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吉野顺平
下水道的地下基地。
吉野好奇的听着真人的讲述，就像个好奇的宝宝，对真人所讲的一切都充满着好奇。
“特级假想咒灵，有的咒灵是被这么称呼的。咒灵是从人类身上流出的咒力集合体，即便不是真实存在，有着共同认知的恐怖形象。也很容易作为强力诅咒显现。”
“有着共同的形象，是指有名的妖怪或怪谈吗？”吉野问。
“没错。”真人向顺平展示了一下书本，“厕所里的花子小姐或者九尾妖狐之类的有很多，咒术师将这些登记为特级假想咒灵，并戒备着它们。身份不明的强力诅咒，也会被分类进假想咒灵，感觉他们也只知道这些呢。”
“可是，人们一直害怕的并非这种假想故事。”
“还有天灾之类的吗？”
“和你交谈没有任何的压力，太好了顺平。”真人一脸温柔。
“不，哪有…”
感受到被认同美好的顺平脸红的泡泡壶茶，出于羞耻感他决定掉过头，避免真人看见自己窘迫的样子。
可这一回头，他听见了下水道幽暗的洞穴内传来的惊悚声，那是被折磨到极致的痛苦声。
真人却忽然捧起了顺平的头，看着这一脸愤世嫉俗的样子，他真的开心极了，多么有趣的样品啊。
“人们恐惧着大地、森林、海洋，流向它们的咒力过于庞大，因此它们在成型之际便获得了智慧，潜伏至今。大家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同伴。”
“那真人先生是什么诅咒？”
“人类。”真人轻声说。
通过与顺平的接触，透过他的灵魂，真人已经感知到这个男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了。
“我是人与人之间互相的憎恨，恐惧中诞生的诅咒。”
“那真人先生…”顺平鼓起了勇气，“第一个说‘喜欢的反义词是漠不关心’这句话的人，有没有下地狱呢？用恶意对待别人，不可能会比莫不关系更好。喜欢的反义词就是讨厌，日本人就是这样，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这可不是日本人说出来的噢。”
“我是说缪传的那一个，原本那个外国人说的是‘爱的反义词是漠不关心’对吧。爱有许多定义，因此反义词才能定义为漠不关心对吧。”
“算是吧。”
听着吉野顺平的厌世发言，真人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浓郁。他看见了，吉野身体内，那开始扭曲的灵魂形状。
“但是，日本人平常不会用‘爱’这个词，所以在这个国家，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了‘喜欢’。‘爱’与‘漠不关心’这两对反义词能否成立，根本没有人深入去考虑，就传播开了。”
“大家都喜欢玩这样的文字游戏啊，因为人类就是不找点借口就活不下去呢。”
说着，真人带着吉野来到一个巨婴的身边，也就是刚刚吉野听见发出怪响的发声处。那是一个无比肥胖的紫色怪物倚靠在下水道的墙壁上，手臂比两个成年人加起来还要粗大。
“这是”
“做实验，看能够将一个人膨胀到什么程度。你手上拿着的那个是能把人缩小到什么程度的实验。”
吉野摊开手指，发现是一个干枯的人类，已经扭曲的不成样了。
“人类…”顺平的语气非常平淡。
真人注意到吉野顺平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太大反应，他询问道：
“顺平，你看惯尸体了吗？”
吉野顺平摇了摇头，捂住自己有烟头疤痕的左额：
“如果这个尸体是我母亲的话，我会失去理智，说不定会恨真人先生。但我深知人性的丑恶，所以不对他人抱有任何期待，就算有人会死，我也不会有什么想法。漠不关心，才是人类最终该有的美德。”
真人记下吉野顺平透露出来的信息，母亲对他很重要。嘴角则带着轻浅的笑容：“这样的你，心里却想着要复仇呢。”
“你的意思是我在自相矛盾是吗？”
真人不予置否，反而问道：“顺平你觉得人有‘心’吗？”
“人没有心吗？”顺平被真人的反问给愣住了。
“没有哦。”真人开始讲述起自己的发现，“人类有‘灵魂’，但那不是‘心’。”
“那我的这个……”
“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理解灵魂构造的，而且可以通过接触的方式就能够改变生物的形态。”真人从顺平手中拿过那个实验的小玩具接着说，人的喜怒哀乐都是灵魂代谢的产物，称之为心未免太过机械。人把自己看不到的东西想的太特殊了，对能看见灵魂的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仅是存在于此罢了。”
“你明白吗？生命并无价值或重量，就像水与天地之间，生命也只是在轮回流转罢了。你我也一样，无意义且无价值。”真人对顺平谆谆教诲，“正因如此，想做什么都可以，想怎么活那是你的自由，可别被‘漠不关心’这个理念给束缚住了。想法无需一致，就像饿就要吃，厌恶的杀了便是，这是本能。”
真人盯着顺平的眼睛，不断的灌输着自己的思想，最后他伸出了手，捏碎了玩偶，轻声说，“而且我啊，认同的顺平的一切。顺平的一切，我都肯定的。”
顺平呆呆的听着这句话，仿佛被拯救了。
雨过天晴，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起来。回想起下水道里真人对他说的，顺平你很有才能哦，他就激动不已。
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轿车远远的跟在顺平身后。
“吉野顺平，神奈川县里樱高等学校，父母离异，和母亲生活在一起……虎杖，你的任务就是去接触那个顺平，看看他是否会与本次的诅咒有关联，既然那天他在电影院，那也是知道些内情吧，看看他匆匆的样子，说不定能看见。”
“了解，但是前辈不一起去吗？”
“我是女孩子，不方便。”上杉月淡淡说，“突然有个女孩子与你偶遇，这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吧，天上怎么可能掉馅儿饼。”
“说的也是呢。”
“而且，根据当前已整理出来的情况，对方的痕迹很明显，这么明目张胆的告诉我们咒力的残秽通往哪里，这分明就是个局。也说不定这起时间只是障眼法，调虎离山，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针对你，悠仁。”
“针对我吗？”虎杖愣了一下。
“身为宿傩的容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刻印下宿傩的术式，高层为了权力想毁灭你，咒诅师则想得到你，好颠覆现有的一切。匹夫无罪，怀璧有罪，你的罪在吞下宿傩手指的那一刻就被定下了。所以，本次的任务不知道会不会跟上次一样被人暗中动过手脚，这也是为什么本次行动五条老师申请名单上写的是娜娜明，但实际负责人是我的原因。明白？”
“明白。那具体要怎么做呢？”
“用这个。”上杉月提起一个小笼子，“蝇头，不满四级的低级诅咒。等他到无人的地方用这个诅咒袭击他，如果他看不见诅咒，直接祓除询问电影院的事；如果看得见不知怎么做，祓除并询问电影院的事；诅咒被顺平祓除了，立即逮捕，放心这家伙不是很强，挺弱的。然后由我，去探一探那设置好的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