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拨云更天，镜像星影
凌晔终于如愿以偿地把龙瑶带回了家。虽然他不知道龙瑶喜欢什么，但至少她待着灵荟要安全得多，而且，她并不讨厌这里——
“凌晔！那是什么啊？”龙瑶回到了灵荟，身边的一切都与森林大相径庭，她牵着凌晔的手，走在大街上，踏着掺和着一点泥水的雪，一路上指指点点的。
“好像是，扫雪车吧”凌晔回答道。
“这个，他手上的是什么？”
“哦，那个啊，他们在看终端。是源于天华（一个国家）的一种通讯设备，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嗯。你的终端呢？”
“没带出来。而且森林里面不准带电子产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按照平常的时候，龙瑶有什么疑问问问龙玲就行了，但是如今的灵荟……说实话，龙玲也很陌生了。
“像哥哥这样年纪的，都是要读书的吗？”
“对，在斐洛林学院。”
“那今天为什么没有？”
“今天我们放假。”
“我也要去读书吗？”龙瑶听龙玲说，学校里可以学习很多很多新奇的法术，还能结交好朋友。
“这个……”凌晔看着龙瑶真挚的眼神，“好像没什么不行的，夜澜忻应该会帮忙吧。”
“你的家人同意我当你的妹妹吗？”
“我之前跟我妈妈说过了，她当然同意。”
凌晔带龙瑶回到家中：“旸萧，这位是龙瑶。”
“客人吗？”旸萧轻声答道。
“现在不是了，她是你的新妹妹。”
“是吗，”旸萧接了两杯热水，放在桌上，请龙瑶落座，“所以你们俩已经聊好了？”
“嗯。”
龙瑶开始观察凌晔家。
“那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母亲说。”旸萧问，“她现在在家休息，因为前几天熬夜做实验，研究所特批一天假给她休息。”
“这不是她的风格吧？一般她休假都是不回家的。”
“这次不一样，她知道你会给她搞个女儿回来的，所以这次她回来了。”旸萧解释道。
“我妈真的是料事如神啊。”凌晔笑道。
“啊~~”瑾和打着哈欠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小晔回来了？”
“对，妈妈。这位是龙瑶。”
“嗨……嗨，呃……妈妈？”龙瑶怯怯地打了一声招呼。
“所以，你还是决定收留她吗，凌晔？”瑾和问。
“希望您能同意。”
“小瑶你呢？你同意了？”
“嗯！”龙瑶点点头。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瑾和摆了摆手。龙瑶缓缓地走到瑾和跟前，用白嫩的面颊对着瑾和的眼，漆黑的双眸里闪烁着一丝胆怯和好奇。
“渐变色的头发，粉色到薄荷绿，真细，摸起来很棒，挺有特点的，”瑾和伸出手，从龙瑶的头上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触摸，“白色的角，皮肤质量也不错……”瑾和托起龙瑶的下巴，“褐色虹膜，你会点什么魔法呢……”
“那个，妈，这里不是实验室……”凌晔提醒道。
“哦！”瑾和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放开了手，向龙瑶赔笑，“你看看我，把你当成试验品了，真是不好意思，习惯了，职业病，对不起对不起……”
“试验品……妈妈在实验室里会做些什么呢？”龙瑶想着，向后退了一点点。
“没关系。”龙瑶轻声说。
“总之，欢迎你来到我们家，”瑾和拍了一下手，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走，“有什么需要的叫凌晔就好，他带妹妹可有经验了。我要先回实验室了，再见再见！”
门被推开，然后又关上了。
“我妈有些时候不太正常，你别放在心上。”凌晔碰碰龙瑶的肩说。龙瑶呆滞在原地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瑶？”凌晔问道。
“有点热。”龙瑶说，“想睡觉。”
凌晔上前，帮忙解开龙瑶脖子上的绳结，把披风取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来，这儿还有个卧室——”
龙瑶跟随凌晔走进了一个黑暗的房间，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当凌晔伸手开了灯，龙瑶才得以看清房间的全貌。一个床垫，一个大木柜，一个床头柜，一个沾满灰尘的衣架，还有被拉上的窗帘。
