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进击的壶宝
银月从夜幕中高高挂起来了，放出冷冷的光辉，给大地披上了淡泊的银纱。
在微弱的路灯下，小车沿着山路盘爬。万籁俱静，唯有行驶的小车唧唧嚷嚷，五条悟百聊无赖的靠坐在车椅各种喧闹着。在私人场合，五条悟讲话有九成都在随口乱说。
也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偏偏这样的人是上司，是前辈，是实力上的绝对强者，只有和五条接触的人才会明白这会有多心累。要是没有强大的意志，多半要被五条折磨到精神衰弱了。
“这帮家伙真是的，居然趁我出差时对悠仁下手，但没想到我留了一手吧。假装让月去执行任务，实则暗中保护。真不愧是我啊，能想出这么一个计谋。”五条哼哼。
怎么就扯到了虎杖身上了，伊地知握着方向盘，相当的心累。他只是一个打工人，并不想在政治方面的问题牵扯太深。
“距离和校长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需要绕路吗。”伊地知生硬的转移话题。
“不用了，偶尔也提早去一次吧。”
“等等，停车。”忽然感知到不寻常的气息，五条悟沉声说。
“诶？”伊地知被五条突然的严肃黑整不会了。
通常来说，要是有人突然严肃，那说明确实是有事情了。但显然，五条悟不在此列，平日里都是一半正经一半严肃的，哪怕是在生死战中，都能给你整一个冷笑话出来让人摸不着头脑。所以在性格这一方面，五条悟就像是喊狼来了的孩子，不值得信任。
“确定是要停车吗？”
“确定。”
“是在这里吗？”五条悟下车之后，伊地知小心翼翼的确认，“这不是什么考验吧，我要真走了给我邦邦两拳的那种？”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五条悟大帅哥略感无语。
“那行，我就先走了。”
再三确认五条悟没有戏弄的心思后，伊地知一脚油门儿，驾车扬长而去。
“嘿哈！”
信心满满的漏瑚从天而降，落地的瞬间，巨大的压强迫使陷进去的地面如蛛网一样龟裂。五条悟轻松躲过，瞧见一个头部类似迷你火山头的东西站在自己面前，无比高温的火焰烈柱喷发，就像是一个行走的人形火山。
“你，是什么人？”
漏瑚没有回答，回答五条悟的是凶猛的烈焰。一个类似蚁窝的土堆从一侧冒出，灼热的岩浆顿时喷发。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仍有岩浆把他笼罩。
岩浆涛涛，如喷射的江河一样一泻千里，地面满是岩浆吞噬过的痕迹。高温随着缝隙没入地表，将埋藏在土层的植株吞噬殆尽。熔岩倾泻之处，可谓是寸草不生，只剩一片焦痕。
“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漏瑚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
但是看着烟雾中的人影，漏瑚愣住了。
“你说谁不过如此啊。”火焰散去，五条悟一脸凝重。
虽说眼前的咒灵实力不怎么样，也就比现在的宿傩强一些，还不如上杉月来的麻烦，但是它居然会说话诶。东京的诅咒之所以比其他各地的强大，原因就在于一个区域诅咒质量的强大，诞生出来的诅咒实力强，还狡诈。
但再怎么强，也只是狡诈罢了，就像人类面对狡诈的动物，只要枪在手，你怎么狡诈也没用。可现在不一样了，会说话的咒灵，这意味着就和人一样有灵智，情况就不一样了。
就像野生的大猩猩，再怎么有灵智，充其量就是三岁幼儿的水平。但现在不一样了，一个野生的大猩猩会说话了，那下一步不就是建立猩球帝国？
“算了，特级这东西，是因为特别才叫特级，就这样随随便便跑出来，真叫人头疼啊。”
“怎么，自尊心受挫了么。”漏瑚摆出架势。
“不，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五条掰手以示回应。
“火砾虫！”
每一只凭空召唤出来的虫子，如子弹出膛一样爆射而出。但火砾虫被神秘的虚空挡下来了，像是被卡在无形的墙里，发出的爆鸣如针钻一般刺激着耳膜令人不适。
