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穷凶极恶
山峦如聚，波涛如怒。
上杉月骑着机车在高速路上飞驰，周围的景色如大海的波涛起伏。
张开简易领域后上杉月的幻境就破碎了，环境突兀的切换到某个高速路口，样貌也变回了成现如今的样貌。
上杉月猜测咒灵是打算在真希的梦境里把她一起解决掉了。
果然，一到站咒灵就热情的给上杉月安排了迎接舞团，逼得上杉月不得不上演一番交通悍匪的故事。她夺下一辆重机车冲入高速路口，扬长而去。下一刻，高亢的警笛的在身后起鸣，隆隆的螺旋声在空中盘旋，为了抓捕这个强闯高速路口的女孩，警方出动了三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十几辆警车。
短短一瞬，一星变五星，堪称罪恶都市顶级配置。
不对，你家警察高速路口堵人开武装直升机的吗？
忽然间，机腹下的m-203机炮喷射出火焰，炮弹带着啸音而来，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火光，将机车前方的道路整块炸起。上杉月全力闪避，更多的30毫米口径机炮的炮弹在机车的周围炸出窟窿，顷刻间硝烟味就席卷了蜿蜒漫长的高速路。
你以为的武装直升机：贴脸飞到树枝高度追着你打，你然后还能抄起毒刺反杀。实际上的武装直升机：两公里外停在原地瞄准你，炮弹在你身边炸响的时候你还没听见开炮的声音。
机炮只是第一枪而已，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数不清的火力将倾泻到这块区域。
三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上的所有轻重武器齐鸣，70mm火箭发射器喷发，还有大名鼎鼎的地狱火导弹，导弹火箭弹带着白色的烟迹或者火红色的轨道射向上杉月，爆炸的火焰和烟尘顷刻间就笼罩了上杉月。
爆炸连绵不断，纷飞的弹片瞬间就将道路摧毁，道路变得坑坑洼洼。甚至，扬起的气浪将如此危急时刻还往来的车辆掀飞。
“先停下。”真希坐在直升机内指挥道。
她是看不下去了，不是说好的剿灭咒诅师吗，你这炮弹又导弹，出动的还是武装直升机，自卫队也就买入了十三架，你这儿就出动了三架，确定要剿灭的不是恐怖分子还是什么间谍叛国贼？这排面也太大了吧，值得出动三架阿帕奇狂轰乱炸，这样的火力下去哪个咒术师能顶得住。还有上来就放大杀器，不提前疏散平民的吗？
“女人就是扫兴啊，明明那么精彩的表演。”对讲机里传来直哉的声音，“给我继续开炮。”
“你这家伙，还有平民啊喂！”
“平民又如何，非术士者都不是人。”直哉放下了对讲机。
炮火继续倾泻，这场饱和式的火力打击持续了整整一分半钟，刺鼻的火药味和粉尘弥漫了这条高速通道。
直到弹药耗尽。
不得不说这三架阿帕奇火力确实凶猛，这段高速路被结结实实的犁了一遍又一遍，整个水泥路面下面的土块被炸翻了出来，就跟犁田一样。
“目标还活着么？”真希低声问。
“肯定是不可能活着了。”飞行员说，“无论你是多么强的咒术师，但本质上是一团蛋白质，不可能在现代武器下生存的。”
“这可不好说。”禅院真希持谨慎态度。
禅院心想，这毕竟是关乎家族下一代的选拔任务，总得有些挑战性吧，要是这就死了，就这，禅院家主动拦下这差事是干嘛。但现代社会的火力她也是有目共睹的，到底要如何在这样的饱和打击下幸存下来呢？
警员们举着防爆盾牌，小心翼翼的往粉尘弥漫处靠近。远处狙击手激光瞄准的暗红色光线射入了灰色的浓雾之中。
“哦内桑麻，我接近了。”对讲机传回真依的声音。
“真伊？！你怎么在这里？！”
“嘿嘿，姐姐大人要成为继承人，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出一份力。”
“小心点，下面应该没那么简单。”真希说。
“okay。”禅院真依在下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条路段还被高温的爆炸尘笼罩着，红外线目镜中也是一片模糊，但粉尘笼罩也就一会儿的事情，很快爆炸尘就会消散，那时候任何物体将无处遁形。
那家伙还活着么，禅院真希心里没底。
或许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吧，第一发炮弹袭去的时候对方还躲闪了一下，只是看到了躲闪瞬间的漂移，后面就被爆炸的粉尘笼罩起来，之后就是隆隆的爆炸声。
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希望她活着，可能是死了更好，要是现代火力都没法儿杀死的怪物在下面真依就会很危险。不如就这么死了吧，反正也是一笔糊涂账，回到家族里面在提议换一个选拔任务就好了。