“平时这里没有住人，所以很多东西没有准备，”凌晔把龙瑶的披风挂在门背后的墙勾上面，“我去给你拿铺床的东西和被子。”
当凌晔抱着铺盖被褥回来的时候，龙瑶已经盖着自己的披风，躺在光溜的床垫上睡着了，她侧着身子，背对着门，蜷缩着双腿，连鞋都没脱。
“好好休息吧。”凌晔把东西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拉开了窗帘，打开窗透气，然后便离开了。
凌晔回到客厅，打开自己的终端，拨通了夜澜忻的终端。
“有什么事吗？”夜澜忻说。
“龙瑶已经被我收留了，什么时候带去研究所？”
“这么快？两情相悦，办起事来就是利索。你打算什么时候来？”
“下周末吧。”
“好，我联系我哥。”
“可是，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龙瑶吗？你情商这么高，会没有办法吗？”
“你就别阴阳怪气了。”凌晔也看出了夜澜忻在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便索性问了另一个问题，“对了，关于龙瑶读书的事情，你有办法吗？”
“斐洛林可没有附属初级学院。”夜澜忻喃喃道，“可以去隔壁的星河源读书，背靠琉璃河，离斐洛林还很近。但是，我猜龙瑶的相关证件都没有对吧。”
“是。”
“我就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给她办呢？还有她的种族，办证的时候可就瞒不住咯。”
“先看看你哥的意思吧，去了研究所之后再考虑这些事情。”
“也行。让她再玩一个周吧。”
“好，明天见。”
——
“她愿意回来吗？”素子问道。
“我去试探了一下，就目前看来她不愿意。唉，那次红鸟也真是的，明明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海遥清叹息道。
“有什么办法啊，只有她能与红渊正面对抗。”
“多么讽刺啊，我们剽窃着红渊的力量，还对付不了它……”
“算了，”海遥清站起来，“我想再试试。”海遥清开始检索周边环境，试着寻找亚特兰蒂。
“没用的，”素子制止道，“这附近几公里都没有其他生灵的生命信号，要换个地方找。”
“能去哪儿呢？”海遥清展开双臂，她的脚下生成了一个法阵，同时，她头顶十来米的地方，许多光粒聚拢，一艘飞船正在缓缓成型。
“走吧。”海遥清招呼道，随即关闭法阵，然后她们俩都被传送到了飞船里面。
“那个小家伙，你就把她扔在这里了吗？”素子看着下方白茫茫的森林。
“没事的，我勘察过这里的环境，玄玥可以在这里生存。”海遥清启动飞船，开启隐匿模式。自己便钻进了水池。
“真的好吗，这里这么冷，环境那么恶劣——至少现在是这样。”
“她能从物质里摄取能量，另外我以前带她去炎池生存过一段时间，她表现得很不错，有很强的适应能力。”海遥清信心十足。
“炎池是热啊，可这里是冷。”
“你以为她之前是生活在哪里的？是水里，我在尽头（可以理解为南极）附近发现她的。”
“那好吧。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凭感觉飞吧。说不定在德林北边找到她了呢。”
“实在不行就再造一个吧，我看玄玥就是个好苗子。”素子脱下外衣，从脸上取下的面罩瞬间就变成透明的样子，然后消散在空中，船舱也开启了冷光源。
“来得及吗？而且，这个过程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啧，也是，看你自己咯。亚特兰蒂……她是在找什么？是在找龙瑶吗？”素子问道，“不，我想应该是在找瞳。但这也不冲突，瞳和龙瑶，最好是一起拿下。”
“应该是。”海遥清无奈地说。
“应该是因斯特高层的委托吧。喂，你知道位面之瞳的六枚晶矿吗？”
“不记得了。”
“你啊，真该回去好好看看你的记忆库，出任务都不先了解情况的吗？”素子手里搓起一颗法术球，一下子摁到了海遥清的头上。海遥清瞠目结舌地呆住了，身体渐渐失去了平衡，仰头栽进了水池里。当水面趋于平静时，海遥清突然从中钻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海遥清如梦初醒。“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忘告诉她了。”
“嗯哼。”素子抬了一下眼皮。
“下次再跟她说吧。她可能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还有那个缪丽尔，得用瞳和晶矿送她回去。”
