看着她，他在三海药厂的时候，由于头发乱蓬蓬的堆在一起，还以为都是绿的，其实下面已经长了很多黑头发出来，现在两天一次洗得顺溜，变得很好玩了，上面黑色，下面浅浅蓝绿色，好像埃及小王子带着的黑色假发下面坠着一圈绿松石流苏。
白了他一眼，“怎么这么娇气，吃个菌菇底吧。”小王子笑得眼尾飞扬，露出六颗白牙。
小过准备回卧室换件短袖方便做饭，路过中央光柱时，顺手从表面拂过，这么多天来，外面一直风平浪静，隐隐约约能看到驾驶舱控制台而已。
但此刻，她僵在原地，光晕里面，隐隐约约几十只眼睛看着自己。
小过的呼吸渐渐急促，两只脚被钉在了原地，额头迸出一层汗来，眼睛无法从对面的景象里移开。
半晌，南星探出头来看她怎么没动静了，就见她直立在光柱面前，一只手伸过去被金光吞没，一动不动。
南星嗷的一声，冲出来用力一撞，小过被他推倒在地，就见他挡在自己面前，一只手掌伸向中间抵挡着。
她倒在地上，抬眼看到他两条腿瑟瑟发抖，又好笑又感动，抬手碰碰他，示意他拉自己起来。
“姐你刚才怎么了，是触电了，还是这东西要把你吸进去？实在不行，换我啊，我可以去，是不是这里的空间要吸食血肉，那也我去啊。”
说着手就要往里伸。
小过这下扎扎实实感动了。
就看到少年冲过去，也把手伸进金色光柱里挥舞着，搞得地堡灯光忽明忽暗，小过过去拉住他，“没事，别慌，你看里面。”
说着把他拉开一步，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去，对他说：“你看。”
南星看得分明，往后退了半步，还没等他问，小过就说：“这里看到的，是外面入口附近的景象。我刚已经看明白了，就是之前吓了一下，一时没缓过来。”
南星犹疑着：“这是，鸟？”
“对，外面驾驶舱的里里外外，停着好多鸟。”
“那，它们会不会进来。”
“不会，那就是一团光，只和我有感应。”
“姐，怎么这么多鸟停在这里。”
“我感觉是被虫群驱赶得到处逃的，”小过叹气，“外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天才能太平。”
南星怔怔地说：“姐，没你，我已经死在集装箱里了。”
小过不语，这句话她当得起，但是她不后悔捞起了这个少年的命，哪怕以后一直要担起这份责任。漫漫末世，真有一个可以相信的同伴，多好，她忘不了南星挡在她身前要献祭自己时的样子。
他们两个，互相都有好运气吧。
南星声音一变：“姐你仔细看。”
他手指指的地方，是驾驶舱窗户外的钢条，虽然金光里的影像不甚清晰，但能看到钢条边上积起了窄窄的一条白雪。
两人面面相觑，下雪了？
台风来时，才初夏，已经是比较早了。接下来就一直气候异常，不但酷暑时间长，而且他们进来之前，快年底了，也才一件单卫衣就足够。
这里是江南城市，就算这几天恢复了应有的气候，一般这时候，也下不了雪的。
不会是新的灾害来临了吧，天灾中活下来的人们，好像惊弓之鸟。
一夜无语。
自从小过告诉南星这个光柱可能是地堡的能量中枢，他就没再去碰过。
倒是小过睡不着，起来了两次去看外面的情况，飞鸟无处逃亡，在虫群和大雪的双重夹击下，这一小群躲到了驾驶舱这里落脚，倒是对他们没有什么危害。
又躲了一个多礼拜，他们能看到外面雪下下停停，鸟儿越来越少。
小过对南星说：“我们得出去一下。”
南星对她的话，没有任何拒绝，点点头说好。
小过又解释，“我怕水快要用完了，你之前是不是说码头上有个地方能放出干净的水。”
“对，那是化工品码头，有两个紧急喷淋装置，一直有干净的水，应该接着不知道哪里的水箱，没有被污染。”
“我们得去，地堡的水源是我运进来的，我怕再不出去，天继续冷，雪下大了，水会冻上。”
“好，一起去，要做什么准备？”
小过去给他找防寒的衣服，让他自己在厨房找点什么垫垫肚子，一会儿要出体力，小伙子太单薄了。
来到卧室，她从空间翻出两个人的全套防寒服装，南星比自己高几公分，除了肩膀宽一点，体重看着也不比她重多少，将就能穿。
从贴身羊绒衫，两层羽绒服到硬壳冲锋衣，袜子都找了两双大点的，唯有鞋子只能穿他自己的，小过这里可没有。
她把衣服放在门口他的睡袋上，喊南星过来换。
同时自己站在通道里，意识进入随身空间，清点一下装水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