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总监部
从事后来看，这次事情有着诸多疑点，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事件的报告很快就被呈到了咒术界的高层，引发了海啸般的地震。咒灵在普通人的世界公开出现可是非常严重的事件。其严重程度不亚于第三次世界大战，要知道多年严防死守，大树底下早已是盘根交错，多年的秘密一旦暴露，那也意味着他们的利益必将受损。
所以当监控录像里拷贝下来的视频呈上来的时候，他们是愤怒的。
画面里利爪拍碎了地板，一瞬间木屑飞舞。
冰刃斩破虚空，地上留下尽数的霜冻痕迹。刚刚飞溅出来的血液，就被低温凝固成血红色的冰晶，人与咒灵的身影在体育馆里你来我往，木质地板满目疮痍。
当然显示器画面中的场景是比较奇怪的，画面里就显示女孩和咒灵你来我往，女孩手握着空气一挥，怪物利爪掉落。
再一挥，被一刀两半。
观看视频的时候他们的胸口仿佛积压着的怒火，呼吸都不顺畅。
她怎么敢的呀，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咒力的啊！
总监会，东京某处会议室幽暗的空间内，缥缈的烟熏与点燃在檀木青柱之上的橘红烛光相辅相成。一列列低矮桌子屏风后面坐着咒术界核心的高层，他们森严而苍老的面孔被屏幕照亮。
“我和七海海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五条悟揣兜环顾诸位高层，“尸检结果显示，嫌疑人高桥瞬的身体确实是产生了咒灵化，而非生得术式造成。关于这次事情也确实是疑点重重，我认为对于高桥瞬是不是”
“够了五条悟，你知道我们要听的不是这个。”
“这次出现的问题可是足以颠覆整个咒术界啊！根据《保密法》条例规定，任何人不得在普通人面前展示咒力，展示有关咒术界的存在，上杉月的行为已经触碰到了咒术界的底线，必须加以惩治。”
咒术界的规则，可以说与世俗的法律是完全相反的，所谓的规则条例，其实更多的是多年来约定俗成的惯例，更多的时候还是总监部的人治，而非法治。
疑罪从有，在咒术界可谓是司空见惯了。
“啊，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面对颠覆咒术界的指控，这么一顶的巨大的帽子扣下来，五条悟还是满脸无所谓的端着下巴，“我说，上杉同学也没在普通人眼前使用咒力吧，从视频上来看她也是等人群撤离后才开始还击的。就因为事情闹得比较大，你们要维护威严，就气急败坏的想找个替罪羊治罪，然后就给人家孩子安上了这么一顶帽子，真是神逻辑。”
“什么叫事情闹得比较大！”
“你知道都立国中处于什么地位吗？！这可是东京都的国立重点中学，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无数眼睛在看着呐！要知道，你们御三家能有今天的地位，就是因为世人无知。要是隐匿阴霾公之于世间，你们五条家还能和今天一样超然吗。咒术界的秘密必须守护”
“得了吧。”五条悟无情的打断，“我还不知道你们，你们只不过是事态比较大，处理的比较麻烦，想找个人宣泄怒火罢了，亏你们理由一套一套的。但无论你们怎么说，说到混天坠地也好，海枯石烂也罢，但不合理就是不合理。你们分明是从这孩子身上看到巨大的潜力，想把她监禁起来，将她作为武器一样培养。”
“你说什么啊！五条悟！！”屏风后的老者被气得呼吸都困难起来，一个劲儿的咳嗽。
“你居然如此狂悖无礼！”
“哎呀呀，被我踩到尾巴啦！”五条悟轻浅一笑，但语气已不复先前的平静。
“咒术师确实不能对非咒术师透露咒术、咒灵或咒物的存在。但条例也规定，若出于保护自己或他人性命之目的，在不得已的场合可不受条例束缚。”
“承认吧，那孩子确实很优秀，成长起来说不定会不亚于我。所以你们一个个都动起了歪心思，说什么违反了保密条例，开什么玩笑，都没人在场了还能违反。更何况上杉是以保护他人之名，凭什么被判罪。不过也只能说真不愧是你们呢，若非有明文条例，白的都会被你们说成黑的，真是一群毫无人性的老家伙。”
五条悟的视线，即使被一层层白布裹住，却依然锐利的像是宝剑锋芒，这锋芒足以贯穿每一位久居高位的老者，让他们无比心悸。按理说五条悟的口无遮拦，狂悖之举，要换做其他人身上，每一个字每一个行为都足以死千次万次了，可偏偏他是五条悟，是当代咒术界的最强者，凌驾于任何规则之上。
所谓规则，从来是用来约束弱者用的。强者，从来不会受到任何束缚。
因此，面对在这种实力上带来的，任何手段都无法弥补的巨大鸿沟面前，总监部的高层也只能保持着诡异的距离，不断周旋。总监部干预五条悟的所为，而五条悟，一般也不会去搭理总监部。
可这一个平衡，伴随着上杉月的资料和视频的出现被打破了。
年纪轻轻，就有觉醒了如此强大的术式，还有一流的战斗素养。这样的人，谁不想要，虽然术式比不过五条悟，可一个天才的成长有着无限可能，谁知道突然有一天她就会领域展开了呢。
有了领域展开，五条的无下限不再是绝对，双方就有了一较之力。即使不会，一把大杀器在总监会手里，也是一柄利器。
但问题是，五条悟想要的，他们也拦不住。
“但是，等那孩子国中毕业后无论是读高专还是选择普通人生，你们都别想干涉。倘若被我发现了，后果自负吧。”
五条悟头也不回的走了，地板上传回的每一步脚步声都慑人心神。
呼——
在脚步声逐步远去后，烛火猛的一阵摇曳，长久的沉默后，是一阵艰难的喘息声。那一瞬，五条悟给予他们的压迫太强大了，光是话语间的力量就足以压迫到他们难以呼吸。
可他们除了愤懑，也只能隐忍，谁不想保全残躯。
会议室外的走廊上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执行队，只要总监会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逮捕上杉月。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穿越人群。
总监会的高层们已经严肃地表达了意愿，但五条悟的回应也着实让人恐惧。在五条悟离开后，总监会久久没有下达新的命令，让执行队的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作为总监会的打手，他们在外可谓是声名显赫。即便如此，被冠之以咒术界警察的他们也不想对上五条悟，谁不还想活下去。
走到无人的拐角时，五条悟听到有人喊他。他扭头回望，七海建人疾步跟来。
“哟，是娜娜明啊！”五条悟的表情一秒切换回了轻佻的模样。
“怎么样了？”七海开门见山。
“安心啦，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搞定了。”五条悟笑着说。
“总监会的控告很严厉啊，执行队都准备出动了，但命令就这么驳回了？”
七海知道五条出场没什么搞不定的，但是对于结果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一般来说，那帮总监会的老橘子，纵使被呛了，也会提出一些恶心的你条文规定。
“放心，他们不敢的。无论如何，从一个年轻人身上夺走青春是绝对不允许的，不管什么人都一样。”五条悟望了眼天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