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布局
“唉,你听说了么?”
“什么啊?”
“就是那事儿?”
坐在门边摘菜的婆子手上的动作不停,但是脸上的雀跃的神色压也压不住,故作深沉的撇了撇嘴。:“要我看那江家的大孙媳妇就是祸水勒!”
人的本性是八卦,这话一出另一个婆子来了兴致端起自己面前的洗菜的盆做到了周婆子的身边:“到底怎么个事儿,你个死婆子少吊着我的胃口!”
周婆子手上的动作不停:“那江家的大娘子,靠山一个个的都倒了,受不住打击又病倒了!”
“哎呦真是个命苦的嘞。”
“哪里命苦了,再怎么命苦不也比咱们过的舒坦?”婆子手里的菜摘完了从怀里摸出一包瓜子嘎巴嘎巴的嗑了起来。
“虽然靠山倒了,但是在江家也是得宠的,只是身体不好,江家的家产还是要有人继承的,抬了个平妻进门。”
“唉,我可是听说了,这个平妻还是个贤惠的人呢,就是不得宠,和江家的大公子还是青梅竹马。”
“要不是这个皇帝赐婚的话,两个人就成眷属了,都怪这个蒋大娘子,而且,她院里死了一个女使,可怜,高夫人那么求情都没有用,还是死了。”
“死了?让她给打死了,真是不把咱们老百姓当人嘛不是,那江家的大公子就这么依着她?”
“要不然说她是祸水,是皇都城里来了妖孽”
民间的流言纷纷,而蒋非山的眼线遍布在整个鄢城自然是也传到了蒋非山的耳朵里,也传到了江家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爷爷,这件事儿也并不怪大娘子。”
现在蒋非山卧病在床,高芙清自然取代了蒋非山在江老家主的身边位置。
而江老家主对高芙清的看法竟然也慢慢的转变了。
他觉得江子卿虽看中蒋非山,但是两个人多多少少是走不远的,而且蒋非山也是强势了些,不如高芙清的温柔小意。
毕竟高芙清是真心喜欢江子卿的,将来若是有机会扶正也是好的。
“如今,非山病着,大房的事宜有些力不从心的地方你也要多方照应着。”
高芙清听见江老家主这么说的时候压下了心中的雀跃顺着江老爷子的话说:“是了爷爷,大娘子如今病着,大公子又因为这事儿挂着心,为大娘子分担也是我应该的。”
虽然这高芙清进门的时候不光彩了些,但是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也是个可怜的被高家匆匆的送了过来。
高芙清和蒋非山说的时候还在打量着蒋非山的表情,蒋非山的表情果然出现了裂痕。
高芙清得意,非常得意
“姐姐你也别伤心,毕竟这也是爷爷好心关心你的身子。”话音一落目光一历的看着府医:“大娘子的身子娇贵,你定要事事亲为,事事上心,知道了么?”
昨夜高芙清把府医叫到跟前话中含着不少的深意:“府医,你知道我叫你来是何用意?”
府医弓着身子把头埋的低低的:“我的年岁大了,脑袋也不中用了只能依赖着身上的能耐讨口饭吃。”
府医怎么会不知道高芙清的用意,她就是想让自己治死蒋非山,可是蒋非山是什么样的人。
到时候事情败露了自己就是那个该死的!
“府医,我听说你家的小子近日和云家的姑娘定亲呢吧?”
府医听了高芙清倏地抬头看着她,见高芙清的指尖缠绕着青丝,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毒蛇盯着自己的猎物。
孩子,是为人父母的弱点,府医对着高芙清跪下来。
高芙清松了手,靠在桌边支撑着自己的身子:“人啊,总会是有些三灾六病的,不到寿元而亡的人大有人在,府医你倾尽一切虽未救活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府医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玉鞋认命般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是。”
那日以后,江府的风向变了,连花房的人对蒋非山也不上心了。
“花儿怎么不开了?”
蒋非山被素兰扶着下了床,素兰随着蒋非山的目光看过去,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丫头。
民间流言传开了蒋非山悍妇,善妒的名声,江家的名声受损以后江大公子便再也不来蒋非山的院子里了。
“哦,哪里是花不新鲜了,是根本就没送过来新的。”
“如今,大公子日日去芙蓉院,他们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看咱们文轩堂失了势力!”
蒋非山不把这些小事放在身上“去把,玉荷叫过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蒋非山的头发披散着看向了一边的闻喜:“府医的汤药是不是也熬好了?算着时辰也该送进来了。”
这几日府医对蒋非山的病非常的上心,非要盯着蒋非山把药喝下去才好,蒋非山喝下去就必定会吐出来,在外面找了最好的郎中做成羹汤喝下去。
在所有人的眼里,蒋非山失宠了,玉荷也不受人待见了,玉荷看着蒋非山这憔悴模样。
“大娘子!怎会,怎会这样。”
蒋非山叫她稍安勿躁,指了指一边:“坐下吧,等会好好看着我有事儿吩咐你去做。”
玉荷应了一声。
蒋非山屈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在身边的矮桌上,时不时的咳两声,这几声咳的玉荷的心都直颤,不怕别的。
若是蒋非山真的有一个好歹,没了靠山了,又出了这么个事儿还真的完了。
玉荷正惴惴不安的时候,府医又端着药碗进来了,蒋非山示意他把药碗放在自己的手边。
“劳烦府医了我这一个坏身子还事事要府医亲力亲为。”
“大娘子仁善,这都是咱们应该做的。”
“哦?”蒋非山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府医既然说我仁善那么为什么非要把我往死里治呢?”
蒋非山的声音轻,但是这些话的内容就像是当头一棒的敲在了府医的头上。
“大娘子!”府医意识到自己话语有些激动放低了自己的声音干笑着:“大娘子您在说什么,老朽,不知道啊”
“你不知么?”
闻喜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纸扔给了府医一张纸轻飘飘的落在了府医的脚边,
府医强装镇定的捡起来了药方
“这药方中的每一份药材,府医都认识,瞧瞧,我和你到底是多大的仇怨叫你吓这么猛烈的药要治死我!”
蒋非山的声音一声声的增高,话音一落妗淑一脚踹在了府医的腿窝上,他哪里承受的住,跪下以后嚎啕大哭。
“大娘子,您仁善,您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