“我接近了。”禅院真依端着冲锋枪指挥着躯俱留队前进，“所有人小心。”
她沿着坑洼的道路缓步向前，忽然愣住了，那道路的末端，居然立着一座冰之壁垒。
“虽说是梦境，但要这么结结实实的吃下，恐怕也是会死去的吧。”
上杉月掸了掸灰尘，得亏自己师从日本版的风灵月传人宗五条悟，不然此刻定然尸骨无存。
“找到你了。”上杉月做了一个拍摄的手势。
“不好！”禅院真依回望眼看向空中。
说话的声音还未通过介质对上对讲机，爆炸的粉尘和冰之壁垒一同消散。一个女孩矗立在那里，炽烈的光芒在她指尖凝聚，显示屏内有关温度的数值蹭蹭往上升，任谁都能知道那一颗小小光球内蕴含能量的恐怖。
“快，立刻展开避险！立刻展开避险！”禅院真希的声音在机舱里回荡。
她现在明白了，对方利用爆炸的烟尘作为烟幕遮蔽了他们的视线，躲在烟幕下蓄力，而这一击甚至能摧毁军事载具。战斗之谨慎，术式之强大，难怪会被称之为穷凶极恶，若是轻视了她，恐怕会被对方的术式一瞬间湮灭吧。
驾驶员明白指挥的忧虑，谁不想撤离，他当然想撤离，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砰！”
空地视角两不相同，如果说地面人员看到上杉月时她已经蓄好了力，那空中人员看到的就是发射后的那一幕。但他们还是拼命摇闪了，操作杆被压得不能再弯，却还是被光球爆炸的能量波及到了。
光球在两架直升机中间炸出了一团金色的礼花，光明的简直像是日出，两架阿帕奇带着滚滚黑烟旋转着坠地。唯一幸存的是真希的座驾，她的直升机位于最外围，受到的冲击也最小，但也被迫降落。
“怎么会这样？”
禅院真依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这他妈是咒术师能做到的，确定来者不是赛亚人？她很快又定下了神，确定姐姐没问题，她有条不紊的下达了开枪的指令。
警察和禅院家行动队一起扣动扳机，各式枪支喷吐出明亮的枪口焰，枪声暴作，上百发全威力弹完全覆盖了冰之壁垒的上下左右四方。密集的子弹上下反弹，无一例外的撞平了棱角。
“居然不是无限弹制，这也太逊了。”
枪声停止的瞬间，上杉月单手一挥，整块冰之壁垒顷刻崩塌，然后迸射。这些碎裂的冰块速度居然到达了亚音速，密密麻麻，其密集程度就像是组成亚音速冲锋的蜂巢群。
一时间，惨叫声连连，横尸一片。
警车停留在后方，周围一片空地，根本无处可躲，禅院真依下意识的夺过防爆盾牌护住，虽然没什么用，却是出于本能。
“那么下一个就是你了。”上杉月缓步向禅院真依走去。
“看来你就是真希的薄弱之处了吧，长得还挺像，双胞胎姐妹是吧。”
“什么薄弱之处啊，你这混蛋在说什么啊？”
上杉月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孩除了性格，可以说长得跟真希几乎一模一样。短发，穿着无袖高领旗袍，无一不突出了禅院真依性格外放的特性。相较起来，真希是偏向于影视剧式的严谨女秘书型，胆大心细，但是一脸高冷。
上杉月一步步的靠前，禅院一步步的往后退。她连发几枪，可是飞射出的子弹居然在对方的壁垒下连留下弹孔都做不到。
“究竟怎么做到的？”禅院真依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
在开枪的一瞬间制造壁垒防护，这是人类的反应神经能做到的事情吗？
怪物，绝对是怪物！
周围一片死寂，双方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禅院真依很想转身就跑的，可她也知道以对方的实力要想杀死她就像捏死一只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唯一奇怪的是刚刚的一瞬为什么不杀死她，很明显是刻意要留下自己，难道说是要将自己作为人质吸引姐姐大人过来？？
可恶，居然被当人质了吗，岂可修！
事实上，上杉月并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在真希面前杀死真依而已。哪怕只是个幻象，怎么说也是人家妹妹啊，当着同学的面暴杀妹妹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另一个就是担心真希的受控程度，这一杀了万一真希为了给妹妹复仇堕入深层次的环境中怎么办。
所以清完小兵之后她就静静的等，等真希过来，然后破了这个幻境。
“离我的妹妹远点儿！”
一道威光从天而降，手里拿着火红色的三节棍。真依看清了那道身影手里头用的武器，特级咒具——游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