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去
说话的此人正是附近的土匪头子蒋大年，身为苗疆大匪，学得一身好武艺，家中本是巫师，会些巫术，其父早年经商，后被官府抄家，落魄到街头乞讨，一身蛮力被老英雄千里独行马圆通看上，习得鬼头大环刀三十六式，本身又和祖母学的苗疆巫术，所以江湖人称巫大虫蒋大年，从小便心性扭曲，到后来落草为寇，坏事做尽，欺压当地百姓，靠着马上环刀功夫与官府交战多次，随后与官府勾结。
今天这位大贼遇到了元正母子二人，好巧不巧，心中正生着闷气，刚刚丢失一袋子金银珠宝，滚落悬崖不知去处，看着眼前二人，来了兴致，舌头探出嘴巴，舔舐了自己嘴唇，冷哼一声，道“很好，很好，大爷我今天不高兴，正好杀个人，你们两个选一选吧，谁死？谁生？”
元正听闻此言，急忙爬起身来，从一边捡来一根小木棍，护在自己和母亲的身前，大口喘着粗气，极度紧张之间身上依然是大汗凌漓，双股不停的打颤，牙齿也上下开始交锋，但是他却并未退却一步，大骂道“你个狗土匪，官老爷那么多钱你不去抢，你非要抢我们的粮食，你没有良心，你没有良知！”
“呵呵”蒋大年冷笑一声抽出背后的鬼头大环刀，指着眼前二人，比划片刻，随后又把刀收了起来“哼，杀鸡焉用牛刀，那后面那个妇人，我看你是个半残，你倒是说说，你死还是他死啊！”
“呸，娘你不要理他，我保护你……”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绕着森林不断环绕，元正还没等明白过来已经飞出数米远，原来是蒋大年身旁的二把手丢出的石头子儿，那石子儿真好像长了眼睛一般，正好命中胸口，元正飞出去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小子你是聋子？我大哥说的是要那个妇人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话之人正是蒋大年手下的二把手，使得一手飞石功夫，江湖人称千里打鸟张平，他一脸不屑的对着飞出去的元正骂道。
“各位大爷，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我死，我……死。”元正的母亲瘫倒在地上，看到自己儿子身负重伤，她双眼早已经红透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声音极度嘶哑，泪水也得用力才能逼出，但是看得出来她很伤心。
“娘，你不要胡说，我救你……”
“啪……”又一颗石子飞来，正中元正脑门，元正吃痛，惨叫一声，昏厥过去了，元母看到此，艰难的支撑起身子爬到昏厥过去的儿子身旁，将她抱在怀里，想要放声痛哭，嘶哑的嗓子却说不出声，眼泪也时不时滴落到元正身上，不时她将儿子藏入怀中，眼神逐渐坚毅起来，对眼前的蒋大年说“大爷，您话一出口不许反悔。”
“笑话，我大哥乃是绿林中有名的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会反悔？”张平戏谑地看着眼前的母子情深，取笑道。
“嗯，不错，本大爷我说一不二，你和他只要死一个，那本大爷今天就放了另一个。”蒋大年也随机接话道，说完后他还饶有兴趣的点点头，打算继续看戏。
“好好好，大爷，那我就……”元母边说边摘下头上的发簪，那木制的发簪此刻好像变得无比沉重，从头发之上缓缓取下，说话说临事方知一死难，果真不假，元母看看发簪又看看元正，只一瞬，目光坚定，调转尖头，向着自己的哽嗓咽喉刺去，“噗”发簪刺破喉咙，发出一声皮开肉绽的爆破声，元母的身子慢慢的瘫软了下去，口中还想说着什么，但是那身体好像一个气球瞬间失去了力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元正头顶用自己的血写下自己这辈子唯一认得一个字“元”，随着最后一个笔画的完结，元母双目涣散，撒手人寰，但是此刻她还抱着自己昏迷过去的儿子，生怕他死后蒋大年返回，还想用自己的身子挡住蒋大年的大刀。
“哈哈哈，好啊，好啊，好一个母子情深，二弟我们走吧，去前面几个村子再再抢些粮食。”若是换作铁石人儿看到此一幕也应当落泪，但奈何是一伙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匪徒，他们只把这一幕当一个乐子，蒋大年更是连连叫好，拨转马头打算离开。
“哦？大哥真打算放着这个少年不杀？这要是……”
“你也说了，我向来是说一不二之人，怎么能做那种断子绝孙之事？”蒋大年瞥一眼元母尸首怀中的少年，不屑道。
“哈哈哈，大哥好气魄，不愧是绿林大匪，那要是那女人索命？”
“如此甚好，我便叫她魂飞魄散，哼。”
张平竖起大拇哥，对着蒋大年夸奖道“大哥有胆识有气魄还有本领，如此大能日后必有大作为哈哈哈。”
“二弟过于夸赞洒家了，走，继续去下个村子。”
“是”蒋大年一马当先，向下一个村子狂奔而去，身后一众小弟也都紧跟其后，偌大的林子静悄悄的，只余下一具尸体，一个昏迷的少年在原地，此时天上阴沉了下来，不时，豆大的雨点倾泻而下，落在一尸一人的身上，打在周围的树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滴答声，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四起，一点点雨水在元正脑门上冲刷，慢慢的冲刷掉了元正脑袋上的元字，地上的血迹也逐渐被雨水冲散，元正此事渐渐的苏醒过来，双手撑起自己的身子，看着眼前的尸体，大笑一声，好像疯癫式的向前奔跑而去，口中还不断的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他笑得有几分悲伤，有几分兴奋，还有几分放荡不羁，若是旁人看去，一定会说这十几岁的孩童定是着了魔，发了失心疯，而随着雨水渐渐的小了，森林里面只剩下了元母的尸体，元正早已经不知所踪，地上只有被撕碎的衣衫，一路向森林深处铺去，延申直至看不到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