一阵扭曲之后，就是接连爆出巨大的火光，将黯淡的天空连续照亮。
火砾虫被挡下来无所谓，这一招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
漏瑚性格是很莽，战斗起来却是粗中有细的。
利用火砾虫的攻击吸引了五条悟，漏瑚也在转瞬间靠近，没有嘴炮，也没有留手。抬手就是火焰怼五条悟一脸，力量的冲击差点让五条悟险些摔倒。见一击得逞的壶宝并未得意，要庆祝也是胜利后庆祝，绝对不能半场开香槟。
当然了，这也是明显可预见的胜利。
漏瑚一掌盖在五条悟不设防的腹部，巨大的咒力量汹涌喷发，咒力冲击产生的火焰以五条悟为中心，朝着后方疯狂蔓延，火光冲天，黑夜短暂迎来了白昼。
“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见五条已死，漏瑚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本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什么绝世强者，结果自己一番开大攻击之后就歇菜了。这让他很不爽，就像dnf里你用觉醒狂战士积攒怒气，叠满buff之后，一发大招下去秒的不是什么深渊无敌boss，居然是哥布林，你作何感想。
“说白了就是被弱者过誉了，现在的人类果然活于虚假之中啊，真令人作呕。既然如此，真正的强大和真实，就用你的死来传播吧。”
“这一套，刚刚不是用过了吗，好歹换个招式吧。”五条悟扇了扇风，感觉又被呛到。
“怎么回事？”
漏瑚一时陷入死寂，沉默的与五条对峙。
漏瑚可能不太清楚五条悟这个名讳代表着的噩梦，从出生的时候起到现在，想杀他的人无一例外都被他杀死了，即使伤痕累累他也能在最后一刻满血复活将敌人抹去。
要换做其他人，要么就仓皇逃窜，要么就跪地投降了，活着总比死的强。而且将来出狱后，说不定还能跟人家吹嘘自己曾经跟五条悟打了一架。
“简单来说，就是你没有打中。”
漏瑚难以理解，“怎么可能，跟之前一次不同，这次我确实是触碰到了你，将你杀死。”
“你所触碰到的，是你和我之间的‘无限’。”说着五条悟伸出了手，“我示范给你看吧，来伸出手来。”
“来嘛，来嘛。”五条表情变得萌萌哒，仿佛一只猫猫在向你招手。
奇怪的幻视感。
“来嘛，来嘛。”
他的身体没有散发杀意，姑且就试一试吧。
漏瑚一边思索着，一边将信将疑的伸出了手。
在手掌接近五条的瞬间，漏瑚硕大的独眼瞪圆了。他和五条的手心仿佛有一堵墙在隔着，无论他怎么伸，都无法触碰，会被停留在咫尺之间。
这就是无限吗…漏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与其说是停下，不如说是放缓，越靠近我，速度就越慢。怎么样，我可以跟你握手噢！”
“我拒绝。”漏瑚对此感到恶心。
“别害羞嘛，这样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哦。”
说着，五条将手指轻轻搭在漏瑚的五指上，犹如情侣牵手，十指紧扣。
“你这家伙！！”
这不害臊的举动让漏瑚怒火爆棚，可头上还来不及冒出一点儿火星星，接踵而至的是五条悟的一阵爆锤。咒灵虽然不是人类，但也是生命的一种形态，尤其是漏瑚还是个人形，对人的格斗术格外优秀。
砰！
拳锋入腹，漏瑚的面部表情扭曲到一种夸张的程度。这一拳用了半成不到的力道，险些将漏瑚的隔夜饭打出来，如果他吃宵夜的话。漏瑚整个人像是重锤砸中一般高高飞起，五条悟抓着他的手，接连暴击。
漏瑚就像被系在网球拍上的球，接连被拍，又无法挣脱。
在常人眨眼的瞬间，漏瑚已经接连被击打几十次了，一串又一串的拳影在落在漏瑚脸上。一时间，漏瑚被打得鼻青脸肿，遭遇了出道以来最严重的一场毒打。
“还没完儿呢！”
说着，五条悟一脚凌空抽射，狠狠的砸在漏瑚的脖颈。可是漏瑚还没来得及飞出去呢，五条的动作就已然完成。
“‘无限’是无处不在的，只是借由我的术式带入了显示。”五条举起食指，红色的咒力如涡轮一样旋转，“‘收束’、‘发散’猜猜看，要是碰到这片虚空后会怎样。”
“术式反转·赫。”
红光迸发，漏瑚如遭重击，整个身形控制不住的倒飞出去。
