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审问
再度睁开眼时，虎杖感觉脖子有点酸痛。
那女人下手也忒狠了，分明看起来小小的，打起人来居然这么狠毒。回忆起上杉月挥刀的模样，虎杖全身不由得一个哆嗦。咱虎子从小到大怕过谁，打架就从没输过。
可突然有一天，你因为神志短暂不清醒，然后有一个人拿刀过来把你手脚砍了，事后还笑盈盈的跟你说没事，砍的又不是你，是发病的你，大不了发病完再给你接回去呗。瞧瞧，人言否，这么一个疯子在你面前，就问你怕不怕。
虎杖扭了扭身子，发现自己动不了。扭头一看，手被捆住了，自己被关在了一个贴满符文的密室里，房间被烛光照得昏黄的，一个带着眼罩，头发竖起来的银发男人正贴在椅背上笑眯眯的瞧着自己。
“初次见面虎杖，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高专的老师五条悟。怎么样，身体有感到什么异常吗？”
在六眼下，五条轻易就看穿了虎杖身体的情况，发现虎杖的身体确实跟伏黑上杉报告中说的那么有趣，一个能压制宿傩的身体。
按理说，用于‘辟邪’的咒物对人体来说都是剧毒的，高专的记录里也常常有误食咒物的记载。误食咒物的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要么被咒物所含的剧毒所毒死，要么被毒死身体被咒物蕴含的诅咒所寄生。当然，也有寄生的诅咒和原主共存的情况，但这个情况很罕见，而且案例久远到不可评，这也是为什么伏黑会对虎杖抱有一丝侥幸心态。
“异常的话倒没有，就是能听见那个声音，老在我脑子里嘀咕，好吵呐！”
“这样啊，嘛，也没办法，谁叫你被寄生了呢。”
五条悟站起身，围绕着虎杖踱步。
“虽说是被寄生，但毕竟是一个身体，所以对这具身体发生的事你们是共享记忆。也就是说，昨晚发生的事情你都还记得吧，那家伙的恐怖。这家伙在千年前可是被称之为‘诅咒之王’的存在，一旦让他复生，不知道多少人会为此死去。我们这边的老人家胆子又小，一直嚷嚷着要杀死你，所以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虎杖同学你要不要来听听看。”
“诶多，先听好消息吧。”虎杖思考了一下说。
“哟西，好消息就是恭喜你被判处死刑了呢，虎杖。”五条悟鼓掌说道。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我帮你争取了死缓，等你收集完诅咒再死。怎么样是不是很糟糕，明明可以简单死去的，却要饱尝完诅咒再死，看着一边感受着生活的美好，一边看着死期将近，很难受吧！”五条悟的声音逐渐坂田银时起来。
“那，为什么不立即执行呢？”虎杖心情沉重了起来。
“怎么说呢。”
五条悟挠头，从兜里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这根手指和你吃下去的是一样的，都是宿傩的手指。一共有二十根，我们有六根。”
“20根？手脚加起来吗？”
“不，宿傩有四只手。”说着，五条悟将手指抛在空中，用咒力轰击。咒力狠狠的往墙上坠去，陷入其中，墙壁周围都因为强横的咒力开裂了，手指却毫无损伤。
“如你所见，这东西坚不可摧，说明它诅咒极强。而且诅咒还在日益增强，现存的封印术根本跟不上。这就得轮到你出场了！”五条悟忽的指着虎杖。
“诶？”
“你现在是宿傩的容器，要是死了的话，体内的宿傩也会跟着死亡。可是像你这样的体魄太罕见了，大部分人吃下含有剧毒的咒物，不是毒死就是爆体而亡，更何况还是宿傩的咒物。就这样把你杀死，真是太浪费了，这样能耐受宿傩诅咒的容器可不好找啊。于是我提议，不如让你多吃点，把宿傩的手指都吃了，再去死好了，这样也算为社会做了点贡献。”
“贡献？”
“是啊，每年光是诅咒导致死亡的人数都已经上万了，更别说这是特级咒物宿傩的手指。”说着，五条的声音渐渐冷淡起来，“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去死，二是找出所有手指后再去死。”
“你意下如何？”
虎杖沉默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从小爷爷就教育他，强大的力量也用来帮助别人，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么做的。以前曾不停的帮助别人是事实，但他吞下了诅咒也是事实。说不准未来会有哪一天，诅咒不受控制反过来掌控自己的身体去伤害别人，这是虎杖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吧，宿傩的手指有20根，还有12根不知道藏在哪里，残害着世人。一想到这个，虎杖就有点郁郁，要是在这个搜寻诅咒的过程中自己失控因此伤了人怎么办？
虎杖不知道，脑子里感觉乱哄哄的。
事情来的太突然，所有的事简直一团糟，前辈遇袭，爷爷还要火化，麻烦死了。
“那个”虎杖忽然想起什么事来，“能不能让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在决定。”
“可以哟。”五条悟回以笑容。
虎杖来到医院，打算先看一下因为自己受到伤害的前辈们。
医院还是那家医院，只不过他们所在的楼层走廊静悄悄的，光线照进来也是幽幽的，没有医生来往，也没有病人说话。
佐佐木坐在井口的床前，一脸的愧疚。虽说井口的伤已经被治好了，但精神受到了冲击，医生建议在医院静养一段时间，减少刺激，避免病情恶化。
“井口前辈他怎么样了？”虎杖走进房间轻声问。
“医生说没有大碍了，就是精神状态有点糟，需要做心理辅导。都怪我，都怪我追求刺激把他晚上叫到学校”佐佐木眼角泪水哔哔的往下流，“如果不是我，井口就不会这样，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被怪物袭击了，怪物还抓住了我”
“我相信的。”虎杖轻声说。
“他们不是怪物，是诅咒。那根手指是特级咒物，会引来并增强诅咒，说到底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把那根手指捡回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