“嗯。”
“再给龙瑶一点时间吧。”
——
脚步，金属摩擦，声音越来越近……
漆黑的地板，顺着地上的光斑，找到光源，却被一个人影挡住。
起不来，为什么，站不起来……
手，能动，但，使不上劲……
声音越来越大，摩擦声越来越刺耳。
动起来，动起来！
金属划过空气的声音——
“！！！”
龙瑶猛然睁开眼。双手撑着光溜的床垫坐了起来。
“是……梦？”龙瑶晃晃脑袋，头有些胀，眼里是一片黑暗，窗外的光隐隐约约可以照出屋内物件的轮廓。只有门缝下还有一丝白光。
“确实是梦。”龙玲回应道，“真是离谱啊，你怎么会做这种梦？”
“不知道。”龙瑶站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前——窗帘已经被凌晔拉开了。大大的眼睛尽力地浏览着这个城市的每一栋建筑，每一颗大树，每一缕灯光，每一件陌生或是熟悉的东西。
“晚上也可以这么亮吗？”龙瑶小声地说。
“这可是城市，到处都是电灯，把大街照得透亮。”龙玲解释说。
“想出去转转。”龙瑶转过身，摸着黑，推开了门。她眨了眨眼：“哥哥？”
凌晔和旸萧正在客厅玩弄着一个光亮的大屏幕。
“龙瑶，你醒了啊。”凌晔方向手里的东西，“饿了吗？想吃的什么不？”
“想出去。”龙瑶揉揉脸说。
“出去？去哪？”
“不知道。随便逛逛也行。”
“好吧，等我收拾一下就来。”凌晔开始把茶几上的东西放回原位。旸萧稍微帮了一下，然后就回自己房间了。
“龙瑶，过来一下。”凌晔站在卫生间里说。
“嗯？”
凌晔把龙瑶的头移到镜子前：“头发都乱成什么样了。”凌晔拿起梳子便开始打理起了龙瑶的头发。
“我觉得没什么啊。呃，痛。”
“我轻点，不用用手护着啦。话说回来，你的头发摸起来好舒服啊。是因为发丝细的缘故吗？”
“应该吧，不知道。”
龙瑶的头发仅仅只能摸到肩膀，而且她的耳朵长在了头顶，头发很容易挡住面颊，因此凌晔稍微理了一下，把脸颊两侧的发丝拢一拢，再用一根皮筋稍微束一下，整个脸庞就变得干净清爽，如果龙瑶还能精神一点开心一点就更好了。
“怎么样？”凌晔偏着头问道。
“好看，实用，我学到了。”龙瑶点点头。
“好看就走吧。”
——
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太多雪了，灰黑色的雪堆只能积在屋檐、招牌、树枝等行人难以踏足的地方。虽然电力系统受损，但街边的大灯还是如期点亮，照得所有东西都附上了一层橘黄色的膜。
离开小区之后，是一条宽大的步行街，栗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地砖有规律地铺在地上，街道两边的门店只开了一半，里头都是闪亮的灯光和琳琅满目的商品。
穿过步行街，就走到了人行道上。街道上面也开满了五光十色的门店，但只要稍微抬一下头，招牌上面，是一面白瓷砖墙，瓷砖上沾满了灰尘，还有疑似火灾过后的留下的碳粉，墙上的窗户也蒙上了一层白雾，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几层高的老旧楼房背后，是数十层高的公寓和写字楼。
不知不觉，凌晔就带着龙瑶来到了斐洛林门口。
“这里就是我和旸萧读书的地方。”
“嗯。”龙瑶的眼睛搜罗着无尽的视觉信息。学校看起来干净整洁，学校对面是一众小卖部和一个小书店。建筑外墙由红砖砌成，锈蚀的栏杆封锁着所有窗户，金属底座艰难而坚毅地支撑着一台台发黄的机器，黑色和白色的电线交错纵横，连接起每个窗户，然后汇集成一束，通向地下。
“往前就是星河源初级学院了，你要是想读书的话可以去那里。”凌晔指着前面，“再往前就是琉璃河了。”
“去前面看看吧。”龙瑶看了一眼星河源，校门内不远处就种满了树，也没开灯，看不见什么东西。
穿过那条马路，站在木制的地板上，方形的栏杆下面，就是缓缓流淌的琉璃河，河水里掺杂着一些光点，就像幻境中承载梦想的长河，美轮美奂。
“要下去吗？”凌晔发现龙瑶聚精会神地看着河面。
“嗯。”
往前面走了一段路，路灯微弱的白光点亮了一个不起眼的台阶。沿阶而下，是一条修在水面上方的栈道。
“森林的气息。”龙瑶一边走一边说。
“琉璃河确实是从森林里流出来的，它的支流还会从幻空山底下流过。”凌晔跟在后面。
“森林的能量正在流逝，果然没救了吗……”龙瑶自言自语道。
“幻空山，是那边那个山头闪着光的地方吗？”龙瑶指着河对岸的一座山头。
“嗯。那是龙廷皇宫所在的地方。”
龙瑶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凌晔偏着头往龙瑶前面望去。