一瞬间，可怕的杀机骤然显现，还没反应过来，漏瑚就遭到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四种进攻，根本没有闪避的余地。
巨大的冲击让漏瑚被轰飞在地，一时间，森林尽数摧毁，木屑横飞。与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的漏壶喜出望外，没有在处于空中，这也就意味着反击的来临。
漏瑚借着惯性弹飞身体，虽然很难看，但却逃脱了五条悟的攻势。挣脱出来的漏瑚暴怒，愤怒把血液中的斗志都点燃了，一声猛喝，让人为之心颤的咒力迸发出来。
巨大的冲击就像气功波，飞射在天。
“都说了，不要老用重复的招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五条悟一个闪现，身影出现在漏瑚后面。
漏瑚心里一颤，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冲撞到了自己身上。又是一道凌空抽射，漏瑚直觉自己浑身都筋骨都要粉碎了。
只能说漏瑚不愧是特级咒灵中的特级咒灵，实力有宿傩的七八根手指。若是一般咒灵，在五条悟的这一脚下必死，而漏瑚仅仅是横飞了出去。
宛若流星般坠地，落入湖中，扬起了巨大的水花。曾经遐想的胜利变成了错觉，从五条悟出手的那一刻，就被无情的粉碎。
‘你会死的哟。’
夏油杰的话语犹在耳边。
“原来，不是信口雌黄啊…”漏瑚狼狈的爬起，颓废的说道，“不过既然打不中，那就将他拉入领域中不就好了。”
“诶，等等，那家伙人呢？”
等他反应过来时来，五条悟从天而降，手里还夹带着一个一脸懵逼的小鬼。，还一脸歉意的说：
“抱歉，抱歉，久等了，这是过来参观学习的虎杖同学。”
虎杖：我是谁，我在哪里，这是在哪儿？
“我靠，那是富士山，居然是富士山！”见到漏瑚的虎杖更是大惊，指着漏瑚大喊起来。
那家伙不就是……宿傩的容器？
本来对夏油杰的计划还不屑一顾，但是交手后他已经深深认同了。要让五条悟无法战斗，也要把宿傩拉入伙，为了今后的考虑，他还得小心点，不能杀掉虎杖悠仁。
当然，他脑内还想出另外一种可能，莫非五条悟知道他们的计划？
为了试探情报，漏瑚开口嘲笑道：“那个小鬼是干什么用的，挡箭牌吗？”
“挡箭牌？不是，不是，怎么会是挡箭牌呢。刚刚不是说了吗，是来参观学习的。我正在教这个孩子各种事呢，不用介意，尽情的战斗吧。”五条悟摆摆手，一脸的轻松惬意。
“自己带个拖油瓶来，可真够蠢的。”
五条悟听完，淡然一笑，“没问题的，因为你啊…”
“很弱诶。”
因为你啊，真的很弱。八个字不断的在漏瑚脑子里徘徊，就如山谷里的回声。漏壶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引发了头顶的火山，一声蒸汽机车的汽鸣，狂喷的火焰如无法制止狂涌的奔流，将狭窄的通道撑破喷发。
“别小看我啊，臭小子！我要把你那张笑嘻嘻的脸一起吞没！！”
庞大咒力波动让虎杖悠仁紧张的汗流浃背，他咽了口唾沫，刚刚五条老师说什么来着，说他很弱？这家伙分明比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诅咒都强更可怕，连少年院里的咒胎戴天都无法相提并论。
这样的家伙五条老师居然说弱？！
“没事的，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五条悟温柔的手掌拍在虎杖悠仁的头顶，安抚着他的情绪。
“为你的狂妄后悔去吧，五条悟。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铁黑色的阴影如黑幕一般，从漏壶的身后钻出，犹如从天而降的巨大黑影，朝着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快速覆盖蔓延，最终隔绝外界，将五条悟和虎杖包裹起来。
内部是满是裂痕的大地，熔岩滚滚，温度急剧飙升，仿佛要将领域内的一切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