“哥哥，”龙瑶忽然转过身来，面带一副奇怪的笑容，“我突然想试试新魔法，和我一起吗？”
自上次凌晔见识过龙瑶的远距离跃迁魔法后，凌晔对瞳灵的魔法是又好奇又害怕，万一下次被传到某个奇怪的地方呢？甚至可能会像缪丽尔那样传送到别的世界去。
“呃，有什么风险吗？”凌晔谨慎地问道。
“没有，只是一些关于空间折叠和反转的法术。”
“嗯……”凌晔不太能想象，“感觉不太安全。”
“别怕别怕，相信我。”
凌晔决定再赌一次。
龙瑶伸出右手，手心的法球和颈间项链上的瞳同时发出了绿色的亮光，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形法阵出现在龙瑶脚下：“准备好了就上来吧。”
一米宽的圆并不算大，勉强能站下两个人。如果凌晔可以抱住龙瑶的腰的话，那么这个小空间就足够他俩站稳——凌晔的确这么做了。
“不能设计大一点吗？”凌晔吐槽道。
“小一点更好控制。”龙瑶偏了一下头说，“抓稳咯！”
法阵动了起来，逐渐移到了河中央。
“这会被人看到的！”凌晔提醒道。
“嗯~”龙瑶摇摇头。
法阵开始缓缓上升，琉璃河两岸开始倾斜，走过的那整条路连同两边的所有建筑像一面巨大的墙向他们翻了过来。
“龙瑶……”凌晔一只手拍了她的肩，随后指着右边。
突然，那面墙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上空”，刚才墨色的天空被替换成街道，路灯，学校——也就是整个灵荟城。
“这这这……城里面的人看得见我们吗？他们看到我们，是倒立在天上的吗？”凌晔望着“天空”问。
“他们……嗯，应该看不见的。法阵开启的那一刻，我们就不在那个空间里面了。”龙瑶调控着手里的法球，把天上的城市一点一点地往下拉，“你可以看看地下哦。”
地下是一摊纯粹的黑，只有鲜少的几颗星星。
“这是……可以踩的吗？”
“你如果踏出这个法阵，可能会摔在天上。”
“好吧。”凌晔知趣地往龙瑶的方向缩了一下。
天上的城市里龙瑶的头顶越来越近，高耸的大楼以一种难以言状的压迫感向两人袭来。很少有人想过一栋大楼会倒扣着压向自己。
已经可以看到街道上快速移动的车灯了，车辆和凌晔两人完全是相反的，倒立着在天上开。
“啊——”龙瑶猛吸了一口冷气，手中的法球剧烈抖动了一下，天上倒置的大楼瞬间失控，如倾泻的洪水一样扑下来。
凌晔没有多想，下意识地抱住了龙瑶，弯下腰，把她护在自己胸口下，闭上双眼也能感觉到周围突如其来的黑暗。
只是，好像没有强烈的碰撞和挤压。
周围……又明亮起来了。
“嗯——哈哈哈哈……”龙瑶从凌晔的怀中钻出，两只手捧着法球，脸上洋溢起阴谋得逞的欢笑。
“这……”凌晔缓缓睁开眼，周围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全景星空。它们或大或小，五彩斑斓，从中间的银河系为界，向天空的两边均匀铺开。那些动人的小精灵，似乎近在眼前，触手可得。
“这是你的魔法吗……”凌晔望着天空瞠目结舌。他不禁伸出手要挽留一颗星，但又突然发现它们其实是遥不可及的。
“夜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只是掸除了城市里观星的障碍而已，怎么样，好看吗？”龙瑶笑着眨了一下左眼。
“好看……像……梦一样。”凌晔揉搓着自己的胸口，龙瑶的角的确很有杀伤力。
地上也铺满了星星，伸手，便会穿过一层透明的水膜，却什么也碰不到。
龙瑶往前面大跨了一步，已然踏出了法阵。落脚之处，泛起层层水波，惹得地上的星斗上下摇曳。
“来吧，我们回家吧——”龙瑶向凌晔伸出手。
“可以出法阵了吗？”凌晔把手放在龙瑶的手心里。
“当然可以。但是，要跟着我的脚步走哦，否则还是会掉下去的。”
静谧的星图映衬左右，柔软的微光充斥星野。足下踏波点点，执手相悦之人，星海无限，岁月无常，但常忆，跨琉璃，踏星河，彼此相依，千世之缘。
——
旸萧一人坐在卧室里看着手里的终端。忽然，他敏锐的注意力被一阵金属和玻璃的碰撞声所分散。
“谁！？”旸萧闯出卧室的门，两步飞奔到客厅，看着黑暗那头的窗户。
窗户已经被打开了，就着星光和卧室里追出来的灯光，旸萧勉强认出了窗边的两人。
“你磕到了吗？”凌晔把龙瑶抱在怀里。
“没有，”龙瑶揉了揉方才碰了一下防护栏的手肘，“我没事。”
旸萧打开了灯。
“你们怎么进来的？”旸萧指着窗户说。
“这是——”凌晔看了一眼龙瑶。
“秘密哦。”龙瑶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